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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李海峰

年代文:从拒绝当冤种开始 蛋不吵饭了 4714 Feb 25, 2023 10:26:03 PM



  见熊巧这样,李明军有些尴尬。
  毕竟打扰别人安静看书的行为确实不道德。
  “为什么这么说?”熊巧终究有些好奇的问道。
  她没有读过书,能看懂红楼的字还是她弟弟教她的。
  可毕竟里面太多的历史典故,隐晦的比喻这些。
  她这些是看不懂的。
  弟弟学业吃紧,自己也不好一直打扰。
  “这荣府啊,全靠老太君一人撑着,前面都写过府里的一些主子过的艰难
  可每次有客或者什么节日,老太君都会大办
  府中没钱,老太君便只能拿自己的私房来填
  大房和二房不和,全靠老太君撑着
  要是老太君一死,这个荣府就衰败了
  毕竟大房可是国公,二房不过是个五品官而已,怎么撑的起平时的骄奢无度。”李明军侃侃而谈,他虽然没有看过红楼,却听过红楼的评书,看过红楼相关的讲解。
  毕竟,在后世,红学可是大行其道,成为了一门独立的文学。
  虽然那些红学大师在讲解时总会夹带私货,可红学大师那么多,总结总结总能找到自己满意的答案。
  “也是......”熊巧仔细思考书前面的内容。
  李明军短短的几句话便让她把之前没看懂的机锋矛盾理清。
  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你也看红楼?”好奇的问。
  毕竟,红楼这书实在难找,这还是她弟弟从废品收购站淘来的。
  红楼儿女情长的,应当也不适合男人看。
  他听他弟讲过武侠,三国这些。
  她认为,那些打打杀杀的或许更和这些男孩的胃口。
  “是的,我喜欢里面的人心。”李明军说道。
  红楼最大的魅力便在于此。
  书中每个人物的性格,机遇,结果,都引人入迷。
  “你喜欢书中的什么人物?”熊巧问。
  “薛宝钗,相交于暗自等待,黯然神伤,自怜自艾的林黛玉,我更喜欢敢抢敢争的薛宝钗。”李明军如实回答。
  他也确实不喜欢林黛玉。
  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啊,可她偏不,就这么把本来属于自己的让了出去,之后黯然神伤。
  他是看不惯这样的人的。
  熊巧某种意义上和林黛玉差不多,但是她却不是自怜自艾的人。
  只是内向。
  他看的出来。
  自怜自艾和内向所散发的气场是不一样的。
  前者,一靠近就觉得压抑难受,会让人感受到她的不开心难过,会引的人本来欢快的心情消沉。
  后者,会让人忽视她的存在,一般一群人在一起,她不搭话,别人都不会注意到他。
  熊巧并不难过这样。
  她反而乐得如此,因为她喜欢一个人的世界。
  熊巧又看了眼李明军,没有搭话,低头继续看起了书。
  李明军欣赏了一会美色,便抬步出了熊家的院门。
  跨出院门,是一块用碎石泥土打成的地坝,大概十米见方。
  左右不远处都有房屋,几只土狗拉帮结派的在路上走着。
  院坝最前方,似乎是悬崖。
  走到边缘,才发现,这是个坡,下面种了些小菜。
  登高望远,可以看到山下随山坳的村民们正在高粱地里幸苦劳作。
  叮叮当~叮叮当~
  这时,右下方传来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扭头看去。
  是一群小孩和老人,他们拿着工具在击打山间的石头。
  他们在修路,在满是石头的山上修路!
  动作很慢,但这种行为显然已经做了很久。
  道路两旁都是碎石。
  路从随山坳修出,从上而下,已经“之”的修了几百米远。
  这时,李明军才发现,这里的家家户户,不管是穷还是富,门前都有一块地坝。
  坝与坝之间也有一块土路,将整个村子和那条山路连接。
  能活下去,便故土难离。
  随山坳的人便是如此,能活下去,便不会搬村,而是选择修一条路下去......
  只是,为什么修路的全是老人和小孩?
