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流言蜚语
李诺避开被塔尔萨利污染的事物，在地面上四处查探，整个污染领域的状况在他的脑海里变得清晰。
这确实是一个占地十分广阔的污染领域，但值得探索的地方却不多。
透明屏障+废弃城区的组合，在污染领域内较多，李诺转了一圈下来，大概见到了10个城区的样子。
在这些城区以外的地方，黄沙漫天，大地黝黑，宛如焦土。
可以想象得到，在废弃城区变成死钢士兵的地盘之前，在透明屏障的保护下，各个城区形成了相对独立的生态圈，与外界的糟糕环境隔绝开来。
而城区与城区之间，则依靠地铁进行联接。
除非能像李诺这样找到透明屏障上的小孔，否则一般巫师是无法从地面进入城区的。
李诺这一路探索下来，见到了许多在透明屏障外抓耳挠腮的巫师，他们都被这堵坚不可摧，同时又无比清澈的屏障给拦住了。
进一步说，凡是进入污染领域的巫师，都会直接出现在屏障外的焦土上。
塔尔萨利和那群听命于他的金属系巫师，应该是得到了死钢军团的支援，才得以穿过透明屏障，进入地下区域的。
细细想来，李诺意识到自己若是想把局面搅浑，那就必须得帮巫师们找到进入地下的方法。
直接破开地下工厂上方的岩土层，这个计划可能行不通。
李诺到那地方看了下，地面上没有死钢士兵，也没有金属系巫师或者是塔尔萨利的金属物件，但是土壤之下大概十米的地方，就出现了透明屏障。
地下的透明屏障完美包裹了整个地下工厂，并与保护地铁的屏障相连。
这正应了解构结果上，系统所写的那句话：
“城区的屏障与地下设施的屏障连成一体。”
通过暴力手段强行从地面突破至地下工厂的方案行不通了，李诺将目光转向城区屏障上的小孔。
李诺发现的10个城区中，有9个是死钢军团的军营。
城区中的楼房挤满了冰冷、坚硬、冷酷无情的死钢士兵，它们像是展柜里的人偶一般静静地站在房间内，肩并着肩，人挤着人。
少部分天赋异禀的巫师，发现了透明屏障上的小孔，并用飞行法术钻了进去。
这帮巫师有些鲁莽了。
他们在屏障外已经感受到了来自神秘环境场对施法能力的压制，想当然的以为屏障内的环境场强度也不过如此。
在穿过屏障落地的那一刻，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彻底丧失了施法能力，也无法正常使用由魔法能量驱动的魔法道具来保护自己。
不等他们懊悔、逃窜，无数根枪管从黑漆漆的楼房内伸出来，朝它们喷吐炽热的火舌。
爆裂子弹如同雨点般在他们周围落下，引发了一连串的小范围爆炸。
这是一个照面，在污染领域外叱咤风云的巫师们，便落了个和普通人一样的下场。
等到现场的烟雾消散，烟粉下沉，巫师们以七零八落的碎片化姿态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但这还没完。
当屏障外的巫师亲眼目睹同类的死亡后，几支死钢士兵队伍从楼房里列队走出。
在诸多巫师的注视下，死钢士兵们用手中的喷火器猛烈灼烧巫师的尸骸，又用一种像是洒水壶一样的东西吸走了巫师的灵魂碎屑。
毁尸灭迹，回收灵魂能量，一整套流程行云如水。
死钢士兵们在巫师的怒吼中平静离开，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人教人，一遍就行。
见识了同类的悲惨遭遇后，其余的巫师都收起了对于当下污染领域的轻视。
李诺在隐形状态下，旁观了这一切。
屏障内的「寂灭力场」和蹲守在楼房内的死钢士兵，成为了巫师们的天敌。
帮巫师解除「寂灭力场」，那抗魔数值还不够高的死钢士兵，应该不是巫师的对手。
在此基础之上，将死钢士兵引走，又能给巫师们降低一部分压力。
如此一来，聪明伶俐的巫师们，应该就能找到囤放抗魔材料的工厂了吧。
那怎么解除「寂灭力场」呢？
李诺忽然想到了那几个金属系巫师，对方等人并未受到「寂灭力场」的影响，可以在地下正常使用法术。
