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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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的时间总是很漫长的。因为晓榈都在小杰的病房里学习，云谷索性不知道从哪儿折腾来一个可以折叠的桌子，打算给她分个早晚课程，除了中午午休晚上睡觉之外，基本都窝在这儿了。晓榈在这边跟云谷学习猎人通用语，另一边奇犽和小杰就在修行“炼”，而亚路嘉就没事可干。
虽然亚路嘉不会去找晓榈或者奇犽他们聊天，妨碍他们学习与修炼。但他在一旁安静地眼巴巴等着他们结束，这让云谷的良心实在过意不去，所以就让他负责去观看智喜打比赛。
赛场上人多热闹一些，总比在这儿干坐着好。
其实智喜打这些低于两百层的比赛也没什么难度，但是因为之前智喜跟奇犽对战的时候，智喜违背了不得使用念（未到可以使用“炼”的时候）的约定，故而云谷直接罚他连输1000次来磨练心性。
因为天空竞技场的升级制度，是在200层前，每10层为1级，水准高的参赛者将在初战（1层）时直升到50层，如果之前有达到200层但未登记200层对战记录的情况下，可以直升到180层。
若是战败，将会后退1级（10层）。
比如说，50层的选手胜利的话，就会升到60层；反之，失败的话就会降到40层。
但是假如参赛选手抵达200层后，则是以“胜出10场，低于4场战败”为升级条件。
升级后可以到达下一层，以及选择是否挑战楼主（如果挑战成功，则会取代原来的楼主成为新楼主，挑战失败的话，则是会添加进战败记录里。）
楼主是从230～250层，每层都限定只有一名的统治者，所以共有21名楼主（251层楼主也算在内）。
但需要注意的是，楼主挑战是可以跨层指定选择的，所以楼主的层数多少不代表自身的实力深厚，请勿以层数来判断对方的战斗力，务必慎重选择想要挑战的楼主。
至于“如果成为楼主之后会得到什么”……因为王晓榈不是参赛选手，所以云谷并未向她说明。
而她去问奇犽和小杰之后，得到的答案是“可以参加两年一度在顶楼举办的格斗家祭奠，并且获得这个格斗大会的参赛权。”
晓榈继续追问：“那么如果在顶楼的那个比赛里赢了，会得到什么？”
奇犽一脸无趣的表情回答：“可以成为第251层的楼主，住在顶楼，不过是个只有1000多米高的阁楼。”他完全不感兴趣，还没他家的枯枯戮山高呢。
小杰挠挠脸补充道：“还可以获得稀有宝物作为奖品。”
王晓榈：“欸——？！”
“很无聊吧，所以你没什么目标的话就不用来参赛。”奇犽说。
他觉得晓榈应该不会对在高楼层的房子感兴趣，毕竟她可是个自己爬上去的树却自己下不来的家伙。而稀有宝物的奖品，她可能会好奇，但那也只是好奇的程度。他了解她，她不会为了钱财这种东西而特意来参加格斗比赛的。
结果晓榈惊讶的却是他们从未想过的一个问题。
她拿起每个房间都会准备的《天空竞技场游客须知手册》，里面写着天空竞技场的大致介绍、以及每个楼层的电梯与卫生间分布、自营超市与餐厅的位置以及外卖电话等基础讯息，说：“我看到这个册子里面写着，这栋楼总共有991米高。如果照你们说的，那个在顶楼进行的比赛，获胜者可以住在顶楼，拥有1000米高的阁楼，那么这个高度对不上吧？”
天空竞技场只有991米高，怎么能住在1000米的顶楼里？差了将近十米啊。
小杰/奇犽：“……！！”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意识到他们完全没有考虑过高度对不上的这个问题。
奇犽分析道：“或许这个‘顶楼’并没有被算成天空竞技场的一部分……它可能不是一开始就建造的，而是天空竞技场建好以后，再另外建起的……不对！”他两眼一亮，“这个‘顶楼’，或许一开始就没有跟天空竞技场连接在一起！它不是一栋驻地的建筑！”
——它的真实身份，可能是一个巨型飞行器（空中楼阁）！！
好酷！！！
——三个孩子不约而同地想到。
“虽然这只是猜测，不过我确实有点想打上顶楼看看是不是这样。”奇犽翘起嘴角，看向晓榈：“你还真是会给人找事做啊。”
本来得知他顶楼的奖励之后就对“登顶”这件事感到索然无味了，结果没想到居然因为晓榈的意外发现，让他又重新开始好奇起来。
对他来说，好奇可是会害死猫（揍敌客）的。
小杰也看着晓榈：“晓榈也一起去吧？那应该比猎人协会的飞艇还大！”
晓榈为难地回答：“我是想去啦……可是我不想打比赛啊。”
“啊……对哦。”小杰也为难了，他总不能勉强晓榈去打比赛，但是他想让晓榈也能来。
奇犽看着这两个傻瓜无语了：“这种大型比赛，参赛者都会有优待特权的，到时候让晓榈用参赛者的家属身份去观赛不就行了？笨。”