  李明军疑惑,但看着高粱地里男女都汗流浃背的样子便明白过来。
  这年代,有劳力的话,还是要紧先安排在粮食上面,民以食为天,有了吃的才能做其他事情。
  显然,在农忙时,修路的活一般都是村里的老人小孩去做,虽然慢,但好歹有进度,也可以将劳动力解放出来,让壮年男女门去种粮食。
  农闲时,就是那些壮年来修了。
  毕竟,就李明军看的这一会,这十几个老少也慢悠悠的样子,实在没有修出个什么样子。
  这几百米的路,按他们的速度,恐怕得修个几十年......
  李家村。
  熊弼赶着牛车,到了一层的郭叔家。
  这李家村一层,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住的。
  要知道,就算是村委会,也只能在第二层。
  住在第一层的,一般是李家村辈分很高的族老,如郭叔这样对国家有贡献的人。
  第一种。
  虽说上面不允许有什么宗族,宗族也被取缔。
  可李家村毕竟百分之八十都姓李,祖上都沾亲带故,有血缘联系,怎么可能完全取缔得了。
  虽说宗祠被砸了,但现在要有什么大事还是得在祖姥爷家里开会后才能推行。
  只是,现在小一辈,如李海越他们那一辈人,便不会把宗族当一回事。
  因为他们没有受到过宗族的打击,也没有受到过宗族的恩惠。
  不受其伤也不得其恩。
  自然也不理解大人们对宗族的敬畏和推崇。
  第二种,没什么好说的,对家国有恩。
  让他们过的好一点,出村早走点路,歇凉少走点路,这样也是可以的。
  第三种,就只是单纯的心疼牛而已。
  毕竟前些年。
  村里的牛棚本来在第五拐,一天牛出门的时候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下来死了。
  虽说是让他们吃上了牛肉,可村民也消瘦了不少。
  毕竟在上面的牛下来之前,田里的地就只能是人来耕了。
  “郭叔。”熊弼提着一坛从镇上打的酒,一小包猪耳进了郭叔的屋。
  这郭叔和他爹是老相识,后来郭叔的儿子参了军,自己便在父亲的示意下和郭叔有了往来。
  再后来,郭叔的几个儿子没了,自己便当了他的半个儿子,时常过来帮他砍些柴挑些水。
  上面慰问了郭叔后,砍柴跳水的活被村里包了,他当时随山坳的村长,忙了起来,便很少来这边了。
  “小熊子,你咋来了?”
  郭叔盘坐在自己的土炕上,床上的桌子上放着一瓶白酒和一袋花生,正眯着眼,摇头晃脑的听着收音机里面的京剧。
  “郭叔,我这不来看看你吗?”熊弼提了提手里的东西,坐到床上,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打开。
  “陈金贵家的烧酒,张富贵家的卤猪耳朵。”
  郭叔闻了闻,夹起一片猪耳,细嚼慢咽,又倒了一杯酒,一脸满足。
  这年头虽然不允许买卖,可是这里穷乡僻壤的,外面再乱,这里的影响也不大。
  约定俗成。
  镇上有些人家会私底下卖些东西,他们也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去县里举报。
  他们也时常会拿些自家的菜米去镇上卖。
  小货郎,鸡毛换糖这些也常在村镇之间行走。
  当然,到了县这一级,可就不敢再这样了。
  县这一级管事的太多了,不干人事的也多,有的甚至会没事抓人,来讹诈或者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镇这一级,大多是十里八乡的,大多认识,可不会伤了和气。
  “少来,熊大队长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郭叔睁开眼,问道。
  “嘿,我就知道瞒不过郭叔,我这不来求点治枪伤的药么。”熊弼剥了两颗花生,嘿嘿一笑。
  “枪伤,你村里有人受伤了?”郭叔问道。
  这并不稀奇,这年头,村里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枪,打猎打鸟什么的误伤也很正常。
  就像他,家里就有七八杆枪,有他儿子留下的,有上面给他的,有当年逃难时防身的......
  “没有,是你们村的人。”熊弼说。
  “我们村的人?咋你来要药?”郭叔疑惑道。
  “你们村有个叫李明军的吧?”熊弼喝了口小酒。
  “什么!李明军!李明军中枪了?!”一听李明军的名字,郭叔立马紧张起来。
  “郭叔,你这反应......李明军不会是你孙子吧?”熊弼笑道。
  “瞎说什么!”郭叔被吓了一跳,转而问道,“李明军到底怎么了?是他中枪了?有什么问题没有?谁打的?”