他们的面板信息上，也未出现「寂灭力场」的字样。
是什么让他们免于束缚？
李诺在思索中折返根服务器所在的城区。
这片城区除了楼房内的人类火炬以外，没有其余人形生物存在，死钢士兵也只是定期来此地巡逻。
一个连死钢士兵也不愿意长时间逗留的地方，那是一个好地方吗？
说不定，这个所谓的根服务器城区，远比站满死钢士兵的城区危险，而这危险的源头就是楼房内的火炬人类。
李诺回到这儿，是打算再次前往地下，寻找金属系巫师的踪影，深入探查他们身上的秘密。
可当他抵达此处的时候，却发现那群金属系巫师正小心翼翼地飘浮在空中，在各个楼房之间穿梭。
在金属系巫师们的下方，一小队死钢士兵停留在地铁口附近，不敢深入城区，也不敢跟随金属系巫师一起移动，表现得十分谨慎。
巫师们在天上飞，死钢士兵止步不前，二者一动一静。
李诺察觉到了一丝丝异样：
“如果这片城区对死钢士兵而言是一处生人勿进的重地。那么死钢士兵应该跟着金属系巫师移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才对。但死钢士兵现在却不敢踏入楼房，表现得好像有点惧怕这片城区，这是怎么回事？”
李诺抱起双臂，再次为身边没有暗杀天使跟着感到苦恼。
暗杀天使在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正确的答案了。
李诺注视着金属系巫师的一举一动，向他们丢出解构术。
一个此前未曾见过的临时状态，出现这群金属系巫师的面板信息上：
「全金属身心」。
拥有此状态的个体，会被金属魔力深度改造，全身上下不存在丝毫血肉成分，且灵魂被金属魔力完全封锁，无法被抽取灵魂。
李诺瞳孔微缩，思路大开！
他好想知道这个根服务器城区是怎么回事了！
从金属系巫师如此小心的举止来看，如果进入此地的生灵拥有血肉成分且灵魂不受保护，他极有可能发生意外。
至于意外具体是什么，李诺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只见那群金属系巫师来到一座楼房的天台，从魔法口袋里取出材料，布置临时的实验场所。
他们搭建了配有厚重魔法锁链的解剖台，接着拿出一具封装在金属容器里的人体，放到解剖台上。
在打开金属容器的那一刹那，其中的血肉之躯砰的一声发生爆燃。
燃烧的速度极其短暂，上一秒火花盎然，下一秒火花向内收敛，缩进血肉之躯体内。
金属容器中的人体表面，并未出现烧伤的痕迹，但是它的眼睛却像楼房里的那些人类火炬一样，释放出了绿色光芒。
“太神奇了…”
“我还以为刚才的火焰会把这具人偶烧毁，没想到它竟然完好无损…”
“别碰它，蠢货，你也想被转化成火炬吗！”
金属系巫师们对着金属箱内的人偶交谈几句，赶忙把箱子盖上，将人偶与外部的空气隔绝开来。
放在解剖台上的金属箱是特制的，内部有几套用于解剖的工具，还有专门放置解剖物的地方。
金属系巫师发挥自己对于金属制品的操控能力，隔着金属箱，“拿起”里面的解剖台，开始尝试解剖。
第一刀沿着人偶的腹部划开，一道深入数分的细长伤口出现在皮肤上，伤口上没有血水流出，绿莹莹的光芒从中散射。
“砰。”
突如其来的爆炸，让四周的金属系巫师们吓了一跳。
还不等他们的惊呼声平息，原本已经归于宁静的人偶已经在爆炸中化为黑色烟尘，铺满了整个金属箱。
“你的手脚能不能麻利一点！”
“你切得太深了，笨蛋。”
“让我来吧！”
金属系巫师们嚷嚷了几句，拿出另一个金属箱，如法炮制，又获得了一具被转化成人类火炬的人偶。
“砰。”
爆炸再次来袭，金属系挡下了爆炸的冲击，但其中的人偶步上了上一个人偶的后尘，变成了黑漆漆的粉末。
连续尝试好几次，金属系巫师均以失败告终。
本身修炼金属系冥想法就容易让人冲动、易怒。
现在好了，接二连三的失败耗尽了巫师们的耐心，一群人扯着嗓子在死寂的城区内对喷。
