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又不能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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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守阁，已一片混乱。
    分崩离析的地面，因为雷霆的肆虐而龟裂，扭曲。
    在这神明所对阵的战场，没有任何凡物能够幸免。
    唯有足够强大之人，才可有机会在此地获得一线生机。
    “决一胜负吧。”
    最终，在青云的催促下，影握紧了手中的太刀。
    此武器并非属于自己。
    而是属于自己最亲近的亲人。
    真...
    影至今仍记得，姐姐真格外喜爱稻妻的风景、美食与人文故事，喜欢到会滔滔不绝地向影分享的程度。虽然她们在时间「磨损」一事上有共同的认知，但相比为未来担忧的影，真更愿意把注意力放到现在。「正是明白此景须臾，才更要抓紧享受啊。」
    那时的自己只能苦笑，反省自己身为一介影武者，居然比雷电将军还古板。她也会反思，想学着和真一样，更加从容一些。但突变之日来得太快，影毫无防备。回过神来，她手中竟已握着弥留之际的姐姐递来的刀。
    这—天，影武者成为了真正的「雷电将军」。
    也是这—天，自己彻底领悟了「磨损」带来的切肤之痛。
    继续跟随时间向前走的话，就连这刀、这樱..这稻妻众生，都会从眼中消失吧。这是稻妻的根基，也是「雷电将军」必须守护之物。
    「由此看来，超前的预想并非毫无意义...也并非僭越。」心中觉悟终定，生命超脱**，永恒降临浮世。
    此刀，是继承自她的象征，亦是蜕变的象征。
    “我会击败你。”
    影双手举刀，端正站好，姿势依旧一板一眼，挑不出分毫毛病。
    她摆出了决战的姿势，随时有信心。
    以稻光，击碎深渊！
    而对面，青云一甩手中的剑。
    此剑名临渊，是自深渊获得的恩赐，乃是从黄泉带回的致命之物。
    拥有着否定这个世界的强悍力量。
    但力量并非平白获取，而是要付出莫大的代价。
    这个代价...
    极有可能是一切。
    “但，我别无选择。”
    青云叹了口气，得出了这个稍显沮丧的答案。
    深渊馈赠神之躯，赐予神之物，可不是善意的援助。
    而是不等价的交换。
    这是在方才，意志现身于世间之际，他从中获得的警告。
    或许这并非恩赐。
    而是诅咒。
    对不甘就此倒下之人，最为沉重的诅咒。
    “世事难料，唯有强者才有资格定下规则。我...必须变得更强！”
    青云依葫芦画瓢，摆出了与影相似的姿势。
    他是伪神，是不被天理所认可的神明。
    如今，面对真神，唯有拼尽全力，利用一切能利用的。
    方可求得一线生机...
    双方相视而立，间隔虽远，却触手可及。
    无言的对立持续了多久，甚至于双方都不清楚结果。
    无形的气焰，自双神所在之处爆发，宛如身穿同色战袍的千军万马般冲击在了一起。
    这无形的冲撞，正是强者间的试探。
    就是在这此消彼长，你强我强，你进我进的对立中。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
    而在沉默了许久之后。
    “呀啊啊啊！”
    青云抓准时机，瞬间出剑，须臾一瞬便冲向了影。
    “哼！”
    影不退反进，以雷光一剑化身骤雷轰鸣而去。
    雷光交触，爆裂开来。
    几乎可以称得上一模一样的神罚，恶耀之眼于双方所在位置睁开。
    神威浩荡，叹为观止。
    然而此等绝景，却是只存在一瞬。
    随后归于沉寂。
    待到光芒散去，双方已攻守互换，分别位于方才彼此所屹立的位置。
    胜负决出之快，甚至超越了声音。
    伴随着‘当！’的一声脆响后发而至。
    高空中，一把雷光四溢的神器缓缓飞起，并最终落在了那直到现在也未曾被青云拾起的雷之刃旁。
    双刀一左一右，分别屹立于天守阁的地板上。
    “你输了！”
    雷刃交锋之声平息后，青云低头道出了这句话。
    伴随着声音的落下，失去了主体控制的雷电将军亦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原本灵动而充满威严的雷色神瞳。
    此时此刻也暗淡了下去...
    ‘扑通’的一声。
    雷电将军缓缓倒在了地上，没有半点动静。
    她的倒下，意味着胜负已分。
    然而，作为胜利者的青云却并未有所动静。
    “咳！唔！”
    片刻的等待后，一道刀痕自他的左肩延伸开来，直到右腹。
    刀痕揭露，随后血如泉涌。
    然而所涌现而出的，却并非是什么鲜红的血液。
    而是漆黑的污血。
    “这...算是报了那一脚的仇吗？”
    青云缓缓伸出左手，想要捂住这惊人的伤口。
    然而触犯神明的代价，岂是他能够轻易偿还的？
    最终，伴随着黑血的涌现，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连身躯也因此而变得沉重起来。
    宛若泰山压顶...
    “也好。至少我没有退缩，至少不是背后中刀。”
    青云缓缓倒地。
    “背后的伤痕是剑士的耻辱...”
    最终，他倒在了自己流出的血泊中...
    这场神明间的对决，就此落下了帷幕...
    ...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苦苦等候的九条裟罗实在是求知心切，喝令武士们速速在天守阁正殿外守候。
    伴随着大门的缓缓开启，她最终看见了无比惊人的景象。
    “将军大人...竟然...”
    虽然早在将军大人命令所有武士离开正殿在外等候，同时喝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时。
    她便有所预感，这件事将不简单。
    而在天守阁正殿渐渐响起刀剑轻击，雷霆轰鸣之声时。
    她与众多武士越发觉得，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如今，当时间逐渐推移，最终到达此刻后。
    答案也终于揭晓了...
    然而，这绝非是能够公布于众的事实啊！
    “所有人，践行将军大人的命令！”
    九条裟罗当机立断，命令少部分亲信武士冒死进入正殿，随后喝令其余人士速速将大门关闭。
    将真相与大众隔绝开来。
    紧接着，她便着手处理一切事物。
    首先是扶着将军大人将刀归还于其手中。
    “我...”
    重新拿到武器后，影双眸中的神色再度显现。
    她怔怔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青云，万万没想到在方才的决斗中。
    自己竟然输了...
    “将他救起。”
    不过在惊讶停息后，她便急忙出言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