晓榈和小杰都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
不过到底“那个时候要让王晓榈用谁的家属身份去观赛”……他们终究还是没考虑到这点。
这三个小的开始聊天时，云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完全插不进话。
只有等他们说完了，云谷才清咳两声，提醒道：“课间休息结束了，我们继续吧。”
到了午睡和晚上睡觉的时间，大家才会从小杰病房里离开，各回各家。
本来晓榈还打算午睡也待在小杰这边，她说小杰的病床够大，睡下他们两个孩子不是问题！
不说还好，一说奇犽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你这家伙不要再霸占小杰的床了，他可是病人欸！！”
那天晚上虽然拿尼加回来了，但是这家伙一直没回来！把跟她同一个房间的拿尼加担心得没敢睡觉，来找他说要他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晓榈遇到坏人了？
结果他急匆匆地赶来，就看到晓榈一个人平躺着占据半边床睡得很香甜的样子。而小杰则是可怜巴巴地背对她侧躺着挤在床边，看到奇犽来了，还苦笑着对他竖起食指冲他无声地“嘘”，让他别吵醒她。
奇犽对这个毫无戒心的家伙爆发了沉默的愤怒，而因为她已经睡着的缘故，所以他的说教被推迟到第二天早上。
所以在第二天一早，小杰、亚路嘉、过来给晓榈上课的云谷、因为还没有开始比赛所以先过来看望小杰的智喜，都欣赏到了奇犽罕见的情绪激动。
智喜一头冷汗：“呜哇，奇犽超生气的……”他都不敢插话。
云谷则是一脸新奇地旁观吃瓜：“真令人意外……奇犽居然会因为这种事情而那么激动。”
他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王晓榈这孩子确实对男女距离没有什么戒心，不过他觉得小杰是她的同伴，所以不回自己房间睡什么的……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吧。尤其是这两孩子都是心思纯粹的人，绝对不可能因为独处一室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小杰苦笑：“哈哈……因为酷拉皮卡不在嘛。”所以只能由奇犽来接任这方面的监护人了。
听这意思，如果那个叫做“酷拉皮卡”的人在场的话，奇犽就不会这样了？
云谷好奇了，问：“酷拉皮卡也是你们的同伴吧，你们的同伴难道都是这样？”一副对这孩子过度保护的样子？
小杰继续苦笑：“嗯，因为晓榈很特别，所以大家都想要把晓榈保护好。”
云谷：“你也是？”
小杰沉默了两秒，不好意思地点头：“嗯，我也想要保护她。”
云谷先是惊奇地看着小杰，发现他是认真的之后，他再看向正在对晓榈说教把晓榈说得头也不敢抬乖乖听话的奇犽时，他的目光就平静多了。
“你们真是一群幸福的家伙啊。”云谷突然感慨了一句。
小杰不明所以：“嗯？”
云谷只是推下眼镜，没有对那句没头没尾的话继续说明。
他作为最后一场测试的考官，他自然是知道这群人其实都是在参加猎人测试时才认识的，在之前，他们毫无交集，连彼此名字都不曾知晓。
而除去筛选测试，这第287场猎人测试中，前五次测试是从1月7日开始，到1月20日结束，只持续了短短13天的时间。
但是这13天后，这6人小队就已经是团结一心的状态了。甚至在第五次测试后一起前往枯枯戮山的揍敌客家，逗留十天后，在2月1日时才似乎分散到各地。
也是在2月3日时，云谷才发现奇犽和小杰已经来到了天空竞技场。作为负责的考官，他自然才匆匆带着弟子智喜赶过来，顺道也让智喜参赛去磨练一下，而且智喜与这两个考生都同样作为小孩子，或许还能让他们之间交个朋友。
不过在与他们的相处中，让他很好奇——在猎人测试中那短短的13天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原本素昧平生的6个人互相了解，互相牵挂？
虽然他已经在开始接触他们时为了获取他们信任，提前告知过他们自己也跟他们一样同为职业猎人。
但目前他还不能暴露自己是最后一场测试的负责他们的考官身份，所以他没办法直接去问奇犽与小杰。不然无法解释他为何能掌握那么多关于他们的情报。
但是现在看来，答案已经明了了。
——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
云谷在心中叹息：不管是什么生物，如果想要团结起来，最快的办法就是有个共同的目标，或者是一个让其他人共同投入感情的对象。
