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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卖国贼

诡秘世界:我靠模拟成神 深林遗梦 2242 Feb 8, 2023 1:09:53 AM



  “谁!谁在说话!”白杨大喊,朝四周看去。
  然而平坦的荒原,除了杂草,只有杂草,哪里有人在说话。
  唐岳也朝四周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伸手在白杨面前挥了挥,关切问道:“白白,怎么了?这周围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是幻听了吗?”
  不可能,刚才那个声音,我听的很清楚,唐岳怎么听不见,是和那个幻想有关吗……要不要告诉唐岳……白杨往后退了一步,讪笑道:
  “我估计是睡迷糊了,你别在意,我们先回去吧。”
  “呀——你踩着我了!”
  少年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白杨的耳边炸起,他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瞥向四周,仍是什么都没有,前方的唐岳哼着小曲,跳跃着行进。
  “是幻听,是幻听……”他这般安慰着自己,却又忽的发现自己又走进那个破旧的院落里。
  刚才自己曾经询问过的青年不知怎么,跪倒在地上,肚子被破开,五脏全淌了出来。
  原本刺鼻的火药味变成了某种甜腻、诱惑人的味道。
  “看戏……”青年嘴唇嗫嚅,低声说着。
  戏……戏!
  白杨一下子又想起心中那个最最要紧的事情,连忙蹲下去,听青年的话语。
  “卖国贼!”青年忽的怒目圆睁,站了起来,往白杨的脸上啐了一口吐沫,“杜子墨你这个卖国贼,把他们的消息都给了那群倭人,害的他们全死了!
  戏不是给你这个卖国贼看的!给我滚出去……”
  话还没说完,一只乳白的蛆虫突然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中钻出,青年站起的身体垮了下去,变成一地腐肉。
  我是卖国贼,怎么可能,我是……白杨的思想顿住了。
  他想不起他是谁了。
  风吹了起来,他蓦地抬起头,发现那些贴着“福”字的大红灯笼变成一身又一身洗的光亮的戏服。
  衣服在风中飘摇,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啼血声,像是夜里来索命的幽魂。
  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到了青年刚才给自己指向的小木门。
  少年们的哭泣声,求饶声,夹杂着骂骂咧咧的粗鄙话语,以及听不懂的疑似外语的大喊。
  一声悲啼,月亮从云雾中移出,所有的声音和景象消失,白杨再度回到月光笼罩下的荒原。
  “白白,你怎么了?”唐岳问道,“你又站住不动了,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门……那个门……我不能进去,那不是现实世界,那是幻象,我要赶紧回营地去,刚才我已经忘了我是谁,那么之后……白杨一把抱起唐岳,朝着视野中的那一点火光奔去。
  只是,还不到两分钟,他的步伐忽的停住了,整个人连同唐岳一齐栽倒在地。
  “该死的,又到这里了,对了,我是白杨,我是白什么,我是……我是杜子墨。”杜子墨忽的起身,将手中的枪揣进衣服里,拍了拍做工精细的棉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黑色的棉服上绣着五爪金龙,金玉拉成细丝绣成的。
  是那个外国人赐给自己的。
  荣华富贵,香车美女,琼台玉宇,那个外国人说只要供出那些地下组织的名字和消息,这些全部都是他的。
  生长于戏班子的他哪里见了这些富贵东西,穷怕了的他,当即就把他的师兄师姐的消息全抖落出来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他们说自己是有纪律的,不会对师兄师姐怎么样……”这般想着,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尸体的额头有一个弹孔,黄的,红的,白的,全流了出来。
  杜子墨将他一踹,踢到墙角。
  “师父后来怎么收的徒弟,怎么还收了这样不讲道理的东西。”他狠狠瞪了一眼尸体,“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我住的,吃的,用的,那样不比你好,说我是卖国贼,你也配?!”
  “师父啊,你在哪呢?戏搁哪看呢?”他大声呼喊。
  他沿着石子铺造的地面不断走着。
  “这个布鞋我明就换了他,有了钱,我什么买不到,皇上死了,他穿的龙靴我说不定也能穿穿!”杜子墨小声嘀咕着,推开了门。
  门后是一个架设好的戏台,一群人正穿着衣服在上面唱戏,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这不是他想看的戏。
  台下的观众穿着他瞧不懂的衣服,身穿黑色道袍,脸上全带着可怖的修罗面具。
  他脸上的神气全没有了,变成谄媚的笑容,俯身走到一个饮着茶的人旁边,低声下气问道:
  “大人,咱师父呢?怎么台子上没见到?”
  突然,台子上一声大叫:
  “白杨,你给我醒醒!”
  白杨是谁?杜子墨看向戏台,一个脸上涂满油彩,身高一米七的戏子。
  杜子墨只当这是个小插曲,戏班子和在坐的众人,他都没有听说有叫做白杨的人。
  过了片刻,喝茶的人放下茶盏,用手指指了个方向。
  杜子墨连忙作揖,朝着那方向走了过去。
  再度推开小门,浓郁的血味涌了过来,他的腰板却忽的挺直了。
  他的师兄师姐,甚至那个平时对他极其严厉,动辄给他打上数十剑的师父,完全受着非人的待遇。
  多少根木柱,上面就用锁链束缚着多少人,血液沿着坑坑洼洼的木槽流淌,用小罐接住。
  杜子墨很快找到了已经垂垂老矣的师父,两根手腕粗细的钢索穿透了蝴蝶骨,旁边还有两个人候着。
  一旦有结痂和凝固的征兆,便将其再度拉开。
  “师傅啊,那个戏到底搁哪看呢?能不能告诉我?”杜子墨说道。
  柱子上的老人却并没回应,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杜子墨朝着柱子旁的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两张黝黑而扭曲的脸庞陡然笑了起来。
  紧接着,两人开始拖曳锁链,带出大量粘稠的液体。
  “还是不肯说,这怎么办,我的戏怎么办啊!”他想着,手却不自觉摸向了那把杀了不知多少垫脚石的枪。
  冰凉的触感带来一丝长久的战栗。
  今天,他终于要朝着自己的师父举枪了!
  只是那苍老的面庞忽然变成一张熟悉的脸。
  “白杨,这是幻象,快给我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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