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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十二大巫化形,强良大罗圆满

洪荒:从巫兵到混元无极大罗仙 李九郎 15982 Mar 25, 2023 8:44:0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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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了吗?”
  “不饿。”
  青鸾回答,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王红叶,看着王红叶手中的那碗米饭。正是半个时辰前,在牢房里,看守短给自己的那碗米饭,那碗长休饭。就是白白的,寡寡的米饭,别说肉了,连根腌菜都没有,米看起来也很不新鲜,暗黄的,潮汲汲的,似乎还夹带着木屑灰尘,虽说分量不少,但怎么看都让人有些倒胃口,饿死了也不会想去吃。
  更何况,她的确是一点都不饿,如实回答。
  “你应该觉得饿的,四天四夜,不吃不喝,就那样睡着,怎么可能会不饿?”王红叶端着饭碗的手依旧没有收回去,依旧杵在青鸾面前,“行刑前给你送饭送酒,你当时为什么不吃了它呢?”
  “我手捆着呢,现在还捆着呢。”
  唐青鸾摇了摇被捆在一起的手臂,有气无力地说,“不给我松绑,我怎么吃啊?”
  “又没反捆,你捧着碗凑着吃就是了,不过好吧。”话语中,相当随便,无所谓的语气。但她同时给站在青鸾身后的杂役小田切使了个眼色,“縛りを解く。”
  小田切依令行事。青鸾感觉双手一阵轻松,解开的麻绳被扔在甲板上,扭曲盘绕着,像条死蛇。然而终于解脱束缚,她晃了晃手腕。
  “现在行了。吃吧。”
  “我说了我不饿……”
  “吃。”王红叶的双眼死死盯着青鸾,说话口吻全然是在发号施令,一如既往的威胁,“不然——”
  “——不然怎么样?杀了我?”
  唐青鸾打断王红叶的话,“那就来啊。反正我在你这都死去活来那么多遍了,也不差再来一次。”
  冷冷淡淡,冰冰凉凉的语气。像是在挑衅,像是在嘲讽,像是终于忍受不住这种任意妄为的强迫而愤怒生气。唐青鸾说过这话,便偏转开视线,不再去看对面的人,以及她手中的那碗叫人反胃的米饭,翻着白眼,站在那里。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饿,我不想吃饭!
  不想吃就是不想吃!
  别再逼我了!
  沉默,她什么也没说。
  ……对面也是沉默。
  即便唐青鸾调转了视线,用行动声明自己不吃饭。她还是能够感觉到,身前传来的一阵沉重的,阴森可怖的气息。她可以想象到面前人的表情,阴沉着脸,盯着自己,暗暗地咬牙,心里的怒火随时可能迸发。她也可以想象到,那端着饭碗的手依旧杵在自己面前,依旧没有收回去。她更加可以想象,王红叶此刻另一只手,正握着那柄原本属于自己的太刀,紧紧攥着,或许下一秒,下一分钟,对方就会突如其来地把碗一摔,拔刀把自己砍成两截。她真的可以想象到那个场景。
  但她依旧纹丝不动。唐青鸾眺望远方,远远的海面上,船的后方,一只只船追赶着这艘小船,其中一只,离得格外的近。她依旧默不作声,静静地,为吃饭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事同对面的人僵持。
  这可不是小事,我在摆明自己的态度。
  我不饿,我不吃饭。
  我也不想再听你的命令。
  我真受够这样了,王红叶。
  “咕~~~~~”
  我说了我不饿的!
  仿佛僵持了许久,最终。
  唐青鸾默默伸出手,接过王红叶手中的那碗白米饭。她依旧扭着脖子,杜绝与对方的目光接触,但是眼神已不如原先那般,半是无奈,半是无语。
  “你可真会浪费我的时间。”
  她听见王红叶那一如既往的冷淡语气,“我跟你说过我很忙的,有很多事要处理,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
  青鸾不想回答,只是手捧着碗,把碗端到自己面前。好吧,饿了,是因为饿才接过碗的,可不是因为被命令……搞什么,怎么偏偏这时候饿来了。先前醒来,在牢房里,可是一点都不觉得饿,偏偏这时候,麻麻的。
  饿了,看着手里的米饭,都不觉得那么倒胃口了。青鸾脑中不禁胡思乱想起来,感觉这时候,脑海中应该会自动冒出一个声音,“真香”。
  但她没听到那个声音,只听见王红叶的脚步声,走开了。
  “喂。”
  她开口。
  “怎么?”脚步声停下,原地旋了半圈。
  “没什么,只是……”她吞吞吐吐的,“只是先前,你还记得吗?就是行刑之后,枪响之后,我问了你一句‘为什么’,对吧?”
