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痛打落水狗

“不用下毒，你们在围墙边上架起一口锅来熬这个药，对着下风口吹过去就行！”
随着宋潜信的指挥，一口大锅被烧的热气腾腾，里面的药汤也随之挥散，顺着风口吹到了蓄势待发的山贼军阵之内。
看了一眼时辰，军阵中虎牛山的寨主鲁真却是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
“差不多是时候了吧……再拖延下去官府的援军没准就要来了。”
被他询问之人，正是那二十名披甲士兵的头目。
虽然与其他士兵所穿的衣着极为相似，但他脸上却是有一道极为恐怖的刀疤。
自左脸眉毛一直延申到后边的下巴处，不仅让整个刀疤将其脸庞一分为二，还毁掉了他一颗眼珠，让其变成了一个独眼龙。
只见这个独眼龙微皱眉头，打量了一番毫无动静的村庄。
“莫非消息有误，这村庄真与前朝余孽毫无关系？”
估算了一下时间，独眼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随后啐了一口。
“攻下来，不留活口。”
身旁的寨主鲁真咂舌不已，不知道这个小村庄是哪里不对劲，竟然惹这位爷动如此真怒。
但既然对方都开口了，鲁真也只能乖乖听命。
一声令下，所有山贼都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准备一拥而上攻下这个村庄，打烂围墙，冲进去烧杀抢掠。
而那全副武装的二十人，则是位于山贼的后方。
既是督战，也是准备以这些山贼作为炮灰消耗对方战力。
虽说他们为了以防万一，专门派出这么一支精锐来处理善后工作。
但他们毕竟是百战余生的老兵，每一个在军中都是宝贝疙瘩。
因此能少承担风险，就尽量少承担风险。每折损一个都是不小的损失。
“弟兄们，咱们……”
话音未落，鲁真突然感觉腹中一阵翻涌，咕噜咕噜作响。
而且还有一阵轻微的绞痛，令人不由得分心。
“嘶……”
鲁真下意识便要找个地方出恭，但现在箭在弦上，众山贼冲锋之时，他自己躲起来出恭实在是不成样子。
毕竟以往打家劫舍之时，他这个寨主都是要冲锋在前，其余弟兄们才肯跟着自己干这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众人的斗志都被鼓舞起来，他这时候跑去出恭，众人的锐气和杀意必然大打折扣。
无奈之下，鲁真只好强忍着便意，准备等速战速决打完这一仗再说。
“冲啊！不留活口，抢光他们！”
随着一声大喝，众人顿时撒丫子便朝着前方村庄的围墙冲去。
鲁真毕竟还是骑着战马，因此哪怕腹中绞痛，但还是能强撑下去。
但他身后的山贼却好像也有异样，原本冲天的喊杀声不禁越来越小。
甚至最后连冲锋的势头都停了下来，只剩下一股股恶臭袭来。
“唔……”
鲁真回过头一看，只见己方近百号兄弟个个面露难色，走路也是步履阑珊。
所谓憋尿能走千里，拉稀寸步难行。
之前酝酿起来的冲劲顿时消散，鲁真此时也觉察出不对劲来。
“弟兄们，咱们先出恭……出完恭再来解决他们。”
一众人马闻言，急忙各自找个隐蔽的地方开始出恭。
村庄外围的一片树林顿时被众人视为风水宝地，差点抢红了眼。
那二十名士兵本来还怒气腾腾，觉得这群山贼是畏死畏战，准备训斥他们。
谁知道下一刻过去，他们肚子里也传来绞痛之感。
“不对……这是泻药。”
久经战阵的一众士兵立马察觉出来，只有服用了泻药才有如此的征兆。
以往两军对垒之时，敌方也不仅一次在水源、食物中做手脚，比泻药恶毒百倍的东西他们也都见过。
但如今外出执行任务，他们不免有了一丝懈怠之心，没有检查之前的饮水和食物。
无奈之下，这二十人也急忙冲入林中，开始了方便起来。
中途有人一脸舒爽的走了出来，可还没有轻松多久，腹中却又开始绞痛起来，又再次狼狈的爬回了树林里面。
看到这番情况，鲁真也明白今天看样子是没办法开战了。
只好下令让众人稍作休整，歇息半日再说。
此时不少人都已经腹泻到脱水，几近休克，正要去湖边取水饮用。
队伍里实质的领导者独眼男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直接朝着众山贼大喊道：
“都别喝湖里的水……此地水源充足，泥土湿润，可以就地挖坑寻水，取用里面的水！”
理论上来说，在水源里下毒是最寻常的手段。
而应对这种手段，最简单的破解之法便是现挖深坑，取用里面新鲜的地下水。
但他却没有想到，宋潜信根本不是在水源里下毒，而是将毒混入空气之内，借着风向吹过去。
因此虽然这毒量并不大，但胜在绵绵不绝，连续不断。
直到一个时辰后，他们实在是拉的近乎脱水。
肠子绞痛的根本直不起腰，甚至有人因为大量脱水而活活昏厥过去，
其余幸存的人也是走路虚浮无比，有气无力。
就连那些修炼有成的武者，此时也是脸色苍白，十成力用不出三四成。
此时独眼男也终于敏锐察觉出了不对。
他们明明饮用的是新掘出来的井水，为何还是腹泻不止，而且症状愈演愈烈。
直到他察觉到风向不对，以及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腥甜气味，终于让他恍然大悟。
“不对，是这风里夹杂着毒药。”
“捂住口鼻，避开风口！”
但他发现的实在过晚，村庄里早已蓄势待发的众人估摸着时辰已经差不多了。
随着一声令下，在几名雇佣的武者带领下，几十号稍加训练的护田队成员便一拥而上。
手拿原始简陋的武器，朝着脚步虚浮的山贼发起冲击。
要知道，这些山贼几乎都是在城中通缉榜文有名之人。
每一个人头都能拿去府衙换取银两，少则数两，多则近百两，足以让普通人下半辈子过上吃喝不愁的优渥生活。
如今好不容易有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白花花的赏银离去？
若是换个日子，山贼们随手就能将这群乌合之众斩杀。
但此时他们拉的已经直不起腰，根本没多少反抗的力气，甚至连走路都晃晃悠悠。
双方刚一接阵，就有十几名山贼被斩，一时之间一众山贼也溃不成军，仓皇狼狈的竞相逃离。
鲁真还想要亲自上马与众人一战，结果刚拿起武器和对面的武者交锋，便感觉腹中一阵绞痛。
强忍了片刻也是心不在焉，终于被一刀将兵器击落。
眼看败局已定，鲁真只好急忙拍马逃离，准备找个地方先出恭再说。
谁知道他胯下的战马也已经受到影响，走路打滑。
没跑几步就一头栽倒，把他摔了个头破血流。
幸亏几名出生入死的手下上前搀扶，才保着他逃离了村民的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