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自认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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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阳光穿过云层，照亮了北江市第一医院的检验大楼。
嘈杂的小孩啼哭，大人焦急的脸色，表情暗淡的老人……形形色色的人焦急而匆忙走过住院楼过道，但不管什么人，眼底或多或少都有一丝暗淡。
这个年代，来大医院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走道金属栏杆处，一个青年打着哈欠看着这一切。
游鸣白大褂下肌肉隐现，锥子脸下宛如星辰般闪烁的紫瞳，好像留有梦幻光华，似如阳光下的紫钻般耀眼，春日微风中发丝零散飞舞，但不知为何，身上有种冷清的感觉。
这一幕引得不少路过的人侧目，这个医生好帅啊，有人心道。
但，下一刻，许多人脸色就变了。
“糖尿病，应该晚期了。”
“腰间盘突出。”
“肾阳虚。”
“肾阴虚。”
“唔……艾滋，还有梅毒。”
游鸣随意开口，鼻子微微抽动，分辨着空气中气味的信息。
明明是医院常见的词语，但这一刻好几名路过的年轻人脸色一白，随即恶狠狠地盯着游鸣，不是那白大褂，他们捏紧的拳头可能都要砸出去了。
特别是一名挽着女伴的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呼吸一顿。
看到游鸣的目光，女伴撇了撇嘴：骗子。
但，看着身体微微颤抖与额头冒汗的男朋友，联想到昨天晚上的异常，女伴顿时脸色剧变。
“站住！！
老子数到三，再跑，把你头打掉？”
女伴看着挣脱自己的男朋友，大怒。
“给我等着！”脸色苍白年轻人眼神阴郁，冷冷扫向游鸣，然后脑内风暴开始编理由，四穿的妹子大人是真的狠，先想办法骗过去再说。
“肾虚！”游鸣鼻子微动，更是让脸色苍白年轻人暴怒，这个是能说的？
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游鸣笑了笑，看了一下屏幕，时间16：59了。
“下班啦，下班啦……”
五点一到，下班闹铃准时响起，游鸣第一时间与同事交班，然后戴上耳机悠哉悠哉地回家。
加班？
不可能的！
路过医院附近菜市场，游鸣解锁手机，一张壮硕的灰图片映入眼前，灰狼本该冰冷的眼神却是温柔如水。
看到灰狼图片游鸣笑了笑，游鸣随即点开备忘录，开始买今晚的菜。
“加碘盐、味极鲜。”
游鸣找到熟悉的摊位，买家里用完的调味料，而后又去隔壁摊位割了一斤五花肉和豆干，准备回家做盐煎肉。
最后，找到一家土鸡店铺。
“游医生，又给鸡哥买土鸡？”
老板看到游鸣的一刻，脸都笑化开了，这位可是大老板，就是游鸣养的“狗”只吃鸡，不吃其他的，不然他早就可以换车了。
“嗯！”游鸣这个时候话很少，从钱包取出4张红色纸钞递给老板，然后提起鸡就走。
游鸣一走，几个刚来市场做生意摊贩就开始摆龙门阵了。
“游医生对他那狗感觉比对亲妈还好，土鸡我都一个月就敢开一次。”
“对啊，化验科的规培医生工资可不高，对狗都这么好，对老婆肯定不错，要是我侄女嫁给他就好了。”
“确实，长得不错，跟我差不多，嗯，就是不爱讨好领导。”
“但人家博士，有编制。”
几名刚来的摊贩八卦之魂疯狂燃烧，游鸣差不多每个月都要出1400买土鸡，要知道刚实习医生很多工资都不到3000。
“没有鸡哥，游医生早没了。”刚刚的土鸡店老板摇头，他知道游鸣的情况。
游鸣是孤儿，曾被一对膝下无子的富商夫妇收养，可惜养母早早去世，养父重组后生下一子，不知为何游鸣最后搬了出去又成为孤儿。
后来游鸣自己也争气，15岁就考上大学，现在22岁博士毕业在北江第一医院化验科，做规培医生。
“对啊，早年不是鸡哥去林子抓野兔这些，让游医生换生活费，他可不能脱产读医学专业。”另一位资历极老的摊贩开口，他对游鸣的过往也很熟悉。
可以说，没有那只像灰狼的狗—“鸡哥”，不会有游鸣的今天。
“那鸡哥这个名字怎么来的？”有个大学生很好奇，这个名字，总让他想到了一个故人。
“当年野鸡是保护动物，鸡哥只能自己吃，经常吃野鸡名字就这么来了，天天吃鸡嘛。”
“也就是现在鸡哥老了，打不动了，不然我这土鸡可没人固定来买。”
土鸡店老板开口，声音透着惋惜。
可能是小时候看多了人间冷暖的缘故，游鸣给人感觉有点冷。同时，游鸣很少惯着别人，在领导眼中就是情商不高。
倒是对鸡哥，视为家人。
“嘎吱——”
坐车一小时的游鸣推开木门，大门口处刚才还在睡觉灰狼睁开锐利的眼睛，汗毛炸立，似如小刀的獠牙张开，看到游鸣的一刻眼神顿时变得无奈加温柔，獠牙收起，身后尾巴摇晃。
“鸡哥，今天晚上我们吃土豆炖鸡。”
游鸣一把抱住扑过来的灰狼鸡哥，抱着鸡哥转了好几圈加上狠狠揉了几下才放下，随后进屋去做饭。
虽然医院有宿舍的，完全免费。
但，谁都不可能同意宿舍养一只灰狼，很容易出事的，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城郊租房的原因。
除了便宜，就是对鸡哥安全了。
夜晚，游鸣怀里鸡哥打着呼噜睡觉，游鸣打开电脑查阅论文，查自己这个“嗅觉”。
他很清楚，如果只是嗅觉比较灵敏，其实还好，地球70亿人，总有些能人异士，比如香水行业的闻香师嗅觉就很灵敏。
但，
他甚至能通过气味或者信息素判断一个生命体的状态，是肾虚、阳痿、肾脏受伤都可以分辨出。
这不科学，因为他一个人堪比一台精密的超级分析仪器，这也是他能入职北江第一人民医院的缘故，他能第一时间病理样本的问题，给出的答案从未出错过。
人是可以骗自己，可以骗其他人，但骗不了身体，身体散发气味中的信息素更骗不了人。
所谓信息素是外激素，指的是由一个个体分泌到体外，被同物种的其他个体通过嗅觉器官（如副嗅球、犁鼻器）察觉，使后者表现出某种行为，情绪，心理或生理机制改变的物质。
简单的来说，就是身体是诚实的，呼出的气体中携带了当前身体分泌出的物质，也代表了身体的状态。
当然，要不是在医学实验室学习了好几年，许多气味中的信息素游鸣是分别不出来的当事人状态与心情的。
鼠标滚动，游鸣轻叹一声，还是没有结果。
他经常浏览各大专业医学期刊，甚至自己都有两篇一区的论文，看懂论文不成问题。但，他这个病症，好像唯物主义者看到了鬼一样匪夷所思。
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某本起点小说的主角，这个能力属实能把牛顿的棺材板给掀翻了。
鼠标继续滚动，突然，一个很小众的帖子吸引了游鸣的注意力。
“你的身体有超乎常理的症状吗？比如精密仪器一般的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