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后海秋雨如酒

为期三天的故宫秋展，只有前一天半属于大明，属于他朱昊的崇祯大帝。
后面还是按照时代线，过渡到了大清，去给另一个扮演乾隆的演员演康乾盛世。
但就算已经到了秋展的第二天晚上，大清的康乾盛世展会已经都开始半天了，仍然有好多年轻人穿着属于华夏的服装前来观展。
当那些宛如大明遗民的观众们，踏着金风细细，赏着红墙秋色，一路来到秋展会场的时候，抬头猛然发现...
朝代居然已经踏马的换成大清了...
这部分年轻人居多的游客们纷纷表示自己受到了很严重的精神打击。
“怎么，我大明在那个「崇祯大帝」的治理下，还会被入关吗！”
“你们故宫这好出戏，明显不符合历史逻辑！”
“不看了！退票！”
一個喜欢德云舍的工作人员很无奈，只好反复跟喊退票的观众重申，小店利薄，概不退票。
演乾隆的演员更无奈，这都我大清了，你怎么还来这一套自由开放？
真当我大清的牛尾刀不如你大明的雁翎刀锋利不成！
“你们都是哪里派来的细作暴民，在新朝还在想着光复旧国？”
“看你们一个衣冠楚楚发须飘然，敢不服我新朝雅政？”
“敢反清复明？”
“拿下，都给我拿下！”
演乾隆的演员本身也很年轻并且也很有梗，一甩辫子咬牙指着观众们颤抖。
于芷君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表情恢复了冷若严霜。
她冷静细致的指挥着身边的工作人员配合“乾隆”演出。
也不是演乾隆的演员不年轻不优秀不帅气，也不是他演得不好或者梗不好笑，但是她就是在别人身上找不到朱昊那一身的惹眼光芒。
只有经受住过艰难苦恨的人，才有长风破浪时一往无前的遮天气概。
有些人，身上就是会发光的。
......
秋夜细雨已有丝丝凉意，晚上酒家的灯火温暖昏黄。
后海西岸，雨叩小窗。
“这次合作真是开心。”
“小朱啊，有一天你要是在你们圈里混不下去了，你就来我博物院，我给你解决编制问题。”
“你就专门演崇祯！”
单暨翔在席间哈哈大笑，包厢里坐着的都是这次秋展的主要工作人员。
故宫博物院的秋节明清展会预计一共三天，前一天半是大明会展，后一天半是大清会展。
由于前一天半朱昊扮演的「崇祯大帝」已经在网络和各大媒体把流量引了过来，后一天半只要不太拉胯，正常来说已经可以提前庆功了。
所以单霁翔专门在后海附近开了几个包厢，专门慰劳这次为了秋节会展辛苦准备几个月的工作人员们。
而不属于博物院的人，只邀请了朱昊一个。
所以单院长很放的开，说话也没有特别需要注意影响的地方。
“我每天演崇祯？那不是每天都要看着国家在我手里江河日下...”
“老单你认真的吗？这是在对我好吗？”
叮。
杯子一碰，是梦想实现的声音。
烈酒口感如刀似剑。
而仰脖灌进朱昊和单暨翔喉咙的，是那四百年前就高悬于天的，属于大明秋夜的爽烈月光。
“你可以天天只演你的「崇祯大帝」，天天就在紫禁城中兴大明啊！”
“而且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你还真打算当真，让我给你安排编制啊？”
因为烈酒灼烧喉咙，单暨翔哈了长长的一口气。
这家酒楼的自酿老酒确实爽烈够劲儿！
他像个狡猾的老黄狍子，摇头晃脑着就不承认编制这回事了。
毕竟当好人可救不了故宫。
没点儿手腕，还怎么带着故宫在时代残酷的洪流里，一直往前冲。
“就算你想给我安排，我还不去呢。”
“你那方天地太小，需要承担的责任又太多，这样束手束脚我可施展不开。”
朱昊咽下一口清冽的乡愁，这后海边上的酒肆自酿，果然有一丝丝古旧的风味。
他看着单暨翔哈哈大笑。
不就是公务猿么，他四百年前干过一辈子，还是最高等级的那种，实在是腻了。
于芷君身穿灰色高领毛衣和深色牛仔裤，坐在朱昊和单暨翔稍远的地方。
看着两个老爷们儿在那愉快的聊天喝酒大笑，有点不太能理解。
两个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可乐的？
于芷君捏起面前的白玉酒盅嘬了一口。
“哈～哈～好辣。”
一股烈焰顺着喉咙咽下，烈焰灼烧过的地方，全都喷火一样辛辣。
于芷君用力闭着眼睛哈气，表情可爱非常。