  “嗯哼。”
  “你说……不,你当时反问,你说也想知道为什么。”她犹犹豫豫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你想听哪个答案呢?让你失望的,还是不让你失望的?”
  “失望的?”
  “我随口一答,别多想。”
  “……”倒也是意料之中的失望,“那不失望的呢?”
  “你吃完饭,我就告诉你。”
  “好吧。”
  “小田切,見張りをする。”脚步声再次响起,嘱咐杂役看住犯人。
  “喂,喂!”
  “又怎么啊?”
  “筷子!”
  “你用手抓吧。”
  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呀。
  不等一碗饭吃干扒尽,青鸾就已经得到了答案。关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关于那些强行突兀的情节反转,关于莫名其妙的罪行,模棱两可的审判和一再延迟的处决,关于真正的现实和虚构的谎言,所有问题的解答。
  当时她正蹲在甲板上,背靠着船舷,手抓着饭往嘴里塞,完全不理会这米饭尝起来干干涩涩,一部分夹着生,一部分结了锅底,还带着淡淡的,若有若无又无法忽视的霉味。也不理会自己手上脸上脏兮兮的,汗水和血液混合着灰尘,将尽未尽的形成斑斑污渍,粘黏着米粒。更加不理会站在一边,看守自己的杂役脸上的不屑和鄙夷,远处王红叶又不知在斥责叫嚣些什么。她当时根本完全没有想什么问题什么答案,第一口饭咽下肚后,长久以来一直被压抑着的饥饿感瞬间占据大脑,让她控制不住自己手上的动作,一口接着一口地扒饭,唾液中的淀粉酶还未完全发挥作用,食物还未嚼碎便吞入腹中。唐青鸾当时心里想着的只有赶快吃饭,她饿了,她空荡荡的胃需要食物,她虚弱的身体需要营养。不管什么问题什么答案,自己什么立场王红叶什么想法,以后再说吧,眼下填饱肚子要紧。其他的事情,等吃完这碗饭后——呃,可以的话再添一碗饭后,再做处理吧。
  她当时心里就是这样想着的。当饭扒了将近三分之二的时候,她的手指触碰到那张埋到饭里的小纸条,动作一滞,继而将纸条抽出来,观察外表,似乎是一封折起来的信,写在油纸上,不然早就被蒸气烫烂了。原来是一封信,嗯,这样啊。青鸾在心里想着,这碗饭原本应该是自己在行刑前吃的长休饭,饭里夹藏的信,原计划也应该是在行刑前让自己看到的,自己原本应该是知晓刑场上的那场动乱变故,并且加以配合的。但……机缘巧合,她当时没看到。唐青鸾回忆起,王红叶在行刑前特地过问自己有没有吃饭这种小事,原来就是因为这。
  所以她早就计划好了。唐青鸾心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如愿以偿,哼。她说等吃完饭再告诉我答案,就是这个意思。我想知道的事情,我所有的疑惑,应该都能从这封信中找到答案。
  她动手将信拆开。只见开头第一句话:
  为什么你还没死呢,唐青鸾?
  ……我哪知道?她匆匆一瞥,便将字条塞到端碗的那只手里,另一只手继续扒饭。倒胃口,第一句话果然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膈应。这封信,我还是等饭吃完了再读吧,不然就什么都吃不下去了。唐青鸾心里想,有什么问题等吃完饭再解决,反正答案都写在信上了,什么时候读都不会太迟。
  最后一口饭吃完,手里捧着碗,空荡荡的,却没有放下,她还是很饿,饥肠辘辘。一碗饭吃下去,感觉却更加饥饿,四天的空腹状态下,刚才的那碗饭不仅没有饱腹,反而刺激了她的胃,令她想吃更多的东西,想要得到更多。至于那封信,等自己吃饱了再看也不迟,什么时候都不会太迟,尽量是越晚越好。眼下,她其实并不是非常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和真真切切的饥饿感比起来,求知欲太过虚无缥缈,也太不可靠。
  于是唐青鸾抬起头,望向站在一旁的看守,不过对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所以她又望向远处,站在甲板上的王红叶,但王红叶好像正忙着在骂人。她打算提出要求,再添一碗的,但看到眼前此景,似乎根本就不会有人搭理自己,所以她打消了这个主意,免得自讨没趣。
  她放下碗,终于开始读信。为了节约空间,这封信字写的很小很细,感觉不像是用毛笔写出来的字。信文分段甚至没有另起一行,只是在划分处留了一点空。读起来非常别扭……不对,古代的书信都是不分段的……我在说什么?
