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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驱逐

新寡后,我成了暴君的娇软外室 芽芽不枯 2170 Nov 6, 2023 7:27:22 AM
    写毕,宣娆搁下纸笔,捏起宣纸抖了抖,让上边的墨干透些,而后双手呈与姜怀央。
    阮玉仪微倾了身子探过去看,那纸张配合着稍斜了些。
    几眼扫过上面的内容,她抿起唇。
    “传白氏女来。”他随手将纸张交给一边的宫人,沉声道。
    温雉应声去了。
    .
    至于白之琦被带来的时候,几人已移步至偏殿中。殿里燃着暖炉,炉中掺了些熏香,这沁人心脾的香,便自然地随着热气散逸而出。
    几案上置一套青瓷冰纹盖碗,里边泡的是往年制的干花,而架上的织金斗篷,随手搁在圆凳上的小袖炉,皆是女子生活的痕迹。
    尽管此处早预备着炭火,白之琦进来时,还是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冷得上下牙打颤。
    瞥见一边立着的宣娆,她心下暗道不妙,面上还是往日娇弱无辜的模样。
    她盈盈一礼,掐着柔媚的嗓音,“见过陛下,见过娘娘。”
    她抬眼,一双眸子微含水光,似泣非泣,“不知陛下传民女来所为何事?”只要她不承认,自有姑母护她,不会如何的。
    姜怀央兀自喝着茶,不看她,亦怠于接话。
    “是你自己说,还是本宫替你说?”阮玉仪正为阿怜情绪低落着,见她披着那虚伪的面皮不肯摘,心里益发气了。
    因着宣娆常至她宫中,她几乎是将其看做自己人,平日里两人兴趣相投,没有不为他讨个公道的道理。
    至于白之琦与谁相好,却不是她所关心的。
    他悄悄捏了下她温软的手心,示意她可以按自己的意思处理。
    白之琦心里沉了下,“姐姐在说什么?”
    阮玉仪眸色深深地看着她,言语间不无冷笑,“你方才在何处?”
    事已至此,竟还有抵赖的。
    “方才臣女在西宫湖心亭边散步,觉着冷了,也就回宫了。”白之琦不能确定回去途中没人注意到她,因将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才最是真实。
    西宫湖心亭——正是宣娆所述之处。
    她倒是胆大,竟就如此说出来了。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她矢口否认。
    阮玉仪句句逼问人的模样,使得她恍惚觉着与新帝有几分相似。这会儿她面色虽不变,额上已是布了薄汗。
    她默默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不是还有姑母在么。芜国奉孝,想来陛下对姑母也得敬上三分。
    此时,温雉又带上来一人。
    这男子侍卫打扮,肩背宽厚。他一进来,眼睛便盯着白之琦看,口中嗤嗤低笑,像是什么计谋得逞般。
    白之琦在余光中瞥见他,一股冷意渐渐攀上她的脊骨。
    温雉不轻不重在侍卫膝弯处踹了一脚,侍卫猝不及防腿上一软,这才敛了目光,行礼道,“小的罪该万死,求陛下责罚。”
    “前些日子,正巧小的值守,在养心殿外,这白姑娘忽而自里边出来对……动手动脚,”侍卫又往下俯了俯身,“小的一时糊涂,遂了白姑娘的意,与她勾结幽会数次。”
    原想着将她拽下来,要她落入与自己一般境地。
    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要为自己辩护几分,撇清些关系。实际上,一个巴掌拍不响。
    姜怀央开口道,“听见了?”嗓音懒散且低沉。
    “臣女冤枉。”白之琦倒委实是沉得住气,眼下还不见丝毫慌乱。
    阮玉仪着人将方才宣娆所写那张纸,拿到她的面前。
    听差的宫人正好是长安宫中负责饲养阿怜的,这会儿正难受着呢,她心中微动,也没好好递,致使那宣纸飘飘扬扬,糊在白之琦的脸上。
    白之琦的面色扭曲了下,仿佛面具将要碎裂。
    她取过那宣纸,瞟了眼,蓦地笑起来,抬眸对阮玉仪道,“娘娘不会要凭两个底下人就定臣女有罪罢?谁知道他们是否提前串过。”
    姜怀央轻飘飘道,“你忘了你是如何进的养心殿?当日的值守者可不止一人。”
    她想到了什么,身子微僵。
    “若是阖宫上下都来指认,那也是提前串通了?”
    “你面子倒是大,竟是人人都想害你。”
    她一个没跪稳,向一边跌倒,身下是冰凉的地砖。
    她惶惶然朝一边自己的婢女递去一眼,见那婢女微不可察地颔首,方安下些心来。
    上首处,姜怀央缓声问,“泠泠你说,该如何责罚?”
    他知她在意那只兔子,因特意留了让她出气的机会。
    阮玉仪眸光微转,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也不知谈及了什么,惹得他有些好笑,“便依你。”
    “传朕旨意,白氏女白……”
    “白之琦。”温雉提醒道,这声音恰好能让白之琦听见。
    她的脸色变了又变。原以为男人都一个秉性,新帝也不过待那人尚还新鲜,她还是有机会的,不想他竟是半分也没将她放在眼里吗?
    曾经对未来日子的幻想涌入她脑中,羞得她满面通红。
    那她之前所作所为算得什么?
    她送去的那些彩菊,分明听人说已是收下了。
    不,一切都是从这人入宫后,才改变的,原本一切都该是按照她预计的轨迹发展下去。她抬起一双漆黑的眸眼,盯着阮玉仪。
    可她不知道的是,除却第一盆彩菊姜怀央好歹还算是看了一眼外,旁的俱是只经由了温雉的手,辗转堆在了玲珑阁的后院。
    得了提醒,姜怀央嗯了声,继续道,“心性恶毒,手段残忍,且违礼苟合,从今往后,不必尽孝于太后跟前。”
    那侍卫抑制不住地咧嘴,掩饰地垂下头去。
    他虽不参与这些弯弯绕绕,但到底曾在养心殿前守门的,对这些事也稍有耳闻。他知道,这旨意听着无关痛痒,可她即使回去,也不比从前,讨不了什么好了。
    何况还是与人苟合这等事传出去。
    他不住感到兴奋——为将一朵高岭之花拽入泥淖。
    “这又是怎么了?”
    偏殿的门被推开,太后提着暗朱裙摆,款步而入,她的脸上依旧是那深刻冷峻的皱纹,仿佛不会为谁所松动。
    “姑母。”白之琦眼眸微亮,低声唤。
    太后没理她,一径走向上首居右,也就是阮玉仪正坐着的位置。她拄着手杖,在地砖上敲击出缓慢而有节律的声响。
    咚,咚,咚——
    没有人去催促她,直至她在阮玉仪跟前站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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