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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万一

万道天尊 三个醉虾米 2138 Feb 28, 2024 2:15:4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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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点,荆南点了份培根饭静静地坐在桌子前,像这种无人打扰的片刻当你默默专注于一件事情时,脑海中最容易闪现无数个片段、过往和回忆,冲动的,长情的,难堪的,孤独的。能偶然间想起来细细思量的必定得是在脑海中留下了清清浅浅的痕迹,多年以后仍然无法磨灭。就比如此时此刻。
    荆南觉得自己是孤独的,这麽多年来在只属于一个人的圈子里打转,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读书,一个人难过。
    那时的她还没遇上魏然,那个一笑就明媚了世界的女孩;没遇上宋乐言,那个惊艳了时光陪伴了她一整个青春的少年;没遇上赵烨,那个可以温柔岁月给她编制漫天星光的男孩子。
    她有的只是她自己,也只能是她自己。
    她知道自己是孤独的,然而她自己知道和别人说出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当她第一次清楚地得知属于她自己的的孤独被定义为“孤僻”的时候她是极其难过而惊讶的,惊讶于她的生活居然可以被这么**裸地以一种不再自我欺骗的方式血淋淋呈现在眼前,打破了现状,剖开了心脏,让她不得不自我反省她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的方式在“修行”。
    十几岁的开端,最是好时光,张扬,带刺儿,不肯屈服,不认输,憋着一股劲儿笨拙前行,那时的她居然可以暂别世俗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世界里。
    青春是什么?那是身穿公主裙躲在爸爸妈妈身后高傲的小天鹅们所萌发的对世界的好奇和热血,她们坦然接受世界的善意悲悯于世俗的荒芜。
    局外人看世界,清醒,安然,纯白,明媚。你在世界之中,你便不会懂,如此的格格不入怎会一样。
    有人说你生活在光亮里你的世界都是明亮的,你在黑暗里那么你只能拥抱黑暗,黑暗里的人们看不清周围的脸,相似的习惯相似的眼睛你努力逃避可是你无法摆脱,他们紧紧缠绕着你的灵魂吞噬你的每一寸肌肤模糊你的血肉,直至剩下麻木的躯壳待你如他们一般行尸走肉。
    她不愿意同他们一样,她是同类人中的正常人,她渴望快速脱离,早早消失。
    也因此,她喜欢阳光,那是温暖的东西是温柔本身,她极致渴望。
    人的一生到底要经历多少艰难困苦才可以拥有一个稳定的生活而不被环境折磨?十五岁的她常常在想她要去怎么做,她所做的每件事仅仅只是能应对现有的状况。
    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是因为她不愿意去过多思考,来不及有所准备。因而在面对一些不好的事情的时候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似乎每一次都陷入深深地被动和无助之中。
    条件有限,她不能去祈祷周围的人来有所帮助,人人自顾不暇,分别,疏离,渐淡,也渐行渐远。
    荆南闭上眼。就如同那时的她闭着眼睛听着他们小声地窃窃私语,那节生物课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强忍着眼泪任由所有人一层层地剥开她的心脏,带着血。
    后来呢她学会习惯了这种不堪,习惯了父母的争吵,冷漠,相互避之不及。
    她还有爷爷,那个慈祥的老人用了十年把自己唯一的孙女教养成人。她习惯握紧那双被松弛皮肤包裹下有力的手,那双手越过泥泞拨开了黑色的云层捧满了闪烁的星光一路小心送到她眼前,她看着发着光的小小星星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她也可以期待光亮,只是这光亮太难得。
    荆南的性格是两个极端,过于尖锐不屈不挠;过于沉默静得吓人。她想过两个时空能不能交叉以致它们稍微中和调试一番,可是这没法子,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行。
    既然不行那她要怎么选择才好呢?
    她的生活早已替她做出了选择:尖锐。她很讨厌这两个字,尖锐的东西你想到了什么,刺耳,难耐,以至刺痛。
    她过于尖锐的后果是不是她自己痛就是别人痛,很荣欣,她的尖锐造就了后者。
    当她终于忍不了同桌男生的叨扰时真想一个巴掌过去,她确实这么做了,周围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她静静看着历史老师,然后重新握起笔抄黑板上的大纲笔记。她不管别人抽气的声音,她这节课的题目还没抄完没有人能够打断。
    再一次,当她边翻书边把开水倒在书本上,看着那本书在冬日里热气蒸腾,她笑了,很开心。
    尖锐,偏执,几近病态的荆南你从未想过她有一天居然也会放下所有去试着接受这世界,感受生活甚至有一些岁月静好。
    你轻易地称之为青春期的叛逆也好原生家庭的阴影也罢,有一个事实是她越过去了,并且不算轻易。
    时隔多年,这种感觉好像又忽然来了,熟悉地可怕。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以不算轻易的方式轻易地越过去。
    你说人生有时候是不是在一个环节不断地轮回,死去再生回环往复,要不然怎会出奇的相似。
    她和宋乐言之间不能就这样算了,她不甘心,一点也不。
    凭什么?要在他和魏然之间做出选择,她怎么舍得,不会的她的魏然要等她来救赎,她是她唯一的希望,唯一的。
    十七岁的时候那个小卖部门口她拦下了他质问他到底搞什么鬼,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坚定的说:荆南,以后我照顾你。
    这一照顾便是一整个青春,人生能有几个青春,他用最好的时光来陪伴她,她便坚信她和宋乐言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直到现在,她想破了脑袋究竟有没有一个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难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她和宋乐言一夜之间隔了千山万水,没有尽头,无法挽留。
    如果那一夜魏然没有出去,她没有那么坚定地挥下去那个铁棍会怎么样?她想她一定受不了魏然濒临绝望晦暗无光的眼神,这样干净美好的女孩子眼里没有了光是多么可惜!可是她自己呢?她又如何受的住失去宋乐言的痛苦,她的未来没有了!
    你说,如果是你自己,你会怎么办?她是荆南,荆棘的荆,南方的南,可是她再也感受不到南风吹过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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