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代价沙漏时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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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回答炣的人却是大王子殿下，“在继承人正式决定之前，父亲母亲要避免表现出任何的偏向。所以他们要避免和自己的孩子们私下见面，而最近又没有需要他们主持的仪式。”
　　顺风耳…炣只好装出一副毫不尴尬的样子，“那上下之战的预选呢？使徒阁下的地位至少也和师父等同才是。”
　　几位王室后裔的脸色都黑了下来，最终是深呼吸好几口气的三公主解释道：“我们可不敢…让一国之主和潘多拉阁下见面。万一他们突然对农民的生活感到好奇……”
　　索菲娅有些急切地补充道：“不是没有过类似情况发生，甚至连半圣级别的素者也不例外。等被挑起的那份求知欲平息下来，事情恐怕已经无法挽回了！”
　　有过亲身体验的炣连忙点头认同，表示自己完全清楚“求知”使徒的可怕性。两位拉玛人士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害怕，毕竟人家的皇帝都是半魔…偶尔抽个风很正常嘛。也正因为如此，帝国是上下域界之中与魔族关系最密切的。
　　“说起来，”倏趁着这个话题的中断开口：“教会纠集的探索队伍应该已经出发了吧？没想到几百年前的古城废墟还能引起这种风波。”
　　“回归教派实在是太过猖狂了。”詹姆斯的面色不由变得阴沉，“不光在公国引发混乱，竟然还在凯恩内部设立据点、妄图影响王室继承……”
　　这还没算上他们的发源地就在王国境内呢。倏，这就是宝贝你眼中的小角色？炣暗自吐槽了几句，明面上则是义正辞严地提醒道：“敌人使用着能操控他人的邪恶之术，但貌似具备着地点或物品的限制。如果发现身边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必须多留个心眼儿才行。”
　　“我调查了一些残破的古籍，”托维肯定地点了点头，“发现这和上面记载的‘缚灵之素’有些相似。传说这种黑暗素能的拥有者可以随心所欲地掌控人心，但本身的战斗力并不算强。
　　“大概六百年前，上一任的缚灵素者和前代‘巽叶’同归于尽，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唔嗯！”嘴里还有东西的雷克茜发出奇怪响声，等好不容易咽下去后就立刻张口反驳：“等下，你刚才还说缚灵素者战斗力不高？那他是怎么和风圣同归于尽的？”
　　“这…”大王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有些窘迫地挠着头，“那场战斗缺乏具体记载，但最终两人死亡是确定事实。可能那些古籍的年代过于久远，记录得有些不清楚吧。”
　　“如果有机会的话，索菲可以去查下圣堂的‘影刻本’。”倏转头看向二公主，轻声提供着她的建议，“如果是可信文献的话，教会应该有所记录。”
　　什么时候你们都已经叫上小名了？炣微笑安抚着众人的神经，同时也在试图转移话题：“教会派遣的队伍肯定没问题啦。说起来，当代圣人中师父其实算是年龄大的吗？”
　　“老祖宗在五百年前才显露实力，在那之前确实比较低调。”一提到有关剑圣阁下的话题，雷克茜就连美食都顾不上了，“与他同龄的只有当代光圣，两人从千年前活到现在。至于风、雷、火、地，都是在千年间换了好几代。”
　　“但也正因为这样，”托维有些竞争意味地接道：“剑圣阁下及光圣阁下被认为是圣人中最弱的。”
　　不等雷克茜发作炣就急速补救道：“是因为成圣的条件？”
　　“对啊。”拉玛少女有些闷闷不乐，“成圣基础是对某种元素做出特有的贡献。如果某项贡献过于突出，甚至可能出现‘夺圣’，也就是圣位并不空缺的前提下换人的稀有状况。域历千年间，地、雷两元素都各发生过一次夺圣。
　　“而理论上来说，每一位新圣人都要继承前任的所有技术才能推陈出新。正是这个限制的缘故，‘圣灭之战’后除火素以外的圣位都空缺了好长一段时间，听说有好几百年呢。”
　　好几百年？炣本能意识到了些许违和，却无法将疑问付诸语句。众人接踵而至的讨论更是打乱了他的思路，直到宴会结束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少年走着神回到自己的套间，想要转身关门时却是被倏给吓了一跳，“哇啊！宝贝，你怎么都不出声啊？”
　　比炣还稍高一点的少女游历者双手叉腰，“你还敢说？喊了你一路都不理我，想什么去了？”
　　“我在想…算啦。”炣决定不把自己的愚蠢念头发表出去，一个响指点燃了房内的蜡烛，“有什么想喝的吗？虽然我们刚从饭桌上下来就是了。”
　　不知回想起什么的倏面色微红，“只要不是酒，都可以……”
　　“哈哈，那就可惜了，正好扎克斯给我捎了一瓶——”
　　“炣！”少女连迈三步，直接与恋人近距离对视并问道：“你不会以为我忘记白天的事了吧？有关‘噬光者’，有关‘她’的信息，你究竟是怎么得到的？”
　　手上拿着玻璃杯的炣身形一顿，“如果我说不知道，你会相信我吗？”
　　“如果…”少年第一次看到这对淡蓝眸子如此强硬，“如果你相信你自己的话，我才会相信你。”
　　炣不由是深吸了一口气，用空出的手环抱住恋人，“有一些事情，我还没想好该怎样对你坦白。你愿意再等我一会儿吗，倏？”
　　倏静静凝视了少年几秒，才终于轻点下头，“我愿意，炣，我——唔！”
　　良久之后，有些气喘的两人坐在同一张沙发椅上，正好眺望着天空中行至东南的暗月。出了一小会儿神后，倏突然开口说道：“‘噬光者’成势时非常年轻，原本是圣灵教会最耀眼的天才。”
　　“不是说有灵魂誓——”
　　“闭嘴听我讲啦！总之，她本来也是某一座源城的圣女，却不知怎么……”
　　夜渐深，一轮新月缓游于天空，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