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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回护

新寡后,我成了暴君的娇软外室 芽芽不枯 2121 Nov 6, 2023 3:16:30 PM
    那婢子引阮玉仪穿过珠翠香脂,至白家姊妹几个的桌上。
    白家的长夫人——也即白小将军之妻——恐自己在场拘这孩子们,寻了相熟的贵门夫人闲话去了,因这桌上只留了三位年轻姑娘。
    白之侑一见她,便笑着招呼,“娘娘,这里!”她眼中倒映着辉煌灯火,犹若缀了揉碎的星子般。
    阮玉仪看了一圈,在她身侧落了座。
    另两个姑娘见了礼,显得有些拘谨,其中一个看着她的位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对她们颔了颔首,示意她们说下去。
    “娘娘别理会她们,这些位置都生得一个模样,二妹妹坐何处不成?”白之侑亲自将她面前用过的碗箸与旁边另一干净的交换了。
    她轻声道谢,注视着那只修长的手横亘在眼前,摆毕碗箸,才收了回去。
    听她言谢,白之侑的耳根有些泛红,不自在地摩挲了下耳朵,岔开话头。到底是些出身武将世家的姑娘们,连闲谈散话间,亦是谈些刀剑兵法。
    阮玉仪不善这些,只含笑听着。
    因是自己请来的贵人,白之侑的神思其实一直落在她这边,久不见她开口,才恍然,她们所谈的这些,寻常姑娘家哪里会懂。
    于是她话头一转,又说起桌上的茶点来。
    阮玉仪看出她的用心,配合地加入了谈话,气氛一下活络起来。
    正说笑着,她忽地瞥见桌上落了一道长长的黑影,因顺着那个方向转过头去。几个姑娘见状,亦纷纷侧首。
    白之琦僵笑着,面皮下却暗暗咬牙。她见几人终于回首,方道,“姐姐,不知臣女该坐何处才是?”她的目光落在阮玉仪身上,显然是对着她说的。
    阮玉仪一怔,原来她就是白之侑口中的那个二妹妹。
    “也是,”白之琦的唇角抽动了下,换作一副委屈模样,好像在座的都欺负了她似的,“原在家中,姊妹们便对琦儿不喜,如今在宫中,也不见得槿姐姐会欢喜臣女。”
    这话说得人不适,她蹙眉道,“白姑娘哪里的话。”
    “你清楚就好,”白之侑立眉嗔目,“君臣之道都学到哪里去了,没规没矩的!”她素来想不通,她这个妹妹为何总是欢喜在小事上做文章。
    边上这个位儿是怎么了,长了长钉不成?
    被当众呵斥,白之琦的面色益发难看了,唇嗫嚅了下,挤出一句,“我也不过是奇怪原先的位置叫人占了去,大姐姐缘何便要凶人?”
    她削肩细腰,不比白之侑身量微丰,乍一眼看去,到真像是弱势者。
    另一白家姑娘幽幽开口,“姐姐若是能将嗓子通直了说话,也能姊妹几个的耳朵也好少受些苦。”
    桌上响起几声嗤笑。
    白之琦面色扭曲了下,毕竟在宫中,又不好多言什么,只恨恨地瞪了眼,转身往大殿中去。那是新帝、太后与一些要臣的所在,她大抵是告状去了。
    桌上众人倒将话头落在了她身上,你一言我一语地与阮玉仪说着白之琦在府中的难堪事。
    大约唯有同龄人方更能辨出她扭捏的作态,但家中长辈倒欢喜她这爱撒娇的性儿。加之她被太后收拢在了身边,长辈们更是待她怜爱有加了。
    武将家的女儿大多性直,自是看不惯这般做派的。
    .
    坐了会儿,夜幕已是全然拢了下来,但各色花烛彩灯朗照着,腊日的宫里还恍若白昼一般,连天也是要映亮半边的。
    一侧来了位嬷嬷,弯腰垂首道,“娘娘,太后有请。”
    自白之琦离去后,她早料到有此一事,从容放下茶盏,“既然如此,本宫便先失陪了,各位还需尽兴才好。”
    因着她待人亲和,与白家姊妹几个相处得不错,她们这会儿也都纷纷与她笑着辞别。
    缓步至大殿中,她无意招人注目,因从旁绕了进去。
    太后坐于次上首左处,身侧跪坐着的白之琦捏着帕子,似是在拭泪。歌舞升平中,是极喧闹的,她出了声行礼,太后方才注意到她。
    太后上下打量她一眼,面色不虞,“哀家还道你是个知礼的,不过几日,便现了原形儿了?”
    她淡笑着,也不拐弯抹角,“不知白姑娘是如何与您说的?”
    还能如何说,自是夸大了说。况白之琦受了委屈,无异于欺负到了太后头上,素来重权势爱面子的她,自然不能轻易作罢。
    于是连带着上回白之琦被逐出养心殿的事儿,也一并算在了阮玉仪的头上。
    白之琦还在一边哭哭啼啼的,希望从中再添把火。
    将太后哭得烦了,她将手中玉盏顺手一砸,对阮玉仪斥责道,“你如今执掌六宫,却如此作为,怎堪表率!”
    玉盏碎裂的动静虽算不得大,却分外违和,临近的舞姬吓了好一跳,接下来的动作也忘了。
    旁的舞姬见状,纷纷停了下来,乐声骤止。
    上首处新帝嗓音疏淡,“母后缘何如此动气,说与儿臣听听?”在假装母慈子孝一事上,他素来是驾轻就熟。
    众大臣不知,不代表太后不知他真正的态度,也不敢真的去招他,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白之琦瞥见上首那人一双点漆眸,心中一空,哪里肯轻易放过了这生事的机会,便带着哭腔又将事情说了一番。
    言罢,她又添道,“臣女知晓臣女比不得槿姐姐,可臣女入宫在姑母跟前尽孝,亦不是叫人如此欺负的。”
    殿中众人不知全貌,自当她所言为真,况早有人不满槿妃独占恩宠,一时间细语不断。
    姜怀央愈听,脸色愈发沉了下来。
    就在众人皆以为他要责难槿妃时,他却冷笑一声,“那杌子为你所有,还是说这阖宫上下的物件也为你所有?不若朕这位子,也让了你来坐?”
    这小娘子本就还与他气着,再叫这白氏女一搅扰,怕是年儿过了也别想好了。
    新帝将此事拔高至如此程度,摆明了是要护着这槿妃,一时间看热闹的人们也垂眸敛目,收了声。
    白之琦打了个寒噤,掐着手心,“陛下误会。”
    “只是委实是前些日子,琦儿无意间看见了不该看的,才总恐被姐姐针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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