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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难闭着眼睛：“你……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谁？”
“施主为什么这么问？”
东方难平静的说：“你不是故意放走凶手的吧？毕竟你们三阶教说不定就只剩两个人了。”
“小僧不知道。”
“好！”东方难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昱空的双眼，其中并无一丝惧怕“那么我现在开始，百分百信任你。”
“下一步，怎么走。”
“想要找到幕后凶手……他与你战斗应该警惕起来了，”东方难敲打着禅房地上的青砖，陷入沉思，“我建议你明面上继续平日的生活，越高调越好，让对方放松警惕，我和唐祜霄暗中调查。”
“只有如此了吗，封施主的意见怎么说？”
“你相信他？他说什么我也听不明白，说是什么……《悲惨的世界》，还有……硬币一面天使，一面魔鬼。”东方难有些后悔没有录音。
昱空沉思良久，也不明白。
东方难走了。
昱空又好好的把房间擦洗干净，一尘不染，又去洗了个澡，穿上自己素白的禅衣，黑夜降临，镜中的自己却在一丝微光的照映下，充满了恐怖。
“莫寻仇！”师父死前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让他的血液开始沸腾，灵魂开始燃烧，他感到自由要被撕碎，愤怒，痛苦，悲伤，不甘，如同数万蚂蚁，一口一口的撕碎他，吞噬他。
“砰！”昱空一掌劈中了面前的墙，上面多了一道深深的划痕，触目惊心。
“封施主，这一辩小僧败了。”
昱空又连挥右臂，这才平静下来，只可惜，墙已经快穿了。
昱空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深呼吸，很快的入睡。
他又看到了那一夜的黑影，就在他面前：“谁！”
昱空暴起，挥拳打去，这一下不逊于对着墙发泄的那几下。
对方的速度极快，昱空顾不上穿鞋，急追而去，但是即使他速度快到极致，却也比对方慢上一线。
……
“啥？解密我也不会啊。”唐祜霄郁闷的说。
东方难一脸无奈：“联盟里有见识广的没有，找他们问问。”
“我看你不如直接问竹子哥。”
“问他？可是……他会告诉我吗？”
“我问吧，小时候在他家吃饭的时候他还是很和善的呢。”
“好。”
昱空已经杀到东方难面前了。
“昱空！”东方难看向昱空，他似乎在和什么搏斗，而且昱空似乎还落了下风，但是他眼前一片空无。
昱空跌倒在地，就像战败者一样被杀死，随即爬了起来，一脸狰狞的看着东方难，不管三七二十一杀向东方难。
“你干什么？”东方难连忙躲避。
“竹子哥哥，”唐祜霄已经打给封竹礼了，“你那个话是什么意思啊？”
封竹礼才吃完宵夜：“阿霄？没事也想不起我，你这臭丫头，把我当工具人了？”
“对不起嘛，嘻嘻……”唐祜霄不好意思的说。
昱空以掌为刃，战向东方难，东方难身如游鱼，灵巧避开，拔剑一指，刺向昱空，昱空空手接住，又是一掌。
“听好了，公布答案，”封竹礼喝了口茶，“《悲惨的世界》里一个坏人变成了好人，他是个坏人，但是他的本性深处是个好人。
硬币的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他们截然相反，却共在一枚硬币上，他们只觉得硬币是天使或魔鬼，他们看不见彼此，所以否认了彼此的存在。
最后附赠个小答案，佛也有恶相。”
昱空握剑的手已经满是鲜血，但是还不松手，又是一掌劈向东方难，这次东方难没躲过，防御的左臂似乎断了。
东方难松开剑柄，昱空也松开剑身，两人对拳，东方难几乎疼昏过去，昱空反倒更加充满战意。
“哦哦，谢谢竹子哥哥，我先挂了。”
“等一下，把电话给昱空。”
“可是他不在这。”
“就在你身后。”封竹礼自信的说，顺便喝了口茶。
唐祜霄看到了魔鬼一样的昱空，素白的禅衣血迹斑斑，恐怖无比。
“喂，假和尚，别装了，不要总想当完美，三阶教就是邪教。因为他泯灭了人性，忘开自己的紧箍咒。”
“哦，呜呜……”昱空眼中的黑影消失了，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善哉。”
封竹礼微笑着，放下茶杯：“善来。”
“和尚……”唐祜霄正要说话。
“阿霄，让他自己悟吧，你们都走吧，送他去禅……不，兰溪。”
“……诸行无常、诸漏皆苦、诸法无我、涅盘寂静……”昱空跪在兰溪之渚，三天不食，不饮，不眠，任由溪水冲刷，“我……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