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黑巫师的成年

9路见不平
麦克米兰爵士惊奇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他之所以肯定面前的确实是一个孩子，是因为在贵宾室门口一直暗中布有检测减龄剂和复方汤剂的咒语。
“戈登之泉”无意探求客人的**，但也要避免一些不怀好意的人。
然而就是这个孩子，从容地像拨弄垃圾似的把几道缴械轴挑飞。
乱飞的咒语撞在窗前巨大的珐琅花瓶上，立刻传来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然而更让人惊异的是，65瓶魔药在黑晶石桌上整齐排开，盛满金色液体的锥形瓶瞬间闪烁出无比耀眼的光芒。
清澈的液体仿佛流动的金子，散发出太阳般的光芒。
只有最高品质的欢欣剂才能呈现这种状态。
“这是…欢欣剂？！”
“是的，这是我今天本来打算出售的药剂。但是我现在有些改变注意，毕竟我没想到会在‘戈登之泉’遭遇攻击。”
特拉弗斯连忙打着圆场，知会保镖把面前尴尬的铁甲咒拆掉时，他的脑子还有些嗡嗡作响。
欢欣剂即使在七年级末的newt考试中都算是一道控分题，提高班的学生能学会的不过一半。
其配料固然简单，但需要对火候和操作有极其精准的把控。
他自己虽然会，但也无法保证此次达到如此高的品质…
这究竟是哪里来的天才！
如果不是老师在旁边，他肯定一个箭步冲上去把珀西脑袋上的兜帽撤下来。
这种人才，如果能为特拉弗斯家族所用，必然赚大了！
想想原来马尔福家族靠着倒卖斯内普的魔药赚的盆满钵满的样子吧。
“小友，这是你自己独立配置的？”麦克米兰的眼中也闪过一阵惊异之色。
在得到珀西肯定的答复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向面前的孩子放低了身段
“我为刚才的意外感到十分抱歉，不过那些保镖也是出于保护老朽的职责所致，请你原谅，也算是老朽欠你一个人情。”
“那这些欢欣剂…?”
“自然没有问题。”
麦克米兰摆了摆手，他根本不需要看侍者送来的鉴定结果。
如果他还看不出这批魔药里掺没掺水分，那他这个首席魔药大师也可以提前退居二线了。
珀西大度地点点头，在一番假模假式的客套之后，毫不客气地把一堆小山一样的金加隆装入自己包中。
这可是首席魔药大师，斯内普级的大佬，他巴不得赶紧跟对方学上两招又怎么可能不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呢。
“小友若是有意，老朽倒是十分愿意推荐你加入非凡魔药协会。”
非凡魔药协会？
珀西思回忆着这个些许陌生名字，他记得自己报名的国际魔药大赛的主办方之一就是非凡魔药协会。
这个比较像他前一世参与的“创新人才”“大创”一类的东西，是针对年轻魔药学者的组织，里面条条框框的约束似乎不少，升到顶之后大概就能进入皇家魔药学会。
这倒是打入学术圈内部的一条好渠道，只是可以今天人多眼杂。
仅凭一面之缘珀西既难以完全相信麦克米兰的人品真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也不想给对方留下个汲汲营营的第一印象。
无所谓，斯教会出手。
自家院长好像也是首席魔药大师来着，好像还是最年轻的？
大不了过两年让斯内普给自己整一个。
听到珀西谢绝了自己的好意，麦克米兰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对这孩子兴趣更浓。
为了能跟他搭上线，多少纯血家族的族长往非凡魔药协会里砸钱。
这孩子如果不是完全不懂，就是被家里保护的很好，不知道自己放弃了什么？
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这种不沽名钓誉的品性，都是个搞学术的好苗子！
他毫不怀疑这样优秀的年轻人值得自己下个学期往霍格沃茨跑两趟。
另一边，虽然特拉弗斯不断暗示可以直接帮他打到账户里，但珀西仍然直截了当地拒绝。
对方还对自己如此客气估计是没猜到自己是谁，要知道了一个韦斯莱，恐怕态度又要180度大转变吧。
斯莱特林就是这么现实，家族已经在不经意间决定了很多…
以至于某些自作聪明的人往往忽略，那些不能被出身决定的东西往往才是真正重要的！
“贾坤·赫加尔？”
特拉弗斯犹豫了片刻，低声说，“跟上那个男孩儿。”
一个人影像幽灵一样从巨大装饰柜的阴影里飘出来。
如果珀西还没离开，他就会惊讶地发现就在离他背后不到半米的地方，竟一直有人存在，而他却毫无察觉。
“恐怕没有必要，特拉弗斯少爷。”麦克米兰和蔼
地笑了笑。
“相信你很快会再见到他。一个潜在的敌人或盟友，恐怕取决于你今天的决定。”
翻倒巷的街头熙熙攘攘。
“有人在跟着你。”格林德沃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珀西不由加快脚步。
“特拉弗斯的人？”
“一个他的人，那人似乎改变主意回去了；剩下两个手脚不干净。”
珀西点了点头，他无意在翻倒巷大打出手，冷冷得朝着身后撇了一眼，一声“幻影移形”身形扭曲消失在空中。
但一点小小的教训还是要有的，可不能让人觉得什么臭鱼烂虾都爬到他头上来了。
身后后不远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尖叫。
两个扒手在门口等了相当久。
他们本来是想搞点昏迷药剂，但看珀西的身形是个孩子，却进去了如此之久，恐怕是那个纯血家族的傻孩子以为仗着自己爸爸有些人脉，以为自己能在这边缘地带耀武扬威。
听着离谱，但确有其事。
甚至发生了过不止一次...
