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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养罗西如同养虎

锋线潇洒哥 3井瘦 14785 Apr 29, 2023 3:34: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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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风吹灭了漫山红叶,吹来了纷纷白雪。
  又是一年末,金凌的周岁生辰也到了。
  一早起来,就看见窗外尽是皑皑素白。碎雪落在墙垣的潇湘竹上,满目浓重的莲青愈发冷冽。
  我坐在妆镜台前,锦儿在身后替我绾发。呆呆地望着铜镜里的人,我觉得心中纷繁——
  我不想去金麟台。
  不仅因为那里充斥着悲痛欲绝的回忆,还因为金光善的蠢蠢欲动。我不知道他会做什么,而金麟台又彻彻底底是他们的地盘。去了那里,我总有一种任人宰割的不适感。
  关于江澄的问题,我仍然没有想好该如何跟他开口。更没想到有什么像样的理由,既可以不让金光善找出漏洞——以长辈的身份替我决绝,同时说服大哥,又能让江澄觉得我不是在胁迫他。
  可问题就在,相对和缓的方式,会给金光善太长的时间准备——他有太多刁钻古怪的理由可以驳了这门亲事。但突如其来的又像是我在逼婚,江澄连选的机会都没有。
  “小姐,你别难过了。若真是因为金公子的事,今日咱们不去就是了——何必平白伤心难过呢?”
  我从镜子里看向锦儿,“我是金凌的姑姑,他今日周岁,又有抓周礼,我怎么能缺席?我想,轩哥哥也是希望我去的。”
  “可是小姐,”锦儿皱着眉,不情不愿地替我簪上发钗,“你这月余来都心事重重的——若金公子还在世,他必定不愿意让你这么难过!”
  “没事,你别总是这么担心。”握了握她按在我肩头的手以示安慰,我对她笑道:“去把我给金凌准备的贺礼拿上——看时辰咱们也该走了,免得让大哥他们等得太久。”
  给金凌的贺礼,是我去年没送出去的那两条足链改的。我学了许久,将丝扣改成了活扣,方便调整大小。那双金色的小铃铛一晃就会轻轻作响,很是好听。但我看着,也徒留沉默。
  因为轩哥哥去世不过一载,我不想穿得太艳。可金凌的周岁是大事,太素净了也不合适。最后还是由秋痕挑了一条藕荷色的缎面齐胸襦,外面穿一件宝蓝色的直襟小袄,胸口处用缎带系上,也算得体。
  披上那件那件金丝绣梅花图样的狐皮大氅,我扶着锦儿的手,踏过白雪,去寻大哥和哥哥。
  我们到的不算早——听说,江澄早就到了。
  按道理来说,丧期三年内不该操办大事,可中原实在看中周岁。于此,金光善也只请了江氏和聂氏,没有再多请别家。
  至于请我家,有部分原因是我自小在金麟台长大,还有大哥声名在外又是亲戚的缘故。但大概,也有他的私心。
  前脚刚到,还没来得及去正殿和金光善问好,就被前来的凝霜告知说姨母身体不适,叫我先去陪陪她——送礼问好的事不着急,可以先缓缓。
  我觉得姨母大概是有什么事要和我交代,想了想后让锦儿带着礼物和哥哥他们先去。而我则跟着凝霜,一路来到露华殿——自从姨母回到金麟台,她就搬离芳菲殿偏殿。
  下雪时,四周都静谧无声,唯独能听见踩雪发出的“吱嘎”声。院子里的海棠枝覆满了白雪,就连那架秋千榻上都落了雪。俶尔有风,携着雪粉迎面扑来,落在衣裙上,沙沙响着,留下一片冰冷的潮意。
  门前的婢女为我掀开幕帘,房内一阵暖意散出来。我抖落了肩上的碎雪,去了大氅,递给秋痕后,走进屋内。
  只见姨母半倚着窗边的小几,蜷腿在暖炕上。她身后跪着一个小姑娘,差不多是和芸儿一样的年纪,正在为她用梳子篦头。
  大约是听到了动静,她这才懒懒地睁开眼睛道:“来了?”