或许是躲藏在幕后的金属始祖龙看不下去后出手干预了，吵闹的巫师们突然齐齐身体一僵，谦卑地弯下了腰，好似在聆听脑海中的声音。
李诺若有所思。
暗杀天使之前不是说，塔尔萨利若是想与死钢军团达成合作，就得拿出充足诚意吗？
死钢军团给它抗魔金属材料，塔尔萨利必须要给出对等的回报。
那这回报，该不会就是帮死钢军团研究人类火炬这种诡异的东西吧。
真要是这样，那金属始祖龙大费周章地污染整个城区的金属物件，可不完全是为了找到窃贼，还存在着完成研究任务的目的。
李诺微微眯起双眼。
再三思索之中，一个可以直击要害的方案浮现于心。
他在脑海中调出系统界面，选中赛琳娜身上的「追踪标记」，丢出「心灵感应」。
此时的赛琳娜正在处理手头的事务。
她在察觉到来自李诺的心灵呼唤后，一挥手，让飘浮在空中的纸笔落到桌面上，然后在心中问道：
“怎么了？贾维斯。”
李诺开门见山地问道：
“如果我想在探索污染领域的巫师群体里散播流言，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赛琳娜听得一愣：
“散播流言？”
“是的。”
赛琳娜用手指轻捻下巴，思索着说道：
“那我得问清楚，是匿名散播流言，还是说以某个人的名义进行呢？”
“匿名的。”李诺回应。
赛琳娜想了想说道：
“如果是匿名，那么我建议通过灰巫师来散播流言。那帮家伙只认钱，不认人，没心思探究雇主的身份。只要给钱的时候足够爽快，他们的工作效率就会比较可靠。”
赛琳娜问：
“你想散播什么样的流言呢？最好不要损害某个巫师势力的名义，否则很容易招来执法巫师的调查。还有，不同的流言，价格也不一样。有关于个人私生活的流言，收费价格会比较高。相反，如果流言涉及的人比较多，那收费反而会低一些。”
李诺这时第一次听说流言对象越多，收费越便宜的事情。
不过，此时不是深究的好时机。
他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发现进入污染领域核心区域的道路了，但那条路上有很多金属始祖龙的狗崽子挡道。我需要一批巫师来帮我开路，引走金属始祖龙的注意力，这样我才能把抗魔材料拿走。”
赛琳娜来了兴趣：
“具体说说呢？”
李诺斟酌一下说道：
“好吧..简单来说是这样的..”
李诺花了10分钟的时间，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他在最后着重强调了一点，那就是只要破坏了根服务器城区，那么「寂灭力场」就会消失。
这一点，只是李诺的推测，但足以用来引诱巫师们前来围攻根服务器城区了。
赛琳娜对“人类火炬”、“根服务器”这些字眼一头雾水，难以想象李诺所描述的事物。
她只能就事论事，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散播留言的难度不大。上次帮你张罗能量转换法阵的时候，我正好认识了几个灰巫师。我可以去找他们问问价格。”
“嗯，没问题。”李诺补充了一句：
“一切以安全为主，一定不要让人查到我们。”
“放心，我心中有数。我甚至有预感，散播这样的流言可能不需要花一分钱。”
两人切断了联系。
灰巫师一般没有魔法信使。
要想与他们进行交流，赛琳娜需要采用非常规手段。
她用魔法笔写了封匿名信件装进漂流瓶里，然后用深海魔法召唤出魔法海马，让其带去苏曼群岛以西的某片海域。
把漂流瓶往海面上一扔，用不了多久，便会有一只长期在空中盘旋的海鹰，将漂流瓶捞走。
赛琳娜的魔法海马在海水中逗留，等待回信。
与此同时，身处根服务器外围的李诺，却发现一大群灰巫师像是反巢的群鸟一样朝着城区飞来…
李诺朝其中一个灰巫师丢出解构术。
扫了眼解构成果后，李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还真让赛琳娜猜中了。