大部分生物选择的是共同去伤害一个目标。
比如说狼群狩猎一只羊，就会互相配合默契；几个国家也可以联合起来，一起去侵略一个国家；几个混混聚集起来，共同欺负一个人，就能区分谁是同伴。
多数欺负少数，弱肉强食，往往才是世间常理。
可是这个小集体的方式却很独特——他们不是因为有个共同投入负面情绪的对象所以才凝聚在一起，而是因为有一个共同保护的对象，所以他们成为了同伴。
如果是前者，那个“共同投入负面情绪的对象”是可以随时更换的，所以这样的集体虽然性质恶劣，但绝对牢固，不会轻易被破坏。
但是是后者的话，就意味着这个被保护的对象必须要承受比他人更多更重的责任与期待。
因为“保护欲”是无法短时间内转移对象的，所以她必须得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还要对每个人的关系都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轻一分或者重一分，都会对这个集体产生不可挽回的破坏，甚至完全瓦解。
一句话来说，就是：承受所有人的爱，并且公平地爱着所有人。
这也太难了，尤其这个被众人保护的“核心”居然还只是这样一个天真的孩子……真是不可思议。
不……正不如说，只有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儿，才能让人人都想护着。
云谷在大脑风暴的同时，亚路嘉看不下去了，果断去张开双臂把晓榈护在身后：“哥哥不要再欺负晓榈了！”
奇犽没想到亚路嘉上来就给他扣了那么大一顶帽子，怔了一下，气势瞬间就弱了下去：“我哪里欺负她了啊？”
他是在认真地教育这家伙好不好？……虽然情绪是激动了一点，因为他在生气啊！
其实亚路嘉也没搞懂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看到晓榈低头不敢说话的样子，就觉得是哥哥在欺负她。
所以奇犽这一问，亚路嘉反而愣了一下。但是想保护的人就在身后，小男子汉的气势不能输，所以他理直气壮地回答：“哥哥你说晓榈是女孩子，不能随便跟男孩子睡。那我也是男孩子啊，我就跟晓榈一起睡！”
奇犽：“……那以后你回来跟我睡。”
亚路嘉懵了。他没想这样啊，怎么突然他就不能跟晓榈一起睡了？
小杰也懵了。他知道现在是亚路嘉和晓榈睡他的房间，但是既然亚路嘉去跟奇犽一起睡了，那他伤势痊愈后回去，岂不是就跟晓榈一个房间？
连奇犽自己都懵了——他说完才想到小杰想到的那个问题。
三个人都愣住，面面相觑，气氛变得很尴尬。
关键点默默举手：“我可以去外面住酒店，我有钱。”
奇犽/小杰/亚路嘉/云谷异口同声地：“不行！”
众人停顿一下，一起看向云谷。
他们反对是因为他们有把握自己可以保护好她，但是晓榈去外面住的话，就等于离开他们的视线了，所以他们反对。但是云谷为什么也是反对？
智喜也不明白。毕竟云谷对于这些人的小矛盾素来都是只吃瓜不插手让他们自己解决的。所以他也奇怪地看着云谷：“代理师傅……？”
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的云谷流下一滴冷汗，他赶紧圆话道：“你一个小孩子单独出去住，或许会有坏人盯上你，而且也容易让人误会。”
这也是，一个小女孩独自长期住酒店，或许会有人以为她是离家出走的孩子。
晓榈闻言有些犹豫，智喜倒是想说“那代理师父，让她来跟我们住不就好了？”结果被云谷一个眼神制止。
奇犽盯着云谷，明显是察觉到他有所隐瞒。但他也知道云谷总该不会去害晓榈，所以他顺着他的话说：“算了，你还是继续跟亚路嘉住吧，反正到了晚上使用身体的就是拿尼加，拿尼加是女孩儿。”
这话题就到此结束了。
后来奇犽趁云谷落单的时候去堵云谷，直接问他是不是有人盯上晓榈了？
说实话，奇犽也很清楚晓榈都做了什么：既然是她命令了拿尼加让拿尼加把在揍敌客附近的所有人都分散到远远的地方去，那说明枯枯戮山随后的火山爆发肯定跟她也脱不了干系。再加上她还把亚路嘉带出来了，也让他顺利离开家了……不管怎么说，他家人肯定都恨她恨得紧，派多少人来追杀她他都不奇怪。
但奇怪的是，晓榈平安无事地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了，看她这无拘无束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遭遇到从揍敌客家派来的杀手。
难道火山爆发不是她做的？也是，晓榈就算那种时在时不在的怪力再怎么强大，也终究只是人类，凭一人之力如何做到让一座3722公尺的死火山爆发？
但是爸爸他们就这样放着在外面的亚路嘉和他不管？也不可能啊……