但当这一口火焰完整的进入身体之后，四肢百骸甚至双颊脸蛋，全都有一种血脉充盈的愉悦。
她透过氤氲闷热的包厢空气，透过吵闹不堪的其他同事，噘着嘴看着相谈甚欢的朱昊和单暨翔。
一些工作人员起身给她敬酒，她也没什么心情应付，就是皮笑肉不笑的笑笑，接着又再看朱昊和单暨翔。
或者说，又再看朱昊。
这个人怎么那么不懂事，主演难道不应该过来谢谢我这个导演吗？
仿佛是心电感应，朱昊回望了一下她，目光相触的一瞬间，于芷君慌忙收回眼波。
她用余光看见朱昊站起来了！又看见他走过来了！
不来时候想他来，他来的话又怕他来。
于芷君心脏砰砰，望着朱昊。
在此一瞬，她感觉满城的桃花都在为她而开。
“你要是不能喝酒就少喝一点，我怎么在那边看你一直自己猛喝？”
“有闹心的事？”
朱昊上厕所的路上路过于芷君的座位，红着脸夹着烟，喷着酒香笑着说。
搞什么啊，这搭话技巧也太烂了吧！
于芷君美目如剑，狠狠的横了一眼朱昊，她叛逆一般的捏起白玉酒盅，一口喝光里面的酒。
朱昊看着于芷君示威的眼神。
在她青白分明的杏花双眼里，朱昊停留了一秒。
这一秒，漫如一朵花的一生。
男女之间很多事情，都不必直接开口。
只是需要一点点默契的对望。
单暨翔默默吃菜，眼神却飞到于芷君和朱昊之间。
他不想吱声。
员工私交跟他没关系，但朱昊有女朋友这件事难道小于不知道？
反正也是，现在的孩子们的想法，他可把握不好。
只是露水夫妻的话，他也没必要非得去阻拦讨这个嫌。
朱昊移开目光，径直前往洗手间。
于芷君眨了眨眼，心脏狂跳。
就在一分钟前，她对朱昊还是恨他不死，但男女之间的情感如春风四月里的山桃，只一瞬的工夫，就能满树皆开。
也许是酒力作祟，也可能是本就包藏祸心。
于芷君借着酒意给自己壮胆。
她鬼使神差的站起来，随着朱昊离开的荷尔蒙残留，晕坨坨的跟了上去。
她要做什么吗？也没有。
但她期待被怎么样吗？是的。
朱昊从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看见了傻呆呆站着的于芷君。
她长发自由垂在脸颊两侧，覆盖了锁骨和身后腰际，丰满修长的身材此时正随着粗重的呼吸，有节奏的起伏着。
她喝醉了，灿若桃花的双颊上方，一双温热湿软的美目微微扬起。
她湿湿的望着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朱昊。
看见朱昊出来的瞬间，她还有一瞬间小小的慌乱，好像是心里的小秘密被朱昊撞破，她连忙假装在镜子前补妆。
但她根本没带包，哪里有什么化妆品。
她两手空空，傻呆呆的站在朱昊面前。
宛如一只初生的小猫，正颤抖渴望着，某人能把她推到墙上，施舍一个温暖而用力的拥抱。
让她从此不再感觉寒冷孤单。
不会吧不会吧，你可是夜店小王子！你不会什么都不做吧！这可是送上门儿的啊！
女人如书，这可是一本知识丰富，外皮好看，内容丰满的好书啊！
你就是不买回家！你也翻开看看啊！
偷偷读几天又不犯法！
邪恶小人又在朱昊心里狂叫。
“你把头发散开之后，好看多了。”
朱昊伸手。
他修长白皙布满青筋的手，绕过了一切对他毫不设防的男女禁区，只是撸了撸于芷君的长发。
像撸小狗子那样。
“切...”
或许是感觉到了朱昊并不会对她怎样，于芷君咬着下唇，把视线扭开别处。
这一刻，她感觉到了深深地刺伤和真正的耻辱。
我送上门，你都不收，禽兽不如。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这种伤害比真的对她做了什么都要大。
你真他妈令我失望！
你真是白瞎你这一身强悍且经验十足又老道的武艺！
你在盘丝洞没日没夜恶战三晚还银枪不倒，狂挑六名蜘蛛精的果敢勇猛都哪里去了！
邪恶小人把门一锁，把捆了行李包的长棍扛在肩上，离家出走了。
“真是的，我装什么正经。”
朱昊背朝于芷君，大步走回包厢。
背影无比潇洒的他，其实内心懊悔了一万遍不止。
可一想到刘施诗那温婉可人的脸，他就又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
的确懊悔，但不后悔。
“小朱子，今天我高兴，我要送你一件故宫的宝贝！”
看朱昊重新走进了包厢，单暨翔喝得红着脸，站起来冲朱昊招手。
“故宫的宝贝？那玩意儿也能随便送人吗！？”
朱昊惊了。
这...
