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武士道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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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夜诉心曲
“泽游！”
无忧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泽游身边，“是你吗？”
泽游眸光闪烁，语气轻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无忧此刻竟觉着这张脸于泽游简直恰如其分。他伸出手，抬到泽游额际，将他被吹乱的发丝整理到耳后，心悦道：“天黑露重，进去说罢。”
船舱内烛火昏黄，两人一个坐在桌边，一个守在桌旁，静静谈起了久违的话题。
“无忧，告诉你这三日我做了什么吧！”泽游主动开口。
“先跟我说那天为何不辞而别！”无忧声音不冷不热，看来是有些怨气的。
一阵静默，无忧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泽游正深沉地凝视着他。无忧一阵窘，赶忙垂下了头，再抬起来时，才发现泽游是在盯着他的眉心看。
他的眉心有颗红痣。
无忧也是最近才发现的，而这颗痣是在两个人换脸后才出现的。
无忧下意识摸了一下额头，虽然那里平坦得什么也摸不出来。
“我当时离开全是因为这颗痣，”泽游复又开口道，“这颗痣来的突然，去除却并非那么容易。”
“为什么要去？它无伤大雅。”无忧不解。
“确实，”泽游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你法力和阅历全无，全拜这颗痣所赐，所以它必须去掉。”
“你是说这颗痣封印了我的法力？”无忧难以置信。
“不错！”泽游深深看了那颗痣一眼，鲜红鲜红的，“不止法力，还有你的记忆。”
“我的记忆……”
无忧倏忽想起容亚三天前告诉他的那个名字，那个年深日久却又如雷贯耳的名字。
迟疑须臾，白芷道，“如何解除封印？”
“我也没有万分把握！”泽游说出心中所想，“我意欲取琼脂酿护体，以天山红莲做引，并贯以上古神力破之，或可打通神脉，解除封印。”
“天山红莲？”无忧道，“那咱们应当去北海天山？”
“不，先去凤台山！”
泽游道，“红莲生于上古神山，浴雪而生，转瞬即逝，寻常采摘只会加速其消亡。凤老仙保存着花神女夷的神器仙人剪，此剪威力无比，可折万物，借上它定会事半功倍。”
琼脂酿乃酒神虞伶的杰作，仙人剪乃花神女夷的心血。为了取得琼脂酿已然大费周章，最后还不得不搭上景尚仙君的良缘才算大功告成。现在两人又扬言去借仙人剪，无忧没理由不怀疑借这把剪刀的难度系数。
于是无忧试探性问道：“如此神物，咱们有这么大面子借来吗？”
却见泽游气定神闲，神态自若道：“自然没有！”
无忧眯眯眼，没有发作。他知道左右不了泽游的心意，那便争取点时间了解一下对方吧，于是道，“讲讲这个凤老仙吧！”
“好。”
泽游拉无忧坐到身边，娓娓道来：“凤老仙原名小凤仙，是仙家前任花仙子，也是神族花神女夷破格收取的唯一仙界弟子。小凤仙生于上古时期，是最早几批修仙之人，至今已经几十万岁，资历恐怕仅次于你。”
无忧点头道：“她的性情如何？”
“小凤仙先天条件得天独厚，年纪轻轻便掌管四季万物，主宰百灵兴亡，但她为人古怪，不愿与仙家往来。虽君上亲自挽留，她毅然辞去花仙一职，隐居凤台山数万年。”
“如此至情至性之人，恐怕难以投其所好。”无忧蹙眉道，“况且你我皆是仙家，犯了她的忌讳，此行恐怕比黑望山更甚！”
“无妨，”泽游成竹在胸，“此去只需四个字——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的结局便是连山门都进不去！
拜访的帖子一封又一封递了进去，却石沉大海一样杳无音信。
“要是我，我也不会开门！”
无忧仰望星空，夜半三更，明月高悬。“正是睡意昏沉，美梦正酣的时候，谁想被无故打扰呢？咱们不妨歇息一宿，天亮再来吧？”
“必须今晚！”
泽游语气不容置喙：“天山红莲十万年一生芽，十万年一开花，明天红日升起便是开花之时。红莲稀有，稍纵即逝，等不及下个二十万年。”
“可山门紧闭，”无忧侧耳倾听，山里寂静无声，“不像会开门的样子。”
说着，无忧反手一弹，一片金黄落叶坠入茫茫夜色中，顿时浮光掠影，一片波动，被凤老仙设置的护山结界挡了回来。
“看来还有凌天罩，硬闯也是不可行！”无忧发愁道。
“无忧可是被带坏了，”泽游语气中没有丝毫责备，“居然想硬闯！”
无忧顿时耳鬓发烫，眉目低垂。
泽游看了看天色，然后伸出右手，隔空画符，登时一只金灿灿的蝴蝶应运而生。它抖动两下翅膀，从泽游的手掌心翩然飞起，轻松穿过凌天罩，径直向山间飞去。
才进去不久，便听得里面人声匆匆，既乱且杂。
不一会儿，灯火通明，山门大开，一位长得花容月貌，身着彩衣华服的女子迎了出来。她身后站了两排侍女，其中一个便是帮忙捎信的小仙，此刻正垂着头，一脸惊惧地瑟瑟发抖。
只见女子见到两人先是一愣，然后屏退所有人，亲自将他们带到花厅，辅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自责道：“神君恕罪，小凤仙来迟了！”
这一幕着实令无忧不明所以。
神君？
不应该是仙君吗？
这一跪又是什么道理？
“起来吧。”泽游坦然道，“今非昔比，不讲那些虚礼了。今日来是要借仙人剪一用。”
凤老仙执拗着不肯起来，她幻化出仙器，二话不说便恭顺奉上，“本就殿下所有，如今物归原主了。”
无忧听得越来越混乱，也不好插嘴，但隐隐觉着三人之间的关系并非那么简单，只好静观其变。
“无忧，这位便是小凤仙。”泽游向无忧介绍说。
无忧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仙子，于是忍不住多看几眼，然后礼貌道，“小凤仙，你好！”
小凤仙也正看着他，眼神里似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只道一句：“无忧仙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