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魔魁梧的身躯如同长枪般冲向炀夜，脚下土地被蹬飞。
高达面色一变，咬咬牙手中长枪迎向人魔，人魔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手腕轻拍，长枪被拍飞出去。
不待高达反应过来，另一只手拍向高达胸口，高达顿时目嗔欲裂，这一掌若是被拍到了，恐怕自己就要就在这了。
眼中闪过一抹肉痛，一枚灵符出现在手中，猛的贴在身上。
下一刻，人魔手掌被一层黄色金光挡住。
“铛！”
清脆的拍击声响起，人魔露出一丝惊讶，开口道：“金钟符！”
“倒是好手段，不过，我倒是要看看你这金钟符能挡住我几击！”
面色一冷，手中出现一把长刀，刀柄上鬼头狰狞，刀身厚重，散发着煞气。
“上品灵器，鬼煞刀！”
高达顿时露出绝望之色，金钟符虽然能阻挡筑基初期修士的攻击，但上品灵器不同。
在鬼煞刀面前，金钟符像一张纸。
随着撕啦一声，刀刃穿破金光，高达慌忙用长枪抵挡。
长枪瞬间被斩断，下品灵器不堪一击！
高达被一刀劈飞，鲜血直流，目光投向身后的炀夜。
“再不出手，都要死！”高达狰狞道。
闻言，周围四人纷纷冲了上来，人魔邪魅一笑，手持鬼煞刀砍了上去。
随着四声惨叫，四人躺在地上眼看活不了了。
人魔舔了舔刀上的血迹，目光再一次投向了炀夜。
“死吧！”
煞气凝成刀芒。
炀夜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开，嘴角微微上扬。
“晚了！”
六柄长剑瞬间消失，剑身化为虚无，只留下六道剑气。
剑气凌厉，散发着杀气。
“诛仙！”
炀夜一声低喝，六道剑气疯狂刺向人魔，人魔身形猛的一滞，刀身横于胸前。
体表被一层血光覆盖。
“雕虫小技！”
人魔讥讽一笑。
然而下一刻，笑容消失，错愕的看向胸前，六道剑气传过鬼煞刀，已经刺向了体表，剑气被血膜稍稍阻拦。
死亡的气息从胸前传来，人魔顿时发狠，猛的突出一口精血，精血喷出的瞬间，人魔气息颓废下来。
不过，六道剑气在精血的腐蚀下，逐渐消失，人魔见状面色不喜反而难看起来。
阴沉的脸上，流脓的疮口，血液流出，狰狞可怖。
死死盯向炀夜，怒喝道：
“你该死！”
脚下猛踏，鬼煞刀以劈天之势砍向炀夜，炀夜神色凝重，也是心惊不已，这家伙居然能抵挡得住六道剑气。
虽说血膜起了大作用，但是这口精血的威力着实惊人。
不过，没了这口精血，人魔的实力也下降到了炼气期九层圆满。
倒是能勉强一战了。
下一刻炀夜看了眼昏迷了一地的众人，浑身气势猛然一变，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
淡淡道：“能死在逐凰剑术下，你死而无憾了！”
“千影！”
一时间道道剑影凝聚而出，人魔见状，面色瞬间惨白，宛如见鬼一般看向炀夜，不可置信道：“逐凰千影！”
“你！你是逐凰仙君，你居然没死！”
炀夜闻言冷冷道：“你知道的太多了。”瞬间剑影潜行，人魔身上顿时变得千疮百孔，宛如万箭着身。
眼珠爆出，带着浓浓的不甘，躺倒在地。
炀夜见状收起长剑。
摸尸，挖坑，毁尸灭迹，只留下了人魔的头颅用来交任务。
待到一切收拾完毕，任谁也看不出人魔怎么死的之后，炀夜闭目凝神。
识海中，果然出现了一点清源之气，虽然没有上次杀金丹后期获得的多，但总归是确定了，杀人就是获得上清气的途径。
暗暗松了口气，若不是如此，一切可就白费了。
睁开眼睛，看向人魔留下的鬼煞刀，这把刀是上品灵器，价值不菲。
捡起丢落在地上的鬼煞刀，略微感应，露出失望之色，这把刀经过人魔的祭炼，煞气惊人，已经可以侵蚀人的心神，成了一把彻头彻尾的凶器。
“咦！”
下一刻，炀夜眉头微挑。
识海中木剑一动，居然主动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鬼煞刀。
鬼煞刀发出一声哀鸣，木剑沿刀身横穿而过，不一会儿，炀夜看着化为一堆粉末的刀身露出苦笑。
“这……”
他没想到这木剑的恢复需要献祭灵器，看了看恢复的程度，炀夜心惊。
这怕不是要吞几十把上品灵器才能恢复！
要知道，这鬼煞刀能在人魔一个筑基期修士手中纯属意外，上品灵器一般都是金丹修士才能拥有。
即便是金丹也不见得会有上品灵器。
“这倒是难了。”炀夜只能收起了用木剑秒人的心思，还是老老实实的恢复实力。
半响。
高达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看着一地的狼藉，脸上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面色复杂的看着炀夜，本来他带着炀夜来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也能给镇守一个好影响。
却没想到自己被他救了一条命，他虽然看不惯炀夜，但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也罢，日后就是真兄弟了。
只是……高达看着躺了一地的兄弟。
“没救了，我看过了。”炀夜也是有些感慨，第一时间他就查看过了，人魔下手狠辣，他也无能为力。
二人收拾了一番，将尸体带着返回，至于人魔留下的东西，二人都没有提。
待回到巡魔司，炀夜将头颅递给高达，又递给他一个储物袋。
高达面色骤然一变。
“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之前说好的，至于这储物袋中的，帮我转交给他们的家人，毕竟这次是你们帮我。”
高达闻言面色复杂，半响，终究是接过了东西。
随后深深的看了看炀夜，抱拳离去。
……
二人回到梧州城已然夜幕降临，炀夜在巡魔司没待多久，便离开向秦府走去。
只是二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高空中一道倩影始终相随。
回了秦府，炀夜见过式微回到阁楼。
盘膝而坐，炀夜目光幽幽，荡着涟漪。
不愧是血观音……
暗暗叹息，人生若只如初见……
炀夜心神并不平静，他早早便发现了云顶之上的楚天依，只是没想到巡魔司那几人死的时候她能熟视无睹。
初见时那个善良的妮子，如今面对这些也能平静以对了。
目光看向窗外，月光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