穿着小皮鞋小西装的小屁孩一脸拽样，张口闭口我爸爸这样我爸爸那样的。烦也给人烦死了。
“别让我逮着那小鬼，我扒了他的皮做条新皮带。”
矮胖的扒手骂的唾沫横飞，他忽然发现同伴的眼神有些不对，目光从震惊到恐惧，随后好像看尸体一样看着他
“你他吗又犯病了不是…”
话没说完，他突然看见一条火红的小蛇顺着裤腿钻了上来，此刻正盘在他手臂上，吐着血红的信子。
火焰熊熊！
小蛇忽然化作一道火弹，在他胸前炸开，明亮的火星立刻到处乱飞。
更恐怖的是，这火光中似乎有一条无形的火蛇在他浑身游走。
“啊！——”
珀西在暗处看着两个手忙脚乱的笨贼挣扎半天才想起来用泉水咒灭火。
他们身上的衣物早已烧成了黑炭，头发眉毛一阵焦糊，手臂上刚才小蛇盘踞的地方更是一片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
珀西冷哼一声，破旧的斗篷混入嘈杂的人流中消失不见。
“有趣的把戏。”格林德沃砸了咂嘴，能把火焰熊熊用到这种水平，也算是勉强符合自己的要求，可以准备开下一课了。
只不过...
臭小子有点太心软了啊。
如果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落在那两个毛贼手里，恐怕对方用不了一分钟就能把人咔嚓了。
珀西倒好，送人家一条命，这不是上赶着等人报仇吗？
“我思考了一下，今天天气不错，或许可以加一节实战课。”
珀西颇有些哭笑不得地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但格林德沃随后的话让他不由得正色起来。
“说是实战课，不如说是一次测试。我很好奇，你对黑魔法的理解到底有几分...这关系到我们要不要继续的问题。”
什么意思，这还能不教了是吗？这不是都已经拜完师了吗？
似是看出来珀西的疑惑，格林德沃懒洋洋地拉长了声调，“不是为师不想教你。只是要精通黑魔法，当然要参加黑巫师的成人礼。”
“如果这都做不到，只能和那些高深的法术说拜拜了。”
看着珀西跃跃欲试的样子，格林德沃满意地眨了眨眼
“左传，沿着第二条巷子走下去。”
看来偶尔搞搞单元测验对提升孩子的学习积极性作用很大嘛。
来不及询问，就听见一阵刺耳的杀猪般的大喊大叫。
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脸长得像狮子狗，紧紧揪着自己黑色蕾丝质地的裙子，在看到珀西的一瞬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尖叫。
“求我！求求你，救我！我爸爸我哥哥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快过来啊，就是你。现在！”
这可算不上什么良好的第一印象。
珀西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她现在正在被一个满脸油腻，生着龙痘疮的丑陋男巫在小巷子里威胁的话，自己绝对会绕着她走。
“嘿嘿。”肥胖的男巫似乎看出来珀西动作的迟疑，更加愉悦地舔舔嘴角。
“喂，那位，这小姑娘是帕金森家的小女儿。你只要什么也不做，她的尸体也能换不少钱。”
“啊！——我爸爸是帕金森家的族长！马尔福家族和我们是世交！你要是敢碰本小姐一下，就让把你这只爪子砍断！”
小女孩像是一只被拴住的小狗一样挣扎起来，奈何她家身后的墙壁积满了厚厚的污垢，在触碰到那些腌臜污渍的一瞬间僵在原地。
珀西重重地叹了口气。落在我手上，你真实不幸。
这句话的主语明显不是潘西·帕金森，而是那个图谋不轨的男巫！
哪怕有
再深的私人恩怨，也没有人能在他珀西·韦斯莱面前欺辱一个无辜的孩子！
哪怕是一个讨人厌的孩子。
他手中的魔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指向男巫，奈何积满油垢的小巷子里根本用不出烈火熊熊。
扑上前去的一条水蛇被对方三两发咒语切割为一潭清水。
“好小子，你这年纪就想着英雄救美还嫩了点！”
