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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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一个星期的安全时间”当然也是彻彻底底的谎言。
这台超级计算机本就是五德集团港岛分公司的财产，想要用多久、用多少算力，完全就是向前一句话的事情。
只不过为了事后撇清责任，向前设计了一套复杂的地址转换程序，利用一个虚假的账号向五德集团港岛分公司申请超级计算机的使用权限。
这台安放在港岛的超级计算机本就是商业运营状态，任何机构、个人只要有合适的理由，再拿出足够多的钱,都可以提交租用申请。
向前以虚假账号向自家公司申请使用自己的超级计算机，等事后“涨潮”的黑客行动曝光，五德集团就能以“受骗上当”为借口来个一推二六五。
就算某些情报机构有所怀疑，没有切实证据，又能拿五德集团怎么办呢？
话分两头，在纽约的秘密工作室里,从最初的震惊中平复下来的“涨潮”成员们依然难掩兴奋之色。
“需要使用超级计算机的算力支持才能完成的任务，想一想就让人害怕。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任务的详情了吧？”莎拉代表“涨潮”的成员们发问。
“当然！”向前往其他人的电脑传输了一份加密文件，“我们要调查的是一桩陈年旧案；有关一位知名人士的死亡案件……”
“是肯尼迪吗？”新来三人中的白人小年轻打断了向前的话。
“很遗憾,瓦拉姆先生！”向前没好气地加重了喊对方名字的声调，“我们对一个每四到八年就换一次的代言人不感兴趣，就算肯尼迪活着，这个世界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越战依然会扩大，冷战也依然会持续；而且肯尼迪的死亡真相在我们这里并不是秘密。”
“what？”*4
包括斯凯在内，“涨潮”成员们齐声惊呼。肯尼迪遇刺真相可谓美国二十世纪传播最广、最有影响力的阴谋论之一，结果向前这里张嘴就说“这不是秘密”，哪能不让人惊奇？
于是，各种七嘴八舌、乱七八糟的问题就全抛出来了；从前苏联到共和党到共济会，总之，阴谋论里提到过的幕后真凶全都被罗列了一遍。而且说着说着，“涨潮”的几个人自己还争论起来。
向前冷脸旁听，一声不吭；直到争论的人发现不对，才讪讪停下了话头。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先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任务,ok？”
“那么肯尼迪……”小年轻瓦拉姆小心翼翼多问一声，结果迎面而来一道冷冽的目光,将他后半句话冻在了嗓子眼里。
不管是身为庞大商业集团的领导者,还是既杀过人也杀过魔鬼的法师兼特工，向前身上自有一种震慑心魄的独特气质；哪怕他此刻并未以真面目示人，也足够镇压这些连鸡都没杀过一只的纯技术人员。
“我不介意和各位分享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真相，但前提是先完成我们的任务目标。”向前指了指电脑屏幕，“文件已经解锁了。”
“霍华德·斯塔克？”莎拉不解地问，“他不是出车祸死亡的吗，和他的妻子一起？”
向前说：“是的，最近二十年来，霍华德因车祸死亡的结论从未引起怀疑；但是近期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线索，证明他的死亡极有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而有人掩盖了真相。”
“我能问一句，你究竟为谁工作？这个调查任务难道就是托尼·斯塔克发布的？”在场的“涨潮”成员中，无疑莎拉是心思最细腻的一个，也是她再次对向前的身份和目的起了疑心。
向前面不改色，从容答道：“不是；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钢铁侠的出现，让我们对霍华德的死亡真相产生了更多的兴趣。”