  我走过去坐在她对面,乖巧地唤了一声“姨母”。
  她挥手屏退了其余一众婢女,独留了秋痕和凝霜两人在门口。姨母将放在一旁的一盏金骏眉推给我,示意我先润润嗓子。
  茶汤的温度刚好,既不烫的过分,又在这天寒地冻的冬日给我带来阵阵暖意。
  我放下茶盏,问道:“姨母,你叫我来,可还是为了上次的事?”
  只听她长叹一声,“是。这毕竟并非小事,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因为冲动,更不要因为金光善会有什么动作——对他,总还是有办法的。”
  我瞧了她半晌,笑了出来,“怎么,泽芜君便可以先做安排,江宗主却要我是真心实意?姨母,天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姨母抬手捏了捏眉心,我忽然发现,她现在皱眉的次数比以前多了,“小宝,你知道他们二人的不同——泽芜君是怎样的性子,江晚吟又是怎样的性子——你别在这儿跟我装傻。”
  “再者,蓝氏尚有蓝启仁,若当真有什么差池,还有他为你做主——莲花坞呢?”
  “姨母,你多虑啦。”我握住她手,姨母的手冰凉冰凉的,像是在雪地里走了很久,“只要聂氏如旧,只要金光善还没倒,只要我和江澄对彼此还有价值,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最开始想给我定亲,只是为了免得他们打我的注意。那只要宗门显赫,定谁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而江澄能帮到我更多,这么好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你到底有没有明白,我到底想让你考虑什么?”姨母看起来头疼极了,“我要你好好考虑自己后半生的安乐与幸福。”
  我看着她,这才意识到,其实姨母远比我想得了解我——她如此迟疑,不肯松口,不是因为觉得我和江澄有彻骨之恨。而是看到了江澄身上那仅有的一点变数,所以她才会这么担心——担心我会成为第二个“虞夫人”——在嫁入莲花坞以后越陷越深,最后沦为仙门百家的笑柄。
  至于蓝曦臣,她看中的是他的温和,还有我对他的平常心。
  如此一想,其实我也觉得有道理。毕竟,这是一个可以全身而退的好办法。
  少年心性似好似坏,总是抱着一腔热血、满怀一腔孤勇去挑战未知的未来——心中的天平,只要一边多出了一星半点,就会不断倾斜,为它加上更多的筹码。
  所有的理由都是附庸,而真正的因由,却不能够被承认。
  “姨母,有些事我不说,你大概也知道。”我低下头去,忍不住偷偷地笑,就像小时候看画本子,看到文中的公子低头在小姐的耳边低语。“若你未曾提过泽芜君的事,或许我这辈子也想不到江澄。”
  可你告诉我了。而我,也想到了。
  这念头就像是藤蔓,一旦破土就肆意地疯长蔓延,直到遍布心间——我不敢说到底有多刻骨铭心,但不甘在我想要让步时便推着我向前。
  “所以,我想好了。”
  就是他。
  姨母撑着额角,闭着眼睛,不肯定也不否认,只说了句,“罢了。”
  我见她不肯再多说,也就乖觉地端起茶盏,一点点地小口抿着温热的茶汤,独自发呆。没一会,便有小厮通报说抓周礼要开始了,还请夫人和二小姐前去观礼。
  待那小厮离开,姨母才又开口道:“我已经问过江晚吟的意思了,他没有直言反对,只问以什么样的由头求娶——毕竟,你们二人之前没有半点那样的意思。”
  我惊讶至极,可还没来得及多问就听到姨母继续说道:“其余的我都安排好了,只看你们二人了。”
  临行前,姨母叫凝霜自她的卧房中取出一只璎珞圈来——金制的项圈,下面坠了莲花样子的翡翠镶金底坠子,其下又用金线穿了几粒圆润的珍珠。
  我瞧着样子还挺特别的,便问了一句是哪里来的。
  “原是虞夫人之前见了你很喜欢,有一次来金麟台拜访时送你的。但你当时才五六岁,还戴不起这样长的坠子——收起来,便给忘了——前不久回来收拾东西时才找到的。见你今日穿得素净,戴上也好看。”
  那璎珞圈十分精巧别致,戴着也很是轻盈,一点也不压脖子。于此,我就欣然接受了。
  一路来到德妍厅,里面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放满了毛笔、方墨、砚台、胭脂一类的东西,最为惹眼的,还要数轩哥哥的岁华。
  金凌被乳母抱着,金光善在他面前逗他玩。而他的足踝上,已经戴上了那两条红色的链子,佩着金色的小铃铛,十分可爱。
  我远远地瞧着,觉得他长大了不少。眉眼也长开了一些,不像去年似的皱在一起——跟个小猴子一样。他坐在乳母怀中,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金光善,粉红的小嘴咧开来,咯咯笑着。
  去年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抓我的手的。
  我叹了口气,没往前去,而是乖乖地站到了大哥身边。
  金光善见人齐了,便宣布抓周礼开始。
  “阿琰怎么看着兴致不高?是有心事吗?”
