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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私访

新寡后,我成了暴君的娇软外室 芽芽不枯 2121 Nov 5, 2023 4:00:57 PM
    大殿内的炭火噼啪作响。
    姜怀央的长手一身,便将人揽至膝上,“不是让你好生在宫里呆着?”好不容易才大好了,若又染了风寒,这个年也只得缠绵病榻了。
    阮玉仪知他是恐自己生病,又见他愿意允容嫔出来过个好年,眼下也乐意对他笑一笑,“臣妾没事,倒是闫宝林先受不住了呢。”
    “在朕面前还提她?”他渥着小娘子的耳尖,那处果真是冰凉的。
    她弯了弯眉眼,“是臣妾那处太冷,来陛下这边暖暖。”她说着俏皮话,又是一团温软坐在他的怀中,难免惹得他燥热又起。
    她原是怕疼,眼下却分外配合。
    她勾着他的脖颈,以免自己往后仰倒。透过他的肩,目光所及,铺陈皆是辉煌。她暗暗想,如此,也便不算是欠他了罢?
    天到底是冷,他也不敢叫她受了风,因一直替她拢着斗篷。片刻后,又带她去洗了手。
    阮玉仪被放在软榻上,稍动了动,小动物似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定下来。她边有一下没一下揉着酸软的手腕,一面问,“臣妾是不是搅扰到陛下与方才那位大人了?”
    他瞥她一眼,反问,“如今方想起来,是否晚了些?”虽则他并不以为搅扰。
    她鼓了鼓腮,小声咕唧着,“反正臣妾看那位大人也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可巧臣妾来,才给了他机会离开。”
    字字清晰落入姜怀央耳中,他却也假装不曾听见了。
    宫人端了一碟子烤好的栗子来。这栗子个个浑圆饱满,大约抵她一个半指头大小,码得小山似的,分外喜人。她本是不觉着饿,也被勾出了馋虫。
    她拈了颗,只是带着护甲,难免不便宜。遂又拿那栗子往桌角上抵,这自然是没用的。
    正待摘了护甲,却又一只手取走了她的栗子。她抬眸看去,他已经将栗子肉剥了出来,往她唇边递。
    她只觉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忽地又顿住,恐他不悦,于是张口就着他的指尖吃了。
    他将那栗子捏在指腹,她咬走栗子的时候,不免要碰到他的手指。
    不论外边的天气如何寒凉,小娘子的唇舌总是温软的,单单是触碰到他的指尖,就叫他觉得自己的手指也像是要熔掉了一般。
    阮玉仪一开始尚还觉着别扭,后边也就心安理得起来。他许是闲得,光给她拨了,不见他自己用。剥好的栗子被放在白玉碟里,衬得其亦如金玉般。
    他手上动作,口里漫不经心道,“此番寒灾,糟蹋了百姓不少粮食,牵走了不知多少性命,方才来的那官员,将此事瞒着不报。”
    “朕高坐庙堂,本以为事事尽心,却还是不想出此疏漏。”他低声道。
    她没想到他会与她说这些,听民生困苦,口中栗子也失了几分味道。她垂着眸,只道,“陛下,后宫不得干政。”
    她不想知晓他为何与她说起这些,但她不想逾矩,亦不想为未来的自己留下更多隐患。
    是否上位者素来如此,愉悦时信手给一些施舍,叫人觉得他很好亲近;动怒时,往日所有的亲密事,皆有可能成为丢弃的理由。
    他似乎并不将这个老祖宗历代传下来的规矩放在心上,“朕思虑良多,还是觉得只有下探民情一法。”
    小娘子垂着头,他只能看见她的发顶。
    她拈了一枚栗子,抵住他的唇,将其推了进去,温声道,“陛下圣明。”
    他看见她那双眸子,沉静且温柔,却映不出他的影子。
    窗外风雪还在下着,仿佛无休无止般,如狂乱的野兽,拍打着门窗。从窗隙间钻进来几缕风,吹出骇人的尖啸声。
    .
    这样的大雪一直持续到了翌日早晨,方才稍有停歇之势。
    白漫漫一片中,翠幄青绸的马车停在养心殿前,不消多时,车顶上也便缀了雪珠儿。阮玉仪拢着袖炉,径直朝那马车走去。
    木香为她打起软帘,就见姜怀央已在车舆内坐着了。
    他脊背端直,着织金玄衣,面容俊逸温润,若说出去是哪家的公子,也是大有人信的。
    她提裙上了马车,帘帐在身后落下,挡住了寒风。
    此番微服私访,未免过于招摇,随行者只带了温雉、木香,并五六侍卫,几人另乘一马车,遥遥跟在后边。
    小娘子将自己整个儿裹在白狐领斗篷里,斗篷拉过下半张脸,几乎要叫着衣裳吞了似的。
    他蓦地觉得有些恍惚。
    不知怎的就忆起了当时在玲珑阁附近,程睿冲撞了御驾,她满面着急地来领人的时候。那时他有意将小娘子邀上马车,只是没成功。
    但现在,她还不是在自己的马车上么。
    思及此,他伸手将斗篷拉了下,使露出下半张脸,如凝霜雪的肌肤上,泛了浅淡的红。
    许是车轻马快,他们出了宫,一路北上,待再掀开一角帘子瞧时,早不是熟悉的景致。他们要去的地方尚还有一日的路程,姜怀央唤她迷瞪会儿。
    她今儿起得早,加上马车又微微晃着,似乎将困意也晃荡了出来,这会儿她的确是倦了,因倚着车壁阖了眼。
    他恐车子太晃,轻易就会将人弄醒了,于是让她靠着自己的肩。
    有个重量压在他的肩侧,使得他保持着姿势不动,怕吵到她,仿佛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只是阮玉仪也并未能睡上多久。
    在进入下一道城门的时候,他们的马车被人拦了下,城中不知出了何事,那守卫语气冷硬,“今日不放行,还请各位绕道。”
    出宫时,新帝早吩咐了要低调行事,因温雉下了马车来禀。
    他并不知阮玉仪正睡着,开口时不曾收着声儿,待连忙意识到,她已经哼了声悠悠转醒了。
    他不敢抬眼去瞧主子的脸色,只更压低了声音,将事情禀毕。
    若是不可暴露了身份,其实此时也唯有塞些黄白之物了事。温雉得了令,方又去与那守卫交谈,“我们公子是探亲来的,并不妨碍什么。”
    边说着,在两人衣袖相接处,温雉将荷包递了过去。
    那守卫一怔,暗中掂了掂,露出一个笑来,“好罢,既是探亲,也不好拦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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