  一连串的发问。
  见郭叔这么紧张,熊弼也不好在开玩笑。
  毕竟是长辈,再开就不礼貌了。
  给郭叔倒了杯酒,方才说道:“没啥大事,就是回在我们村下面遇到了路匪,手臂中了一枪。”
  “中枪了?伤到神经没有,现在情况怎么样?”郭叔问。
  “应该没有伤到神经,刚才吃饭的时候看看见他右手动呢,血已经止住了,但是愈合的话得要段时间,毕竟是枪伤。”
  熊弼夹起一块猪肉,嚼吧嚼吧,又抿一口小酒,十分享受,“上面对你们好啊,这生活......啧~”
  “枪伤,我这里有药。”郭叔一听没有伤到神经,这才放下心来,转身。
  打开身后雕着牡丹花的柜子,又把里面的棉被这些抱出,一顿翻找,最后拿出一个小瓶。
  “别喝了,赶紧去把药给李明军送过去,告诉他早点回来,别让他奶担心。”将药放在桌子上,又拿出一件长袖寸衣,“记得让李明军穿这件衣服回来。”
  “哟!这可是南云神药,据说遇到流血伤口,只要倒上去一两分钟就能止血,两天之内就能愈合?是正宗的?”
  正在喝酒的熊弼瞥了一眼只有拇指大小的小瓶,突然惊住。
  拿起南云神药惊叹不已。
  “郭叔还是你有门路,这药早就被管制了,据说部队里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用的,厉害啊郭叔。”
  向着郭叔竖起大拇指。
  “去,赶紧去把药送回去。”郭叔见事情完结便开始赶人。
  这熊老大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咋就有个这么滑溜的儿子?
  “得,不欢迎我,我走还不行吗?”熊弼叹了口气,将药塞进兜里,又拿起一旁的衣服。
  刚走两步,又停下来。
  转身,夹一大筷子猪肉,还没咬,又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
  “凤酒,可有些年没喝过了,下次我再来。”说完,转身离去。
  “滚犊子!”郭叔笑骂。
  等人走了后,将门关上。
  李明军出事了要不要去告诉她?
  犹豫再三。
  算了,没伤到神经,就不要让她担心了。
  平时他们也没啥来往,要是被有心之人看见,反而划不着。
  想通事情,看了眼炕上的桌子。
  猪耳朵还剩下七八片,坛子里的酒还没打开,自己的凤酒还剩下一小半。
  得。
  一小半酒刚好就那七八片猪耳朵。
  至于剩下那坛酒就埋在土里好了。
  这还是他藏酒时发现的。
  镇上陈金贵家的酒虽然味道浓郁,入口甘辣。
  但却没有沉淀。
  只需要把酒埋在湿润的土里,只需要一周,酒就会变得平淡不似之前的辣,但却更有粮食的香气,也更加的厚重。
  “咿呀呀呀呀~”
  躺在炕上,郭叔翘着二郎腿继续跟着收音机唱着戏曲。
  ......
  “队长,队长。”
  “你这是到哪去了?”
  “我请个假,我娘家......”
  到了随山坳下边,一些正在劳作的村民打招呼。
  回应几句,又处理了一些村民的问题,熊弼抬头向上看。
  几百米高的山上,一个人站在他家的地坝往这边看。
  是李明军。https://
  不好好在房间里呆着跑外面来干嘛?
  驾着牛车,到了山下的仓库,将牛车从牛身上卸下,熊弼这才牵着牛往家走去。
  到了家门口。
  “队长,回来了。”李明军迎了上去。
  看向身后的路。
  这山路果然要修。
  没修前,之前前人所踩踏出来的路,正常来说人是可以走的,但对于牛这种牲口来说就难了点。
  他刚刚看见在上山路前的那段距离。
  熊弼得用力拉着牛,或者推牛屁股才能把牛从一些高低落差较大的地方走过。
  但是上了山路后,牛便不需要熊弼牵引推拉了,自己就乖乖的平稳的走路了。
  难怪有句话叫想要富先修路。
  有些路,人可以走,但牲口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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