  这时候突然听到金光瑶的声音是吓得我一个激灵,我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没有,只是有点感慨,小孩子长得真快——我记得去年见他的时候,他才那么一点点。如今,都这么大了。”
  “是啊,小孩子长得快,一转眼的功夫便长大了——阿琰是他姑姑,也该常来金麟台陪陪阿凌才是。”
  我不安地瞥了一眼金光善,见他并没有关注我们这边,才又继续开口道:
  “我从小被娇惯惯了,不怎么会带孩子。以后来,还是得带上我哥哥——他脾气好,之前总是他带着阿凌玩。”
  金光瑶听到这儿,抬起手来掩唇笑了一声,“带孩子都是第一次,有真心便好,倒也谈不上什么会不会的。”
  正说着,只见金凌抓住了岁华的剑穗,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在座的众人无一不是大喜过望——金凌抓了他爹的佩剑,以后必定是一代高手。
  金媛站在江澄身边,在对他说着什么。可江澄的注意力全在金凌身上,眉眼间也露出了温和的笑意。他往旁边挪了一步,似乎想拉开一些距离——
  就在他侧身的同时,悬于江澄腰侧的清心铃碰到了桌角,发出“叮铃”一声。
  看似偶然,我却觉得他是故意的。
  金凌听到铃铛的声音,很快地转过头,朝着江澄的方向爬过去,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喊着,“啾啾,啾啾。”
  这下是逗乐了屋里的所有人,德妍厅内忽然有了几分温馨。
  江澄伸出手将金凌从桌上抱起来,熟练地托住他,轻轻掂着逗他开心。金凌也十分配合地抓着江澄的衣领,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你说,阿凌是先会叫舅舅,还是先会叫姑姑?’
  ‘肯定是先会叫舅舅。’
  ‘凭什么?凭什么就先会叫舅舅?’
  ‘就凭他见到我第一面是笑着的,而不是上来就踹我的脸。’
  这话就像是昨天才问他的,可一转眼就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而金凌,终究是先会叫舅舅了——虽然不怎么标准。或许,他早就忘了我了,也根本不记得我曾照顾过他。
  金光瑶说得也有道理,我应该多来看看他。可我又觉得,金凌没有我,似乎过得也很好......
  “都说外甥俏舅,果然阿凌还是和江宗主亲。”
  姨母站在一旁,用团扇半掩着面庞,笑得十分和蔼——就好像方才对江澄心存芥蒂的人并非她自己一样。
  “金夫人说笑了,阿凌这样的年纪,任谁对他好他都会喜欢的。”
  金媛也笑着凑过去,拿着一枚玉佩的挂穗逗金凌玩——其实,她也能算金凌的小姑姑。只不过,是远了点。
  大概是我满脸的羡慕,甚至是隐隐有些嫉妒之色流露出来,金光瑶问我,“阿琰,你去年也照顾过阿凌许久,怎么不过去抱抱他?”
  我尴尬地笑了笑,“小孩子记不得人,他当时才多大——哪儿能记得我啊?”
  “你多陪陪他,阿凌自然就记得你了。走吧。”说着,金光瑶推了推我的胳膊。
  哥哥已经过去了,扮着鬼脸和金凌玩得十分开心。
  我怀揣着几分忐忑走过去,哥哥激动地招呼我,“聂思琰,他叫我‘苏苏’诶!你听见没,他叫我‘苏苏’!”
  “是,你了不起,太棒了!”
  哥哥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不理她,她就是嫉妒我——你姑姑可太坏了,别学她!阿凌,你还记不记得,我去年带你飞高高?今年还玩不玩?”
