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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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莉塔坐在市民广场的长椅上等待着丹尼斯开车来接她，按照上城区现在目前的血腥状况来看已经不是她能只身涉足的了。斯坦林在纪伯伦广场的死亡给上城区造成了很大的动荡，现在可以说是琼森的遗留势力和斯坦林遗留势力的博弈，造成的流血事件只会比昨晚的更加严重。
她看着眼前的市民广场逐渐恢复了以往的繁荣，买冰激凌或热狗的小贩推着各式色彩缤纷的小车来到了广场上叫卖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就像是吃了一记遗忘咒一样脸上都开始带上了笑意，甚至昨晚直播小丑虐杀罗宾的大银幕也正播放着昨晚没播完的《莫瑞森秀》。
真不知道该说是哥谭人的心里承受能力好，还是说已经对这些事习以为常麻木不仁了。
一辆白色旧丰田停在了薇莉塔的面前摇下了窗户。
“午安，boss。”丹尼斯从车窗里弹出了头，并且将手向后伸麻利的打开了后座的车门邀请薇莉塔上车。
“每次见面你都这么狼狈。”丹尼斯调侃道。
“开的你车。”薇莉塔怼了回去，她关上了车门为自己系上了安全带，“收拾斯坦林的势力还顺利吗？”
“不能说顺利。”丹尼斯蹙眉，“毕竟我们的人手还是比不上他的旧部。”
“那就和之前斯坦林做的一样，从中挑起矛盾让他们自己消耗。”薇莉塔说，她转念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克里希尔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没下太重的手吧？”
“不好说。”丹尼斯面上有些为难，他指了指放在后座的手提电脑，“你可以自己看一下，我发现他的时候已经变成那样了。”
薇莉塔狐疑的顺着丹尼斯的指引点开了视频，一直皱着眉看到了视频的结束。
“谁干的？”薇莉怒火中烧的塔合上了手提电脑。
“应该是在金克少年监狱里惹上了小头目被狠狠教训了。”丹尼斯说道，“昨天晚上有人打开了金克少年监狱的安保系统，让所有的少年犯全都逃出来了，我在外面等了很久都没看到他。”
“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蜷缩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衣服全部被扒光了。”丹尼斯面色凝重，“那些少年犯嗯……你懂的。”
“他才被关进去几天？从诉讼到判决应该用了挺长时间。”
“五天。”丹尼斯回答，“我查到的资料是这样的。”
“呵，斯坦林还真是自己作孽，把还未经历过人性险恶的儿子突然丢进这种地狱。”薇莉塔嗤笑着，眼眶却红了。
丹尼斯向薇莉塔递上了一个放置在塑料密封袋里的注射器。
“我在他当时躺下的附近找到了这个，仔细检查后再他身上发现了针眼。”丹尼斯，“应该是强制被强制吸/毒了，是我没见过的品种，我担心他之后的戒断反应我们没法处理。”
薇莉塔隔着密封袋仔细观察着注射器里的残留，依稀还能看到一些紫色的溶解不开的晶体残留。
“紫色晶体？”电光火石之间薇莉塔似乎想到了她递给琼森的那支装满了“紫色晶体”的原子笔。
“你确定没在别的地方见过？”薇莉塔问。
“我发誓。”
“那你帮我去敦克街的中学抓几个人。”薇莉塔抬头对丹尼斯吩咐道，“三年级二班的汉博森、三年级五班的汉娜、二年级一班的哈珀，一年级二班的比尔，嗯……在加上二年级三班的博迪。”
“这些孩子和这个新品种有关系？”
“我怀疑现在目前这个新品种只销售给了未成年。”薇莉塔将密封袋里的注射器还了回去，“而且那个海/关官/员的儿子普林斯死前和琼森说过这个东西不是从哥谭外面来的。”
“那是谁创造了这个新品种，你能猜出来吗？”
“目前信息太少了。”薇莉塔摇头，“我要先问过他们。”
“对了。”丹尼斯又想起了什么，“刚刚桂各老爹的手下来了一趟，说是今晚黑面具要见你一面。”
“黑面具今晚要见我？”薇莉塔满脸疑惑的看了过去。
“桂各老爹似乎已经观察柏利莱区的混战很久了。”丹尼斯说，“几乎是在我们刚刚射杀了斯坦林后他就打来了一通电话。”
“我不是在质疑桂各老爹对柏利莱的控制。我的意思是，我手上没有任何可以送给桂各和黑面具的见面礼。”薇莉塔将自己的衣兜全数翻出来，里面空空如也连一枚硬币都没有，“我的兜比脸还干净。”
“安迪斯之前打结了琼森的一些收藏，现在都属于你了。”丹尼斯道，“也算是物归原主？”
最终丹尼斯将这两白色的旧本田停在了一家理发店的跟前，他下车替薇莉塔打开车门引着她穿过理发店的前厅从后门进到了一处地下医院。
这是一家专门服务于黑/帮成员的医院，介于大部分成员都没有医疗保险由控制哥谭的几个黑/帮家族共同设立了这间价格便宜主治外科的地下医院。
丹尼斯和几个相熟的黑帮点头打着招呼领着薇莉塔来到了克里希尔的房间。
此时的克里希尔已经醒了，他打着点滴从头到脚都被绑上了厚厚的一层绷带。他靠坐在床背上脸色惨白双目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即使是有人走到跟前他都毫无反应，这段时间的经历让这个16岁的男孩看上去悲惨无比。
