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可别让傻子演艾轮了

“这是合同，角色姓名空白的还没写，这些不重要，你签了就行。”
“一会儿来...房间，参加个主要演员的会啊。”
制片人刘宏涛把合同放到朱昊面前，不停着说了些什么。
朱昊稀里糊涂的签了合同。
找剧组的负责人拿了房卡，走在了酒店的长廊上。
片酬方面，刘宏涛给朱昊的，是一个打包价。
就是从合同订立之日起到10月杀青其间，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出现的话，这两個月拍摄结束后，朱昊能拿到二十万的片酬。
头期片酬十万，于签订合同七日内支付到山河永明工作室账户。
尾期片酬十万，自杀青后七日内支付到账。
虽然这比之前的电视剧片酬少了很多，但据业界大佬们说，对于朱昊这种没什么名气的新人，这个价格才是正常价格而且价格正经，不用多余的去出卖什么的价格。
至于朱昊，也觉得这个价格没什么问题。
毕竟这是第一次演电影，就当是图个新鲜，学习一下拍电影的经验。
何况这个片酬的数字，也远比在恒店混群演好了几百倍。
因为这次没有经纪人和助理跟随，一切车马和住宿都得自己去跑。
这倒不是朱昊第一次自己安排这些。
只是开心麻花的行事风格有些...别具一格的开放和自由。
朱昊倒是觉得这样挺好。
因为对于他这种人，这样的规则可太能钻空子了。
之前朱昊去要房卡的时候，负责人双眼掉在掌机屏幕上挪不开，他随手一指纸箱。
纸箱里放的都是满满的剧组开的房间的房卡。
负责人让朱昊随便拿一个就好，拿到什么房间算什么房间，只能拿一次。
然后就是快点走，别挡着他继续玩掌机...
朱昊心机一动，他趁负责人转头打游戏的空档，一次抓了一把出来。
“你怎么回事！”
负责人有些不悦。
“我这就把多余的放回去，不好意思了。”
朱昊双眼一扫手里的一把房卡，他把层数低的全都放回去，只留一个最高层数的房间。
因为按照经验，酒店里的房间层数越高，相对出现优质房间的概率就越大。
“就你心眼多。”
负责人横了朱昊一眼，似乎看破了他的小动作，但没多做阻拦。
毕竟公家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1609号房间。
刚才好像刘宏涛说，在1601还是1610房间有个演员的会叫我去参加？
朱昊在1609号房安顿好行李之后，想起签合同时制片人刘宏涛轻描淡写说过的一句话。
啊，没有个助理或者经纪人什么的真困难。
什么东西都得自己去记。
施诗以后要是能离开唐人，能不能当我的个人助理啊~~~
那样一来我无论去哪里拍戏应该都不会那么辛苦憋闷了吧。
其实辛苦倒还差，主要是憋闷。
头脑发涨，血管都鼓了。
朱昊跟自己发着牢骚，脑海里出现这各式各样的幻想。
三打白骨精啊。
勇闯盘丝洞啊。
孙猴子过女儿国啊。
嘿嘿。
朱昊想想就激动。
算了，还是不要让施诗当我助理了，我怕到时候变成我不但要演戏，还要照顾她和我自己两个人的车马和饮食。
朱昊想起刘施诗迷迷糊糊但是笑得甜美的脸蛋，摇了摇头打消了那个念头。
让她跟我演同一部戏就好了吧。
夫妻档，还能宣传一波。
朱昊心里开始盘算未来的人设营销。
之前跟杨思唯的深谈，确实开阔了朱昊一些眼界。
朱昊隔壁，1610号房间。
朱昊到处找开会的房间时候，发现隔壁的门并没有上锁，留着一条缝隙。
一般准备开会的房间是不会上锁的，这是常识。
但朱昊明显还是不了解常识在开心麻花这里，是行不通的。
开心麻花的演员们，有自己的“常识。
朱昊没做他想，推门而入。
房间里的淋浴间没有关门，一个伟岸的身躯正在一片蒸汽里面洗澡。
“谁，谁进来了？”
这个伟岸的身躯满头泡沫，拼命的用沾满泡沫的手去揉眼睛。
是艾轮。
太刺激了。
朱昊感觉自己的眼睛里好像进了污物，刺激的他眼泪直流。
朱昊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用清水冲洗眼睛。
但是他怎么洗，都洗不掉艾轮在蒸汽里的轮廓，仿佛那轮廓已经深深烙印在了朱昊的脑海，抠都抠不下去。
“你叫朱昊吧，我叫艾轮。”
“刚才进我房间的是你吧？”
“哎呀！幸亏是你，要不我可就被看光了。”
艾轮光着膀子拍着手，腰间围了一条白色浴巾。