  金光瑶笑得露出了两个小酒窝来,“这么看,你说得倒是没错——怀桑的确是个适合带孩子的性子。”
  我干笑了两声,心里却不是很舒服——明明是我困得半死还要爬起来哄的孩子,明明是我每日用羊奶喂的孩子,怎么说忘就忘了?
  许是见我有些不高兴,金光瑶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又把我往前推了推,“怀桑,你别一个人霸着阿凌——阿琰去年好歹还带了阿凌那么长时间呢。阿琰,快来!”
  金凌坐在江澄的怀里,一手拉着江澄的领子,一手握着金光瑶的手指。
  “阿凌,”金光瑶的笑意好似春风拂面,叫我如何都难以相信他会和金光善合谋,“你瞧,这是谁?”
  “阿凌,这是你小姑姑。”
  金光瑶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江澄打断了。可他却连个正眼都懒得给我们俩,只是十分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小孩子,又低声对他说了一遍,“阿凌,那是你小姑姑。来,阿凌,叫姑姑。”
  金凌的眼睛看向我,乌黑的瞳仁里是我浅浅的倒影。片刻之后,我听到稚嫩的童音,“姑姑。”
  可以说是字正腔圆,但我也不知道他是在叫“姑姑”还是“咕咕”。可泪水,就是从我眼里夺眶而出。
  如果轩哥哥还在,教金凌叫姑姑的,一定是他。轩哥哥一定会让金凌先学会叫姑姑的——我是他,唯一的妹妹啊。
  这一下不仅吓傻了江澄,也吓呆了金光瑶和金凌。
  江澄近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聂思琰,你怎么又哭——”
  说到一半他才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堪堪停住了。
  金凌见我哭了,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委委屈屈地缩回去,揪着江澄的领子,“啾啾”“啾啾”个不停。金光瑶则是手忙脚乱地抽出手帕来,想帮我擦眼泪——我赶紧抬手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痕,虽然不是很得体,但总好过流言四起。
  我收拾好破碎一地的情绪,小心地问道:“我……能抱抱吗?”
  江澄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小心些”,又低声对金凌说了些什么,才将他送进我怀里。
  不得不说,一岁的小孩子还是有几分重量的。我托着他,往上掂了掂。小孩子身上独有的奶香环绕着我,我好像又回到了去年,夜里被他的哭声惊醒,半眯着眼睛倚在床头哄他睡觉。
  金凌的脾气倒是好,抱了没多久就开始朝我笑,男孩子淘气的天性也就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他对我身上的钗环首饰似乎都很感兴趣。
  一会摸摸我头上的发钗,一会又拨弄一下我的耳坠,最后他看上了我项上的璎珞圈。
  他双手捧着那枚翡翠质地的坠子,对着江澄咿咿呀呀。
  江澄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那是你姑姑的,不能拿。”
  可金凌似乎执著于此,仍旧不肯松手,嘴里还叫起了“啾啾”。
  “既然阿凌喜欢,给他便是了——左不过是饰品,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示意江澄过来接一下金凌,腾出手后,我松开那枚翡翠坠子的搭扣,单手将其递到金凌的面前。
  金凌一手抓起坠子的挂链——我怕他拿不住摔了,也就一路跟着他往上举。谁知道,他将那坠子往江澄的脸的方向送了送,又喊道:“啾啾!”
  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漫上我的心头,金光瑶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阿凌这是——”
  “啾啾!”
  江澄的眉尖一蹙,像是有电流滚过我的心间。他沉默地腾出一只手来,接过我手中的坠子。他的指尖擦过我的手心,留下一阵寒意。
  果然,江澄接过那枚坠子以后,金凌心满意足地靠在他胸口,开始“研究”江澄食指上的紫电。
  四下里一片寂静,我紧张得背后冷汗直冒——说不好这到底是姨母安排的,还是如何......
