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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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6年秋
    秋天到了。秋高气爽。
    属于秋天的蚊子……又特么嗡嗡嗡的上街了。
    夏天的骄阳，没有灭绝它们。那么在魁北克和育空河一代的冷空气南下带来的大雪，将科罗拉多覆盖成银装素裹之前。这就是蚊子们又一个交配的季节。
    蚊子来了，小史蒂夫上街溜达，又要……不，他居然没有再戴着那顶帷帽！
    这么想不开的吗？
    亲，您是要这口登革热呢，还是要这口埃博拉？现在秋季大促销，我们还有买二送一的活动哦~您买两种的话，我们还可以送您一口疟疾尝尝味道。包您打摆子打到欲仙欲死！
    啊呸！
    你才要死呢！
    史蒂夫：士别三日，须当刮目相待。何况已隔三秋？老子研发了新装备，有新的神装！当当当当——SixGodFlowerWater!
    《六神花露水》
    秋天到了，麦克斯家的烈酒也开始正式销售了。
    但在量产货推向市场之前，肯定是有试作产品、型号的。夏天的时候，秃头亨利试验蒸馏工艺的时候，那部分二道蒸馏的头酒，酒精度超过70°的试产酒，悉数被史蒂夫弄来折腾六神花露水，这种驱蚊大杀器了。
    什么？
    没有酒度计怎么知道有70°？
    那多简单！
    一碗干倒一个酒蒙子，怎么可能低于70°嘛！
    有了高浓度酒精，采用酒精浸泡的方式萃取中草药成分，就不再是没法实现的手段。去年的时候，史蒂夫就在小镇外发现了老大一丛金银花。然后又找到了看起来蛮像艾草的一种野草。商队，带来了薄荷。再加上当地人、印第安人用来室内驱蚊的几种植物。杂七杂八的，统统用酒精溶液浸泡萃取，在水浴蒸发结晶。最后再集合溶解于酒精。
    不管它究竟有五、六、七、八种草药？
    也不管它里面含不含化学成分驱蚊酯。
    总之，史蒂夫少爷正式宣布，这玩意它就是正牌的六神花露水啦！
    SGFW万岁！
    让便宜老爹从粮食贩运改行买酒，固然有补贴家用的目的。但史蒂夫滴酒不沾，家里改行酿酒对他有毛线好处啊！所以一开始，史蒂夫推动这个事的主要目标，就是放在高度数的酒精上呀！
    酿酒，只是附带的。
    你还别说，这1846版的六神花露水，还真蛮好用的！史蒂夫出了大白别墅，小短腿一路溜达到酒馆，愣是没被蚊子叮一口。
    酒馆里人声鼎沸。
    由于有那几个被头酒干倒的酒蒙子做**广告，科罗拉多二锅头在面市之前，就已饱受小镇酒鬼的期待。一经推出，亨利酒馆就挤满了前来尝鲜、挑战自我的猛男。
    哦，是的，是亨利酒馆。
    原先狭小简陋的大街酒馆，已经不在了。
    酒馆被收购后。本地首富大麦克斯，拿出了一处空置的三间联排铺面，装修出新的酒馆。正儿八经有了吧台，还有厨房。十几张桌子的场面，相对于小镇人口而言，也足够宽敞。
    老板也不再是光杆司令。
    酒馆招了一个腰大膀圆的厨娘。还从镇上拎了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子，充当酒保。都是河南镇上壮烈掉的“狩猎”积极分子家的半大崽子。因为聘用这俩‘童工’，小镇居民都对首富麦克斯先生交口称赞。
    有了厨娘，河南镇的单身酒蒙子们，再也不用忍受亨利一锅乱炖的大杂烩了。起码，三餐对点的时候，他们现如今就有两种套餐可以选择了。
    套餐A是硬面包+杂菜汤。
    套餐B是硬面包+碎肉乱炖。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三样都要。
    毫无疑问，这种‘商业鬼才’般的套餐发明，肯定又是史蒂夫给便宜老爹支的招。史蒂夫还没走进吧台，就听到里面几个声音在吵吵。
    “我早就说了，不能酿这么多酒！”
    “本地人就这么多！”
    “每个月1短吨，哪里卖得完嘛。”亨利头顶的地中海愈发明显了，他大声嚷嚷着，有些赤急白眼。
