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1直不老实

    第4师团一直就没老实过。
    他们不折腾是因为精明的盘算出的自己要付出的代价和收获如何，能让对面的先锋军不损害泰国的后勤征集和运输工作，不影响日军对付印度的大战略就可以了。
    在这个弹性范围内，第4师团却一直在不断试探骚扰先锋军。
    和彭季淮的第一旅是真打，不过控制住了节奏，不至于伤亡太大。第37联队还没有得到补充，第4师团实力不济，若是再有大损伤，恐怕会被先锋军看出破绽，联合华夏军队攻入泰国，麻烦就大了。
    第4师团的人也不愿意拼命，他们打的是消耗战。
    从曼谷到清迈一路都有铁路运输补给，后方日军补给虽然重点是印度，但也有余力补给第4师团。此时美国人在西北太平洋还没有占据空中优势，潜艇和舰船也不敢轻易冒进，除了船舶运输能力不足外，从本土过来的运输补给线不像44年那么窘迫。那些弹药哪怕是在曼谷中转一下，精明的第4师团也有办法挪出一部分自用。
    彭季淮能让清迈的第4师团有所顾忌，没有退却，也是耗尽了一番力气。这样的功劳别人也看在眼中，对他能升为少将也算服气。
    相比之下，汇合接应了泰国第3步兵师的第55师团的112联队，一直没有出动再攻先锋军，而是谨守孟宾。
    日本人不是傻瓜，第55师团已经去打印度去了，第56师团又深入华夏境内，剩下一个联队如何能打得过93师和先锋军一个主力团？还是先老老实实的防守才是最合适的。
    徐严芳守在孟帕亚，只有苦劳，没有多少战功，最终与少将擦肩而过。
    其实有了彭季淮这个28人团代表，徐严芳的少将已经不是必要的了。
    有了112联队在侧翼的支援，第4师团在清迈活动范围很大。等到先锋军攻克万象后，第4师团才老实了许多。
    它一共就三个联队，剩下第8和第61联队，再分出一部分兵力去廊开等地防御，实力太单薄了。直到第29独立混成旅团来了，才重新活跃起来，不断骚扰先锋军边界。甚至派出小分队在当地土著人的帮助下深入先锋军腹地搞破坏，就是不让先锋军安静的发展。
    谁都能看出先锋军在根据地上的举措，如果成功了会站稳脚跟，到时候头疼的就是日本人。
    哪怕损失多一点，第4师团也要给先锋军制造麻烦。他们不止派自己人去捣乱，还联系当地土著人去闹乱子。要福利了，赶出华人了，只要日本人许出利好，总有不长脑子的当地人相信。
    前线对峙的六月份里，先锋军的地盘上暴起了二百多起大大小小的乱子。
    先锋军并没有如日本人的意，没有大开杀戒，以杀镇势，但闹乱子的都被抓了起来，除了那些首犯枪毙外，其他绝大部分人都去劳动改造了。加上那些连坐的，一个月里，就抓了3万多人，道路修葺需要大量劳动力，还管饭。
    到了七月份，再劳动改造了2万当地人后，什么乱子都没了。
    七月中旬初步统计中，在连抓带逃后，正常的当地人已不足40万，而华人人口数量却增长到了35万多人，城镇人口率华人占有率超过了85%。
    华人主要集中在城镇，当华人数量占绝对优势的时候，城镇治安就稳定了下来。
    ……
    “二舅，这先锋军的地盘上，城镇都不算大呀？”刘仲慧一边走一边向两边望去。
    见过京都、魔都、陪都和春都的他，再看老挝的城镇，感觉就跟国内的村落一样。
    他一路走来，见识了多处城镇，没有几个规模大的，就算是南塔和琅勃拉邦这两个有名的城市，在他看来也就是国内小城的规模。
    “南塔还不算大？那里可是有11万人。”周福生回头瞪了他一眼。
    在这个时代，国内绝大多数人还是住在乡下，城市人口真不多。在抗战前36年的统计中，过百万的城市只有6个。抗战全面爆发后，因为大屠杀，金陵人口锐减，跌出百万城市行列。陪都人口不断激增，限于地理环境，抗战后期才补入行列。
    滇省也是在抗战全面爆发后人数激增的，但在抗战前的，春城还不到15万人。整个滇省超过5万的城市只有3个。
    “真有11万人？我看不到吧。”作为学建筑的出身，刘仲慧自有人口的衡量方式，整个南塔建筑规模都达不到，人数自然也就达不到。
    只是他忽略了一个因素，先锋军首先是一支军队。所谓南塔11万人的规模是之前的说法，当初先锋军主要驻扎在南塔，仅仅先锋军的军队人数就已经占了绝大多数。
    在向外扩张后，先锋军的军队已经分散布置。南塔现在的人口数量自然就减少，降到了6万多人。
    “在外边少胡说！那么多人，那么热闹的街市，人能少得了？”周福生训斥了一句道。