  可金凌,的确是要把我的璎珞坠子给江澄。
  江澄的眼里一片黯淡,他对这个出人意料的结果似乎也只是惊诧了一瞬间。
  “你还真给自己找了个舅母......”哥哥的话如同惊雷一声,震醒了所有人。而他很快也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连忙在大哥的怒视之下捂紧了自己的嘴。
  他们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嗡嗡声,缥缈不已,听不清晰。江澄仍旧是方才的那副神情,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里却尽是疑问。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木然地站在那儿仰着头和他对视着——我又没做什么,我有什么好心虚的?这时候谁先低头,就是谁心里有鬼!虽然我心里是真的有鬼,心跳快得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可越是这种情况,我就越不敢先撇开视线——若我真的坦坦荡荡,我自然没什么好怕的。可坏就坏在我不坦荡,若他真的问起来,我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编谎话了。
  怎么说,都像是假的。
  可我又突然意识到,姨母不是问过江澄了吗?为什么他还是这副见了鬼的表情?
  我的手不觉攥紧了衣摆,我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越来越凝重的气氛......
  “二小姐?二小姐!”凝霜的声音忽然把我唤醒,我猛地垂下头去避开了江澄的视线,“夫人唤您。”ωWW.BΙΜΙιOυ.cOΜ
  扶上桌子,我的手指扣紧了桌子的边沿好支撑自己——此时我已经觉得两条腿都开始发软。
  “姨母。”
  “别说阿凌年纪小,这红线大概也就是这么牵的了。他同江宗主亲近,想来也是喜欢你的。我瞧着你和江宗主也算是有缘——”
  “阿瑜,”金光善立刻打断她,“琰丫头还小,再等几年也不迟。”
  “我是觉得他们二人门当户对,又有这般天赐的缘分,这时候定下来也好——江宗主及冠了,朝歌也及笄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没什么不好。”
  金光善听了,哈哈一笑,“如今世风开放,你怎么还是这般老顽固的做派——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姨母看着他,笑得温婉。可我却瞧见她眼底尽是寒意,“我都过了不惑之年的人了,也不怕孩子们笑话。反倒是你,着急替人决定——我也没说逼着他们二人就范,你着什么急?”
  “不如,问问江宗主和聂宗主的意思?”姨母的目光一转,带着温和的笑意先看向大哥,后又转至江澄面上。
  大哥面色阴沉,眼看着似有要拒绝的意思,我赶紧朝他眨了眨眼,又掩饰地低下头去,伸手将一缕鬓发捋至耳后。
  “金夫人将三娘养得十分有主见,与其问我,倒不如直接问她。”
  最后的关头,大哥还是让步了。但我也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他应该是十分生气——回去跪祠堂大概是免不了的。
  姨母又开口道:“那江宗主呢?”
  江澄知道姨母有此心,但或许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不过,这些应该不影响他最后的决定——一切的利害关系早就已经成了定论。
  他的唇角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弧度,钩子一样嵌进人心里。他垂下眼眸来看向我,眼中尽是挑衅的神色,“本座倒是觉得,可以先问问聂姑娘的意思。”
  直到他将这个问题又抛回了我手里,我才意识到:姨母她到最后都没放弃让江澄做一次选择——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心思是愿意的。
  我知道这时候我该给出最最肯定的答复,但我看着江澄质疑而又挑战的神色,怎么也张不开嘴。
  我忽然想到姨母曾说过的,江澄没有直言反对,但他也没有同意不是吗?那他是对今天姨母做的局深感不满吗?
  他是在等我说了愿意之后,再说自己不愿意好给我点颜色看吗?他真的不知道这中间的利害关系吗?
  其实这时候我已经不想说什么同不同意的问题了——我只想揪着他的领子好好问问江澄,如果他真的那么讨厌我,中秋宴的时候又要怎么解释?如果连朋友都做不了,实在是没必要装模作样地给我送贺礼。毕竟,也没有谁给他递请帖。
  可我也的确没有立场这样问他,因为今天的局,我也是同谋之一——
  说到底,我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也不甘心,就那么被动地一直受金光善的摆布。
  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最终还是从我嘴里说出来了。
  “江宗主是少年英才,朝歌仰慕已久。”
  金媛倒抽一口凉气,哥哥瞪大了眼睛,金光瑶则是满腹心事地小声唤我,“阿琰——”
  我听到江澄笑了,非常短促,近乎是从他鼻腔里哼出来的——充满了嘲讽。但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我们两个人,或许再加上一个坐在他怀中的金凌听得到。
  金光善明显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朝歌此番会不会过于武断,不如宽限两天,让她回去好好——”
  “那江宗主的意思?”姨母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
  “聂姑娘有这份心,本座倒是没想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神锋利得像剑刃,“聂姑娘勤俭持家,本座求之不得。”
  “这样的天赐良缘,本座也实在是未曾想过。”
  这时候,金凌在江澄的怀里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看起来是困了——在场这么多人,大概也只有金凌未曾被江澄身上骇人的威压所惊到。
  乳母十分适时地上前抱走了金凌,只留下我一个人直面江澄。
  江澄的拇指反复摩挲着他手中的坠子,“既然如此,阿凌挑的信物,本座就收下了——多谢聂姑娘的美意。”
  “且慢。”竟然是大哥开口了,只见他面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开口道:“三娘,你当真不再考虑了?从前,我怎么从未听你提及过此事?就连江宗主,我都甚少听你说起——怎么今日,就成了‘仰慕已久’?”