    为了安抚这个骤然间，从老板变成小股东的唯一酿酒师。麦克斯家不仅给了秃头亨利10%的酿酒厂和酒馆的股份，还把新酒馆的命名为亨利酒馆。这让秃子很是有主人翁精神，有事，他是真着急上火。
    “卖不完，就窖藏起来嘛。”
    作为老酒客，大麦克斯撇撇嘴道：“藏了上年份，酒就更好喝了。还能卖多点钱。”
    “一个月2000磅，一年就是24000磅！”
    短吨是英制单位，跟一公吨2000斤一样，一短吨也对应2000磅。大约907公斤。秃子的算学还好：“镇上只有一千多人，年年喝不完，年年窖藏。”
    “这是要破产的呀！”
    和家大业大的首富同志不同，这就秃子的全副家当了，不由得他不急。可大麦克斯却不以为然：我儿子说的，还能有错啦？
    “这你就不晓得啦，外乡人！”
    大麦克斯手指大门口：“这里五年前，连五百人马都凑不出。现在呢，都有一千多人啦。”
    “以后，会有更多人的！”
    史蒂夫听得，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便宜老爹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拽着大胡子的衣襟，史蒂夫干脆利落的攀到他大腿上。有了这么个人肉台阶，小短腿先生得以双手撑在实木桌面上，昂臧发言。
    独坐池塘如虎踞！
    “嘿，我说先生们~~”
    “窖藏是个很好的主意。”史蒂夫先给便宜老爹涨涨脸：“河对面就有橡树林，我们可以自己做橡木桶，来窖藏二锅头。很方便，不是吗？”
    “但是！”
    “如果你们在担心卖不出去的话，为什么非要盯着小镇上的人口呢？卖到外面去，难道不香吗？”
    鉴于神童史蒂夫的威名，没有人随意开口反对。
    车载马拉的古典商业运输模式下，长途贩运，对于1磅50美分的科罗拉多二锅头，这样价重比偏低的货物，是一个很大的难关。
    酿酒业，自古就是地域性很强的行业。茅台镇和产五粮液的泸州，才隔了多远？古代遍地名酒的格局，并不完全是地方保护的原因在作怪。
    “卖到哪里去呢？”
    “卖给南边打仗的军队呀！”
    懒得鄙视这群不开窍的，史蒂夫说道：“墨西哥前线，有一万正规军，还有两万人左右的志愿兵……海军还有大几千人手起码！这些消息，我还都是从你们这里听来的！”
    “一个月2000磅白酒，够那些当兵的一人喝几口啊？”
    “可是从这里到墨西哥好远啊。”终于有人持反对意见了。
    由于落差比较大，科罗拉多河流向墨西哥的分支径流，并不适合航运。走不了航道，就得走旱道。
    “当然是走圣菲小径啊！”
    史蒂夫扬起一根手指：“我敢打赌，都不用你们走到圣达菲。就半路上，你们拉的白酒，就会被军需官统统买走的！”
    “军队，有后勤系统的！”
    作为后世灵魂，大美丽贱王师打仗是个什么德行，史蒂夫可太知道啦！
    几千辆装甲车，搁伊拉克说扔就扔。给王师的大兵发避孕套，都得是按吨采购的。这后勤富贵病，祖传艺能啦！
    麦克斯家南下贩酒的第一趟车队，在离圣达菲还有不到50英里的一处兵站，就被一名少校军需官给包圆了。由于产品供不应求，麦克斯酒坊甚至还被迫逐月提高产量，以满足前线的酒蒙子。
    额，主要是因为，军需官给的太多啦！
    随着时间的推移，科罗拉多二锅头，成了美军中的声名颇佳的名酒。
    而每月南下的送酒车队，也成了河南镇的保留节目。这也导致了麦克斯家的雇佣人员暴涨。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1848年美墨战争结束后。但在此之前，1846年的冬天，史蒂夫迎来了新的家庭成员。
    是个妹妹。
    在大麦克斯成家立业的早几年，安娜给她老公实现了三年抱俩的壮举。可惜的是，老二没养住。
    作为经产妇，安娜夫人这一胎顺风顺水，顺顺利利给史蒂夫同学诞下一只小跟屁虫。夫妇俩给小公举取名为莉莉丝，小名就叫莉莉。
    新生儿皱皱巴巴的，丑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