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无能狂怒

　　张曜气势一滞，略呆了三秒。但他毕竟是老枭雄，很快重新组织语言，“弱鸡群里偶尔出两个天才，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你们，尤其是你，黑洞王，是你们那边的异数。四位女孩要是没有你，恐怕也不会走到一起，你们也不会发挥出这么强大的战力和号召力。”
　　石应摇头道，“她们不是因为我走到一起。没有我，她们也会走到一起。我们之间恰好不是优胜劣汰、谁主谁客，我们是共生的。也只有共生，才能够施展出你现在看到的五位一体战术。”
　　张曜喃喃道，“共生？有意思。”随即提高音量道，“我知道共生！可是共生是极其脆弱和短暂的，只要有一丝一毫扰动，你们的共生就将不复存在！
　　比如，你四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出轨了、又或者你，看上了别的女孩，你某个老婆吃醋了！你的共生，只需要两个恋奸情热的人一个眼神，就完蛋了！”
　　石应不回应张曜的挑衅，只讲道理，“一处共生灭，一处共生起。
　　这许多年来，我走过无数秘境，看过无数神奇生物。不但人和人之间可以共生，人和动物之间、动物和动物之间、动物和植物之间、植物和植物之间、植物动物菌类相互之间，都可以共生。
　　是的，共生极其脆弱，很轻易就会被自身或者外力破坏掉。可如果我们忘记一个特定的个体、特定的物种，把眼睛放到整个生物长河看他个几亿年，生物之间，只有相互共生，才能走得更远。
　　那些依靠蚕食别的生物为生的种群，看上去强大，实际却极为脆弱，当环境发生改变时，最先灭绝的，往往是它们。
　　正因为如此，强大的恐龙灭绝了。曾经在食物链顶端的很多猛兽，都灭绝了。而那些微不足道的虫子、植物，却反而能延续上亿年。”
　　张曜眼前一亮，“听来也蛮有道理。不过你可知道，我们所有这些人的祖先，都可以追溯到一个很小很小的种群，可能不到千人。
　　其他远古人类，都灭绝了。
　　是什么让我们的远祖们活了下来？是竞争，是征服！他们杀光了所有敌人，才活了下来！
　　他们为什么不跟周围的人共生呢？因为资源不足。如果资源足够的话，谁还愿意打打杀杀呢？
　　你们也是强者，何必把宝贵的资源分给那些弱鸡？像你黑洞王，就该坐拥天下美女，才四个女孩你就满足了？我玩过的绝色美女，姿色不在你四个红颜知己之下的，至少就有四千个！
　　你想想，这该是多美的事！”
　　赵恭意大怒，“他敢！最多让他把他空间装备里那个救活了娶了，别的再也别想！”
　　张曜哈哈大笑，“黑洞王你看，你的共生，是多么脆弱！
　　女孩们大可不必生气，你们也不必只绑死在黑洞王身上。我玩过的四千个女人，除了少数几个我真心喜爱、舍不得让她们离开的，绝大多数都只是玩玩而已，她们也在和别人勾勾搭搭！只要我玩腻了，那就随便啰！
　　你们也一样，你们也会厌倦平头哥，你们也可以找别的男人来玩。以你们的风姿地位，那还缺男人？勾勾指头，大把男人排着队就来了！”
　　赵恭意呸道，“他们也配沾上本姑娘的边？也就看看想想吧。”
　　张曜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又劝道，“你们好好想想。你们如此强大，正该和我强强联手。
　　我年岁已高，没多少年可活。听说你们那边，传奇也把你们视作接班人。你我合作，何愁百年后，两个星系不成为你们囊中之物？
　　你们还年轻，没有尝过赢家通吃的美妙滋味。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试过，就再也忘不掉、离不开！
　　不比你那共生、把资源和权力分给那些废物强！”
　　石应说，“如此说来的话，我不如先把你们打服，何须再等百年！”
　　张曜终于动怒，“不识好歹！我苦口婆心劝你们半天，是爱惜人才。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们？
　　我张曜纵横两个星系千年，就是传奇，最多也只能跟我打个平手。
　　年轻人，成长太顺，以为你们就是世界中心。你们没见过真正的天才，没见过我这样，能让整个星系都匍匐颤抖的真正天才！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跟我合作，否则就毁灭吧！
　　没让你们臣服于我，已经是天大的仁慈和恩惠！”
　　张曜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面目变得狰狞，在侦察舰灯光下，身后浮现一个巨大的阴影，隐约是一头庞大的巨龙，张牙舞爪，十分凶恶。
　　张曜身上气势大盛，那种强大威压，是石应生平所仅见，远远超出了时熵二老。
　　石应不禁笑着说，“你看，你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最终大家不还是得打一架。