明明说的是瞎话,但是向前郑重其事的语气和一脸真挚的表情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可信——尤其是女人。
心理学大师存心骗人的时候,从细节上绝对找不出破绽。
“你应该明白，‘涨潮’的宗旨是信息公开；我们可不会让自己的工作成果变成某些人暗箱交易的筹码。”莎拉颇为强硬地说。
向前微笑着说：“那就要看你能不能在我们之前找出真相了。这一次的任务仅仅是获取霍华德死亡案件的调查卷宗，并不意味着就能直接获得真相。”
“哪里的卷宗？需要动用超级计算机来窃取的资料，肯定不会存在警察局的资料库里。”已经长时间不吭声的斯凯更关心技术性问题。
向前微微颔首：“说得对；它不在警察局，也不在fbi；我们有确切的消息，真正完整的卷宗，由神盾局负责保管。我们这一次的目标，也是神盾局保密等级最高的信息服务器。”
“神盾局？为什么会是神盾局？”瓦拉姆的语气显得有些大惊小怪，“我知道这个机构，它只不过是一个各国合作反恐的协调机构，就像……就像国际刑警。为什么霍华德的案件卷宗会在神盾局？”
听到瓦拉姆对神盾局的评价，向前不由地冷笑：“不得不说，‘涨潮’虽然矢志于揭露被隐瞒的真相，但是你们距离这个世界的真相还很遥远。”
“realy?”包括斯凯在内，几个人都表示不服。
“不相信？”向前流露出一副“知情者面对无知者”的优越感语气，“极少有人知道，从数量上来说，神盾局才是全世界掩藏秘密最多的情报机构；远远超过了fbi、cia、或者传说中的51区。”
面对众人的满脸疑色，向前轻描淡写地说：“为了让各位重视这一次行动，我不妨先分享一个小小的秘密：霍华德·斯塔克就是神盾局的创始人之一；甚至神盾局的一部分行动经费都来自斯塔克工业。”
“what?”再次*4。
“你们没有听错。”向前严肃地肯定了自己的说法，“不仅如此，神盾局拥有超过二十万正式员工，而且名义上拥有在全球所有国家与地区的执法权。你还认为它仅仅是第二个国际刑警组织吗？”
最后一个问题是对瓦拉姆说的。
小年轻瓦拉姆都有点傻了：“所以，霍华德·斯塔克活着的时候不但是美国首富，而且还是一个国际性情报机构的领导者？”
“现在，你们应该不会认为调查霍华德死亡真相只是我开的一个玩笑了吧？”向前反问。
“当然不会；这会是个爆炸性新闻，我恨不得现在就公布出去。”瓦拉姆兴奋不已。其他“涨潮”成员也蠢蠢欲动。
“现在可不行。”向前厉声制止，“在完成任务之前，请务必保持低调。我们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有人在关注霍华德·斯塔克。”
“当然，当然。”几个资深黑客都表示了理解。
向前也好言劝慰：“当然，等到任务完成之后，你们想干什么我也完全无意阻止。”
真挚的语气之下，不过三言两语，向前就调动起了“涨潮”成员的工作积极性。
“现在，我们需要设计一个目标的搜索模型。”向前开始讲解工作，“相关资料被列为绝密级别，所以一定会被加密，单纯通过关键词、句很能准确找到目标。”
“可以通过时间来划定搜索范围。”莎拉也进入了工作状态，“霍华德的死亡时间是1991年12月16日，我们优先搜索与这个时间有关的文件——比如？”
“还有车辆、夫妇、意外……”瓦拉姆补充道，“通过多个相关关键词，可以进一步筛选搜索目标。”
“非常好，期待各位尽早实现我们的目标。”向前貌似激动地鼓励道。
在激动的氛围中，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斯凯在听到“1991年”这个时间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
……
一番加油鼓劲之后，当“涨潮”的人正式开始攻击行动不久，向前就离开了工作室。
工作室所在地说是纽约，其实不过是大纽约概念下的一处郊区小城镇，放在中国的话会有另一个称呼：城乡结合部。
出了门的向前三转两转，就在公路旁上了一辆厢式面包车——和斯凯所有的那辆很相似。
车里，一个中年华裔男子正等着他；正是曾经帮向前接收日本手合会基地的沈然。
“还是得麻烦你来一趟，日本那边都安排好了吗？”向前问。
沈然笑道：“神盾局的事情，你要是交给别人反倒会让我不高兴。”
