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遭遇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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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卡尔霍恩街停下，在伊克斯一行人离开车厢后没有立刻驶离，留在原地等待他们的行动结束。
卡尔霍恩街的建筑属于较早落成的那一批，哈维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左手轻轻拂过墙面，上面粘满了灰尘。
很难想像这里会有这种厚度的灰尘，塔索克河紧贴着街道流过，但这里干燥得像是凛冬郡的北部。
一场雨就能洗去盖在街道和建筑上的灰尘，按理来说除了几十年时光在石砖上留下的痕迹，卡尔霍恩街应该在其它方面光洁如新。
但卡尔霍恩街很久没下过雨了。
这种违背气候的现象一般与某位高层次存在的陨落有关。
神灵的死亡会给现实世界带来难以逆转的影响，这点看过原著的伊克斯心里早有定论。
第四纪末期，掀起“苍白之灾”的那位死神陨落后直接改变了南北大陆交界处的气候，狂暴海的闪电和风暴隔绝了南北大陆的船只往来。
直到两百年前罗塞尔发现了新航道，正式开启了北大陆对南大陆的强势殖民时代。
那么卡尔霍恩街的无雨现象是不是也对应着某位存在的陨落呢？
会是伊莎贝尔那本笔记中的“命运之神”吗？
但一位神灵的死亡怎么可能只对这么小的范围造成影响？
连梅迪奇三位天使被图铎杀死的那处遗迹都能影响贝克兰德的一整片街区。
伊克斯觉得那本笔记背后疑点重重，自己应该找时间研究研究。
三人的鞋底先后踏在同样盖着灰的楼梯上，空气中尘土飞扬。
灰尘形成的“地毯”缓冲了三人的脚步声，走在前面的哈维拨开蜘蛛网，来到门前。
“伊克斯，里面有多少人？”
哈维将手搭在腰带处的左轮上，随时准备在破门而入的同时开枪射击。
伊克斯轻叩眉心，开启了灵视。
“怪物”魔药对占卜能力提升几乎没有，伊克斯现在也只能通过媒介对某个问题进行简单的正确与否判断，无法得到“占卜家”那样清晰的结果。
这条途径的非凡者要到“机器”阶段才能获得占卜方面的提升。
相较而言，充足的灵性和更为清楚的灵视才是“怪物”的特长。
灵视状态下，墙壁的隔绝影响不大，伊克斯能毫无阻挡地看见另一边所有人的气场。
“只有两个人。”
他通过气场轮廓判断。
“米娅，用沉眠符咒。”
哈维点点头，对一旁的女孩说。
米娅伸出手指，从口袋里夹出一片符咒，低声念出开启符咒的咒语。
接着，她把那张薄薄的金属片从门缝里滑了进去。
绯红色光芒一闪而过，从门缝里透出。
这是向蒸汽与机械之神祈祷制成的沉眠符咒，在效果上肯定不如对应领域的黑夜女神。
但要对付摩斯苦修会的低序列成员还是绰绰有余。
处在灵视状态下的伊克斯透过墙壁，根据两个人的气场轮廓，可以判断他们都倒了在地上。
“生效了，他们都睡着了。”
伊克斯对哈维说。
哈维点点头，一脚把门踹开。
他们三人，排成一字型，依次进入房间里。
脏乱的地毯上躺着两个男人，他们眼皮半睁，就要醒来。
哈维收起左轮手枪，走到他们旁边，向两个人个人头上都补了一拳。
然后他掏出一截绳子，把他们两个捆得严严实实。
“按理说应该对他们进行通灵，挖掘摩斯苦修会的其他有关内容。
“但我们三个都不擅长这方面，只好将他们带回卢瓦尔门后面，让队长来干这件事情。
“我和你，一人一个。”
说完，哈维率先蹲到地上，把其中一个人提了起来。
好臂力……但伊克斯自己却做不到，哈维是“通识者”途径序列8“考古学家”，身体素质有一定的提升。
他抓住另一个人胳膊上的绳子，将他拖在地上，和哈维一起下楼。
“就这么简单？”伊克斯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这就是非凡者之间的战斗，只要实力差距不是过大，有适合的神奇物品或者符咒，战斗不会持续太久。
“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不是非凡者。
即使是摩斯苦修会这样的隐秘组织，也是需要考察和积攒功勋。才能得到踏上非凡之路的机会。”
除了像伊克斯这样有特殊原因的新成员，能够通过赊账的方式，先成为非凡者，后续再补上功勋。
算上车夫，四轮马车上坐了三个人，躺着两个人。
伊克斯不禁担心拉车的马匹吃不吃得消，能不能顺利把自己一行人送到教堂那边。
好在这两匹马还算健壮，他们最后还是成功抵达教堂，通过地下通道将两位摩斯苦修会成员送到了卢瓦尔门后。
哈维对伊克斯说：
“我和米娅在这里看着，你去找队长过来通灵。”
伊克斯点点头，迈步走向升降机。
铁笼里的两个摩斯苦修会成员先后醒了过来，他们眯着眼，继续躺在地上，通过狭窄的视野大致判断自己当前的位置。
找到“机械之心”小队的总部，这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摩斯苦学会的十大支柱之一通过仪式向他们发布了任务，同时出现在祭坛上的还有一颗眼球状的白色石头。
被关在笼子里的其中一位摩斯苦修会成员动作轻缓地抬起手，伸向自己的左眼。
啵的一声，他挖出了自己左眼的眼球。
他的左眼眼眶只剩下一个空洞，但却没有流出一滴血。
眼球脱离眼眶后，质地迅速变化，最后变成石灰一般的颜色。
他将那颗眼球状的圆形石头滚向监狱的一角。
石头与墙角碰撞的声音，让一旁的哈维和米娅察觉到了他们的异常。
哈维扭过头，看见他们动作一致地从拿出一枚金属薄片。
将他们打晕后哈维一行人对这两个摩斯苦修会成员进行了搜身，确保他们身上没有符咒或卷轴的存在。
他想不通对方将符咒藏在哪里。
“住手！”哈维大声喊，冲向前去，就要打开栅栏门，制止他们的行为。
但他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念出了符咒的开启咒语。
哈维下意识拉过一旁的米娅，将她护在身后。
他不能判断对方手中的符文到底是用于逃跑还是用于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