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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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情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只是我家老祖大限将至，他怕他大限以后，往日的仇敌上门后，家族毁于一旦，所以希望用我来结姻亲，来为家族找个靠山。”
　　僻静的小径上，许清风与苏玉秀，并肩而行，场面非常和谐，只是……
　　苏玉秀那一对好看的秀眉轻轻的拧在一起，往日的温婉娴静不在，看起来似乎颇为忧愁。
　　“家族待我不薄，我能够拜入师尊门下，老祖在背后也出了很大的力……可是……唉~”
　　苏玉秀没有明说，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许清风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对方，诉说着她的难处，而后沉思了片刻后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嗯~希望我陪你演一场戏，假扮你的相好，然后杜绝你家老祖想把你推出去结姻亲这个想法？”
　　许清风看着她询问道。
　　苏玉秀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不是有些绝情？”
　　苏玉秀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想法，对着许清风反问了一句，而后又肯定的说道。
　　“我自己都觉得有些绝情了，但是我还是决定要这样做，我虽然出身仙道家族，但我并不想为家族付出那么多……”
　　“我想，如果一个家族已经沦落到只能靠族内子女以结姻亲的方式，才能继续存留的地步，那还不如直接消失来的干脆。”
　　“嗯~”
　　许清风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对方的眼神，带着一抹欣赏。
　　这个决定看似绝情……好吧，确实有些绝情。
　　但，许清风很是赞同。
　　“行，你这个忙，我帮了。”
　　许清风洒然一笑，直接应了下来。
　　苏玉秀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后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许清风也停下脚步看着她，只见苏玉秀沉默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
　　“什么意思啊？我都答应了，你摇头又是什么意思啊？”
　　许清风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已经答应她，帮她完成这件事，可是这家伙……
　　没等他多想，苏玉秀的声音就再次传来。
　　“还是算了，家族待我不薄，或许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
　　许清风看着她那略显萧瑟的背影，眉头微微一挑。
　　女人心确实难猜~
　　前一秒还干脆利落的准备抛弃家族，下一秒就准备认命。
　　这一秒前和一秒后的差别也太大了。
　　许清风快步走上前，看着对方低头垂目的模样，一时之间，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苏玉秀，其实这件事情本来应该也轮不到我说些什么，但是好歹咱们师出同门，有些话……”
　　许清风说到一半顿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唐突……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语言。
　　苏玉秀没有抬头，自顾自的向前慢慢踱步，仿佛并没有在听。
　　“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们不能位列长老，是没有资格与人结成道侣的，就更别说你还要成亲，嫁给一个宗门以外的人。”
　　“如果你默认，你会被宗门除名，甚至会被迫散掉一身修为。”
　　咔！
　　苏玉秀听到这里，终于停下脚步，虽然依旧低着头，但是脚下的力道却一个没掌握好，直接将脚下的石板踩裂。
　　“你应该很清楚，宗门是不允许弟子外嫁的，更何况……以你的修为，根本达不到做长老的地步，不能位列长老，就没有嫁娶的资格，如果你真的要下山去的话，等待你的恐怕……”
　　许清风话没说完，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门规在这方面，真的是卡的很严。
　　按理说，跟他们同年纪的凡人，都有做爷爷奶奶的了，更有些操劳过重的，甚至已经入土……但他们不是凡人啊。
　　修士寿命悠长，对于子嗣传承方面看的并不是那么重，而且宗门方面……
　　如果不能修行到第五境-合体期，并且作出一定贡献，位列长老的话，他们甚至连嫁娶的资格都没有。
　　这就是仙域底层修士的现状……
　　当然，凡事也有例外。
　　每年都会有很多底层修士，境界迟迟无法突破，最终选择放弃，回归凡人生活在宗门外建立家族……
　　这样的修士在底层挣扎了很久，他们在宗门里混了很久，他们自己选择放弃，宗门也会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都是正常的，宗门也并非完全不近人情……
　　因为，就算他们回归凡俗，所建立的家族依旧会和宗门保持千丝万缕的联系，会为宗门源源不断的提供新鲜血液……但，这也只限于那些为宗门贡献了半生，但是却又前途无望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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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已经向外务堂那边打过招呼了，我可以保留修为，但是终生不得再踏入山门一步。”
　　苏玉秀缓缓抬头，虽是眉间带笑，但这笑容确实让人一言难尽。
　　许清风看着她的笑容，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他们刚入门就在一起，虽然说都忙于苦修，平日里也见不上几面，但是却深刻熟知对方的存在……即便并没有发生出什么特别的关系，但也共同生活了将近30多年，说毫无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你可想好了，对内，我们都还年轻，拥有很多的机会……对外，师尊已经渡过成仙劫，可以给我们更多的庇护……可以说仙路就在眼前，这种时候你确定要放弃吗？”
　　许清风语重心长的说道，他是实在不想看到自己的同门，在半路退场。
　　仙路漫漫，大道悠长，这条路上如果没有人陪伴左右，那就太无趣了。
　　“你想让我留下来吗？”
　　苏玉秀看着许清风。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那询问的语气中似乎掺杂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同样的，许清风也没有察觉到，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可是家族那边怎么办？”
　　苏玉秀又再次低下头。
　　“家族为我铺路，让我能够拜入师尊门下修行，给了我那么多……现在老祖大限将至，要牺牲我，我怎么能够说不？”
　　“或许我可以狠下心，绝情的拒绝，但是……”
　　又是一阵沉默。
　　许清风听着她的叹息，慢慢转过头看向远处。
　　“我知道你很纠结，这个问题也没有对错，但是我想说……”
　　“风筝会因为一根线的束缚而飞的平稳，飞得高……但，线的长度，也决定了风筝飞行的高度。”
　　“如果风筝想要飞得更高，就必须要在到达顶点时，斩断那根线。”
　　许清风说着，又转过头看向苏玉秀。
　　“有些问题，是无解的，无论怎么选，都会后悔，但是……我希望你留下。”
　　苏玉秀愣愣的看着许清风，双眼在这一刻略微失神。
　　许清风也似乎察觉到自己话语中的暧昧，赶忙又补了一句。
　　“我相信，清月师姐和星辰师兄他们也不希望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