“我很抱歉，克里希尔。”薇莉塔试探着将手覆盖在男孩包满绷带的双手上。
男孩这时才有些反应，他双目渐渐聚焦在薇莉塔的脸上。
“薇莉塔。”他张开皲裂的嘴唇道出女孩的名字，他认出了面前这个在拘留室里相处不到一天的女孩。藲夿尛裞網
薇莉塔坐在了病床的床沿上，满脸愧疚的看着男孩：“他们抓错了人，我们本来是想绑架……”
“也许我还要感谢他们抓错了人。”男孩惨然一笑，“至少他们把我从那个地狱带了出来。”
“你还好吗？”她轻轻捏了捏男孩的手，用此生最温柔的语调问道。此时的男孩就像是一尊勉强用粘合剂站起来的花瓶随时都有再崩裂的危险。
男孩摇了摇头，眼泪在充血的眼睛里打着转，也许是想撑着作为男人最后的尊严，硬是忍着没有让它们掉下来。
“都说雨后见天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薇莉塔安慰道，“作为补偿，我们会让律师为你洗净身上的罪名，帮你进入哥谭最好的埃文斯顿高中，你就可以去考好的大学了。”
“回不去了。”男孩摇着头。
“还不是放弃的时候，想想你进入韦恩企业工作的梦想”薇莉塔劝慰道。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男孩摇着头闭上了双目，“我根本已经无法回到之前的生活了。”
“我能怎么样做才能帮到你？”薇莉塔担忧的看着他。
男孩咬着嘴唇不让声音哽咽出喉咙，在这段噩梦般的经历里这是第一个向他伸出援手的人。
“我能抱抱你吗？”男孩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诉求。
“当然。”女孩主动张开怀抱避开男孩身上那些过重的伤痕将男孩环抱在怀里。
克里希尔将头埋在女孩的颈间吸取着女孩身上特殊的冷香，双臂将女孩稚嫩而瘦弱的身躯紧紧的箍在怀里，仿佛怀中的女孩是他的一切。
“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女孩轻拍着男孩的背部，断断续续的安慰着。
克里希尔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他睁开了双眼紧盯着薇莉塔的眼睛。
“如果你真的想帮助我，给我一把满匣子/弹的枪吧。”
薇莉塔有些不知所措，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要亲自报仇。”男孩无比坚定的说道，“不管是陷害我的毒/贩也好，还是金克少年监狱里欺凌我的人渣也好，我都会一一亲手报复过去，我要他们血尝。”
在这一刻薇莉塔无不清楚的意识到，这个原本善良天真的男孩的身体里还流淌着的哥谭黑/帮头目的血。
“我会给你一把满匣子/弹的枪，也会教你如何开枪。”薇莉塔握着男孩的双臂说道，“但是，现在你需要养好身体。”
在男孩睡着后薇莉塔才离开了病房。
她向丹尼斯要了一支香烟。
“让我靠一会。”她叼着香烟满脸疲惫的靠在丹尼斯的身上半开玩笑的说，“衣服我会报销的。”
“他的情况还好吗？”丹尼斯随意的问了一句。
“挺好。”薇莉塔点了点头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她抽着烟说道，“有的时候我觉得，如果我们这些坏人都死了，是不是好人就不会受到伤害？罗宾也好，克里希尔也好，他们都能活在一个阳光干净的世界里了。”
“我不知道。”丹尼斯摇头，“在我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我的父亲被人诬陷进来监狱，那个时候没有人愿意伸手帮我们一把，导致最后我的父亲含冤死在了监狱里。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当时我是一个律师就能为他辩护了，也许结局就不会那么糟。所以后来我学了律师，并且立誓要帮助像我们一样的弱势群体争取权益。”
“但是后来……”丹尼斯烦躁的掐灭了烟头，“我的当事人收了被告的钱直接在法庭上认下所有的罪状。你说好笑不好笑，原告吃下了被告的所有罪状。然后一切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事情直转极下，我成了帮助罪犯辩护讨取利益人人喊打的魔鬼。”
丹尼斯笑出了声：“我的一切努力、信仰还有我相信的正义都在这一刻像个笑话。”
“我有的时候真的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丹尼斯伸出了手搭在了薇莉塔的肩上。
薇莉塔靠在他的腰间默默的抽完了这支烟，她抬头看向丹尼斯叹了口气才开口道。
“以后如果妮娜不打电话过来，你就不要找她了。”她抹了把自己的脸，“是我的错，她好不容易才从泥潭里爬出来，我不该再拉她进来了。”
丹尼斯叹了口气才微微颔首，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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