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契机

繁华的夜市之下！
因是春日，少了瓜果蔬菜，多了些杂货物件。
耀州城的夜市依然是比不上汴梁的繁华程度，甚至连十之一二也不如，却也已经成了规模。
那些临街沽酒的商贩，仅半夜时间，就能卖出去好几大罐的酒。除此之外，还有面店，果铺售卖的糕点，最热闹的要属夜市正中央的瓦舍之地了。
尽管已经半夜，里边传来了接连的喝彩声，有说书人的声音，有杂耍人奇异的技术。
陈曦身为耀州人，这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逛夜市。
她也兴起，买了一些绒线和香烛，这些平常她是从来不会亲自去买的，感受到了购物的乐趣，买东西也不讲价。
陈曦感觉很稀奇，她并非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只是平日里忙碌，加上晚上就在家里看看书，陪父亲和爷爷聊聊天，或者研究研究瓷器配方……
她望着夜市，感叹道：“人间烟火，应是如此！”
“你没来过？”
“一次都没有！”
“行，那今夜就随便转转。”
“这个地方老听阿雯她们说，我一个女孩子，若不是今日有你陪着，那自是不会来。”
陈曦和秦晨两人吃了很多当地的美食小吃。
陈曦也并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来到夜市的小摊上，不顾大家闺秀的样子。
但还是有不少人认出她来了！
“刚才那是陈家小姐陈曦吗？”
“我看像，先前我在窑神节见过她点头火。”
“旁边那男子是谁呀？”
“莫非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去陈家提亲成功的秦晨。”
“秦晨？就是那位以一己之力，让所有耀州才子都闭嘴的大才子吧！”
“可不是嘛！”
“早知道，我那碗豆花就不要钱了，送给人家了。”
……
陈家！
陈博瀚坐在书房内，独自一人思索着。
从门外走进来一人：“陈老爷，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继续查吧！”
“恕我直言，对方做的太隐蔽了，一刀斩又被杀了，这唯一的线索断了。”
“无碍！”
此人，乃是一位江湖人士。
曾经落魄来到耀州，受过陈博瀚的恩泽，于耀州城金盆洗手，开办了一家面馆。
若不是陈家这次遭受如此大难，他也不会再次出山。
“陈老爷，您放心，世界上没有不露马脚的计划，这些日子，我会仔细留意，继续调查。”
“辛苦你了！”
陈博瀚能够在商场立足这么多年，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而这次，不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孤注一掷！
而最好的机会便是引蛇出洞！
最好的契机，就是陈曦结婚！
陈曦虽然为女子，却为陈家年轻一辈瓷器技艺天赋和成就最高之人。
注重结果的陈博瀚，早就将秘色瓷还有汝窑天青色归功到陈曦身上！
很简单，没有陈曦，秦晨肯定不会将秘方交给陈曦。
陈家自然失去了竞争力！
这个道理很简单，他能想的明白。
而他知道，陈家这么些年，看似蓬勃发展，实则也是遇到了瓶颈。
阴盛阳衰，并非是什么好事！
家中子孙，能不能成才，他也有个大概。
科考入仕，自是难上加难！
他做梦都想让子孙，哪怕中个举人。
可惜一切都事与愿违，但是从秦晨身上看到了几分希望，但可惜对方姓秦。
若是日后陈曦能够生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若是遗传了秦晨的才华，让其中一个姓陈，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幸事呀。
陈博瀚书桌上放了几张上好的宣纸，其上正是秦晨青瓷会所写的诗词。
“万般才华求不来，我陈家生长当如秦晨呀！”
从始至终，他都对秦晨高看一眼，否则怎么会同意陈曦和他的婚事呢。
而陈曦也眼光独到，知道什么叫良婿。
此刻，秦晨两人转完了夜市。
陈曦还意犹未尽，很明显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独特的快乐，也有点流连忘返。
可秦晨说道：“走吧，回头再带你来玩，今夜还是早些歇息吧！”
秦晨将陈曦送到陈曦的小院门前，陈曦想起了之前秦晨被暗杀的事情。
“要不，你今夜还是不要回去了。”
“不回去，我住哪？”
“我家里客房多的是。”
而早早听到下人禀报的陈博瀚也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走到了院子门口。
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便咳嗽一声，从不远处走出来。
“爷爷，您怎么还未睡！”
“这人上了年纪，就少了困乏。”
秦晨连忙施礼：“晚辈见过老太爷！”
“我看呢，曦儿说的对，虽然你搬进了新院子，可距离还有点远，我看呢，你就别回去了，趁着月色，和我这个老头子聊聊天。”
“好呀！”
“曦儿，你去让人弄些现成的酒菜，我和他九如边喝边聊。”
清风明月。
“九如，原本你应当受我一礼，可如今你成了我孙女婿，这我要是给你行礼，这可就差了辈分。”
“老太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呀！这折煞晚辈啊！”
“你受的起！我一直未和你当面讨教这青瓷上的学问。试问，那个瓷器家族，谁人不想复原汝窑天青色，而这事，你却办成了。真的让我羡慕啊，自古英雄出少年，光此一项成就，就让我陈家所有人加起来都难以望其项背。”
“老太爷，您真的过誉了！”
“你不必自谦，曦儿看不出来，我还能看出来，汝窑天青色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能复原。我知道你之所以告诉她你是有天赋，成功的很简单，实则你是为了减轻她的心理负担，你跟我说实话，汝窑天青色，你到底用了多久，实验了多少次。”
“光是釉料配色，实验不下千次。不得不说，汝窑天青色真的太难复原了，我甚至一度都想放弃了，可见到陈曦为青瓷会为难，倒是让我重拾勇气，继续研制。可能一切事物的诞生，都需要契机吧！没有陈曦，可能我也放弃了。”
“嗯嗯，我陈家谢谢你，你也能看出来，许家的实力不容小觑，这次没有你，我陈家恐怕要落后于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