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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怒发冲冠有怨报怨

镇武司:他们对我又嫌又惧 蛮酋 2546 Sep 9, 2023 1:46:46 AM

人群中,林大庚看着这一幕有些发愣。
原来这个世界的读书人都这么刚烈的吗?
平时也没见自家弟弟这么硬气过啊。
眼瞅着钟广寿要耍阴招,林大庚这才赶忙挤了进去,厉声喝道:“住手!”
这声若惊雷的一喝,让钟广寿心中一惊,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来了,结果扭头看到的却是个林大庚。
他顿时冷笑道:“掏粪庚,你弟弟身为文人,却知法犯法,聚众斗殴,辱骂朝廷官吏,罪加一等,你既是镇武司一员,就由你亲手押他入狱!”
“对对对对对。”林大庚脸上堆笑,走向钟广寿。
“狗一样的东西,想示好?没个一百两银子,这事别想揭过。”钟广寿暗道。
啪!
却没想到林大庚直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抽的钟广寿脸上肥肉一阵颤动,而后趁其懵逼之际直接后跳到林知文几人身边,防其反扑。
“钟广寿,你身为镇武司总旗,以权谋私,我忍你许久了。”
“我等镇武司旗官本该维护一方太平,你却以此欺压本城商户,收取保护费,滔滔恶行,简直令人发指。”
“便连副统领也是容你不得,劝你识相点,立即随我去县衙自供罪状,以求宽大处理。”
林大庚义正言辞道。
反正系统都有了,镇武司这小旗不当也罢了,无欲则无惧,今天就算不能把钟广寿身上这套旗官衣给扒下来,也得打他一顿出出气。
“放你娘的屁,竟还敢污蔑我,来啊,一起押走。”
被揭开遮羞布的钟广寿犹如一条恶犬,死死盯着林大庚。
面对淬体六重的钟广寿,林大庚昨日或许会惧,但现在,呵,谁怂谁孙子,已经有五十多个分身聚集在周边了。
区区淬体六重,蝼蚁尔,还能一打五十不成?
“哥,你先走,我等皆是童生,钟广寿不敢太过分。”
林知文小声说道。
得益于学宫的强大,与朝廷文官势力的崛起,纵然只是童生,在地方上那也是有些许地位的。
一个童生不算什么,但若是一群童生发声,指不定就会惊动京里。
但林大庚却是恍若未闻,向前一步,用宽厚的身体挡住了几个书生。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我林大庚虽只是镇武司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旗官,但一腔热血忠君爱国,岂能坐视此等污吏为非作歹,坏我北央纲纪!”
这一番慷慨陈词实际上是因为林大庚从课本里学的诗词忘了大半,否则非得整篇背出来装杯不可。
但林知文和五个同窗却是听的热血沸腾,两只眼睛亮的宛如白炽灯泡。
“知文,没想到你哥才华竟是如此出众,随口一词便可千古传唱啊。”
“我敢打赌,就连李先生也断然写不出这等词句来。”
“哎呀呀,方才大庚哥怎么说来着,我忘词了。”
几个同窗叽叽喳喳着,看向林大庚时满眼都是小星星。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林知文充耳不闻的念起经文,扰乱同窗思绪,免得他们真记下如此名词。
大哥的文采岂能被外人所用!
原本靠着那劝学文里的诗他便有信心过了院试,如今若还能背下这一段,廪生又何足挂齿。
“我,林大庚,誓与罪恶不共戴天!”
此时的林大庚却是没怎么注意林知文几人的小九九,而是看着人群继续慷慨陈词道:“此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可有义士愿随我押下这厮,送往县衙。”
钟广寿不屑冷笑,他这实力已经是清河城拔尖了,统领不算,副统领和其余三个总旗也不算,城内谁是他一合之敌?
“我林大刀今日愿随大人为民除害!”
人群中,一个大汉站了出来。
“我林小剑又岂是不敢为正义发声之人。”
又一人站出。
“还有我。”
“算上我!”
阵阵讨伐声中,几十个侠义之士站出,将以钟广寿为首的几人团团围住。
当然,这些人皆是林大庚的分身,其余群众只负责吃瓜,不负责动手。
“头儿,怎么办?全是练家子,虽然实力不强,但架不住人多啊。”
“要不撤吧。”
几个小旗有些畏惧了。
淬体境,哪怕到了炼髓这一阶段,也顶多对付十来个外炼武者,更别提钟广寿还在外炼境。
钟广寿此刻也是心虚的紧,他好想逃,却发现怎么也逃不掉。
这些人围的跟铁桶似得,仿佛铁了心要和他作对。
“路见不平一声吼,感谢大哥伸援手,冲啊,替天行道!”
林大庚振臂一呼,所有分身扑上去便是一场恶斗。
交手不过几个回合,便有分身挂了彩,幸好人多,且悍不畏死,一众分身很快便将钟广寿等人彻底压制住了。
这时林大庚才凑上前去,对着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钟广寿就是一脚,两脚,三四脚,祝你好事成个双。
林大庚终究是个善良的人,没往人家续香火的地方踹,只将钟广寿踹的满脸鞋印便停,堪称清河城三好青年典范。
而在対街右侧百米远的客栈二楼,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正端着酒杯,倚靠在窗边,眼神炯炯。
虽是相隔甚远,却是将宜春楼前的闹剧尽收眼底,哪怕是路人窸窣的耳语亦是听了个清楚。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中年人沉吟着,愈发觉得这词句就如陈年老酒,越品越有味。
回首种种,不禁感同身受,发出一声长叹。
“恩师,您该提前通知的呀,学生也好设下接风宴为您接风洗尘”
这时,清河城县令卢少石风尘仆仆的进了房间,毕恭毕敬的看着眼前的中年人。
这位可是来自皇城学宫的儒师,朝廷亲命学政---苏宗仁。
卢少石当初成为举人后,第一次前往学宫参加试炼时的引路恩师便是他,故而十分尊敬。
苏宗仁指了指宜春楼前,淡然道:“没想到这清河城的镇武司竟是藏污纳垢,腐烂不堪,那唤作钟广寿的小小总旗更是惹得天怒人怨,少石你身为地方父母官,管治一方,竟将这丁点大的城池治理成这样?”
“当年你试炼未过,无法证得文位,我便劝你来此磨炼以丰富阅历,而后或有感悟。”
“儒道,乃是治国大道,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这些年,你连最基本的心性都未打磨完成,如何能通过试炼?”
学政一席话令卢少石醍醐灌顶。
成为儒生,修炼儒道,可是他毕生的理想,亦是心结,县令每隔三年可前往学宫试炼一次,共可参加十次,然而他已经失败了九次。
其根本,竟是因为他不具备成为儒生的心性。
想来也是,年少时曾幻想着改变这个王朝,但随着岁月流逝,那些远大志向早已随着青丝一起脱落,只想着苟安,平日饮酒作诗也多是无痛呻吟。
读书人,若没了棱角,没了抱负,岂能称作读书人,又如何踏足儒道。
“多谢恩师指点,学生知道怎么做了。”
卢少石深深一躬,退出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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