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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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漂浮着烧烤的香味，龙旭远远看去，程默的烧烤摊前已经有不少等候的顾客，他们或小声交流，或刷着手机，每个人都时刻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程默正在烤炉前忙得不亦乐乎，一抬头，见龙旭看着他笑，愣了一下，火光中黝黑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笑容，道：“兄弟，你怎么有空过来？”
“想你了不行吗？”龙旭边说边给林梓懿在一个角落里找了个座，转身来到程默的身边。
“我可没那么大的魅力被你惦记！”程默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龙旭看上去精神抖擞，同来的女孩也是笑靥如花。程默看着就喜欢。龙旭和他不同，年轻、阳光，和女孩在一起的机会比他强一万倍。他看到他带不同的女孩来，就仿佛感觉自己也在体验那样的生活，就会莫名地高兴。
程默把目光从龙旭身上转向不远处的林梓懿，他看到女孩的眼睛一直在随着龙旭身体移动。显然，这个女孩和龙旭的关系非同一般，既然龙旭不说，他也不想问。不过，女孩的气质和穿着还是显出了她与吴琴的不同。
龙旭拿起围裙穿上开始烤串。
林梓懿拿出手机对着龙旭狂拍，仿佛看到的是一个大师在炉火前舞弄刀剑。她弄不明白，一个年纪轻轻的家伙怎么会有如此好的烤串手段和技巧。
“他懂得真多啊！”林梓懿暗叹道。
“好漂亮的小姑娘！”程默忍不住赞美道，不时用眼睛朝林梓懿看去。
正拍照忙得不亦乐乎的林梓懿听到了程默的话，朝他点点头微微笑了笑，老板和善中透着友好，她也用手机拍了程默好几张。
“不错！不错！”程默连声叹道，眼前这个小姑娘气质不错，看上去很有教养。
“什么不错？”龙旭手上不断翻动炉上的烤串，嘴里好奇地问。
“你的眼光不错！女孩也不错！”程默说着，迅速地把已经烤好的茄子、鱿鱼端到林梓懿的面前，“尝尝！”
林梓懿见龙旭和烤串老板的亲密样就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程默跛着脚端着烤串过来的时候，她立刻起身，嘴里说着谢谢。
“先垫垫肚子，他烤得可比我做得香多了。”程默说话的同时，眼睛又飞快地扫过林梓懿，心里暗自感叹，眼前的这个小妹妹称得上是个绝色美女，虽然化着淡妆，那种优雅的气质还是不经意间显露在她的举手投足中。
“你好，我叫林梓懿。”林梓懿大方地自我介绍。她想既然龙旭和这位烧烤摊的老板关系不一般，她就应该认识对方，消除陌生感。
“程默。你可以叫我‘烤串程’。”程默指了指围裙上的几个白色的字。他没想到女孩会主动介绍自己。
“你们认识了？”龙旭带着一大把烤肉过来，递给林梓懿。
“你的技术是在这里偷学的吧？”林梓懿一脸得意地坏笑道。
“我悟性好。”龙旭吃了一根烤羊肉，摇摇头，“不过还是生疏了，火候还差点。”
“嗯，可是我喜欢！”林梓懿一口气撸了好几根，见程默在烤炉前忙，低声问，“你怎么什么朋友都有啊？”她是看到程默瘸腿后突然想到了一个词“三教九流”，好奇还是让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里是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这位程哥帮了我许多。”过去的一幕幕在龙旭眼前出现，甚至吴琴救他的情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他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怎么啦？”林梓懿一直在关注龙旭，见他突然间心思重重，不由自主地握住龙旭的手。
“哦，没事。”龙旭感觉到了林梓懿手心传来的温暖，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抽回了手，“我只是觉得日子过得好快啊！”
“旧日子走了，新生活就来了。”林梓懿冰雪聪明，她准确地捕捉到了龙旭在感慨，她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过去。只是她不明白过去怎样的生活才能让龙旭这么阳光的男孩魂不守舍。
林梓懿从来没缺过钱，也不需要为了钱去外面打工，还有她的家教让她不敢轻易接受一个男孩，或是和男孩们没有顾忌地打成一片。
朱小虎是唯一一个当面不择手段追林梓懿的人，却给了她难堪的记忆。她只能在自己理解的范围中去试着揣摩龙旭的心中在想什么？