奇犽搞不懂自己家人都在想什么，索性先不去想，专注念的修行来提升实力。
他认为只要他变得足够强，那么遇到多少难题都不是问题了。
云谷扶一下眼镜：“我劝告你们，如果真的想保护她，就不要让她长期暴露在公众视野中。至于其它的问题，猎人协会会去处理。”
奇犽一怔：这关猎人协会什么事？
趁着奇犽被唬住了，云谷赶紧脚底抹油地开溜了。
奇犽本来想去追问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当然追不过这个深不可测的念能力者，很快就被甩开了，只好一脸郁闷地回来。
回来的时候，亚路嘉和晓榈已经先去买早餐了——虽然天空竞技场内置有餐厅，但是晓榈习惯早餐吃油条配豆浆，而这些只有外面的店铺才有，她就都去外面买，顺道也给小杰打包份好消化的小米粥回来。
奇犽想着要怎么跟小杰商量这件事，小杰倒是主动跟奇犽说：“我也觉得晓榈跟我们一起住在天空竞技场里更安全，因为这里到处都有监控。就算有人来，也不会轻举妄动。”
奇犽抬眼看他：“你也发现了？”
“嗯。”小杰说，“虽然医务室时常有陌生的人过来，但是因为有我们在，对方就没敢做什么，说明他们不想被人知道他们的目标。”
“那个四眼仔估计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所以才让晓榈跟着我们一起行动。”奇犽随手拿起果篮里的苹果抛啊抛，“天空竞技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禁止在擂台以外的地方杀人……如果被查出来的话，就被终身禁止踏入天空竞技场。”
虽然他有把握自己如果在这里杀人是不会被抓到，但是“把格斗圣地作为暗杀地点”，对于职业杀手兼职格斗家来说也是一个不耻的选择。
不过要是对方真敢动手，他觉得小杰就算负伤也不会输，而晓榈更不是只会被搓圆搓扁的肉包子，拖到他赶来也应该没有问题。假如遇到的是他大哥那样的超规格，还有拿尼加能够应对呢。
所以明明在有所察觉到有人监视自己时，奇犽也没有表现得很在意，跟小杰一起不约而同地把唯一没察觉到的晓榈瞒得死死的。
既然说好了是要保护她，那么就连黑暗的影子都捂住不让她看见。
重回正传吧。晓榈本来还想跟小杰一起挤那个成年人尺寸的病床来午休，被奇犽阻止后，晓榈就生起闷气来。
倒不是气奇犽不给她和小杰睡，毕竟她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那再怎么说也是小杰的病床。
所以她气的是奇犽说她霸占小杰的床！
她本来是怕他们都走了，小杰一个人会感到寂寞，所以才想留下来陪他的，毕竟没人比她更了解独自一个人住院的寂寞了。可是奇犽这话说得，就好像她是在故意欺负小杰一样！
明明是她的一番好心，却被当成了坏事！
她真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特殊地喜欢奇犽啊？明明奇犽嘴巴那么坏！
晓榈找个角落独自边抄写猎人通用语的五十音边生闷气，过了一阵子奇犽狗狗祟祟地挤过来。
“喂，晓榈～”奇犽现在学到了，惹她生气时，就应该模仿她的习惯，拖着长音去叫她的名字，这样她准会理他。
果然，她刻意地用力哼一声，把纸笔往他反方向扯，给他一个“我就是不理你”的背影。
奇犽又好笑又无奈：明明一开始生气的是他，怎么现在变成了她在生气，而他得来哄她？
奇犽在脑内把自己的话滤了几遍，明白了。
奇犽态度真诚地道歉：“晓榈～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说你霸占小杰的床。”
晓榈的背影闷闷地“嗯”一声。
奇犽再问：“你还在生气吗？”
晓榈的背影又“嗯”了一声。
好吧，奇犽可怜巴巴地问：“那你还要气多久啊？”
好问题。晓榈想了想，这气就泄了一大半：“一个小时！”
ok，他懂了。
奇犽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那我先去小吃街那边买上次我们吃的那什么钵仔糕了，你要什么味的？”
钵仔糕原本是在附近夜市上就有的小吃，但是现在夜市还没开，就只有小吃街那边在卖，但是从这儿搭公交车去C区来回就需要花费一小时的时间。
晓榈转过头来喊：“水蜜桃和山楂！”
“是、是。那小杰呢？”
小杰不好意思地说：“猕猴桃和哈密瓜吧。”
“哦，好。”奇犽边走边想：亚路嘉好像喜欢吃草莓和红豆味？我的话，就买巧克力味……算了，全都来一份吧，反正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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