虽然是故宫博物院院长送我的，但是是不是也涉及什么犯罪啊！
“老单你可别坑莪！”
朱昊赶紧拒绝。
能让老单这种老黄狍子成精的大奸大恶豪爽送出的东西，可能没有一点陷阱鱼钩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坑你？你在说什么啊？”
“我送你个故宫文创，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老单喝得兴起，他手里夹了半根烟，一脑袋笑意、汗和油。
“故宫文创？”
“你说的故宫的宝贝就是故宫文创？”
朱昊张了张嘴，还是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来，我亲手给你戴上，我亲自设计的，带我大头照的故宫胸章！”
“这可是我在任上的最高荣誉！”
“凭这个胸针，以后你来故宫的时候，门票方面...”
单暨翔哈哈大笑，在工作人员的传递中，他把一个带有他大头照的胸章拿在手里，就要给朱昊戴在胸口。
“免费？”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朱昊还是对单霁翔的人性抱有一丝丝的幻想。
如果能免费，那这个胸针捏着鼻子也就戴了。
“想什么呢，我最多给你打九九折！”
单霁翔哈哈大笑，脸巴子都笑的颤抖了。
看起来他早就知道朱昊会问这些，早就憋着坏逗他呢。
“我能不要吗...”
朱昊看着那枚胸章，单暨翔的侧脸显得异常滑稽，而且虽然侧面照能看起来显得头发稍微多一点，但其实也没多到哪里去。
“不能！”
“来！喝酒！”
......
酒席散场后，月色近天中。
原本淅淅沥沥的秋雨已经停歇，飒飒的秋风带来京城深秋的味道。
单暨翔也喝多了，他叫了个代驾，早早就安排了其他同事坐上了他的车。
没给朱昊和于芷君留任何位置。
刚才还热闹的饭店门口，如今在一声声道别声里，只剩下了朱昊和于芷君两个人。
刚喝了不少酒，被秋风凉气一打，于芷君有点晕。
她缩紧了裹在浅褐色小外套里的身体，闭着眼睛打了个哆嗦。
“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由分说，朱昊把自己的长款风衣披在了于芷君身上，伸手拦了一辆车。
朱昊贴在后座右窗，于芷君裹着朱昊的风衣，靠在后座左窗，他们中间隔着一堵挺宽阔的空气墙。
窗外京城的夜色路灯如发光的流星一样向后飞逝。
司机师傅在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上的两人，摇了摇头。
“小两口儿吵架了啊？”
京城的出租车司机师傅，特别是夜班的出租车司机师傅大部分都爱唠嗑，这已经成特色了都。
“我们不是两口子...”
“谁跟他是小两口！”
刚才还沉默的两人，在司机师傅说完之后，同时回嘴。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后视镜里，朱昊和于芷君忽然相视大笑。
“你看这不就好了吗，你俩就算不是小两口，也得是个男女朋友吧，这么默契。”
司机转着方向盘，老练的笑着，看起来也算个风月老手。
他觉得能劝和一对儿小情侣，应该也算积了些功德吧。
但是在后来三十分钟的车程里，后座就一直在聊天。
一直聊天本来司机师傅不讨厌，但他俩聊的是啥啊都。
聊故宫建筑风格和方式，聊明清时代社会里的人间百态，再就是净聊一些司机师傅插不进去话的学术话题。
一个爱说话的司机师傅，插不进去两个一直说话的乘客的话，这把他给难受的哟，都有点后悔把朱昊和于芷君劝好了。
你俩倒不如一直不说话。
司机师傅恶狠狠的猛给油门儿，心里想着快点把这俩男女扔下车。
“秋展结束，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于芷君家小区大门外，她在夜色和路灯里撩着被秋风拂乱的头发，笑靥如花。
她问在出租车里坐着，但是摇下车窗看着她的朱昊。
“下次见面可能是下次了。”
朱昊轻挑剑眉星目飒爽，扬着薄唇微微一笑。
于芷君不由的看得有些痴迷。
多少次少女时代的迷梦里，看不清的英雄的脸，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具体模样。
借着未散的酒劲，于芷君单手以修长玉指撩起耳际长发，迅速俯身在朱昊脸侧，照着他的唇角轻轻一啄。
清馨的幽香残留在朱昊的嘴角。
这气味让他想起他在寝宫养过的那盆，白色的小小的茉莉花。
时光漫漫，穿越了四百年。
他却一下就确认了这股清馨味道。
“对不起，我有女朋友了。”
朱昊犹疑了一瞬，接着真诚的看向正在等待回答的于芷君。
风儿喧嚣，乱沙迷眼。
于芷君揉了揉眼睛强笑。
“嗯～嗯～”
“像你这么优秀，怎么可能单身。”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胡思乱想了，你以后要幸福喔！”
于芷君拼命摇头，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红红的眼角一直自己流泪。
朱昊考虑过好几次要不要下车去安慰一下，但最后还是没有。
不能负责的真情，就不要让人有错觉，现在冷淡一些，对大家将来都好。
就在朱昊愣神的时候，于芷君在一张纯白色便签上唰唰唰写了两句诗塞给了他。
出租车引擎启动，于芷君在后面挥手的身影越来越小。
朱昊打开手里的便签，上面用江湖英雄体俊秀飘逸的写着：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朱昊把便签放在手里轻轻摩挲。
可叹年华如朝露，何时衔泥巢君屋。
朱昊心里默念着，那两句诗的最后两句。
虽然相识短暂，但他不会忘掉这本带着淡淡茉莉清香的，又坚强又可爱的一本书。
于芷君打开门，点亮漆黑的一片的家里，她把自己砸在粉色的床上，什么也不想要思考，什么也不想干。
她大脑一片空白，眼睛里看见自己的手点开vx，选择朱昊。
看着那纯白色没有内容的聊天框，犹豫了半秒钟。
「将联系人"网红朱昊"删除，同时删除与该联系人的聊天记录」。
于芷君玉指葱葱，点了删除。
不可能的人，就不要留了。
此后天高云淡，彼此随遇而安。
于芷君鼻子一酸，打算痛哭一场。
......
