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战争，永恒的主旋律【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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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相秘境中已是黄昏。
    除了李寻菱等少数人，在场绝大多数弟子都承认楚心怜为新晋“天问仙宗大师姐”。
    南宫阳眼神瞬间变得阴冷无比。北冥夜则得意地看着南宫阳，眼神好像在说你能奈我何？
    冷诗漓也跟着起哄叫了几声“大师姐”，她觉得天问仙宗这个规矩很有意思。
    实际上这个规矩是为了督促众多弟子勤奋修行才制定的，谁知后来却变成了一种荣誉称号。
    楚心怜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头上的名头已经不少了，而且她对这些东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云九叶凑热闹，也对身边的佳人叫了声“大师姐”。
    正在此时，炉莱老祖将出口打开，然后来到众人上空凌虚盘坐。他打量了一圈，随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放出浑厚玄音：“既然楚心怜已经超越南宫阳，理应成为新的天问仙宗首席弟子。明日我便会昭告天问仙宗，为其正名。”
    “是，老祖。”众弟子纷纷听命。
    炉莱老祖点头，然后安排众人有序离开秘境。
    南宫阳冷哼一声，直接御剑飞身离去。北冥夜看着南宫阳气急败坏的模样就想笑，也随之离开秘境。
    很快，除了云九叶以外，所有人都离开了秘境。云九叶让两位姑娘先走，他有话要与炉莱说。
    炉莱老祖落到地上，走到云九叶身边，微微一笑。
    云九叶最近脑子里很乱，压着很多问题。但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楚心怜的身世。
    他直接切入正题，问道：“她是谁？”
    炉莱老祖自然明白他问的是谁。但是云九叶到现在还未察觉出楚心怜的身份，这让他有些疑惑。
    他诧异道：“你不记得她了？”
    “她？”云九叶皱起眉头，思考着炉莱说的“她”到底是谁？
    他的思绪飘摇，忽地想起很久之前那个叫自己“九叶”的女子，但他却怎么也记不起她的名字，她是……
    他突然有些头疼，难道是闭关太久让他忘了？他摇了摇头，他对自己的记忆力一向很有自信。
    但是他确实忘了她是谁了……
    “她是谁？”云九叶再次问道，他的眼里满是迷惑。
    炉莱老祖缓缓说出四个字：“织羽仙子。”
    “咚”！
    好像有什么突然撞了云九叶的脑袋一样。他顿时呼吸加剧，大口喘着气，脑子里的记忆如海浪般疯狂翻滚！
    “织羽仙子……”
    他蹲到地上，十指抓着头皮，双目猩红。
    这场景要是让熟悉云九叶的人看到了，绝对会感到不可思议。这还是一向稳如泰山的云九叶吗？
    炉莱老祖对此也是颇为吃惊，他也是第一次见云九叶这样。在他的印象里，云九叶是杀那些通天大能大妖都不会眨一下眼的人。
    秋风萧瑟，凛冽。
    云九叶忽地想起她是谁了，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女人变得如此冷淡了。
    从前的他风流好色，身边红颜佳人无数。他不知道什么是真心，只知道**。
    后来，他遇到一个女人，她自称织羽仙子。
    再后来，她死了。
    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
    他渐渐平静下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神却有些空洞。
    沉寂片刻。
    他慢慢站起来，自言自语道：“她是织羽，我记起来了。”
    他语气很平淡，又道：“我不可能忘了她，有人篡改了我的记忆。”
    炉莱老祖分析道：“会不会是你刻意逃避，故意让自己忘了她？”
    云九叶摇摇头，淡淡道：“我出关后，百会穴堵着一团黑气阻止我修炼，这难道不是有人对我动了手脚吗？”
    话落，炉莱老祖又是一惊。
    他此时很肯定云九叶的记忆确实出了问题，但他不清楚云九叶到底是不是被人暗害。
    他缓缓道：“黑气你也忘了？”
    黑气也忘了？
    云九叶的眼睛忽然不自觉地越睁越大，黑气也忘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黑气一直存在自己体内？
    他眼神迅速转向炉莱，沉声道：“你说黑气以前就存在于我的体内？”
    此刻他身上散发着可怖的气势，就如同嗜杀魔神在世，冰冷血腥，荒凉孤寂！
    炉莱慢慢点点头。要不是这股熟悉的杀气，他真的觉得云九叶已经不是当年的云九叶了。
    云九叶此时已经彻底乱了，自己到处找黑气的线索，结果黑气竟然一直在体内！
    如果炉莱没有骗自己，那他为什么会少了这么多记忆？他到底还忘了哪些事情？那司秋明所说的话又有几分真意？
    他负手转身，闭上眼睛，说道：“炉莱，我最信得过你，所以出关后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炉莱老祖叹了口气，道：“老道明白你的意思，但这种事我绝不会说谎，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云九叶点点头。若不是脑子里乱到极致，他绝不会怀疑炉莱。他觉得炉莱说的对，这一切没有意义。
    沉默许久。
    最终，他回过头来，舒缓一笑，道：“我们回去。”
    炉莱也随之一笑。
    二人共同走出无相秘境，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炉莱老祖突然掏出久居内心的疑问：“两个月前众多仙宗丢失的法宝是你所为？”
    云九叶道：“是。”
    炉莱老祖又问：“那月曜？”
    云九叶道：“也是。不过为了救心怜，月曜已经给人了。”
    炉莱老祖思索片刻，不再过问。
    很快，二人告别。
    天色很黑，无星亦无月。
    云九叶独自走着夜路，冷风吹在他的身上，卷起他的衣摆。鬓发随风飘荡，肆意地打在他的脸上。但他毫不在意。
    他想着她。
    按照炉莱所言，她现在就是楚心怜，或是转世，或是借体重生。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服下木曜灵果会跨越到涅槃界第四境。当年的织羽仙子比自己弱不到哪去。
    只是如今，世间再也没有织羽仙子，只有妍姝仙子，楚心怜。
    他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楚心怜，毕竟归根结底，她们还是两个人。
    而且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他要寻找这一切的真相。
    到底有谁在设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