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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封官

新寡后,我成了暴君的娇软外室 芽芽不枯 2062 Nov 6, 2023 7:48:33 AM
    虽是暖日当喧,姜怀央却觉有寒气侵骨。
    他欲伸手拉过阮玉仪,她却微微背了手去,稍对上一点眸光,她也别开眼,仿佛想要立即与他撇清关系才好的。
    他敛了面上讶色,又是一派清冷尊贵。他悠悠然坐回了椅中,一手支着下巴,“元……不,阮卿,你于朕有救命之恩,朕什么都能许你,独独这不行。”
    可阮濯新是铁了心要护着她,“臣也独独只求陛下应下这一点。”
    “你在逼朕。”
    “是。”
    阮濯新垂着头,暗想这次新帝定然会动气了。可却听他冷笑一声,“泠泠于朕已有夫妻之实,你待上何处去另觅良婿?”他貌似不甚在意,口中之言却如毒刺。
    他在她身上上下逡巡着打量,眸光灼热,酝酿着深意。
    阮玉仪被看得腰身微软,两人相处记忆一下向她涌来。灼热的大掌在她身上抚摩,每滑过一寸,就点起一分燥热,她所着织金白合裙,在此刻形同虚设。
    他大约觉着她性子温顺,他提及这一层,她就会歇了这心思。
    可她却并非是临时起意,所有的失望,俱是在数个夜晚里积攒的。他素来算无遗策,却在这次翻了船。
    她耳尖通红,没有显出丝毫怯意,上前道,“陛下若想,弱水三千也是少了,哪里就差臣妾这一瓢。莫说别的,慈宁宫的白姑娘,冷宫的李美人,就乐意得很。”
    灿烂的光亮透过窗隙钻入,衬得殿内琼窗玉户。这光亮也分外偏爱她,洒落在一头散挽的乌发上,她脊背端直,娉婷而立。
    这副皮囊也许世间少有,但愿意入宫者,却并不稀奇。
    他沉默半晌,往后靠了靠,唇边的笑也带上了几分冷意,“爱妃所言有理,那便允了罢。”连他自己也无意识,他在衣袖下的指尖,掐入手心,几乎要渗出血来。
    不管新帝是如何想的,阮濯新算是松下了一口气,挑开了话头。
    木香给阮玉仪新布了椅子,她一面呷着茶水,一面在饮茶间不住拿眼觑他。
    他如此轻易便应下了,倒使得她有些奇怪,总忧心他会留什么后手。
    但直至最后,也没有。
    他只是与阮濯新交谈着,面色如常,即使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安之若素。他骨节分明的手捏着茶盏,宛若匠人手下雕琢千万遍的艺术品,他俊眉修目,眸若点漆——
    可终究是那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帝王。
    她敛下眸,不再去看,也就刚好错过了姜怀央瞥过来的目光。
    话过几轮,阮濯新便要作辞。
    他一个外男,待在宫闱到底不便。正起身,却觉衣裳被人攥住。侧首一看,是一只白生生的手,手的主人不作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所幸新帝未打算食言,摆了摆手,示意可以带她一道走。
    两人欠身谢过,到了这一步,阮玉仪浑身松快下来,亦步亦趋跟着兄长离开,不时侧首交谈。他们愈走愈远,也听不清在说什么了。
    不过兄妹两个长久未见,想来跟他相比,还是有许多话要叙的。
    阮玉仪几人正走着,方下了台矶,就听身后传来的瓷器碎裂的动静。阮濯新有些不放心地回首看了一眼,这个角度为朱柱所遮,并看不见什么。
    “哥哥,走罢。”她没有回首,轻声催促道。
    他敛了目光,嗯了声。
    姜怀央独自留在曾精心铺陈的琳宫之中,但这里真正的主人已经远去。他的手被瓷片划伤,鲜血顺着指尖蜿蜒流下,他却浑然不觉,定定盯着半掩的殿门。
    .
    后宫里,但凡有些风声,都能给瞬间补全了事情原委,传至各宫的耳朵里。虽则并未有收回妃位的旨意下达,阮玉仪的离开,仍然惹得有人欢喜有人愁。
    佑儿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忽而哭闹不止。
    容嫔只得亲自抱着他,一圈圈地走动,口中念着些歌谣,一时也分不出心力多想了。
    正这会儿,太医院之首宁太医匆匆而至,满面欣喜,“娘娘,成了!”
    容嫔怔了一下,紧搂着佑儿,潸然泪下。
    .
    离宫后,阮玉仪随其兄在新踏看的小院里小住,一面给留在婺州的阮夫人去了信。
    不过几日,上头旨意就下来了,封以阮濯新左骁卫大将军之职,道是寄以定国安邦之厚望,且另赐了一三进三出的大宅院,金玉珠宝若干。
    不过自此一来,也就无边任在身,无需离京了。也不知皇帝的意思,究竟是要他率领护卫队,还是免玉仪再遭分离之苦。
    阮家长子归来,任三品大员的消息,如风中柳絮般,在京城上下传扬开来。无人不夸赞新封的将军骁勇善战,若再闻其妹乃以温良宽和闻名的槿妃,更是艳羡不已,称赞不迭。
    一时阮家又兴,风头无两,无出其右。前来恭贺者,有相识的,也有从未见过的,几乎要踏平了门槛。
    花簇簇的官去官来,好在阮濯新从前跟在姜怀央身边,到底学来些谋略心计,也还应付得来。于是阮玉仪也就得了闲。
    这日,她正在院儿里与木香商讨着布置铺陈,身边土木山石,帘栊帐幔一类不断往里运,匠役支使等来来往往,经过她时,皆行礼致意。
    她原是觉着这是他的东西,还有些住不惯,转念一想,这是兄长应得的,又有什么受不得的,也就不再混想。
    一仆妇匆匆而至,“小姐,夫人他们到了。奴婢恐将军正忙着,因不敢上前搅扰,您看——”
    她一惊,回过头来,面有喜色,“阿娘到了?”
    “正是。”仆妇颔首。
    兄妹两个在京中有了落脚处,在加上阮濯新因着官职,大抵是得长居京中了,自是没有不将母亲接来的道理。
    阮玉仪一面说走,一面拉着木香往门口趋步而去。
    这府中的底下人大多是新来的,不曾见过他们口中的夫人,一个传一个的,待至门口,她身后已是跟了一大阵了。有性子跳脱的,探头垫脚往外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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