率先知晓流言的灰巫师成了“自来水”，连赛琳娜的钱都没收，就把流言传遍灰巫师群体了。(本章完)
这确实是一个占地十分广阔的污染领域，但值得探索的地方却不多。
透明屏障+废弃城区的组合，在污染领域内较多，李诺转了一圈下来，大概见到了10个城区的样子。
在这些城区以外的地方，黄沙漫天，大地黝黑，宛如焦土。
可以想象得到，在废弃城区变成死钢士兵的地盘之前，在透明屏障的保护下，各个城区形成了相对独立的生态圈，与外界的糟糕环境隔绝开来。
而城区与城区之间，则依靠地铁进行联接。
除非能像李诺这样找到透明屏障上的小孔，否则一般巫师是无法从地面进入城区的。
李诺这一路探索下来，见到了许多在透明屏障外抓耳挠腮的巫师，他们都被这堵坚不可摧，同时又无比清澈的屏障给拦住了。
进一步说，凡是进入污染领域的巫师，都会直接出现在屏障外的焦土上。
塔尔萨利和那群听命于他的金属系巫师，应该是得到了死钢军团的支援，才得以穿过透明屏障，进入地下区域的。
细细想来，李诺意识到自己若是想把局面搅浑，那就必须得帮巫师们找到进入地下的方法。
直接破开地下工厂上方的岩土层，这个计划可能行不通。
李诺到那地方看了下，地面上没有死钢士兵，也没有金属系巫师或者是塔尔萨利的金属物件，但是土壤之下大概十米的地方，就出现了透明屏障。
地下的透明屏障完美包裹了整个地下工厂，并与保护地铁的屏障相连。
这正应了解构结果上，系统所写的那句话：
“城区的屏障与地下设施的屏障连成一体。”
通过暴力手段强行从地面突破至地下工厂的方案行不通了，李诺将目光转向城区屏障上的小孔。
李诺发现的10个城区中，有9个是死钢军团的军营。
城区中的楼房挤满了冰冷、坚硬、冷酷无情的死钢士兵，它们像是展柜里的人偶一般静静地站在房间内，肩并着肩，人挤着人。
少部分天赋异禀的巫师，发现了透明屏障上的小孔，并用飞行法术钻了进去。
这帮巫师有些鲁莽了。
他们在屏障外已经感受到了来自神秘环境场对施法能力的压制，想当然的以为屏障内的环境场强度也不过如此。
在穿过屏障落地的那一刻，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彻底丧失了施法能力，也无法正常使用由魔法能量驱动的魔法道具来保护自己。
不等他们懊悔、逃窜，无数根枪管从黑漆漆的楼房内伸出来，朝它们喷吐炽热的火舌。
爆裂子弹如同雨点般在他们周围落下，引发了一连串的小范围爆炸。
这是一个照面，在污染领域外叱咤风云的巫师们，便落了个和普通人一样的下场。
等到现场的烟雾消散，烟粉下沉，巫师们以七零八落的碎片化姿态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但这还没完。
当屏障外的巫师亲眼目睹同类的死亡后，几支死钢士兵队伍从楼房里列队走出。
在诸多巫师的注视下，死钢士兵们用手中的喷火器猛烈灼烧巫师的尸骸，又用一种像是洒水壶一样的东西吸走了巫师的灵魂碎屑。
毁尸灭迹，回收灵魂能量，一整套流程行云如水。
死钢士兵们在巫师的怒吼中平静离开，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人教人，一遍就行。
见识了同类的悲惨遭遇后，其余的巫师都收起了对于当下污染领域的轻视。
李诺在隐形状态下，旁观了这一切。
屏障内的「寂灭力场」和蹲守在楼房内的死钢士兵，成为了巫师们的天敌。
帮巫师解除「寂灭力场」，那抗魔数值还不够高的死钢士兵，应该不是巫师的对手。
在此基础之上，将死钢士兵引走，又能给巫师们降低一部分压力。
如此一来，聪明伶俐的巫师们，应该就能找到囤放抗魔材料的工厂了吧。
那怎么解除「寂灭力场」呢？
李诺忽然想到了那几个金属系巫师，对方等人并未受到「寂灭力场」的影响，可以在地下正常使用法术。
他们的面板信息上，也未出现「寂灭力场」的字样。
是什么让他们免于束缚？
李诺在思索中折返根服务器所在的城区。
