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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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格伦萨西南方。
一队骑士来到森林里的乱石堆前。
领头的是一位金色短发的中年男性，身穿华美的银色铠甲，边缘用金色勾边，胸前印有太阳纹，正是晨曦教会的圣徽。
乱石堆的秘密入口走出一位低阶牧师，来到金发男的身边禀报：
“斯特兰骑士长，贾比主教已经开始封印仪式，请赶快前往。”
“嗯。”金发男回应道。
晨曦教会的圣骑士团职位分为大团长、团长、骑士长、骑士和骑士侍从。
而骑士长的职位，实力必须到达中阶圣骑士才能担任。
说罢金发男挥手，示意众人跟随他前往入口协助贾比主教。
沿路遇上好几个岔路，通道墙壁湿润，倒着穿着黑、白两种服饰的人，长剑、盾牌等物件散落在地上。
骑士们跟着倒着尸体的方向前进。
十分钟后，到达巨大的石室，四面石壁上刻满奇怪的符号和图案，让人毛骨悚然，周围有战斗的痕迹。
里面建有高两米的梯形石台，上面放满尸体和刻有多个同心圆，线条中满是暗红色的血液，正上方还挂着数个铁笼。
十几名白袍牧师和骑士正守在深处的入口，望见金发男前来，都纷纷致敬。
似乎感应到什么，斯特兰骑士长对众人吩咐道：“你们都在这戒备。”
穿越平台走向石室深处，金色的结界正包围着一个发紫光的扭曲点，地面刻有大小不一的金色纹路。
扭曲点周遭的空间似要破碎，出现密集的裂痕，散发混乱的能量。
白袍老者一脸倦容地说道：“你来啦.....”
“嗯，残党有点多，情况怎么样？”
“已经暂时平息下来，但我精神力快要耗尽。”白袍老者凝视着扭曲点：“稍后关闭深渊节点的余波就要靠你了。”
金发男点头应道。
随着节点被金色结界压缩至消失，众多黑影在黑暗中张牙舞爪。
圣骑士双手举起长剑：“昼明术、神恩、强行决斗。”
阴影退散，洞穴弥漫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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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手上的活结。
胡安望着窗外微亮的天色，他记得这世界的历法与地球相同，也有同样的四季，根据天色，现在大约才早上六点多。
他揉了揉眉头：“居然还这么早？”
“看来退出梦中宫殿便会醒来，这样要好好计算梦中时间的流速才行，不然哪一天晚起，饿死在床上就糟了。”
赖床了好一会儿，看着天色变亮，胡安才下楼来到客厅。
一身破旧长裙的艾丽西亚，已经在准备早餐，对着胡安说道：“早，胡安。”
“早.....早安，艾丽西亚。”他还是没有习惯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妹妹，为免表现出不自然，胡安按照习惯，拿起水桶走到街上，尽量看起来与过去无异。
跟随同样提着水桶的人潮，来到附近广场的动物石雕前取水，水从像狮子般的，动物石雕口中流出。
取水回来后，坐在椅子上吃着早餐，同时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早餐只有一份。
此时的黑发少女已经匆忙离开家门，前往接取缝制的工作，胡安记得她一直这样帮补家用。
“看来是没钱了.......”
达利家里的经济确实出现问题。
毕竟原本他在画室的工作，是最主要的收入来源，虽然只有每月50枚铜里拉。
胡安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却没有矫情，把全部食物吃掉后拉开家门，前往位于主教座堂区的达芬奇画室。
“赚钱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街道的行人匆匆走过，尽管是贫民区却不乏朝气，到处都是生活的气息。
“近郊庄园的新鲜蔬菜。”
“优质黑面包，2铜里拉一条。”
“奶酪煎饼，3铜里拉、3铜里拉。”
路旁的商贩在叫卖，甚至有认识胡安的跟他打着招呼。
手推车运送着皮革、木材等原材料，左边的运出去，右边的运进来。
衣衫褴褛的孩童在人群间追逐，或是在街角交换珍藏的石头，扮演商人游戏。
离开了贫民区，看见艺术家在广场指挥工人搬运雕琢好的石像，众多携带武器的冒险者在商店前徘徊。
一些半身人在摆摊叫卖，这种类人生物身高约1米，皮肤红润，头发黑直，棕色或黑色眼瞳，是有名的机会主义者。
...........
...........