  这话的确是太不给江澄面子了,我听着都是心头一跳,生怕江澄当场翻脸。
  而金光瑶也跟着开口道:“这倒也是,之前中秋宴,我倒是听阿琰提起听学时的事更多些。只是,与江宗主无甚关系。”
  “听学时我倒是觉得聂姑娘和南宫公子关系,甚密!之前南宫公子求娶,我们所有人也都听到了!”金媛一句话,说得可谓是咬牙切齿。
  我忽然意识到不对了,明明是我先打得主意,怎么变得像是江澄在逼婚一样?
  “不是,”我尽量露出一个不那么僵硬地微笑,“这样的事,我怎么和大哥开口啊?总归是,不太好吧?”
  我直接跳过了金光瑶,对着金媛继续说道:“关于南宫公子,他是我表哥,草原民风开放,我多说无益——舅父管不了,我自然也管不了。至于你说的亲密,那是兄妹。他误解我的意思,我甚是抱歉。而求娶一事,我以为我的拒绝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点消息都没有,哪来的心知肚明?!”
  “怎么,你还要我舅父昭告仙门,他儿子被拒绝了?”
  “聂朝歌!”我看得出来大哥已经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气,但他额角暴起的青筋告诉我,他对我的耐心已近快要到达极限了。“此事,还需再议。”
  再议,再议金光善就有千百种方式从中作梗!我万万没想到,最后这最大的障碍,竟然是大哥。
  就在我即将顶不住大哥的压力,准备放弃的时候,江澄一把将我拉到了他身后,“赤峰尊——”“大哥——”
  哥哥和江澄两个人都顿住了,他们相视片刻,最后还是哥哥率先开口道:
  “大哥,她没和你说过,不代表没和我说过。”
  “聂怀桑,这儿没你的事!”
  “大哥,大哥,”金光瑶赶忙上前,“你消消气,怀桑这么说必定也是有原因的!阿琰年纪小容易冲动,这事缓一缓,从长计议。”
  金光瑶或许是看出来了,他们逼得越紧,反倒是把我和江澄推得越近。
  “你看看!大哥,你看你,每次都是这样!就你这样,聂思琰她敢和你说吗?说完了再去祠堂里跪一夜?有必要吗?!”
  听到这儿,几乎是所有人都跟着一愣。江澄侧过脸来看了我一眼,姨母则是直接质问道:“你罚她跪祠堂?”
  “姨母,”我见这架势不对,只得赶紧插嘴,“之前那次是我有错在先,大哥罚的不重。而且,都过去好久了,不值一提。”
  大哥沉默了半晌,看了看江澄,又看了看我,最后开口道:
  “怀桑,三娘之前都和你说过什么?”
  哥哥哽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大哥会问得这么细致。他嗫嚅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她倒是没少说江兄说话挺刁钻的......”
  我估计江澄都被这话气笑了,大哥脸上更是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江澄,”我悄悄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生怕他突然反悔,“我......我没说过......”
  “你老实在后面待着。”他小声对我说,又把我扒拉回原位。
  “江宗主言辞犀利我倒是有所耳闻,”大哥眯起眼睛,极力克制着自己的不满,“但如此能算作——”
  “反正聂思琰只跟我说过他一个人!”