  为什么你还没死呢,唐青鸾?天早已亮了,我们的船也早已出港,航行在大海之上,我也已经退出那场完全没有胜利可能的战争,这些你都知道。但你恐怕不知道,船只出海已经四天。这四天里,你一直昏迷,不吃不喝。你为什么还没死?如果你早就死了,我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不过也未必,算了,让我把事情对你说清楚吧。你此刻应该很疑惑,我为什么没有像预计的那样,在出海时对你行刑?过去的几天里发生了一些意外。船上有人不希望你死,也有人希望你快点死。其实他们无所谓你的死活,关键的是,他们希望我对你做出一个判决,但我该怎么判呢?判你活,还是死?要清楚,你是明国兵,我们是倭寇,你是我们的俘虏,我们是敌对的。但同时,你,船上的大多数水手,以及我,都是汉人。如果我判你活下来,他们会说我对敌心慈手软;如果我判你死,就像先前说好的那样,他们会说我对同胞心狠手辣。你明白了?这是个双赢选择,不管我怎么判,他们都能利用这件事煽风点火,争取到那些还摇摆不定的人。所以我只有一再拖延,丢你在牢里,不管不问。然而拖延终归解决不了问题,他们已经采取了行动。你被诬陷了,那个看守是他们杀死的,这个我非常清楚,但我必须装作一无所知。你明白我现在的处境了?我正面临一场暗中谋划的叛变。半个时辰后的处决只是个幌子,我打算借此机会召集船上的那些叛徒水手,还有几个首领分子,趁他们还没准备好就先发制人,打乱他们的计划。我需要你的配合,待会别做无意义的抵抗,别乱讲话,别破坏我的行动,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杀你,也不会伤到你。我在向你提供一个选择的机会,选择加入我这一方,帮我平息这场叛乱。相应的,我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以及行动自由。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俘虏和囚犯了,而是我的船员。当然是暂时性的,事情过后我会让你安全离开,相信我。我以我父亲和母亲的名誉发誓,我会遵守信中的全部承诺,我自问也能得到你的信任。唐青鸾,你的答复如何?当然你似乎也没有选择的余地,那些叛徒不会给你这样的待遇,这一点我也可以保证。
  红叶
  好啦,这就是信件的全部内容。字数还真是挺多的,好吧,真难想象在那种处境下她怎么能写那么多字?写得简单一点的话,不就能把字写大一些了吗?自己读起来也会方便一些。不过情况倒是说清楚了。总结一下:她遭遇了叛变,那些叛变者打算利用你的死刑来鼓动别的水手参与叛变。所以她决定不管你了。所以那些叛变者杀了那个看守嫁祸给你,逼迫她处你死刑。所以她将计就计借着处决的时刻先下手为强。所以现在,她想让你加入她,帮助她平息叛乱。
  所以,你的答复如何?
  唐青鸾蹲在甲板上,背靠着船舷,手中握着油腻腻的信纸,沉默不语。她另一只手在嘴角边拣饭粒,拣起来就往嘴里放,根本不管自己手有多脏。柔软的米粒被嚼碎,黏膜,唾液分泌,淀粉在酶的作用下被初步水解成麦芽糖,让她嘴里微微发甜。她还是感觉很饿,这几粒米自然是根本就不可能充实她的饥饿感。她只是机械地咀嚼着而已,一边咀嚼,一边思考。等饭粒都拣完了,她就开始咬着指甲思考。
  答复如何?
  她想。这封信,原计划应该是让自己在行刑前读到的。如果当时读到的话,说不定自己还会很犹豫。真的能信任信中人说的话吗?说不定寄来这封信,只是为了给自己一点虚假的信心,一如既往,让自己放弃最后的挣扎,以免突发意外。毕竟自己当时的确是想着要逃跑的,下定了决心,也的确有那个能力逃跑。谁知道?如果真的听信,放弃最后的求生机会,选择信任,结果却是难免一刀,那自己不是二到家了?
  若是当时读到这封信的话,说不定还真会犹豫不决。青鸾想,不过,现在才读到,已是事后了,一切情况明了,与信中内容相符。现在自己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的疑惑也都解释清楚,这种情况下,自己的答复如何,自己的选择,应该是很明确的了。
  她抬起头,望向远处。远处的船舷边,王红叶站在那里,背对着自己,在一队手执兵器,荷枪实弹的水手簇拥下,指挥着收拾残局。唐青鸾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可以想象是什么样,肯定不是在笑,她手中握着太刀,那把属于自己的太刀。青鸾看着她,对于自己的选择,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红叶小姐,剩的这些咋弄?”
