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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降生

新寡后,我成了暴君的娇软外室 芽芽不枯 2358 Nov 7, 2023 2:14:36 AM
    凛风渐退,春日将至,大芜天气回暖,底下百姓在新帝的治理下,日子愈渐好起来,更别提皇宫中,百花盛绽之景,那是叫人恨不能多长双眼睛,好多看几眼的。
    趁着日头晴好,宫里大办了赏花宴,各命妇贵女自是也纷纷前来。
    .
    但与之相异的是,远在西域的契丹尚还处于寒冬的掌控之下。
    在连接契丹与芜国境内的蜿蜒小道上,黄沙漫漫,周遭树木零落,尖利的枯枝刺向天际。
    弯曲不知尽头的道路上,缓缓驶来一辆马车,细细看去,车舆上还有芜国皇室的标识,只是前后却不见旁的车马护送。
    昭容歪在车壁上,她一手扶着高高隆起的腹部,膝上盖着条绒毯。帘幔洞开,她怔怔地望向窗外之景。
    他们是在回大芜的路上。
    那日换了嫁衣被送去契丹,他们历经小半个月才抵达契丹都城,原以为在此地暂且胡乱过着日子就好。
    不想契丹王子见前来和亲的是名怀有身孕的女子,当即大怒,新婚燕尔,另宿温柔乡。
    昭容到底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心里顿生委屈。新房里烛光明灭,契丹风俗与芜国不同,里头的一切规制,还是白荷后来着人添的。
    她一把扯下喜帕,暗自垂泪。不为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只是委实想家想得厉害。
    眼泪在她的脂粉上冲出一道痕迹,脸上发热。
    正哭得整个儿都昏昏沉沉这会,门忽地被推开了,踱步而入的,是一个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靖王。
    昭容眼中还噙着泪,怔怔地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靖王一身打扮在契丹侍卫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挺拔俊朗。他手中端着份小食,上前搁在一边的几子上。
    “想来你还不曾用过什么吃食,这里没别的,暂且拿这个抵抵。”
    她倏地立起,满眼希冀,“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靖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嗓音冷淡,“既然来了,就安生待着,别打什么歪主意。”
    言罢,他回身离开,迈出屋子,背影也消失在帘帐后。
    她呆立着,靖王的态度在她脑中不断闪回,她回味着他的话语,这一切,在她脑中织就了一个惊人的念头。
    ——通敌叛国。
    她不记得两国有何事宜计议,需要他一个皇亲贵胄亲来此地。也不明白有何理由,会让一个契丹侍卫在他身边为他做事。
    这个想法太过荒谬骇人,以致于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怀揣着一丝侥幸,希望只是她多想了。
    可偶然听见的靖王与契丹王子的交谈告诉她,显然并非如此。
    在她遭受契丹王子的冷待后,凡是见着她的契丹人,眼中俱带了几分轻视,尤多人拿眼觑她的腹部。
    这时候的月份,已经瞒不住了。
    屡屡受挫后,她学着收敛了点,从没有做过活的手,也学着为她名义上的夫君打水更衣。
    但就算是如此,契丹王子依旧对她心存不满。他身边的一个幕僚道,芜国送来她,是明晃晃地挑衅,就算暂且不能得罪,他们也不能完全咽下这口气。
    许是幕僚的说法正戳中了他的想法,他顺水推舟就应下了要将她遣送回去的提议。
    她心里又惊又喜。
    这会儿也顾不上旁的了,只要能回去,只要能再见到母后,比什么都强。就算是遭到芜国人笑话,也比在他乡受着胡人明里暗里的讥讽好。
    临行时,她又见到了她的四皇兄,饮下了他用以践行的酒,连行装也没怎么打点,光带了些干粮衣物,一车夫与白荷,便匆匆上了路。
    .
    敛起思绪,昭容掩嘴打了个哈欠。
    “殿下,前边便是驿站了,可要停下来稍作休整?”白荷问道。
    她原想能快些赶回去就快些,但眼下快至夜里,也不便行路,且人倦马疲的,容易出事。她只得敛起心绪,微微颔首。
    白荷向车夫传了话,马车果真在近处的一驿站缓缓停下来。
    白荷先是下了车,又去搀昭容。她现下身子笨重,几乎看不见脚下的路,虽已是分外小心,下去的时候,还是崴了下脚。
    “嘶。”她轻轻倒吸一口凉气。
    剧痛从脚踝出弥漫开来,一路攀至腹部,勉强借着白荷的力走了几步,却不见腹部的痛有停歇的趋势,腿间似有什么不受控制地流下。
    她立在原地不敢动了,面色苍白。
    见状,白荷也意识到了什么,忙问,“殿下可还能走?我们先到驿站里头去。莫慌,没这般快的,奴婢在呢,奴婢曾跟着稳婆学过些的,您定然不会有事的。”
    她絮絮叨叨地说道,也不知安慰的是昭容,还是自己。
    痛意稍褪了些,昭容咬咬牙,“能走。”
    两人挪至驿站,问了间卧房。白荷急匆匆讨了个打下手的婢子,打发她去预备了剪子、巾帕、温水一类的东西来。
    昭容攥着身下的被褥,痛意一阵阵席卷上来,眼中渗了雾气,视物也模糊。
    她迷迷糊糊间只听到白荷不断鼓励她的声音,屋子里有人进进出出的脚步。但这些后来都消泯了,她不由想到远在京城的程行秋。
    也不知他近来过得如何。他入狱后,她还未为他做些什么。
    他是否也如她一样地,在思念着她?
    气力抽丝剥茧般,一寸寸从她身子里抽离,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有些困倦,浑身都提不起劲儿来。
    不知怎的,她忽地意识到,靖王之所以敢放心放她回去,是笃定了她报不了信。
    她想捉住白荷的手臂,要白荷回去报信,告诉她那个远在京城的小皇兄,四哥勾结胡人之事。
    但她终究使不上力气,指尖擦过白荷紧绷的小臂,低低嘤咛了句。
    “好困。”
    “我的孩子。”
    白荷见状,知道不妙,“殿下,您不能睡去。”也顾不得太多,她去掐昭容的手臂,要她保持清明。
    一盆盆触目惊心的血水被换出屋外,车夫白着脸侯在外边——里边的是长公主,若是在这会儿出事,他少不了要担责。婢子又端着铜盆出来,蹙眉道,“让让,别挡道。”
    车夫一惊,忙退开几步。
    里边的动静渐息,这份安静反是骇人得很。
    半晌后,白荷才是用小绒毯裹着新生的小郎君出来,却垂着眸子,不见喜色。
    驿站的主事心下一沉,女子生产,本是一道生死关,就是贵为公主,在此事上也不会轻省半分。他重重缓了口气,问,“殿下她……如何了?”
    小郎君皱巴着小脸,浑身泛红,被一边的婢子接过去,两下拍出了哭声。
    断续的哭声回响着,刮过在场每一人的骨子,使人惊惧着,微微敛了呼吸。
    白荷对上驿站主事眼眸,默然不语,平静的面皮上,镶嵌着一对哀戚的眸子。
    这位骄纵蛮恨的长公主,至死,也以为她能够回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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