林梓懿有一种非常迫切想走进龙旭内心的冲动，但是，从刚才龙旭把手抽回去，她明白自己现在要做的是走近龙旭，至于走进他的心里她愿意给自己时间。
“喂，老板，你这里有薯片没有？”一个粗嗓门冲程默喊道。
林梓懿转头看去，离他不远处坐着四男两女，脖子、胳膊和手背上的纹身不是骷髅就是蝙蝠，女孩猩红的嘴唇和浓妆在夜色中显得非常怪异。问有没有薯片的人是一个胖胖身材，脖子一侧纹着蝙蝠的男子。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你要的薯片。”程默嘴里说着，飞快地清理离开客人的桌面卫生。
“没有薯片，你还做什么生意？”蝙蝠男大嗓门叫道，“那边有超市，给我们买去。”
“先生，我们是烧烤摊，不卖薯片。”程默小心翼翼地说。
“你是怕老子不给钱是吧？”这次蝙蝠男的声音更大。
正在烤串的龙旭眼睛盯着烤炉，耳朵却在注意身边的反应。
程默正要接话，龙旭一把拉住他，摇摇头：“哥，你来烤串，我很快回来。”说着，解下围裙递给程默，疾速向街角的超市跑去。
林梓懿看看离去的龙旭，又看看不远处的两男两女，心说神经病啊，烤串啤酒常喝常有，什么时候烤串啤酒变成了薯片下酒想吃没有了？
“喂，老板，你他妈的什么烧烤，怎么上面有头发？”一个手背纹着一只死神的矮个子筷子上夹着一根长长得到头发站起身面向程默。
“不会啊，这烧烤哪里会有头发？”程默跛着腿小跑着过去小声说。
这几个人在他的摊位上吃喝的时间不短，啤酒开到了第三箱，程默知道这样的人不好惹，所以想息事宁人，免得惊动其他的客人。
“你腿瘸了眼睛也不好使吗？妈的，这里还有一根？”脖子一侧纹着蝙蝠的男子筷子上也夹着一根长头发，嘴里吐着酒气恶狠狠地盯着程默。
“不好意思，这份我给你们免了，马上重新做过一份。”程默弯着腰道歉。
“什么这份给我免了，老子是吃不起烤串的人吗？”带骷髅纹身的男子起身，一把抓住程默的胸口衣服，把他提起来摔倒地上。
“你怎么打人？”林梓懿冲了过去，一边搀扶程默起身，一边手指着男子，“这烤串经过烧烤怎么会有头发？你们是不是想吃霸王餐啊？”
“哎呦，你这丫头片子，这头发不会是你的吧？”蝙蝠男上下打量林梓懿，“好俊的小妹妹，是不是想和哥哥一块喝一杯？”说着，抬手去摸林梓懿的脸。
“啪”的一声响起，林梓懿的手重重地把蝙蝠男的手打开，怒喝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干你啊！”骷髅男哈哈大笑起来。
“各位别这样，她是客人，有什么事你们对我说。”
程默拦在林梓懿的面前。
出摊多年，程默知道这种小混混的把戏，兜里没钱还要装逼扮大款。什么头发，说穿了就是想借头发说事，目的在吃霸王餐。换着平常他都会给点钱，免单让对方离去。何况今天龙旭带了小姑娘来，他更不想把事情闹大了。
“你个死瘸子，跟你说，你是什么东西？”说这话的是一个露肩的女孩，肩头裸露的地方纹了一只乌鸦，头发染得金黄。不待程默反应，她把一杯啤酒浇到程默的脸上，“死瘸子，你不知道我们就喜欢找多事客人的茬吗？”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林梓懿完全看不下去了，她对乌鸦女说，“你现在必须给他道歉，否则我报警。”
“报警？小妹妹，你不知道这个死瘸子欠揍？”这女子裸露了大半个背，上面赫然纹着一只黑色的蝴蝶，嘴角撇了撇，“我劝你识相点，我哥们喜欢上你了，跟他走吧，我不介意你加入我们的队伍。”
“你放屁！”林梓懿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她哪里忍得下这样的侮辱？
“放屁？我看是想多‘P’吧，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场面，大场面。人多多就是他妈的好玩。”蝙蝠男猥琐地说。
“这妞有脾气，我喜欢，真他妈的喜欢！”骷髅男说着，伸手去拉林梓懿。
可是，他的手还没挨到林梓懿就被一包薯片打中了脑袋。“我靠，谁打老子？”他摸着头回转身，眼前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再次飞来，不容闪避，又一包薯片打中了脸部。
其他几人见状迅速地散开，还没站稳，龙旭一阵风就到了跟前。
“妈的，打我？老子废了你。””骷髅男说着身体前扑，一个直拳直奔龙旭的胸口。
龙旭最恨的就是欺善怕恶之徒，见对方恼羞成怒而来，不退反进，左手抓住对方的拳头，右手迅速挥出，只听得骷髅男惨叫一声抱着脖子蹲在地上。
几个人被龙旭的出手吓了一跳，他们都没看明白骷髅男被打到了哪里就失去了战斗力。
林梓懿脸上煞白，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对方人多势众，他们这边程默跛脚，自己还是一个女孩，从来都没有打过架，一旦对方群而攻之，龙旭肯定要吃亏。