  甲板上,十二船头领孟船长,手中握着一柄短刀,刀架在七船头领铃木船长的脖子上。先前枪声一响,他,还有混迹在水手中的那些人自然是早有准备,敏捷地躲到一边,毫发无伤。剩下的毫无防备,大部分人当场被枪决,未死的,负隅顽抗的也已被解决。只有那些受了重伤无力反击,或者见大势已去选择投降的人还活着,被控制住。
  王红叶站在众人面前,望着他们。
  在她身后,财务总掌刘总管跪倒在地,二副手酒井次郎手中的刀抵着刘总管的后脖颈。刘总管是唯一一个被单独抽出来的叛乱者,自然也说明,他就是这起还未实施便已遭重击的叛乱的主谋。至于那些其他人,那些剩下来的,还活着的叛乱者,多数人身受重伤,惨叫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剩下的早已丢掉武器跪在一边,低垂着头,打着哆嗦,一句话也不敢说。
  王红叶的手中,那柄属于唐青鸾的太刀早已收回鞘中,现在权做手杖,她两手轻轻搭在太刀上支撑身体,笔直地站立,面无表情,扫视人群,观察,沉默。此时午时已过,烈日高悬于空,她头顶上,一面白帆飘扬,帆布上画着鲜艳的,血红的一片槭树叶。海风吹拂她的发丝散乱,红色的头巾舞动,宛如蝶翼扑扇。
  “红叶小姐?”孟船长见她没有反应,又问了一声。
  ……王红叶望着他们,那些水手。有的,献血横流,剧痛难忍,紧紧咬起的牙关,齿间渗着鲜血,即便在威胁下也还不住挣扎。有的,抱着头跪在地上,沉默着,一句话也不敢说,一动也不敢动。有的,哭喊着求饶,也有的,高声叫骂。那些水手,叛变者,叛徒。
  真是悲惨的场景。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跟随我多时的。大家共同经历过战争,经历过出生入死,奋勇杀敌的日子,我从未忘记过这些事情,相信各位也从未忘记过。”
  王红叶开口,“所以都知道吧,对战俘应该采取的措施。”
  平静,冷淡的宣判词。叛徒水手中一阵轻微的骚动,哀告,辩解,叫喊,痛哭,挣扎求生……然而太过轻微,无足轻重。仅存的残兵败将,自然无力回天。
  “红叶小姐,大家伙毕竟都是兄弟,这样搞会不会太……”孟船长迟疑地开口,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挟持着的铃木船长,“余的几个下九流,脑子糊涂,也是听令行事,不得已为之,现在也兴不起风作不起浪。我看放他们滚蛋就好。”
  “孟船长,我这样做自有考量。”王红叶说着,转过身去,不再去看那些人,“一直以来的规定,不留俘——”
  对面,远处,唐青鸾手中握着那封信,望着她。
  “那个是咱对明国兵讲的事嘛,现在这……”
  “これが私の命令です!”
  突如其来的一声喊叫,一时的沉默。王红叶的背影在阳光下一动不动,自然不会有人察觉到她移开了目光,不再去看唐青鸾。她再度开口,又恢复平常的语调,“很遗憾,孟船长。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但我作为队伍的领导者,不能那样做。”
  “背叛行为必须得到严惩,必须让他们认识到其中的代价。若是可被轻易原谅的话,谁不会选择尝试一下呢?若是我这一次心软,谁知道下一次背叛是什么时候?我,不,我们无法承受再来一次背叛的风险了。”她说着,依旧背对众人,“动手吧。结束之后,将尸体都丢到海里,清理一下。”
  她背对众人,在她的身后,响起刀刃划动,喉咙被割开,鲜血喷溅的声音。惨叫,挣扎,哀告的声音。片刻的沉寂,然后一声又一声的水花,一声又一声的吆喝。
  当王红叶终于回头时,刚才的甲板上,只剩下忙碌的水手,还有一大滩一大滩的血迹,至于那些背叛者,那些俘虏,都已经不见了,一人除外。
  刘总管跪在地上,低着头,浑身颤抖着,双手勉强支撑住身体,面前的地板上一摊污秽。他本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衣冠楚楚,此刻看来却像行将就木的七十岁老人,而实际上他也确实离死不远了。酒井次郎站在他的边上,刀却不再抵着他的脖子,已经毫无必要了。
  “刘总管,站起来说话。”
  王红叶走过来,弯下腰,伸出手揪住衣领把他拽起来,瞪着他,脸上原本的平静和倦乏,此时已变为彻彻底底的愤怒,“说吧,说那些我想知道的事情,除了铃木和姓曹的以外,还有哪几个头领是站在你这边的?”
  “红叶小姐,我,我……我不知道啊,事情都是徐帮办在策划的,我只是,是在旁边看着。”
  “不知道?”
  王红叶恶狠狠地问话,这般样子,即便在对唐青鸾审讯时也未有过,“你竟然说你不知道?你们的活动情况,孟船长都一五一十全说出来了,就你最积极,现在竟然说不知道?”