　　而且你该知道，今天我方虽有损失，但论战力，还是要远强于你方。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我们应该呆在旗舰里指挥舰队，和你的大军打到最后。
　　到时不论胜败，你们都元气大伤。
　　就算我们损兵折将，在我们后方，还有一个完整舰队，以及一个新编舰队正在筹备之中，很快就能调过来，再寻战机。
　　而你们呢？增援来的这个加强舰队，是十年内你们能动用的最终力量了吧？
　　按照你的想法，不出来和你单挑、让士兵们死战，才是我们的最佳选择。
　　可我们还是出来了。因为我们舍不得将士们战死，舍不得他们的亲人承受生离死别之痛。我们也不觉得，你们过来的将士就该死。这，就是我们的想法；也是共生之道。
　　你自己想想，如果我们跟你一个想法，你我还会站在这里对话吗？”
　　石应这话，如黄钟大吕、暮鼓晨钟，重重敲在敌我五个舰队、超过十万人的心里；又如穿透层层黑云的那一道金光，洒在大伙心中。
　　不说漩涡星系一方将士心中感动激荡，就是棒旋星系众将士，也都眼角湿润。
　　他们怕黑洞王。但这番话，却又让他们心生感触，一直以来笃信的信仰，第一次长出一道深深缝隙，就像被石应穿透云层的光照亮了一般。
　　张曜大怒，厉声喝道，“冥顽不灵啊！张枫向我建议，说你们肯定会出来单挑，我还不太信，哪有人这么傻的！自己的军队明明处于优势，不说躲着操控大局，还要接受最强大对手的挑战！”
　　石应轻轻一笑，不答张曜，把话题又拉回到之前张曜提过的事上，“其实竞争本身并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赢家通吃、不给失败者一点活路。
　　至于你说的资源不够，那多少是够？
　　没有老婆的时候，觉得有一个老婆就够了；可有了一个老婆，又觉得老婆不够漂亮。”
　　赵恭意大怒，“小石头，你说老娘不够漂亮？”
　　石应回头，宠溺地看着她，“你最美了，除了她们三个，谁也没有你美。”
　　赵恭意转怒为喜，“这还差不多。”
　　石应转头又说，“那就休妻娶个漂亮的吧，可过几天又觉得一个漂亮老婆不够，得娶四个。
　　等真娶了四个，那就又想要四十个、四百个、四千个。
　　够，什么时候能够呢？我在黑星时，每天只想我和小榭能吃一顿饱饭，那就够了。而那些豪少们，已经有花不完的黑晶，却还想要更多黑晶。他们也在羡慕星都的天豪们、财大气粗。
　　可到了星都，我看天豪们也不快活，每个人都想自己有更多黑晶，娶更多美女、掌控天下。可那样真的就很快活吗？
　　比如你，你就很快活吗？”
　　张曜哈哈大笑，“快活，快活无边哪！
　　玩几千个漂亮点的女人算什么？
　　你说什么，别人都得听，都得照做；你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无数人的命运生死；你想做什么，别人都管不了、更不敢管。
　　你说说，这是何等的自由、何等的嚣张！”
　　石应说，“嚣张是很嚣张，可嚣张就会快乐吗？你又真的自由吗？你如何掌管整个星系？你真的能掌控所有人的命运和星系吗？
　　你们星系的那些大家族，你真的能无视他们吗？他们想做什么，你又敢管吗？
　　你能决定的，只是那些被你们合起伙来欺负的小人物的命运。而那些帮你做事的爪牙，你压根就动都不敢动他们一下。
　　就算你打遍天下无敌手，你动他们一下试试？一个人打不过你，十个呢，百个呢？
　　你能像我们一样，同时调动上千个修行者的能量吗？就算能，别人愿意吗？他们相信你吗？你这么随意决定人生死，别人敢把后背交给你，敢把能海放空，交给你调用吗？”
　　张曜无言以对，但终于狂怒。
　　“几个小屁孩，年轻轻的，比我这老头子还固执！
　　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们宁愿和那些弱鸡共生，也不愿意和我这绝世强者共生？和谁共生不是共生，一定要跟那些低等虫子共生？”
　　石应说，“你不是强者，你只是自以为是强者。他们也不是虫子，只是你把他们看成虫子。
　　你应该知道，漩涡不是自己出现的。它很可能，是我们之外，一个更为强大的种族制造出来的。或许你可以猜一猜，在他们眼里，我们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张曜终于彻底爆发了，“你若是站在我这边，我们联手，什么强大种族，不一样要被我们打爆！
　　既然你们如此固执，那我就先打爆你们，再打爆漩涡！”
　　张曜背后那道巨龙阴影，越加明显，身上气势极强，一股更加强大的威压，向五小扑了过来。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坚持几招！”张曜吼道，“接我进化七式第一招，物竞天择！”
　　抽出一杆奇奇怪怪的长枪，用力一戳，一股龙形能量，狂乱地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