“你们没事吧？”龙旭抬手在林梓懿的脸上轻轻地摸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你不用担心，等下我会让他们跪着向你道歉。”
程默摇头，林梓懿却急了，说：“他们耍流氓，还打了程哥。”
“你们走吧？”程默拉住龙旭。只要不伤害到龙旭和小姑娘，他甚至愿意赔钱请对方离开。
“走？你以为走了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们？”龙旭笑起来，他知道程默和林梓懿在担心。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些天他打过好几次架了，再多一次又有何妨呢？
“不要！”林梓懿真是怕了，拉住龙旭胳膊的手颤抖得厉害。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他们三人。
“好吧！”龙旭转身面向几个摩拳擦掌的人，冷冷地说：“结账，道歉，滚蛋！今天我不想打人了。”
“我靠，你谁啊？这么大的口气。”蝙蝠男哂笑道，“叽叽歪歪，你是皮痒了欠揍吧！”
“你刚才打了老子，现在轮到老子教训你了。”骷髅男对龙旭恨极了，一双眼睛滴溜溜在林梓懿的身上扫了扫去。刚才两包薯片打在脸上虽然不痛，却让他丢了面子，他必须找回来，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把那些薯片跪倒地上吃完。
“好啊，玩残这小子，咱们再一起享受小妞，来个‘三堂会审’，让妞尝尝我们的厉害！”几个人嘴里不干净，蜂拥着朝龙旭围了过来。
龙旭转头，苦笑着说：“程哥，你帮我照应好林姑娘。”说着，他把周边的桌椅挪到一边，然后在一个凳子上坐下。
几个人见龙旭大次咧咧地坐在那里，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相互使了个眼色，同时向龙旭扑去。
“啊！”林梓懿被对方的围攻吓得大叫了一声。
手背纹着一只死神的矮个子五指成鹰爪状突袭龙旭的下盘来了个仙人摘桃，蝙蝠男的拳头已经快要打到龙旭的脸上，骷髅男的腿踢向龙旭的腰部，两个女的手里抓着塑料凳伺机动手。
三人对自己的出手很有信心，无论是酒吧、还是游戏厅，他们凭借默契的合作从来没有输过任何人。
可是，纵使三人信心满满，等到他们明白天外有天的时候已经晚了，想后悔都没有时间。
龙旭一手抓住了骷髅男的腿，另一手握住了蝙蝠男的拳头，单脚飞出踢在了死神男的下巴，在他痛苦的喊叫中，骷髅男和蝙蝠男在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中撞在了一起。
“痛！”三人异口同声地惨叫着，蜷缩在地上，翻来滚去。
举着凳子的两女原本想在龙旭被击倒后乘机上去练练手，没想到仅仅一个照面，她们的三个男同伴就失去了战斗力。
死神捂着脱臼的下巴额头大汗淋漓；蝙蝠男的拳头打在了骷髅男的小腿上，小臂骨折；骷髅男的腿虽然没什么大碍，鼻子却因为失去重心在栽倒地面的时候磕断出了很多血。
程默惊骇，林梓懿震惊；两女傻眼，几个看热闹的人举着手机也忘记了拍。
龙旭淡定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几人，脸色阴沉，声音冷酷地说：“还要继续吗？”
两个女人把凳子扔掉，双膝跪地，不停地摇头。眼前这家伙太狠了，一个照面就把三人给废了。她们上去，谁知道这家伙会对她们做什么？
“结账，道歉，滚蛋！”龙旭的话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今天如果不是他们骚扰林梓懿，动手打了程默，他下手不会这么重。
几次打架后龙旭得出了一个深切的体会：要么不动手，动手一定要迅速让对手趴下，绝对不容对方喘息，否则后患无穷，倒地的肯定是自己。
两女战战兢兢地买完单，道完歉，扶着三人垂头丧气离去。
红州好几个夜市他们吃过的霸王餐并不少，跛脚的程默是他们今天早就选好的目标。龙旭在烧烤炉上忙前忙后，他们一开始就把他当成了想讨女生欢喜的恋人。哪里知道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他们除了恐惧和疼痛，只希望赶紧离开，离得越远越好。
龙旭在收拾桌椅的时候，林梓懿的心还在狂跳。这会儿她想到了金彪为什么在一战之后臣服龙旭了。
一招之内解决了三个怒气冲天的年轻人，林梓懿傻傻地看着忙碌的龙旭，怎么也不能把眼前平静的龙旭和刚才那个出手迅速，一招击杀对方三人的龙旭看做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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