  “红叶小姐,我一时糊涂……”
  “说出来!都有哪些主头?”
  “二船周船长,八船原田船长,九船和黄大副谈的,十五船和十六船的孔家兄弟二人,谈过十船,十八船以及楚军师,但没,没有回复。”刘总管磕磕巴巴地,将名字一五一十全吐露了出来“王小姐,我知道的,真的就这么多了。”
  “人真多啊,刘总管。”她咬着牙,“怎么发动的,找的什么借口?只凭一个死囚,你们怎么可能鼓动那么多人?”
  “是……是……”
  “是什么?”
  “我们说上次……上次打仗的分红,给您一人决定……沉了,这样……讲给他们听——王小姐,我也是受人驱使才讲的啊!”
  “废话,不然就凭你一个财务总掌也敢反我?”王红叶看着他,手依旧紧紧攥着衣领,让刘总管喘不过气。她的嘴角扬起,却并非是在笑,而是显出苍白的皓齿。这表情凶狠,又带着十足的鄙夷,“背后主使的是谁,嗯?咱们大家心知肚明吧。”
  “是王——不,不,是毛海峰。”
  “毛海峰,我就知道。”
  她轻哼一声,上下齿交错,念着这个名字,磨着牙齿咯咯作响,“你们早就搭上了,对不对?在送分红的那晚……我猜,是柴火通向你告了密,你再向他告密,他一个晚上就把计划全想好了。真厉害啊,连导火线怎么点都能想得到,杀人嫁祸给一个死囚,这肯定是他定的主意,你们哪想得出来?”
  “红叶小姐……”
  “他给了你多少好处?一箱千两金?从你船上密室里搜出来的那箱?”
  “……”
  “都说中了,没话说了?”
  王红叶的手终于放开他的衣领,刘总管整个人瘫软地,无力地跪在地上,喘着气,冒着冷汗,颤抖着,确实无话可说,“那就这样了,一路走好。”
  她用眼神示意酒井次郎,后者提着刀走上前。
  “……红叶小姐,红叶小姐!”
  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或许是求生的本能,刘总管用上最后一分力气,挣扎着爬到王红叶跟前,举起手掌伸向她,如同哀民乞求,“您行行好,放我条生路!”
  “那样可不行啊,刘总管。”王红叶的语气又变得平常,“您是主谋,刚才那些人都是听您指挥行事的。您不死,我怎么对得起他们?以后在大家面前怎么说得过去?”
  “红叶小姐,王小姐,我……我还有情报可提供,这船上还有个叛徒还活着,您放了我,我告诉您他是谁。”
  “不必了,我不想知道。并且就算您说了,我也不会相信的。”
  “王小姐,他是——”
  “酒井,なぜ来ないの!”
  王红叶打断他的话,叫喊酒井次郎。后者走上前,手中握着刀。
  “王小姐!看,看在老爷的份上!”
  生死关头之际,刘总管猛地在甲板上,对着王红叶磕起头,发出咚咚声响。他早已散乱的头发,胡须此刻更加散乱,随着剧烈的摆动甩动着。五十岁知天命的年纪,此时此刻,为了活命跪在地上磕着响头,尊严尽失,“我在老爷手下,从老爷经商伊始就跟随左右,到今天二十年了!王小姐,您就看我这些年的苦劳,看老爷的份上,发发慈悲,留我一命吧!”
  酒井次郎举起手中的刀。
  “待つ!”
  王红叶举起手示意。酒井次郎手中的刀再次放下,她低头,望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是啊。刘总管,您跟随我的父亲那么久了,我还记得您年轻时的样子呢,时间过得真快,二十年前,就像昨天一样。不知不觉就到了现在,您过去自始至终追随我的父亲。如今,追随我也有两年了,只可惜,也只有两年了。”
  刘总管一言不发,额头抵着甲板,对着王红叶跪伏着如雕塑般静止不动,唯有颤抖微微加以区分。
  “这些年来,您为我的父亲,为我,付出那么多。然而此刻我却如此失礼,竟像对待一个普通水手,一个无足轻重的叛徒那样,竟然让我的部下来为您进行处决。”她语气平静地说着,抽出手上的太刀,“非常抱歉,请原谅我的怠慢,并允许我弥补这个过失。”
  “我会亲手为您送行,刘总管。”
  她说着,绕到一侧,高高举起手中的太刀。面前的人依旧跪倒在地,不做挣扎,也不做反抗,“一路走好。”
  太刀落下。
  远处,船上的最后一个叛徒也被斩首,王红叶亲自行刑。酒井次郎走上前,将地上翻滚着的头颅拾起来,抛入海中。随后,再将无头尸首扛起来,也同样丢入海中。
  一下响亮的水花声。
  水手们还在清理血迹。但他们干这活却很相当随意,只是潦草地擦一擦,甲板上依旧被鲜血染红一片,王红叶踏着血红的甲板,朝唐青鸾走过来。
  她的白色衣袖,沾上了血。她手中的太刀,也滴着血。她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冷淡,那么平静,显露着几分疲乏,几分厌倦。她走到唐青鸾面前,后者依旧蹲在甲板上,手中捏着那封信,下意识地已经被揉捏地皱皱巴巴。
  “好了,你读过信了。刚才的情景,你也都看见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也清楚了。”
  王红叶对她说,“那么,你的答复如何,唐青鸾?”
