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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嫁资

新寡后,我成了暴君的娇软外室 芽芽不枯 2161 Nov 7, 2023 1:07:51 AM
    姜怀央是兴起,阮玉仪却恐在不知情下生出什么事端,未敢瞒着阿娘。
    阮夫人得知白日里自称侍卫的人,其实是当今圣上,一面惊异,一面松下一口气。只要陛下是知情的就好,囡囡不至于惹来杀身之祸。
    不过这位新帝确与她想像中大相径庭, 若非亲眼见过,说又能想得到,传闻中狠戾嗜血的新帝,生了一副寻常贵门公子的皮囊,温谦矜贵。
    后一日新帝再来时,阮夫人便规规矩矩行了礼, “昨日不知是陛下, 多有冒犯, 还望陛下莫要往心里去。”
    姜怀央意外地温和,“夫人言重,朕不过与泠泠闹着玩,倒牵连夫人被戏耍了。”
    她自然连连否认。
    有男子在场,她自然是不便为阮玉仪缝制小衣了。
    阮玉仪见气氛凝滞,因提议下几盘棋。
    木香寻了棋来,梨木盒中的瓷子个个圆润,且是光洁如玉,是上了釉的缘故。一般如此制作的棋子以褐白做区分,眼前这些却烧得称得上一句黑白分明。
    布好了棋盘,自是先推让新帝先来,他看着无太大兴趣, 淡声回绝了。
    阮夫人与阮玉仪分别执黑子白子对弈。
    原还算是有来有回,阮玉仪到底是许久未下, 生疏了去,没多久便落了下风。
    她两指夹着一枚黑子,将将落下, 磕碰出清脆的一声,她却忽地见棋盘上形式不对, 收了回来,“阿娘,这个不算,我想岔了。”
    阮夫人轻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你就是叫濯清惯的,悔棋也这般理直气壮。”
    濯清是她的兄长的字。
    她敛下眼睫,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来。兄长确实总让着她。
    她素白的手上覆上一只手,骨节分明,引着她将那黑子落回。他附在她耳边道,“此势还有转圜的余地,朕教你。”
    阮夫人垂眸敛眉,不置可否。
    之后,姜怀央便在一边指点,轻飘飘几句,却不消多时,就让着局势扭转。
    “陛下当真是善弈。”一连赢了两局, 她笑着赞了句。
    他眸色微暗,在这上边, 尚且还思索得松快,但朝堂风云变幻,王公大臣各怀心思,倒比这个要来得激烈得多。
    正执子酣战时,外边侍卫来报,道是有一妇人,自称程御史之妻朱氏,前来送还嫁资。
    阮夫人往门外望了一眼,等着新帝发话。
    “宣。”他道。
    那侍卫领命退下,再回来时,身边带的正是程朱氏并仆妇李妈妈,身后的小厮搁下两口泡桐木箱子。
    程朱氏慌忙下跪,口中喊着陛下万安,不敢抬首。
    她原是听得阮夫人暂居于此,打算随意敷衍并出了心中的气,入了院门,却听那侍卫嘱咐,说是陛下在里边,要她仔细着规矩。
    没想到陛下当真是对这仪姐儿上心,她送去那些许金银衣裳,倒不见仪姐儿张张指缝,漏些什么给程府。她恨得咬牙。
    阮玉仪不明所以,微蹙了眉。
    阮夫人向她解释,“是我要她将当初的嫁资还回来的。囡囡既与程家没了关系,嫁资也没那道理留与程家。”更多的其实是为了膈应程家的人,替她出口恶气。
    阮夫人身边的仆妇是之前曾与主子一道打点嫁妆的,认得里头应是有什么,她上前开了盖子,细细翻着。
    她紧抿了唇,回身禀道,“夫人,里边的东西没一样对得上的。”
    当今跟前,程朱氏早熄了气,不敢放肆,因连忙解释,“从前那些早添进程府的用度了,哪里还寻得,这才寻了等价的物件来替代。”
    她眸光微闪。这话说得真假参半。
    有一部分嫁资是用掉了没错,但家中另存的一部分,她也不乐意拿出来,那些皆是金贵之物,眼下这些和那一半嫁资根本比不得。
    她哪里肯松了手,遂胡诌了理由来搪塞。
    阮夫人面色微沉,便显出当家主母的气韵来,“之前程家的可不是这么答应我的。”
    程朱氏暗自冷嗤,面上却是不显。她那会儿都搬出官府来了,真怀疑程家当时要不应下,她就会亲自将程家给砸了,那能不先应下。
    程朱氏做出为难的模样,只推脱着重复方才的话。
    正僵持,姜怀央蓦地开口,声音冷淡,“朕记得,大芜之法有言,女子的嫁资虽带到夫家,但其归属,仍是那女子,夫家不可擅动分毫。”
    “怎到你这里,”他缓声道,“就有了变动?”
    程朱氏浑身一颤,将头伏得更低,“陛下明鉴,实在是——”她早悔了来这一趟。这会儿真要她尽数吐出来,也不大可能。那些当掉的东西,早不知流落到何处去了。
    她磕磕绊绊,却始终扯不出个所以然来。
    阮玉仪听出不对劲,见程朱氏如此,也猜到当初送来的嫁妆,原不知过了她目的那些。微攥紧了裙裳,阿娘一心为她,却换不来程朱氏待她半分好。
    他把玩着她纤细的指头,漫不经心道,“泠泠说说,此事该如何?”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抑住心中愤懑,“自是要原封不动地还回来。”程家这两年添置的树木山石,庭院楼阁,还不知有多少是取自她的嫁资。
    可却让阿娘在那边过苦日子,好生没道理。
    他嗯了声,算是赞同如此做法。
    程朱氏彻底慌了,库房中的一半还好说,另一半就算是把她卖了,也寻不回来了啊。
    她挤出一个笑,“陛下,您念在长公主殿下还在程府上养胎,不若多宽限几日。”
    她攀亲附戚,满以为搬出这层关系,阮夫人便奈何不了她。她心下豁然,有些得意地投去一眼。
    他将指尖挤入阮玉仪的指缝,微微扣紧,也不见抬眼,悠然道,“何须宽限。程夫人这倒是提醒朕了,程家要是真拿不出来,用长公主的物件相抵也不是不可。”
    程朱氏脸色一白。
    是了,她却是望了,新帝从没有承认行秋与长公主的关系的意思,她这不是往死路上撞是什么。
    解决之法敲定,程朱氏被遣了出去。
    也不知她是求了长公主还是零零散散凑了,总之阮夫人临行那日,确实凑够了等价的物件送来。
    姜怀央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随她处理,阮玉仪便要阿娘将东西带回婺州阮家,也能使得家中宽裕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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