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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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路明非盘腿坐在双层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他被安排在学生宿舍1区303，一间双人宿舍，室友是芬格尔。据废柴师兄说，他刚刚送走了同住四年的好兄弟，当然，这位好兄弟大一时芬格尔就已经大四了。白天的枪声对他毫无影响，他在寝室里呼呼大睡。
“没事儿吧？”芬格尔从上铺把脑袋探了下来。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个游戏。”路明非简单的做着冥想，以便维持灵性的稳固。
“可不是游戏那么简单，你的英雄事迹传唱整个校园，你今天上了校内新闻网，标题相当耸动。”芬格尔把笔记本抱下去给路明非看。
“自由一日的王冠归属于谁？又是谁轰爆了恺撒之后又轰爆了楚子航？”
下面是路明非的大幅照片，附有他的学号、宿舍号、年龄籍贯和一切信息，最后一条亲切地标明：“单身！”
“美国大学的娱乐活动这么贫瘠，校园游戏的赢家都这么受关注？”路明非说。
“拜托，这可是自由一日啊。”芬格尔说，“看来你还不清楚自由一日的胜者意味着什么。”
“什么，高额奖金还是学分奖励？”路明非揉了揉眼睛。
“远比奖金过瘾，首先，你会获得‘诺顿馆’一年的使用权！其次，直接获得明年‘学院之星’的决赛权！最后，”芬格尔赞叹，“你在这个学院里追求的第一个女孩不能拒绝你，并且要和你维持至少三个月的关系。”
“哦凑，那不是很糟糕，要是女孩有男朋友了怎么办。”路明非下意识的询问，芬格尔嘴角抽动，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
“不知道，以前自由一日的赢家都是等着单身学姐学妹投怀送抱的，你有特殊的癖好？”
“啊，不，我就是单纯感觉规则有些漏洞。”
路明非梳理了一下自己杂乱的头发，好吧，面对小魔鬼时太冲动了，直接调用封印物导致自己一直处在轻微的强迫症状态，好像还有些情绪狂躁。他开始认真反思自己的行为，作为新生他的表现有些太出挑，直接加入游戏对抗凯撒和楚子航又有些太过鲁莽，不过封印物的副作用在慢慢减弱，他感觉自己现在开始当咸鱼还是来得及的。
“喂，你别冷静的这么早啊，你现在可是全面公敌啊！”芬格尔说，“把鼠标移到你的照片上。”
鼠标所点的地方忽然跳出了一个血红色的叉，清晰地标注，“看清楚了！就是这个狗娘养的！谁去杀了他？”
路明非没有在意这看上去像是闹着玩的问候，毕竟在学校里又不可能真的下黑手，自己就当是美国老哥特有的暴脾气了。
“砰砰”的敲门声响起，芬格尔跳下去开门。
古德里安教授满脸喜气洋洋，走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大力地拍着路明非的肩膀，“嗨！孩子，我为你骄傲！一天之中你的名字已经传遍整个校园。”
“您这么晚来，有事么？”路明非从床上走下来。
古德里安教授把一只信封递给路明非，“我是给你送学生证来的，有了这张卡，就可以在全校范围内享受‘s’级的特权了。还有，明天是3e考试的日子，你准备好了没有？”
“3e考试？”路明非有些懵，“什么3e考试，你们不是说入学免试吗？”
“小考试，对别人来说也许有点头疼，对‘s’级的你来说轻而易举。”
“考什么？又是面试的那种天马行空简答题？”
“龙文而已，就是龙类的语言文字。”古德里安教授轻描淡写地说。
龙文？？？路明非头上似乎都冒出来了几个问号，不是我又不是龙我怎么会龙文啊？
“龙文不是外语……龙文是你的母语之一，你有龙族血统啊。”古德里安教授看着略微有些狂躁的路明非安慰道，“别担心，不用学。龙文是随着血脉流传的记忆，你是‘s’级，龙族血统纯度惊人，看到龙文，你自然而然地就能理解。”
古德里安教授双手搭在路明非的肩上，直视他的眼睛，“明非，集中精神，听我的每一个音！”
一连串绕口的卷舌音从古德里安教授的嘴里迸发出来。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发音方式，浑浊嘶哑的声音中带着难以言说的威严，仿佛教堂的钟鸣。
路明非愣住了，虽然有些不标准，教授你是在说巨人语吧？居然还骗我这是什么龙文。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古德里安教授解释，“明非，你感觉到太古龙皇的声音了么？看见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懂了！”
路明非连忙点了点头，这可是巨人语啊，神秘学选修课程，刚好他修过，作为能撬动自然一脚的语言，穿越者第一反应都会是赶紧学吧，当然，忽然听到教授说这个颇有些第一次见到罗塞尔大帝那中文日记的感觉。
“欸，你怎么一下子就恢复精神了？”古德里安教授大吃一惊，似乎对路明非现在的状态前所未见。
“不是，我现在应该精神不正常？”路明非不解。
“你完全没有幻觉？没有那种……被伟大主宰召唤的感觉？”古德里安教授受惊不小。
古德里安教授抓狂了一会儿之后，忽地又恢复了学者的镇静，抓住路明非的肩膀，坚定地说，“第一例！这是第一例！有意思！很有意思！”
“什么第一例？”芬格尔问。
“第一例不响应龙皇召唤的龙血后裔！”古德里安教授打量路明非，如同鉴赏一个珍贵的标本，“你变异了！”
“你神经了。”路明非说。
“听我说，对于龙文的敬畏是随着龙族血脉流传的，任何龙族混血种，都会对这句‘言灵·皇帝’有反应。但你出现了基因变异，所以对此不敏感了。你是独一无二的！”老家伙很激动，“这是你被评为‘s’级的原因么？”
“有没有可能是你发音不标准？”路明非说。
“不可能，虽然混血种的发音确实不太标准，但是也不应该一点反应没有啊，你一定是不同寻常的！你要不跟着我读一下？”教授忽然的充满了探索的**，他这种学者最爱研究这种独特的案例。
路明非挠了挠头，他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尝试过类似的仪式，唯一一次用古赫密斯语念诵女神尊名还无事发生，虽然他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不太正常，但应该不至于随便说两句古巨人语就变异吧...？
嗯，教授这次来是送学生证，顺便关心我的考试，他又是我的导师，还是个知名学者，今天的一切都很合理，没有超凡介入的痕迹。
于是路明非跟着古德里安念诵起那段拗口的文字。
微弱的光芒从窗外照了进来，芬格尔挠了挠头，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一枚镶着金边的饰物，将它戴在右眼框上，并按了一下自己的眼眶，那是一副单片眼镜。
时间停止了流动，在路明非发音的瞬间，在这片空间之下，还能行动的唯有戴着单片眼镜的芬格尔，和在路明非身边微微挣扎着的路明泽。
“找到你了！”芬格尔微笑，轻轻的伸出右手，向着路明泽的方向虚空捏了下去，同时又在路明非身上微微摸索着，似乎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连接在了一起。
单片的眼睛消散在空气中，似乎从来不曾存在过。
奇怪的压力忽然压抑着路明非的灵性之上，在这个瞬间他似乎得到了什么，他愕然，下意识的要做出反应，但余光一瞥，他注意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路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