  “……”
  唐青鸾沉默不语,随后,伸手拾起地上的饭碗,“那个……能先再添一碗饭吗?我还是感觉很饿。”
  “饿了很久的人不能暴食,你反而会被撑死的。”
  “我知道。”青鸾苦笑着,看着她,举着碗要饭,“就添一碗,我真的感觉好饿。”
  “唉,好吧。”
  王红叶叹了口气,伸手招呼杂役,“小田切,飯櫃を取得。”
  “呃,筷子?”
  “そして箸。”
  “能加一碗汤吗?有点干。”
  “汁のボウル。”
  “有小菜的话……”
  “没有。”王红叶看了一眼走两步停两步的小田切,“ただ行く、この馬鹿を無視。”
  “啊?”
  “没什么。”王红叶一脸冷漠,“我让他拿一桶饭,筷子和一碗汤过来,就这么多。你还指望能吃多好的东西?”
  “好吧。”青鸾觉得她刚才说的绝对不止这么些话。比如说,“马鹿”是什么意思?
  “那么,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介意告诉我你的想法吗,对于这封信?”
  “嗯……对,我,我有问题。”
  青鸾扬一扬手中的信纸,“为什么你可以把字写那么小,这不像是用毛笔写出来的字。”
  “我用的是鹅毛做成的笔,西方人的书写工具。”
  “鹅……毛?”
  “对,鹅翅的羽毛,根部削尖,再划出一道墨水槽,蘸着墨就能用啦。”王红叶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能不能别浪费时间了,怎么,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加入你?”
  青鸾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不再那么轻慢,“就像信中说的那样?”
  “是啊。”王红叶回答,“加入我,帮我平息这场叛乱。”
  “不是已经平了吗?”
  “……那只是这艘船上的人而已啊,馬鹿。”
  她又说了一遍那个词,当然,发音不是“马鹿”,“至少有五艘船已经叛变,只是现在横生变故,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而已。我需要立刻筹划反击,我需要人帮手,你的剑法很不错,你会对我有用的,我想让你加入我,替我效力。”
  “……”
  “当然啦,我在信中做的保证绝对有效,在为我效力的这段时间里,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等叛乱结束后,我会专门派一艘船送你回去,在泉州的一个走私港口把你丢下来,如信中所言。你觉得怎么样,你应该能够信任,我会遵守承诺吧?”
  “说实话,还真是有些不太信任。”
  “你不信任?”疑惑,“你不会觉得我在骗你吧?如果我想杀了你的话,刚才行刑就可以动手了。说实话,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之前我不杀你,是不想给那些叛徒行动的借口。现在则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可别——”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问题。”
  唐青鸾打断她的话,“我可是确信无疑你不会杀我了。这三番四次的,都已经总结出经验来了。”
  “那么……”
  “只是不觉得你到时候真的会放我走。”青鸾说着,目光瞥向一边,“就像刚才说的那样,都总结出经验来了。你对未来的保证,真的是从没有兑现过,你说到时候会放我走,但我总觉得你不会那么做的。到了那一天,那个时刻,肯定又会发生什么事故,什么意外,你又会给自己找个借口,要把我再留下来了。谁知道?也许你想知道刀的故事,也许你想知道我的故事,也许你想知道名字的故事,剑法的故事……反正你总会找出一个理由,来延长我们相处时间的。总会如此,不是吗?”
  不是吗?
