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赢了，又好像没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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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到底是谁干的？”
    苏相如伸出手去探孩子的鼻息，发现赵舟言的呼吸已经非常微弱。
    她转眼看向赵炳胜一家人，厉声质问。
    就在刚才看到孩子凄惨的模样时，她的心脏一抽，有一股难以用言语描述的疼痛。
    无论怎样，这具身体与孩子的血脉相依，是没有办法不为之动容的。
    对于苏相如而言也是一样。
    赵张氏看了她一眼，然后飞快把脸撇开，咬定了主意不说话，多说多错，只要她闭口不言，那么旁人就不能从她身上找到什么证据。
    还能严刑逼供不成？
    “如娘，现在不是质问这些的时候，赶紧先看看孩子的情况。”
    赵惊寒同样愤怒，但是眼下孩子的安全才是最大的事情。
    苏相如抱着赵舟言，来到了屋里。
    揭开衣服，身体上的伤痕让人触目惊心。
    这孩子脸上身上的伤痕，看样子都是让人用钝石击打所致。
    下手的人究竟是有多么狠的心肠！
    随后苏相如又按了按他脏器的位置，大概有了判断。
    除了外伤之外，体内的脏腑应该也出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
    想起孩子以往日的身影，虽然行为甚是莽撞，但是灵动活泼。一想到此后他将会虚弱地度过余生，苏相如心里的不忍便如同雨后的竹节一般，拔节而生。
    她为孩子简单处理了身上的伤口，然后便急匆匆出了门。
    为了尽可能地减少后遗症，就必需要用最名贵的药材。她的医馆刚刚开张，并没有如此多的库存，如果想要短时间之内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必须要去药铺高价收购。
    “我想要一株灵蛇草。”
    灵蛇草生长在雪山绝壁之上，对于医治体内经脉和脏器受损很有疗效。
    因为生长地距离京城遥远，所以说能寻到这种药材的药材铺并不多，苏相如跑了一家又一家，才终于见到了灵蛇草的一点影子。
    “我们这边的确是跟采药人订了货，可是要等三日之后才能拿到。”
    三日的时间——那还等得及。
    掌柜看她要药材要得急，猜想她必须有急事，因此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了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对于现在的赵家来说，不是什么拿不起的数目，可是也必须咬牙割肉。
    一条人命就摆在眼前，苏相如没有犹豫，立刻点头。
    最重要的药材已经有了下落，苏相如又去自己的医馆里拿了千年的人参，又拿了一些专门温养气血的药材。
    赵舟言的情况已经非常恶劣，必须有人时时刻刻在身边守着。
    苏相如去托了林老太医。
    林老爷子将自己门下的几个弟子借给了医馆。
    她天天在孩子的身边守着，医馆那边的生意自然是无法兼顾，就只能用这种的方式来留住客源。
    好在林太医的牌子够硬，想去看病的人即使见不到苏相如，也足够放心。
    而在另一边，关于谁到底是幕后黑手的事情，赵惊寒的调查也一直没有结束。
    苏相如和赵惊寒心里其实就跟明镜一样，虽然赵炳胜一家人的态度足够强硬，但是前后的时间节点以及他们偶尔透露出来的慌乱，足以证实他们二人的猜想。
    可如果想要得到确切地证据，就必须要等到赵舟言醒来。
    赵周氏大哭了一场。
    虽然这两个孩子身上都留着苏相如的血，但是赵舟言却和他们同仇敌忾，始终站在统一战线，看起来总是要比赵颐安顺眼得多。
    但是这点微不足道的怜惜，在听到那株灵蛇草的价格时，便彻底化为乌有。
    “不光是这株灵蛇，苏大夫还在我们药铺订了不少其他的药材，说是要一起给孩子用。”
    来送药材的小伙子年纪不大，对赵府的情况并不十分知晓，说起话来，嘴上就没有把门的，秃噜秃噜都说出了口。
    “光这种野草就有一百两！这样的话……我们不要了！不要了！”
    苏相如恰巧听见了这句话。
    赵周氏用手拿着装灵蛇草的匣子，满脸的不可置信，差点就想将它扔到地上踩几脚。
    “这么贵的东西，就是买来这么一株杂草，我看你们简直就是骗钱！”
    苏相如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再也没有留情面，狠狠一掼，赵周氏就顺势倒到了地上。
    摔了一个四脚朝天，脸上挂不住，她便呜呜哭了出来。
    苏相如的心里没有半分的怜惜之情。
    “我的儿子，他的命你不要，我要。”
    扔下这句话，苏相如脚下生风似的，跑去了后厨，要将这株灵蛇草融入到药之中。
    赵舟言现在仍然是昏迷的，但是经过调养，脉象稳定了不少，如果能够喝下这碗药去，应该能够清醒。
    只要他清醒之后能够指认凶手，那么那些罪有应得的人，就可以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
    赵周氏在地上嚎啕大哭。
    到底是遭了什么孽，才找了这么一个倒霉的媳妇儿，不光是这样，就连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赵张氏慢悠悠走了过来。
    这些日子她过得并不好。
    虽然说现在苏相如和赵惊寒手中没有证据，但若是赵舟言醒来，让他们服罪那是迟早的事情。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那个孩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掐了自己一把，懊恼为什么那日不确认赵舟言断气之后才离开。
    看到在地上抹泪的赵周氏，一股歹意涌上了赵张氏的心头。
    她用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眶，使它看起来发红，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走到赵周氏的身边，将她扶起。
    赵周氏看见她就来气。
    “你这个扫把星，你不来的时候家里也没有事，你一来就都是灾祸！”
    赵张氏忍着愤怒，阴声道。
    “那个败家的为了给孩子治病已经花了一百两，要是孩子的病情还不转好，那估计得三百两一千两。要我说这孩子已经是半条腿迈进棺材里了，还不如……还不如让他卖了。”
    赵周氏听言，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一个还可以再有的孙子和家里的家财相对比，她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可就算是我想卖，那个女的看孩子就像看自己的命.根子一样，怎么才能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