    在普通人眼中，6万多人和11万人没啥大差别，也是热闹非凡。
    “啥热闹？就只有横竖的六条街，连座高楼大厦都没有，怎么算得上城市？”刘仲慧不服气道。
    整个南塔，最高建筑只有四层楼，还只有孤零零的三两座，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大城市样。
    最近传言中，南塔作为先锋军的核心城市，可也是传得沸沸扬扬，成了很多人心目中的圣地。真到了南塔，看到城市的模样，确实有不少人大失所望。
    “你啊！”周福生食指冲着刘仲慧的脑袋虚点了点，叹道，“你只看到建筑，就没看到别的？”
    刘仲慧学的就是建筑，眼中还只注意到了城市那些高低错落的建筑，想了想才道：“要说别的，南塔规划的不错，排水沟、防火都考虑到了，街道也宽敞。但那些建筑看上去都像是临时搭建的，用那些竹子木头、茅草泥巴，都不一定结实。”
    “结实能抗住小鬼子的炸弹？”周福生斥道，“先锋军能有多少水泥，能有多少钢筋，能有多少砖石？这些物资不去修工事，都拿来修房舍，有个屁用？等小鬼子打过来，留给小鬼子住？”
    想到家乡被日本人占据，家中大宅被日本人霸占，他心中就隐隐作痛。
    刘仲慧低下头，不做声。
    “先锋军把钱都投到了军队上，你没见他们的军队，装备比中央军好多了，待遇也好。将士们也用心，才不断打胜仗。还有钱就办工厂，做实业，要论起实业来，比起滇省来都不弱。”周福生叹了口气道，“你只看见了房舍，却没看见街道上那些买卖。先锋军把南塔原来的一横一竖两条街市扩成了三横三竖的六条街市，这中间多了多少买卖？先锋军过手的都是百万元。”
    他想起了自己的四弟周福林，现在在先锋军中已经身居高位。他不经意透露的消息中，先锋军中多的是百万元的大生意。仅仅盐务收入，半年来就超过五百万大洋，香烟仅仅几个月就收入二百多万元。
    南塔之所以出名，尤其是在老百姓中出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那六条街市的买卖出名。那里汇集了周边各种物品，就连一些紧俏货都能买到，又能保障安全。
    安全，物资丰富，不乱飞价格，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人们也愿意安居乐业。
    “这乱世，能有个安居乐业的地方已经不容易了。”在周福生的眼中，南塔比春城还要好。
    在这里有华人的低保福利，最起码能吃上口饭，再卖点力气，辛苦一点，已经可以过个安稳日子了。
    “要看大城市，得去永珍。南塔以前毕竟是个小城镇，龙坡邦那边也是寺庙多，楼房少。但在永珍，法国人的建筑特别多，你四舅也在那边，正好找他去！”周福生本来就是带着外甥投奔四弟的，一路赶往万象。
    ……
    华人初到老挝，人生地不熟，只能集中在城镇。
    万象的华人人口在加上驻军后，也突破了10万，可并没有让人感觉到欣欣向荣的繁华。
    这里是战争前线，硝烟的味道每天都可以闻到，让人无法平静下来过日子。
    日本人渗透先锋军地盘的计划不断失利后，又找到了一招。跟第四师团在边境无聊的对一片片空地炮轰不同，他们架在廊开的重炮却让湄公河对岸的万象人心惶惶。
    第29独立混成旅团，下辖5个大队，炮兵也只有一个大队，下辖两个野炮中队，和一个山炮中队，口径都是75毫米的。本来对先锋军也威胁不大，可日本人却给它派了一个独立重炮兵大队，其中可是有8门**式150毫米野战加农炮。只是被印度那边抽调了4门，只有4门运到了廊开。但仅仅这4门就给先锋军造成了很大麻烦。
    这种最大射程公里的加农炮，先锋军根本无力压制。日本人防守严密，想过河破坏都难以做到，想要空中攻击，可现在制空权掌握在日本人手中。学精了的日本人已经考虑到了先锋军的空袭，甚至在重炮阵地附近布置了防空炮，并不断变化地点。
    日本人的空中轰炸虽然对南塔攻击有些吃力，对付前线的万象却是轻而易举，不仅轰炸万象城，就连周围的村镇都不放过，甚至田地里耕作的农夫都会经常扫射一下。要不是日空军主力被吸引到了印度，不止万象，先锋军的损失会更大。
    “不能让鬼子牵着我们的鼻子走，这是一根毒刺，必须得拔了。”赵易也忍不可忍，再次把目标对准了河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