  她一通长篇大论发表完,结果迎来的却是沉默。意料之中的沉默,于是青鸾又将视线回复到对方身上,看一看,对方会怎样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
  唐青鸾直视正前方,于是看见王红叶依旧站在对面,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看见王红叶弯下腰,双手支着她的太刀做手杖,面庞凑近。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是啊,当然了,不曾笑过的人。
  可是,王红叶直视自己的双眼,眼神中不再有疲倦,不再有困乏,也不再那么冷淡。风吹拂她的发丝撩拨,红色的头巾飘扬,她的面庞看起来不同于以往,像是,不一样的人。唐青鸾望着这张沉默的脸,心里不禁感到害怕,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糟糕,一定是太过饥饿影响了思考,惨了。
  她望着那张脸,看那张脸逐渐凑近。目光交汇,但她却无法想象对方心里在想什么,那双眼睛变得反常的深邃,吸引着她。那张脸看起来陌生,又熟悉,似而非似,让她迷乱方寸,怔怔的被麻醉,被催眠,动弹不得。她望着那棕褐色的双眸,那高翘的鼻梁,那白皙中微微透红的脸颊,还有那张嘴,嘴角仿佛微微上扬,仿佛——
  错觉!
  她猛地转过头,提前中止对视。她还是输了,又输了一次,她双颊变得绯红。
  “你是不是又把我和谁混淆了,唐青鸾?”
  她的嘴唇正凑着自己的耳朵,轻声地,冷淡地问,“别想得太多,否则最后受伤的只有你自己。”
  唐青鸾依旧扭着脖子,不敢去看前面,尴尬得无地自容。她的余光望见,背后,小船的右侧,不知何时,那艘一直紧跟在后的大船靠拢了过来。她感觉王红叶直立起身,感觉王红叶的目光离开了她,望向远处,但仅仅是感觉而已,她还是不敢去看。
  “我再给你点思考时间。”
  王红叶最后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这句话。随后,她高声朝着船尾叫喊,“孟船长,右舷来的是你的船吗?”
  “是,红叶小姐。”十二船头领孟船长回答。
  “旗语怎么说?”
  “一切正常。”
  “好,让他们靠过来吧。”王红叶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开,青鸾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孟船长,代我调度一下水手,收拾好必备的粮食淡水,武器物资,有序登船,再找两个人去凿船底。动作快一点,我们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
  “得令。”孟船长回答,“红叶小姐,你去哪里?”
  “我要去自己的舱房,收拾一些私人物品。”
  “我们不等你吗?”
  “你们先走。我是这艘船的船长,弃船时我必须留到最后一个离开。”她伸手指了指唐青鸾,“也不要管她死活了,由她自己选择吧。”
  “是。”
  她听见王红叶走远了,听见王红叶在半路上遇到了从船舱里走出来的杂役小田切。听见王红叶用日语对小田切说的话。听见杂役走近,在自己身边放下盛饭的木桶和一碗汤,汤碗上架了一副筷子。她听见大船靠近,船上的人架起桥板。听见水手们吆喝着,四处奔跑,收拾物品,听见他们一个个从自己身边经过,有序地离开这艘小船,踩上桥板,等上那艘大船。四周一片喧嚣,唐青鸾依旧安安静静,一言不发。
  良久,又或者不久。
  四周重归寂静。
  青鸾终于扭过头,环顾四周,空无一人。背后的大船上虽然人声鼎沸,但听起来又感觉那么遥远。脚下,隔着一层甲板,似乎隐隐传来奇怪的动静。
  不过,她的注意力倒是更加集中在身边的饭桶,还有汤碗上。
  她先端起盛得满满的汤碗,拿下筷子,将碗中的汤一饮而尽。汤有点咸,汤里就漂了几缕碎菜叶,算了,聊胜于无。
  她喝完了汤,揭开饭桶的盖子,端起饭碗,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的白米饭。然后她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扒饭,这一次细嚼慢咽。
  细细地咀嚼,饭尝起来不那么夹生,不那么焦硬了。也不那么湿湿腻腻,那么令人反胃。饭保存在桶里,自然也不会沾染灰尘,除了偶尔吃到头发之外,还是挺不错的。细细咀嚼,嚼得越细越久,淀粉水解也就越充分,她也就愈加能够品尝出其中的香甜。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饱腹感,那不知何时开始折磨自己的饥饿终于渐渐消散。她吃完了一碗饭,又添了一碗,继续吃。虽然没有配菜下饭,虽然胃还是绞着发疼,虽然刚才喝的汤有些咸,此刻自己有些口渴,有些发晕,但她还是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米饭,唉,真香。
  唐青鸾感觉自己是怎么吃也吃不饱了。吃了一碗还想再吃一碗,她根本就记不清自己吃了几碗,只是感觉有几分满足,然而又还有几分饥饿,还不够,怎么都还不够。于是渐渐地开始狼吞虎咽,吃着白米饭,她永远也吃不饱,永远得不到真正的满足。
  永远想要更多。
  “我告诉过你的,吃多了会撑死。”
  唐青鸾正打算再添一碗时,耳边突然响起那熟悉的声音,令她停下动作。她扭头,看见王红叶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m.ЪImiLóū.℃óm
  “真是不让我省心。”
  王红叶低下头,看了眼几乎空掉的饭桶。她的背上背了一个小小的包裹,肩上背着一支火绳枪,腰带上拴着两个袋子,火绳,右侧系着她的大小两把刀。而她的手中则握着另外两把刀,属于唐青鸾的,太刀和胁差,“别吃了,走吧。刀都给你带过来了。”
  “……走?”