这片城区除了楼房内的人类火炬以外，没有其余人形生物存在，死钢士兵也只是定期来此地巡逻。
一个连死钢士兵也不愿意长时间逗留的地方，那是一个好地方吗？
说不定，这个所谓的根服务器城区，远比站满死钢士兵的城区危险，而这危险的源头就是楼房内的火炬人类。
李诺回到这儿，是打算再次前往地下，寻找金属系巫师的踪影，深入探查他们身上的秘密。
可当他抵达此处的时候，却发现那群金属系巫师正小心翼翼地飘浮在空中，在各个楼房之间穿梭。
在金属系巫师们的下方，一小队死钢士兵停留在地铁口附近，不敢深入城区，也不敢跟随金属系巫师一起移动，表现得十分谨慎。
巫师们在天上飞，死钢士兵止步不前，二者一动一静。
李诺察觉到了一丝丝异样：
“如果这片城区对死钢士兵而言是一处生人勿进的重地。那么死钢士兵应该跟着金属系巫师移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才对。但死钢士兵现在却不敢踏入楼房，表现得好像有点惧怕这片城区，这是怎么回事？”
李诺抱起双臂，再次为身边没有暗杀天使跟着感到苦恼。
暗杀天使在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正确的答案了。
李诺注视着金属系巫师的一举一动，向他们丢出解构术。
一个此前未曾见过的临时状态，出现这群金属系巫师的面板信息上：
「全金属身心」。
拥有此状态的个体，会被金属魔力深度改造，全身上下不存在丝毫血肉成分，且灵魂被金属魔力完全封锁，无法被抽取灵魂。
李诺瞳孔微缩，思路大开！
他好想知道这个根服务器城区是怎么回事了！
从金属系巫师如此小心的举止来看，如果进入此地的生灵拥有血肉成分且灵魂不受保护，他极有可能发生意外。
至于意外具体是什么，李诺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只见那群金属系巫师来到一座楼房的天台，从魔法口袋里取出材料，布置临时的实验场所。
他们搭建了配有厚重魔法锁链的解剖台，接着拿出一具封装在金属容器里的人体，放到解剖台上。
在打开金属容器的那一刹那，其中的血肉之躯砰的一声发生爆燃。
燃烧的速度极其短暂，上一秒火花盎然，下一秒火花向内收敛，缩进血肉之躯体内。
金属容器中的人体表面，并未出现烧伤的痕迹，但是它的眼睛却像楼房里的那些人类火炬一样，释放出了绿色光芒。
“太神奇了…”
“我还以为刚才的火焰会把这具人偶烧毁，没想到它竟然完好无损…”
“别碰它，蠢货，你也想被转化成火炬吗！”
金属系巫师们对着金属箱内的人偶交谈几句，赶忙把箱子盖上，将人偶与外部的空气隔绝开来。
放在解剖台上的金属箱是特制的，内部有几套用于解剖的工具，还有专门放置解剖物的地方。
金属系巫师发挥自己对于金属制品的操控能力，隔着金属箱，“拿起”里面的解剖台，开始尝试解剖。
第一刀沿着人偶的腹部划开，一道深入数分的细长伤口出现在皮肤上，伤口上没有血水流出，绿莹莹的光芒从中散射。
“砰。”
突如其来的爆炸，让四周的金属系巫师们吓了一跳。
还不等他们的惊呼声平息，原本已经归于宁静的人偶已经在爆炸中化为黑色烟尘，铺满了整个金属箱。
“你的手脚能不能麻利一点！”
“你切得太深了，笨蛋。”
“让我来吧！”
金属系巫师们嚷嚷了几句，拿出另一个金属箱，如法炮制，又获得了一具被转化成人类火炬的人偶。
“砰。”
爆炸再次来袭，金属系挡下了爆炸的冲击，但其中的人偶步上了上一个人偶的后尘，变成了黑漆漆的粉末。
连续尝试好几次，金属系巫师均以失败告终。
本身修炼金属系冥想法就容易让人冲动、易怒。
现在好了，接二连三的失败耗尽了巫师们的耐心，一群人扯着嗓子在死寂的城区内对喷。
或许是躲藏在幕后的金属始祖龙看不下去后出手干预了，吵闹的巫师们突然齐齐身体一僵，谦卑地弯下了腰，好似在聆听脑海中的声音。
李诺若有所思。
