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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廿五章放荡无涯

鼎定河山 品涩居士 3150 Feb 10, 2023 1:48:38 PM



  一饮一琢,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后辽之所以有今日之乱并面临灭国之危,原因多多,但终脱不了欺女真人太甚这一条。都说哪里有压迫哪里便有反抗,今日的恶果始终是自己昨日“作”出来的。
  冯过当然不会去同情后辽、感同身受什么的,确也是“先天下之忧而忧”了。完颜氏的武力值绝对是当世第一,与之相比,大定完全就是羽翼未成的菜鸟。万一,万一女真人荡平辽、燕再顺势南下呢,大定能是其几合之敌?别想着其间还有北燕这道屏障“护佑”,这么多年辽燕纷战不断,大抵处于均势,燕人能敌得过得辽人打成筛子的大金人?
  女真大金,在大定看来,只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能在燕辽背后搞一番小动作,正好可以为大定吸引火力,着实是及时雨,是能分忧解难的好伙伴。
  冯过却是知道完颜女真的危险的,任由其发展壮大,假以时日必成大定乃至北燕的“持剑人”。
  只是,在大定朝堂,即便深谋远虑如辛弃疾,尚无法悟及此节,更遑论他人。
  金兵南下啊……冯过拊额长叹,只觉头痛不已。
  他本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鲜有争长短之心,骨子里却非遇难即躲之人,倒是有些道家“避世”的意思。
  道家的不争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不和你比,一生却不弱于人,别人有的东西我不眼红,该努力还努力。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高调做事,低调做人,而不是自己没本事。“柔之胜刚,弱之胜强”,“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所以“道”以柔弱为用,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道气足。不争的真意是:不和他人争,而是和自己争与天时争,不断地超越自己的极限,突破自我羽化成蝶,故老子曰:自胜者强。
  故曰“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也。
  不争,只是不愿让自己活的太累。但人世间终究会有许多躲不过避不开的沟沟坎坎,龟缩逃避解决不了,唯有坦然面对。
  譬如“靖康之耻”。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发生几率,他也不敢去博其有无。毕竟,他不再是他,和这个世界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亲人友人或者还有……爱人?总之是有了割舍不下的牵挂,大难临头无法各自飞。
  既如此,那便想办法去解决,别临了临了束手无策唯引颈受戮尔。
  位卑未敢忘忧国?倒也谈不上。讲真,对这样的国家,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大抵只是想着让亲近之人不致于沦为时代的殉葬品,不致于成为滔滔洪水泛滥之际无数溺毙者之一……
  但他始终人微言轻,再如何言之凿凿,亦是口出狂言,谁信?
  是以,乡试是第一步,极其重要的关键性一步。
  是夜,无梦,梦在心间。
  自楚以降,正式科举考试其实分为乡试、会试、殿试三级。
  参加乡试的有监生,生员。而取得生员资格的入学考试叫童试,也叫小考、小试,分县试、府试与院试。
  两京十三省的乡试均试三场,八月初八、十一、十四进场,考试后一日出场。
  大定崇宁四年八月初八寅时正,冯过望着东湖贡院广场上乌泱乌泱的人群,瞬时睡意全无。
  做乜嘢?凌晨四点㖏,你们都不用睡的吗?