  唐青鸾放下碗筷,目光躲躲闪闪,想看她,又不想看她,说话吞吞吐吐,“我……我还没说要加入呢。”
  “为什么不呢?我已经下命令将船底凿洞,再过一两个时辰,这艘船就要沉了。你不打算走吗?”
  “不要……沉了就沉了吧,反正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这可是你刚才说的。”
  “我现在可不是这样想的,起来!”
  王红叶突然一反常态地弯下腰,伸出手揪住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拎起来。强迫青鸾直视她的眼睛,她说话恶狠狠的,青鸾却从那双眼睛中看不出愤怒的神情,却是更多的,更复杂的,更深邃的情感,“想死啊,没那么轻松,唐青鸾。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投入了多少?冒了多少风险,费了多少心机?你知不知道,刚才处决的时候,我本可以直接一刀砍了你,那一点都不影响我的计划。为了保证你能活下来,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提心吊胆?当然不知道了,你那时在牢房里睡得那么香,什么事都不用理会,你可真会享受,苦中作乐啊。”
  “我……我又没要求你做那些事情。”
  唐青鸾被怔了个七八分,说话也不利索了,听起来相当弱势的语气。
  “那我拜托你替我着想几分好不好?”王红叶依旧瞪着她,脸庞凑近,青鸾的脸颊能够感受到她呼吸的气息,“我为你投入那么多心血,让你能活到现在,要求的只是你给我一点微小的回报,帮我个忙,出分力气。结果你什么都不想做,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坐在这里要死要活的。那么想去死怎么不直接跳海,不直接上吊?还坐在这里吃白饭,一桶饭被你吃了半桶,你比饭桶还饭桶。”
  “我——饿了……”
  “我觉得你是吃饱了撑的,才在这里什么事都不做地寻死觅活。你以为自杀很有意思,死了就一了百了?你——对了,你到底为什么要死来的?”
  王红叶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疑惑地望着她,“一般来说,处于你这种状态下的人,因为求生本能,都会想活下去的啊。我还真没问过你,你为什么想死?”
  “是,是你说的。”
  “呐?”
  “你,你说要我死的啊。”
  青鸾望着她,定定神,总算才鼓起气力开口回答这个问题,“我不是刚才告诉过你吗?你总是做这种保证,说未来的某时某刻要杀了我,要将我处决,然后等到了关键时刻又冒出主观或客观的理由,又要取消,又要延迟。我听你这样说已经有三四次了,在你嘴里都死了三四次了,你一次都没有兑现过承诺。给我虚假的希望,然后又令我失望。这就是你做的,你总是在令我失望。我不想再被你失望一次了。你好像挺想让我死的,所以我就如你所愿,照着做啦。”
  “那真的是对不起啊,唐青鸾。”
  王红叶的语气变得平静起来,她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这表情实属罕见,“我让你去死,你就这么听话要去死,那你现在怎么就不能听话乖乖地给我滚上那艘大船呢?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自杀理由,你想死想活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呐馬鹿?”
  “你又说了一遍,这个词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你白痴!”
  “我问问而已,没必要开骂嘛。”青鸾不满地嘟囔起来,话题又转移了,“你也知道的,我又没学过日语,当然不明白意思了。”
  “……你是装二还是——”
  王红叶正打算扇她两耳光,却突然感到脚下一阵沉重,小船剧烈地摇晃起来。她不再多浪费时间,一把拽着唐青鸾的衣领,拖着她朝桥板走去,“——不废话了,走!”
  “等,别拽——”
  “不想加入我,可以。那就继续做我的囚犯,服从我的命令,到了大船上我就把你关起来,免得你又生事。等这次叛乱结束后,唐青鸾,我会——”
  “你看,你又要乱保证了吧。”
  “——我会一脚把你踢到海里,咱们再也别见!现在老老实实跟我上船。”
  “喂,好啦,别拽衣领啦。我先跟你上船就是了,不过只是上船,我可没说要加入。”
  “少废话,快走!”
  “喂,你能把刀还给我吗?那是我的刀,你拿来就是打算还给我的吧。”
  “你现在的身份还是囚犯,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带武器?”
  “好吧,好吧。喂——喂,剩下的饭让我带着呀,我还饿着呢。”
  “Idiot!”
  “这个词又是什么意思嘛?”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青雪更新,第148章第一百四十五章,白米饭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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