暗杀天使之前不是说，塔尔萨利若是想与死钢军团达成合作，就得拿出充足诚意吗？
死钢军团给它抗魔金属材料，塔尔萨利必须要给出对等的回报。
那这回报，该不会就是帮死钢军团研究人类火炬这种诡异的东西吧。
真要是这样，那金属始祖龙大费周章地污染整个城区的金属物件，可不完全是为了找到窃贼，还存在着完成研究任务的目的。
李诺微微眯起双眼。
再三思索之中，一个可以直击要害的方案浮现于心。
他在脑海中调出系统界面，选中赛琳娜身上的「追踪标记」，丢出「心灵感应」。
此时的赛琳娜正在处理手头的事务。
她在察觉到来自李诺的心灵呼唤后，一挥手，让飘浮在空中的纸笔落到桌面上，然后在心中问道：
“怎么了？贾维斯。”
李诺开门见山地问道：
“如果我想在探索污染领域的巫师群体里散播流言，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赛琳娜听得一愣：
“散播流言？”
“是的。”
赛琳娜用手指轻捻下巴，思索着说道：
“那我得问清楚，是匿名散播流言，还是说以某个人的名义进行呢？”
“匿名的。”李诺回应。
赛琳娜想了想说道：
“如果是匿名，那么我建议通过灰巫师来散播流言。那帮家伙只认钱，不认人，没心思探究雇主的身份。只要给钱的时候足够爽快，他们的工作效率就会比较可靠。”
赛琳娜问：
“你想散播什么样的流言呢？最好不要损害某个巫师势力的名义，否则很容易招来执法巫师的调查。还有，不同的流言，价格也不一样。有关于个人私生活的流言，收费价格会比较高。相反，如果流言涉及的人比较多，那收费反而会低一些。”
李诺这时第一次听说流言对象越多，收费越便宜的事情。
不过，此时不是深究的好时机。
他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发现进入污染领域核心区域的道路了，但那条路上有很多金属始祖龙的狗崽子挡道。我需要一批巫师来帮我开路，引走金属始祖龙的注意力，这样我才能把抗魔材料拿走。”
赛琳娜来了兴趣：
“具体说说呢？”
李诺斟酌一下说道：
“好吧..简单来说是这样的..”
李诺花了10分钟的时间，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他在最后着重强调了一点，那就是只要破坏了根服务器城区，那么「寂灭力场」就会消失。
这一点，只是李诺的推测，但足以用来引诱巫师们前来围攻根服务器城区了。
赛琳娜对“人类火炬”、“根服务器”这些字眼一头雾水，难以想象李诺所描述的事物。
她只能就事论事，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散播留言的难度不大。上次帮你张罗能量转换法阵的时候，我正好认识了几个灰巫师。我可以去找他们问问价格。”
“嗯，没问题。”李诺补充了一句：
“一切以安全为主，一定不要让人查到我们。”
“放心，我心中有数。我甚至有预感，散播这样的流言可能不需要花一分钱。”
两人切断了联系。
灰巫师一般没有魔法信使。
要想与他们进行交流，赛琳娜需要采用非常规手段。
她用魔法笔写了封匿名信件装进漂流瓶里，然后用深海魔法召唤出魔法海马，让其带去苏曼群岛以西的某片海域。
把漂流瓶往海面上一扔，用不了多久，便会有一只长期在空中盘旋的海鹰，将漂流瓶捞走。
赛琳娜的魔法海马在海水中逗留，等待回信。
与此同时，身处根服务器外围的李诺，却发现一大群灰巫师像是反巢的群鸟一样朝着城区飞来…
李诺朝其中一个灰巫师丢出解构术。
扫了眼解构成果后，李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还真让赛琳娜猜中了。
率先知晓流言的灰巫师成了“自来水”，连赛琳娜的钱都没收，就把流言传遍灰巫师群体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