他自来熟一样的来到了朱昊的房间，跟朱昊自我介绍并握手。
就在艾轮伸手的瞬间，腰间的浴巾滑落在地。
艾轮低头看了一眼，没当回事，反而伸脚把浴巾踢到了一边，继续笑着握手。
“艾轮是吧...你是不是可以把衣服穿好，我们再重新认识一下？”
朱昊简直受不了他们握手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还在视野里晃悠的样子。
就感觉挺粗糙。
有点丑。
“没事儿，不都是老爷们儿吗？我有的你都有，我这叫坦诚相见，你看，特别真诚。”
艾轮笑得牙花子都露了出来，他还在朱昊面前转了一圈，展示了一下他这个人的全部内容。
“要不你也？”
艾轮看着朱昊，脸上笑成小学六年级的模样。
朱昊只觉得辣眼睛。
不过朱昊也发现了一件事，就是艾轮的真诚，主要体现在眼部以下。
到底被朱昊捕捉到，在艾轮眯缝着的双眼里，有那么一瞬不易察觉的精明。
大智若愚。
原来如此。
朱昊笑了笑。
他喜欢跟聪明人交流。
虽然艾轮看起来又憨又莽，但朱昊知道他是在隐藏，或者在欺骗。
论扮猪吃虎，我踏马是爷爷。
朱昊心里暗笑，他打算配合一下艾轮，看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样。
“一会儿听制片人说，我们主要演员有个会？你知道在哪个房间开吗？我有点记不清楚是1601还是1611什么的了。”
朱昊提出了刚才就想知道的问题。
这叫投石问路。
与其等艾轮给下套，不如先手进攻，保持主动。
他想看看艾轮在这装傻，忽然想起来，当年魏忠贤看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应该不是吧，不然太羞耻了。
“主要演员一会儿开会？”
“怎么就没人叫我呢...”
艾轮听了朱昊的询问，挺着大个子站在原地，眼神里陷入迷茫。
是真真切切的迷茫...
朱昊和艾伦之间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艾轮好像真的想起来了什么，眼神一瞬间亮了。
“我知道在哪，你等我穿完衣服，莪带你去。”
“你就在这等着就行，千万别乱跑，这里演员脑筋都不太正常。”
艾轮一面嘱咐朱昊，一面回去换衣服去了。
以前我是真不知道，但是看了你之后，我倒是有点感觉了。
朱昊看着艾轮最后也没把掉在地上的浴巾捡起来重新围好，就那么晃悠着回到了隔壁。
说实话，他心里确实有一点好奇。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剧组啊...
......
艾轮带着朱昊在电梯里起起落落。
1510，
每一次艾轮都先让朱昊去敲，朱昊一直不去。
每次都说你给我示范一下，我下一次就去敲。
艾轮只能自己上前去示范。
“看到没，就得用力才行。”
他无比自信的去敲门，敲门不开就砸门。
开门的人一般很狼狈，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只是第二种睡觉的人，一般是睡得满头大汗神色慌张的那一种。
1401，
“你信我，我这次肯定能找到...”
“你可不能骗我了啊，下次你去敲门啊。”
艾轮满头大汗，脸上还有一些之前秃头大叔骂人时候喷上的口水。
朱昊捂脸暗笑。
但看看手表，他想着要是再找不到，也不能陪着这个傻子玩儿了。
开会时间要迟到了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朱昊觉得艾轮有一种神奇的同化能力。
朱昊再跟两次，他觉得自己就好像即将接触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他现在只是站在门口朝里张望一下，都会san值狂掉。
用句俗话讲，就是跟傻子玩越玩越傻。
“你们俩干什么呢，这么满头大汗的折腾？”
朱昊跟艾轮按开电梯，看见电梯里面一个高瘦俊秀的文艺老青年正站在里面，笑着跟艾轮打招呼。
“常源！终于找到你了！听说主要演员一会儿开会，在哪儿来着？”
“我跟朱昊这顿找，差点没累死。”
艾轮走入了电梯之后，笑着杵了常源一下。
那巨大的力道把常源杵到了电梯后面的铁皮墙上，发出咚的一声。
“那不1601嘛？？？？”
“艾轮你又在这...”
