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骑兵还是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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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见有什么变幻发生，两人就觉得腹中忽然一阵剧痛，即便是想要逃出此境，也是身子发软动弹不得。
这种状况放在亥伯身上尤为明显，当下就痛苦倒地，但对亥仲的影响似乎不大。
他只是觉得肚子猛然一痛，刚弯下腰去，这痛苦就来去如风，瞬息间就消失不见。
他不知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还欲扯起大哥一同逃跑。
谁料，眼角余光往长清仙人方向一瞥，其胸膛赤红，头颅乃至四肢尽数变得惨白，朝着他正不断念诵着什么。
亥仲知道长清仙人还有手段，要是再不脱逃只怕连自己都跑不了。
于是，他咬牙把心一横，就独自往外逃去。
或许是所做决定正确，他一路上再也没遇到什么古怪，就逃出了这溪源洞窟。
既出洞窟，其精神稍微松懈，膝盖一软就跌落在地上，怀中异草顺势脱落，其上红绒已然枯黄。
他来不及多想，害怕长清仙人出来找到自己，不敢停留就往林中藏去。
往后数日，亥仲觉得事情已经平息，这才从林中躲藏之处出来，蹑手蹑脚地又找上了之前那条溪流。
流水如昔，但昔日大哥已然不在自己身边。
他脸上有悲怆之色起伏，正思索着该如何是好，忽然抬头望去，正见到一行百来十人正沿着溪流上行。
见其人方向，正是溪源洞窟所在。
他连忙深吸几口气，平息下情绪起伏，调整心中言语准备上前劝阻。
谁料，他人还没走近，里头就蹿出来个骑马小将，将刀往他面前一横，大声呵问：
“来者何人！”
亥氏曾经好歹也是当地名望，亥仲作为二子该学的自然不会落下。
于是，他认认真真施了一礼，便在小将惊疑的目光中被领头之人迎了过去。
领头者名为左正，请来他之后就问何事，这便把他所经历都给听了去。
完事了，左正眉头一皱却摇摇头，说职务在身，不管前方如何该去的还是得去。
与此同时，亥仲也隐约感到队伍中血气充沛，虽有长袖长袍体质虚弱之人，却也不乏身体健壮孔武有力之辈。
因而，他也不再劝阻，反而说明了希望能跟着队伍一同上行的意愿，由此就跟在了那小将身后。
一行人行进得很快，亥仲望着周遭风景琢磨着也快要到他兄弟二人遇到溪源洞窟的地方了，抬头望去却忽然一愣。
那儿的确有个山窟窿，也是溪流来源所在，却完全没有当初模样，上面还刻着三个大字：
长清洞
本来只能容一人通过之小洞，竟然在数日内变得如此之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连忙上前，就欲跑到前头查看，小将却将他拦下，说悉听校尉安排。
亥仲再是心急也只能无奈听从，就请求着到了左校尉跟前，说清楚了他想要去查看。
左校尉也不犹豫，大手一挥让队伍停下，其中就走出来七八个人。
“这些乃是专门负责勘探辰砂矿之人，你若是想要去看，可以跟着他们一同进去。”
亥仲听了连忙点头，走的时候却在想：辰砂矿……这是怎么回事？
进了洞窟，他入眼所见与之前说不上毫不相似，但分明就不一样。
里头如同外面洞口一般，一点都不小，再往其内深入一些还隐约可见棕红色的岩石。
除此之外，路上还可以见到倒在地上的动物尸体，乃至一些森森白骨。
这些全数都是他之前未曾见过的，脑海中也一点印象都没有的，让他又是惊疑又是不安。
问了被安排出来的“专人”，他这才知道，之前有渔人到朝廷上报了此处辰砂矿线索，这才有今日左校尉护送他们过来勘探。
但是……若这儿只是寻常辰砂矿洞，那之前他兄弟二人所遇世外之境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就是，他兄弟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呀！
亥仲摸了摸胸口，里头有一半黄玉，另一半则在其兄长身上。
这时，只听前头引路之人惊呼一声，打断了亥仲思路，让他连忙朝其方向望去。
那儿似乎躺着个人，灰麻衣衫，旁边还有篝火痕迹。
他一见到这场景，心中莫名咯噔一下，脑子空空的就跑去查看。
还没凑到旁边，他脚步就忽然顿住，通过人群缝隙已然看清楚了地上之人面容，还有其手中紧紧攥住之物。
旁人也听到惊呼欲凑过去看，路上见到他这般古怪模样，不禁多望了一眼，却被其吓了一跳。
只见他浑身抖得像个筛子，面容惨白如纸，瞳孔里满是灰败。
还不等旁人做些什么，周遭人就都感到腹中一阵剧痛，等疼痛缓解之时，这人已然不见。
这一行七人只是负责勘探，见此怪事那还敢继续下去，连忙就逃出了长清洞。
洞外，左校尉连同身边小将都是面色铁青，像是经历了什么，一问竟是与他们类似。
至于那所谓“亥仲”之人，痛苦嘶吼一声后，就没入林中消失不见。
往后余年，左校尉又有多次来看，但直至寿终之日也未能再与长清怪人相见。
此事为书生费明煦耳闻，便落在纸上，为《征和志怪》长清仙人篇。
……
至于这与杜仲手中之物何干？自然是一能让他施展其中“朱砂绞腹”之术的物件。
这小玩意主体是白云石，给匠人雕成了人的模样。
其脸部位置还天然镶着一块暗红色朱砂石，细细雕刻之后就成了白云石小人的红面具。
只要杜仲将此物拿在手中，以适当方法运用，便可操纵白云石中存储的水银，使之蒸腾化雾涌入人体。
这时，水银无法再精细操控，但也会自行寻其脉络扰乱人体脾胃肠道，如此就会引发剧烈腹痛。
这便是“朱砂绞腹”。
……
杜仲拿着朱面小人，已经回过神来。
此刻，小和尚已经道完了谢，拿起药包正要回去。
他看着小师父背影，也准备收好朱面小人，心头却忽然一动，就朝着小师父背影指了指。
顿时，一股玄妙的力量就从朱面小人身上升腾而起，立刻顺着其手指方向而去。
下一刻，就见小和尚捂住胸口，猛然咳了几声，若是有人在其身旁便能闻见一股浓烈金属味。
小和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咳完之后腹部感觉却莫名又好了许多。
本来杜仲的针砭就有效，再加上现在进一步好转，小和尚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得了，他本还准备找车回去，现在看来……走回去也未尝不可？
正好省下庙里的香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