主教座堂区。
佛格伦萨被卡诺河从东往西南切开。
河流发源于北面的红叶山脉，流向西南方出海口，而主教座堂区刚好位于城中心的卡诺河河岸。
这里到处都是美观的橘色瓦顶建筑，宽敞明亮的广场，以各种生物为型像的喷泉和雕像，路边站立着不明原理的路灯。
警备队沿路巡逻，他们身穿板甲，部分配带火绳枪。
这世界已经有火药的出现。
胡安站在画室前的街角，思考着怎么解释自己消失了几天。
他记得城内有一间著名的艺术学院，众多有名的艺术家都来自那里，但招收平民的时间早已结束，暂时无法混进去。
比起从头开始，目前还是先在画室工作较为保险，尽管这画室的主人大多把学徒当作打杂人员。
画室是两层高的楼房，拥有这座城市中普遍的橘色双斜瓦顶、淡暖色系的石墙，而且为了防盗等原因，窗户都开在靠上的位置，并加上防盗栏。
凭着记忆，画室的主人，达芬奇先生都较晚到画室，他还有时间进去了解情况。
胡安摄手摄脚地穿过前院来到门前。
看见大门早已大开，数名年轻的学徒正在忙活，或是帮忙把油画放到通风处，或是帮忙修改着次要的地方。
“哟～不就是达利先生吗？”棕发的年轻学徒“维特”，正在双手抱胸，对着站在门前的胡安说道。
他原本就和胡安的关系很差，两人本来就没少互相陷害对方。
胡安突然消失后，他还开心了几天，落井下石的事情估计没少干。
“收起你的嘴脸吧，维特。”
“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过得很不错嘛，分清画刀和餐刀的区别了吗？”
维特刚要反驳回去，但马上满脸不在乎，说道：“你就多说几句吧，等达芬奇先生回来看你还说不说得出来。”
此时已经有几人看到他们争执而走了过来，胡安在维特说到达芬奇先生时，扫过他们的眼神。
就连原本关系较好的几人都没有维护的意思，他就知事情不妙。
“咳、咳！”脚步声从背后传来，还伴随着几声熟悉的咳嗽。
“达芬奇先生！”
面前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叫道。
胡安转头一看，一位满面白须的老人站在他的身后。
身穿精美的黑色羊毛长袍，头戴毛呢黑色圆帽，下身短裤和白色羊毛长筒袜。
“你还来干吗？”老人没有理会众人。
胡安尽量把姿态放低：“达芬奇先生，我是来完成剩下的工作。”
“教会能作证，前几天刚好......”
达芬奇先生举起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然后缓缓讲道：
“已经不需要了，不过是些谁都能做的工作，其他人早就完成，但因为你的关系所造成的损失，就以你的工资补偿，你可以离开了。”
他的态度十分决绝，既是说给胡安听，也是在警告现场的每一位学徒。
胡安看着他强硬的态度，也不好继续要求留在画室，转而说道：
“那在我离开画室之前，请让我帮你干点杂务，作为承蒙多年照顾的报答，如果不是达芬奇先生您，我不可能接触到如此高贵的行业。”
“哼，随便你。”
“维特，交给你了。”说罢，便转身回到私人工作室内。
胡安虽然表情诚恳，但在达芬奇看来，只觉得他是在向自己博取同情，所以决定给他一点教训。
“知道，达芬奇先生。”维特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已经在想如何折磨胡安。
半天下来，喂狗、清洁、搬运、磨色等工作全部让他独自完成。
“快把这东西弄好，你不是说很想报答的吗，怎么停下来了？”维特随后把一旁废弃的画架砸在他身上。
胡安在地面慢慢爬起来，咬牙强忍。
维特则享受着折磨他的机会，每当胡安空闲下来，就会按排新的任务给他，把时间排满。
其他学徒也对他冷言冷语，甚至把擦完地板的水倒在他身上，似要证明自己与他再无关系。
当、当、当，中午的钟声响起。
就在所有人都去休息时，胡安已经消失在画室中，他走在街上满脸笑容。
虽然灰头土脸，但他背着一个行囊，里面装有石墨条和纸张，用布条包裹。
在得知众人态度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改变了计划，从留在画室工作，改成收集创业所需的资源。
利用两人厌恶自己的心理，在打杂的过程中悄悄地挑选。
他本来还想多带点颜料，可是这类东西都跟黄金等价，很容易被发现。
胡安打算以街头素描为生。
记忆中，这城市大多数的平民根本负担不起画室的费用，所以他打算钻这个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