常源看了看背朝朱昊的艾轮，没有继续往下说。
“我正好也要去，你们跟我吧。”
“朱昊是吧？你跟着艾轮找多久了？”
常源亲切的跟朱昊笑了笑。
他看见朱昊和艾轮头上都有一些汗，就体贴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些湿巾分给艾轮和朱昊，让他们擦汗用。
“也没走多少弯路，也就找了两层，四五个房间吧...”
说起来刚才的经历，朱昊自己都被逗笑了。
什么叫专业，开心麻花这些演员这就叫专业。
能把生活过的很搞笑，不愧是喜剧演员。
“艾轮啊，你真不是白长这么高大的。”
常源想了一下，艾轮带着朱昊匆忙跑过两个楼层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他也噗嗤一下笑了。
“去你的，我跟你说，我最好使的是脑袋。”
艾轮呵呵的笑着。
他回头看向朱昊的脸上，全是天真。
......
1601房间，贵宾套房。
“艾轮，你又装傻子。”
“这次你骗人跟着你跑了多久？”
朱昊、艾轮、常源刚一推开1601房间的门，制片人刘宏涛看着艾轮和朱昊一脑门的汗珠，心里马上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也没多久，也就十五分钟？才跑两层楼！”
“然后就算没有遇见常源，我觉得我也跑不下去了。”
艾轮一改刚才的冒傻气的表情，变得沉稳而正常。
“怎么你还有跑不下去的时候？”
“就你这肌肉块儿，嘿，叫你扛着他跑，你都没什么问题吧？”
常源自然而然的走入了房间，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好。
相声世家的他有着非常过硬的接梗能力。
“不是身体上的，是精神上的。”
艾轮抹了一把脸，仿佛在说什么痛苦的事。
“这小子也太聪明了，可能一开始就没上我当。”
“我让他去敲门，他非让我敲，一直都是我挨骂，他在旁边笑。”
“那口水啊，给我都洗脸了。”
“今天遇到的这几个老头，也不知道口水怎么就那么多那么密。”
艾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表情，伸出一只手在朱昊面前。
“不好意思刚才是逗你的，这是我们开心麻花的传统节目。我叫艾轮，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艾轮身高187cm，京城出身表演系毕业的他表情正经的时候，真正是身材孔武有力，外貌仪表不凡。
朱昊稍微比他高一点点。
他握住了艾轮的手，轻轻摇晃。
想跟我斗？你爷爷我的演技沉淀了快四百年，什么妖魔鬼怪的邪魔外道我都见过，你这不是班门弄斧吗，哈哈哈哈。
朱昊心里在狂笑。
开心麻花，果然很麻花。
一个个都挺拧劲儿的。
“下面有请艾轮谈一下，到底为什么他能把傻子演的那么像！”
制片人刘宏涛在这件贵宾套房的客厅中央拍了拍手，艾轮走到了他身边。
“我觉得吧，要想把傻子演得像，性格本身多少都得带点儿这个劲儿。”
艾轮在台上眯着眼睛，笑的非常开心。
仿佛能把傻气演好，也是值得夸耀的事情。
其他演员鼓掌叫好，沈藤也表示在演傻子这条戏路上，他自己也甘拜下风。
“朱昊是吧？我叫汪智。”
“我刚来开心麻花的时候，也被狠狠的骗过一次，特别惨。”
坐在朱昊身边的女孩儿对朱昊伸出手，她回忆起之前自己经历的情景，大方的笑了。
“你好，我叫朱昊。”
朱昊轻轻握住汪智的手。
虎口有老茧，手心带硬点。
朱昊心中一凛，他明白他握住的，是一双武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