  哥哥这可是一身破釜沉舟之气,完全没给我留退路。可我看着他,倒也气不起来,只觉得想笑。
  我哥哥他没什么好的,就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会义无反顾地维护我。
  “江宗主,本座从前倒是没看出来你有这份心。”
  “莲花坞重建不久,百废待兴。而且江湖多风浪,未平之时,何敢多言?”
  “说的倒是好听。”大哥冷笑道:“说起这江湖风浪,你江晚吟也没少推波助澜吧?既然是百废待兴,就趁早管好自己宗门里的事,免得再出什么吃里扒外的人。”
  江澄还没来得及说话,姨母率先开口道:“聂明玦,你们三个跟我出来。”
  “阿瑜,依我看,这事——”金光善原想拦住姨母,却被她一把推开。
  “这是家事,阿瑾不在了,我替她管。”
  临走之前,江澄拉了我一下。他伸手把那个仍然挂在我项上的没了坠子的璎珞圈取下来,“你也不嫌傻。”
  我正想着该怎么和江澄解释大哥的话,却又被喊了一遍名字,只能忙不迭地跟出去。
  走到一个避风的转角,大哥便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冲我厉声道:
  “他给你灌什么**汤了?南宫凛的事才完了没几个月,又出来一个江晚吟——聂思琰,从前教你的都忘了是不是?!还是祠堂跪一晚上太少了,没让你想明白?你现在就跟我回去,立刻去——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聂明玦,”姨母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却让人觉得倍感压抑,“你眼里就没有我这个长辈?”
  “姨母,我是该这么叫您对吧?”大哥气得眼睛都发红了,“从前阿爹去世的时候就是因为我年纪小,你才抱走了三娘,落得今天这个后果——我们聂家的事,无需你插手!若不是你在背后生事,三娘也不会吃这么多苦头!”
  我知道大哥最讨厌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所以和他解释金光善的事,只会火上浇油,完全起不到让他冷静的效果。
  “聂明玦,你总觉得是我在作祟。”姨母深吸一口气,平复好自己,“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你妹妹,她为什么如此执意?你觉得江晚吟清谈会上那些手段见不得人,那你告诉我又有几个人是你看得过眼的干净?”
  “曦臣。”大哥沉吟了片刻,“如果是曦臣,我不会反对。”
  姨母忽然就笑了,“你倒是跟我不谋而合。”
  “什么意思?”
  “我想过泽芜君,但你妹妹可不太乐意。”
  大哥的神色先是震惊,而后变为不解,落在我面上时带着询问的神色,小心翼翼的。
  “大哥,蓝氏向来清高避世,泽芜君近乎是完人,得你青眼实属正常。可是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聂家真的很需要与之相匹的盟友?金光善党羽遍地,没了云梦江氏,下一个就是聂氏——”
  “这事用不着你来操心,”大哥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我,“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聂家的安稳,从来不是用卖女儿得来的。”
  “凭什么用不着我操心?”我上前一步,皱着眉问道:“大哥,你是不是从来就没觉得我可以承担宗门的责任?怎么,聂氏的刀术女子难修,便是聂氏的女子不堪委以重任吗?我是修为差,不是傻——”
  “你知道清谈会上江晚吟要了多大的好处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不傻——”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他,清河怎么度过这次旱灾?如果真的等到你亲自去求他,江澄又会私下里要些什么?清谈会好歹还有仙门百家看着吧?”
  “那你既然知道他江晚吟是如此奸诈的小人,又是为什么?”
  “就因为江澄是个变数,才更需要把他拉到聂家这一边!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江澄他也同意了——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同意?而且作为亲戚,你有更多的空间去和他谈条件——那些他从清河要走的好处,我们还能拿回来几分!以后庚帖写的不是江晚吟和聂朝歌,是云梦江氏和清河聂氏!”
  “大哥,射日之征之后聂氏折损多少,你不是不知道!之前金光善就提过了‘瞭望台’,他打得什么主意你还不明白吗?聂氏想以一家之力抗衡他众多党羽,实在是太难了——是,你有‘赤峰尊’的名号传遍天下。可是在利好面前,有几个人能不失本心的?到时候真正会跟随你的人,又有多少呢?”
  “联姻本就是常事,像江......像嫂子和轩哥哥那才真是,真是天定的缘分!可遇不可求!”