凌晨一点，朱昊推开寓所的门。
温暖的灯光还亮。
客厅里的电视还在孤单的放着吵闹的节目，刘施诗已经窝在沙发上等睡着了。
朱昊想伸手脱外衣，却忽然想起风衣给了于芷君忘记拿回来了。
“你回来啦？”
刘施诗听见响动，揉着眼睛站起来。
“我也没有故意等你，我就是在看一个电视节目，那个节目特别好，没想到看睡着了。”
刘施诗是个死傲娇。
就是不肯开口承认是在等朱昊。
她总觉得要是感情里，完全举手投降依赖对方，反而不会被好好珍惜。
朱昊洗漱，刘施诗窝回沙发。
她听着朱昊洗漱的声音，换了半天电视台，实在挑不出什么想看的，只好关掉电视。
白天里那个女导演看朱昊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脑袋里盘旋。
她很烦躁，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去问问看。
好几次都从沙发上站起来要去问问，但总想着要相信他。
朱昊洗漱完毕，把她公主抱进卧室的时候，刘施诗抿了抿嘴。
“你要是出轨了，我可能也会原谅你一次。”
“因为我确实有点喜欢你了。”
刘施诗眼神温软，全然不像在怀疑和质问。
她就像个小狗，可怜、无助但傲娇。
朱昊心中忽然感动，他以深吻作为回答。
“只是有点喜欢吗？那我要好好给你多补充补充喜欢！”
“老公！不！”
......
亿心娱乐的工作人员们都觉得，他们的杨总裁这几天好像有了点什么大病。
脑袋那方面的大病。
她时不时的就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傻傻的笑。
时不时的拉着朱钜文一起在办公室里笑。
亿心娱乐今年刚刚成立，就接了跟故宫合作搞网络直播故宫秋节会展这么大的活儿，还完成的这么漂亮，对整个亿心娱乐公司的助力将是飞天火箭式的。
其间吴祁龙似乎也看到了朱昊在网络上的风光，气愤的打电话过来质问杨思唯，你钱都收了还在等什么，到底什么时候下手。
而杨思唯此刻正享受春风得意，哪有心情理他这个过气儿的老年人？
但是确实也按照和朱昊计划好的，认真的搪塞了他，让他再等等。
“那到底是你亲弟弟吗，怎么你跟人家一点也不像？”
杨思唯看着在沙发上瘫着的朱钜文，眼睛里写着嫌弃。
你他妈昨晚要不是太激动，搞得我今天腰疼，我能这个鬼样子？
朱钜文看着杨思唯的表情，内心里不断谩骂。
“套我话？我只能说如假包换，再说了我这演技你也不是没看过，这次秋节会展，我演的不也挺好吗？”
朱钜文把腿搁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长长的舒展着。
“你也就演个大太监，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杨思唯继续嫌弃，办公室和朱钜文互怼，似乎已经成了她工作的一部分。
“但是我拂尘使得好啊，你不也一直喊太爽了来着？”
朱钜文哈哈大笑。
“呃...”
“哈哈哈！”
“换个话题。”
杨思唯想起那星月之下的戏码，干笑着自知理亏。
“对了，你跟朱昊说一下，之前故宫秋展播出之后，好几个剧组都来找他去演戏，具体的剧本和剧组信息我已经发到了他的邮箱，让他自己选择去不去演。”
“正午阳光那边也来消息了，说伪装者已经筹备完毕，可以去跟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