中年男巫仿佛喝了某种兴奋类药物，双眼通红，他用处的咒语十分偏门，腐蚀性的液体在狭小的巷子里四处飞溅。
“铠甲重重！”
几乎没带犹豫的，珀西立刻给那个不停扯着嗓子尖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身后的小女巫套上防护咒。
自己的小臂上则感受着灼烧般的疼痛，冒出几颗水泡。
“就这！”油腻男狂妄地大笑着一步步逼近珀西，在他看来，面前这个套着破烂斗篷的冒牌程咬金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去见梅林吧。”
或许自己的买手，会愿意多收一颗小男孩的人头。
但让他惊异的是，在男孩抬起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副异常年轻的面容...以及嘴角诡异的微笑。
“是你，该下地狱了。”
“钻心剜骨。”
大团漆黑的近乎实质化的魔力从白蜡木魔杖尖端喷涌而出，如同一条来自幽暗深渊的巨大鱿鱼。
无数闪烁着电弧的魔力分支从那个袒胸露腹的中年巫师四肢、口腔和鼻腔涌入，向他的心脏汇集。
男巫仅仅是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弹，他的眼珠以极不科学的速度变得灰白，嘴角流出大量白色的口沫，最终像一个被人抛弃娃娃一样甩在地上。
潘西不由自主地用双手捂住嘴巴，她脸上的汗渍因为强大的黑紫色魔力而泛光。
她听见面前一个极其年轻的声音咕哝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然后就在一阵惊雷骤雨般的魔力波动下。
一击致命。
“潘西小姐！您在哪儿？！”
潘西回头看着老管家和女仆气喘吁吁地跑进这条肮脏的小巷，他们脸色苍白地仿佛缺氧一般。
她终于如释重负，膝盖一软跪倒在一滩呕吐物中，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再抬头，那个未曾谋面的年轻巫师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老师，我这也算是通过考试了吧？”
珀西试探着询问，虽然他对自己的表现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这是黑巫师的成年礼...
哪门子黑巫师会在见义勇为之后偷学校的白鲜香精治疗脓疱啊！
格林德沃露出高深莫测的假笑，看得珀西一阵脊梁骨发麻。
“你觉得作为黑巫师的成人礼需要考什么？乐于助人？无私奉献？”
“所以说...就是没过？”珀西的脸色瞬间煞白。
“我没说没通过，”格林德沃冷哼了一声，“虽然你完全没有理解作为黑巫师的真谛。”
“首先，杀伐果断。”
就是说之前那两个小毛贼不能放任不管，自己一走了之其实就相当于把命运交由别人的道德底线评判...
指望两个以盗窃勒索为业的人？
“其次，及时补刀。”
那个胖巫师自己也没检查，万一是诈死怎么办？
“最后，不要被杀戮所迷惑，”格林德沃终于抬眼嫌弃地瞟了珀西一眼。
“真正以钻研黑魔法作为志向的巫师和某些只摸个皮毛的杂碎败类的区别就在于，黑魔法赋予你超然的力量不是为了胡作非为的...当然对你来说，也不是为了让你当正义使者的。”
“永远不要沉迷于杀戮，更不要以剥夺别人的生命为乐...”
“不然离你自己毁灭也不远了。”
看着珀西若有所思的严肃表情，格林德沃内心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老父亲般的欣慰。
在英国也呆了几个月，他也逐渐了解到大名鼎鼎韦斯莱的正派基因。
纯黑巫师估计是不行了...自己或许在培育一个新的物种。
嗯？
灰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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