  我一口气说了许多,激动的面颊都微微发热。可大哥却分外的冷静,他又等了我一会,才问道:“说完了?”
  “没有!”我反驳了一句又后悔了,我还有什么能说的?我想了想,又开口道:“还有,我不讨厌他。”
  “曦臣哪里惹你不快了?”
  “二哥很好,只是我不喜欢他。”我感觉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大哥怎么就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呢?他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觉得蓝曦臣是个宝?
  “大哥,蓝氏不需要我——在那儿我连个花瓶都不算,也给我了我需要的东西。至于江氏,百废待兴我可以助其兴之。而江澄,也可以很好地镇住四大仙门的一角。”
  “大哥,你曾经说过,聂氏的女儿自有一番风骨——阿娘会为我骄傲。我没长成你期待中的窈窕淑女,也没成为能光耀门楣的巾帼英雄。但聂家的事,我会管到底——不管用什么方式,你看得惯也好,看不惯也罢。”
  “当时选‘朝歌’为字,并非此意——”
  大哥的声音慢了下来,态度也变得和缓,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强硬,还是真的有某一句话触动了他——让他意识到聂氏确实需要助力。
  “大哥,”我努力将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不要这么沉闷,“你当时选字的时候,当真没想到过‘朝歌’对‘晚吟’吗?”
  只见大哥在霎时间瞪大了眼睛——看来他确实没想过。
  “我知道江澄有许多你看不惯的手段,但他在为人上没什么问题——相敬如宾,总还是可以的。”
  “相敬如宾,”大哥努力地扯了一下嘴角,“阿娘在世时就说过,世间女子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相敬如宾还会为人称颂。我确实不通那些儿女情长的事,但我也见过父母在世时如神仙眷侣的景象——那不是相敬如宾。”
  “那按你的意思,我就算真的嫁入蓝氏,与泽芜君也顶多就是相敬如宾。”我想了想,继续说道:“大哥,你这一生行至此处,与情爱无关,你觉得遗憾吗?”
  “若能振兴聂氏,何言遗憾?”
  “息魑魅魍魉于我辈,安清河万民于今朝。我心所念,天地昭昭。何言遗憾?”
  “可是三娘,婚嫁与此不同。”
  “大哥,我和江澄之间有些事说不好。他或许真的不是什么君子,但他也并非小人。这件事上,他分得清利害关系,也知道自己有什么该做,有什么不该做。至于所谓情爱,那便是得之我幸......”
  “若因为江晚吟,我罚你跪祠堂——”
  “我不认错。”我这句话说得干脆,像是在应付大哥,也像是在应付自己。
  “为什么?”
  “因为南宫凛那一次,我认错了。”
  大哥沉默地看了我许久,约摸是在认真思考我说的这句话。
  “不过是定亲罢了,谅那混小子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回到德妍厅时,我的指尖都冻得有些发僵了,而哥哥则是愣愣地跟在我们身后——似乎方才那一大通话的内容他都还没有理解完。
  “那这婚事也就定下了。”姨母扶着凝霜的手,笑得很是和蔼。
  江澄朝她颔首微笑,可那笑意里却包含了更多的东西,“既然如此,聘礼我会在元月初一送至不净世——”
  “江宗主,阿琰年纪尚小,婚期又何须如此着急?”
  江澄转了转食指上的紫电,“金公子,这便是家事了,我会同赤峰尊商议。至于婚期,赤峰尊也说了,莲花坞该好好治理,需要有人操持。本座也缺聂姑娘这样一位贤妻良母,婚期自然也想提早些。”
  说得好听。江澄肯定是看出来了,大哥和姨母只是想借他之名定亲而已,但没有真的想把我嫁过去。而他顶着这个名头,金光善必然又会加大对他施压的力度——一旦我之后悔婚,他可是什么好处都没有。
  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急,着急到必须得用一场婚礼把我绑在莲花坞他才能安心。
  可我又想到大哥刚才问我的话。那江澄呢?对他而言,我是不是真的只关乎利益?
  “聂姑娘的信物我收了,自然也该还礼一件。”
  “别的好东西今日没带出来,只有这枚玉莲蓬,还请姑娘笑纳。”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魔道祖师/陈情令]从君行·江澄bg更新,第84章第六十四章·赐良缘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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