  只能说,乡试果非童试可比,想来彻夜未眠者不在少数。
  再者,乡试万余考生进场检录也是项大工程,怕是一个时辰也无法完成。考生们早到贡院,越排在前面进场越早,也算是占了地利之先。
  没奈何,冯过几个提着灯笼候在一旁,等着贾小春过来领着他们到了“信州府”的灯牌处排队候检。
  此次来南昌赶考,好些个豪门士子仆婢侍奉左右,端的是威风八面。刘几、徐元杰家境不显,自无此待遇,冯过则是一惯不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族里最是异类,身边竟是无人侍候。只是南昌离岳州并不算遥远,早前方腊便险些打到信州,冯沈氏生恐洞庭湖那伙无法无天、穷凶极恶的匪徒流窜至省城,极力让贾小春挑了几名“战狼小队”的好手扈随。冯过拗不过,唯有应了下来。
  见检录时辰尚早,冯过几人干脆去桃林休憩一番。
  昨日他们几个虽未入贡院,却也晓得此次格局。
  贡院正北面原有大片桃树林,供考试的秀才观赏、休息用。此时正值仲秋时节,自是见不着那眼艳丽的。而桃林以西设有桩木,供考生拴马之用,此即“系马桩”。再往左便是“状元桥”,参加乡试的秀才都会在此桥上走一圈,以求等到大比之年可以金榜题名。
  东湖贡院的正前门有东、西两扇辕门,均系木结构牌坊。正门为砖木结构,中开三门,正中挂有一块红底牌匾,上书镏金“贡院”二字。正门两侧立有一对石狮及两座古纹石坊,东石坊曰“明经取士”,西石坊曰“为国求贤”。
  卯时正,江西贡院大门徐徐而开,两队号兵簇拥着数名官员鱼贯而出,在大门口站定。
  乡试、会试,除了正、副主考官(总裁)、同考官、监试、监临(知贡举)、提调官以外,“弥封、誊录、对读、受卷及巡绰监门、搜检怀挟,俱有定员,各执其事”。
  主考,乡、会试俱二人。同考,乡试四人。
  乡试的考试官,初时两京由翰林院官充任,各省则由提调官聘请儒学教官或儒士充任。但因为徇私舞弊,仁宗年间就有人建议改聘翰林官,真宗、英宗年间此事也屡被提起,均未实行。理宗初年,曾一度改选京官或进士充任各省主考,不久也因故停止,直到明宗中期才复行之。
  同考试官亦由监临、提调官先期聘任,一般是别省的儒学教官或有学儒士。这些人是考试中的拟卷、改卷者,并推荐选中的人。不过,同考试官的人数各地、各科其实不尽相同。
  乡试对于朝廷来说是国之大事,不仅要在众多的读书人中选出精英分子,而且还要在制度上避免考官作弊的情况发生。因此,对于主考官采取了种种限制,减少他们考前在地方上滞留的时间,以避免和地方官员、士绅串通。对此,朝廷在制定考官出发的时间上做了明确的规定。
  路途最远的云南、贵州,乡试考官为四月下旬选派,广东、广西和福建为五月上旬选派,而最近的山东、山西、河南则是七月上旬选派。到了理宗朝,各省主考官共分六批先后提请选派成为定制。
  内阁宣布了名单后,被派往各省的主考官必须在五日内启程,朝廷认为如果逗留时间太长,难免会出现各种隐患,如同僚嘱托照顾某考生等现象。为了解决奔赴各省主考官的食宿与交通问题,礼部和兵部给与他们通行证,可以免费使用驿站的马、船等交通工具。
  此外,朝廷还给予这些主考官路费,数额的多少与其派往地区的远近相关。前往云南的路费最多,为八百两,其余省份四百两至七百两不等。两京则不发路费。
  在尽量为奔赴各省主考的官员提供便利条件的同时,朝廷也明确规定了他们赴任的纪律。各省主考官从京城出发时,不能携带家属,不能和亲朋好友告别,不能多带随从,以免给驿站增加不必要的负担。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主考官不得游山玩水,不能探亲访友。被派往各地的乡试正副主考是朝廷一同任命的,并要求他们一同出发,路上不能分开。这既能表示他们两人精诚合作,也能达到互相监督的目的,防止中途有人贿赂主考官。
  乡试主副考官到达目的地后,不得和地方官员有所接触,也不能与外界联系,直接住在贡院里,即为“锁院”。
  此等种种防范措施,效果显著。虽然也曾有考官卷入了科场舞弊案,但这仅仅是极少数,绝大多是时候都能做到公平、公正,有效地维护了朝廷的威信和科举制度的神圣。
  江西乡试这位主考官,呃,唤作李格非。
  讲真,初听之际,冯过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别问他为何知道乡试主考官姓啥名甚,要问就是人脉使然。
  关键之处他有位前翰林院掌院的先生。当然不可能会舞弊,就资既明那性子,怕是刀子架脖子上也不会低头,又怎可能徇私?否则咱资大公子早出人头地了不是?话说资承宇也是今科乡试,只不与冯过同路罢了。要避嫌就避到底。人清溪先生可是一身凛然正气,只不过说“今科许是李文叔主江西秋闱一事”而已。
  问题是,冯过这挂客心里可嘀咕开了——咦,好巧啊。
  好巧哦,这住样貌清癯颇具儒士气质的……李清照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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