向前同样会心一笑：“工作室这边确保安全吗？”
“反复查过三遍，这几个‘涨潮’的人都还干净，后边也没有跟着尾巴；至少眼下还是可信的。”
“那就好，反正也不指望他们干多少事，能替咱们打个掩护，顺便把锅背过去就行。”
沈然正色道：“我担心的反而是你这边；之前你来参加世界安全理事会的听证会，那帮跟踪你的人已经查出来了——都是神盾局的人。”
向前大惑不解：“怎么是他们？亚历山大·皮尔斯提出建议，让我不得不过来参加一次听证会，转过头又让神盾局的人跟踪我——他们还有其他的动作吗？”
“没有。你公开登机回国之后，神盾局的人就撤走了。”
向前心头疑云大盛，他将这次听证会的前后经历反复琢磨了几遍，仿佛福至心灵一般：“我大概知道听证会的窃听事件是谁干的了——可是为什么呢？”
“有眉目了？”
“大差不差，应该还是因为尼克·弗瑞；这个老黑鬼一直不大安分。”向前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平板递给沈然；“这次的调查要更加谨慎一些。”
沈然打开平板，屏幕上是一份详细的人员名单。
“都在这儿了？”他问。
向前颔首：“1991年下半年到1992年上半年，所有在华盛顿总部以及纽约、洛杉矶分部工作的神盾局工作人员名单，都在这里了。”
“神盾局那边没有发现吧？”
向前笑道：“神盾局在世界安全理事会属于公开机构，随时要接受监督审查；除了少数在外的卧底、外勤，普通的调查人员和工作人员名单并不是高级别机密。”
“好，剩下的事我来做。”
“资金已经准备好了，还是走原来的渠道。”向前说，“小心点，宁可查不出来，也不要暴露。我们还有其他机会，不要急于一时。”
“尼克·弗瑞在查你，会不会对任务有影响？”
“不好说；我回去之后会立刻公开露面；那个老黑鬼关注的是我，只要我露面了，就能引开他的注意，掩护你的行动。”
沈然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就闭口不言。
车子开过两三个街区，向前就在偏僻处下了车，又开上自己的车子一路扬长而去。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涨潮组织”成员们的工作就不大放在向前心里了。
他们本来就只是预备好的背锅侠，真正的调查任务自然是交给了与神盾局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沈然；至于交给沈然的那份工作人员名单，则是向前趁着“涨潮”一伙人开始入侵神盾局资料库时，借着他们的攻击行动做掩护偷偷顺走的。
如果霍华德·斯塔克的死亡真相确实被掩盖的话，那么真实情况绝不会存在于一份电子文档当中——虽然神盾局服务器里真的有这么一份案件报告的存档。
也只有“涨潮”这样的黑客组织才会相信，能从电子网络上找到事件的真相。
再怎么安全的服务器，也比不过直接把秘密烂在肚子里；当然还有更极端一点的做法，无非就是杀人灭口了。
这也是向前需要沈然去做的事情：逐一排查有可能参与过霍华德死亡案件调查的神盾局员工，寻找可能的知情者。
霍华德身为神盾局的创始人，身边是有安保措施的；事后的调查也必然是神盾局自己来完成，不会假手于他人。
幕后黑手想要掩盖真相，从安保人员到事故调查人员，从事故现场调查到实验室证据检测，需要打通不止一个环节。
向前并不相信幕后真凶能把所有环节的知情者统统干掉。
知情者们十之**都是神盾局内部成员，以情报机构的工作制度，平时死伤一个都要写无数调查报告的。灭这么多人的口，只会引来更多的怀疑。
佩姬·卡特才退休几年？当她还在领导岗位上的时候，真有人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不引起丝毫怀疑吗？
除非整个神盾局都被策反了！
即便退一万步来讲，真的到了所有知情者都被灭口的程度，岂不是反过来证明事情的确有猫腻？
现在，向前可以优哉游哉回国，一边帮沈然引开尼克·弗瑞的注意，一边等着调查结果。
至于“涨潮”？黑锅已经准备好了，等时机一到，让他们背上跑路就算实现了他们最后一点可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