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法国人的坦克来了

    “罪恶需要靠我们这些骑士来抵挡！”费尔南少校傲慢的抬起下巴，回身对后方喊了一声，才缩入狭窄的雷诺FT-17坦克舱内。
    他所乘坐的是通讯指挥车，取消了炮塔，装成了固定的装甲舱，加了无线电。虽然无线电还不能跟手下的其他4辆坦克通话，但却可以直接联系指挥部。接到了指挥部命令后，他感觉自己的坦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法国人的这些坦克装甲，都是一战时候的货色，处理给了殖民地。平时在当地土著那里耀武扬威已经足够了，但在殖民地恶劣的环境和糟糕的维修条件下，已经老弱不堪。上一次跟泰国人边境冲突的时候，法国人的装甲武装部队就没有派出去。就像比约特将军向上边打报告时说的那样，部分坦克已经锈蚀成了一堆废铁，根本无法使用了，而剩下的那些也只能在一年一度的阅兵式上露个脸。
    虽然有点夸张，但事实相近，可让德古打给上边的报告却被无视了。除了报告中至少100辆雷诺R-35坦克的数量有些多外，法国本土已经自身难保，坦克生产被德国人控制，新成立的维系政府说了不算。
    两三年过去了，印度支一辆坦克都没有接收到。原来的坦克损坏的更多了，法国人组建的3支机动化分遣队，每一支机动队中不过几辆坦克压阵。让德古好不容易拼凑起了6辆调来前线，谁知半路上又抛锚了一辆，只能用5辆坦克迎战。
    费尔南并不觉得5辆坦克少，那些华人民团能有几个人见过坦克？就算见过知道怎么对付吗？听说华夏国内连日本人战斗全重3吨多的豆坦克都对付不了，更不用说雷诺FT-17坦克了。雷诺FT-17虽然是一战货，也是重7吨，最厚装甲是22毫米的坦克，在印度支那历次平息骚乱中都是无敌的存在，更何况身边还有大大小小的数辆装甲步兵车辆的伴行。
    “法兰西骑士，前进！”费尔南自信满满地在电台中吼了一嗓子。手下听不到，上边却能听到。
    “有了击溃华人叛军的功劳，开口向国内要坦克总该容易一些吧？”
    ……
    “法国人真出动坦克了？”窦定德只是有些好奇，却并不吃惊。
    上边已经通知他法国人的坦克会来，让他做好准备。法国人的坦克行进速度始终比不上电文破译的速度快。
    “营长，真的是法国坦克，雷诺FT-17，也是法军的坦克。”通讯兵卢仝说话有些绕，说的却是一回事。
    先锋军的士兵不光进行了反坦克训练，绝大多数还看过各国现在主要作战坦克照片和模型。李衡找人根据照片造的模型，1比1的木匠手艺，还可以顺便演练战术。窦定德的营不说每个士兵都能认出，但至少侦查排的人绝对不会认错。法国人用法国坦克没错，卢仝第一次在国内见到雷诺FT-17却是外购的，刚刚在随军学校中摆脱了文盲水平的他格外强调一下也没说错。
    “好不容易要认真对付一次坦克，竟然是这破坦克。”窦定德确认了目标，放下望远镜嘀咕了一声，心中却也紧张不已。
    他在远征军时见过小鬼子的坦克，也见过以前的战友抱着捆在一起的手榴弹冒死去炸坦克，他自己对付坦克却是头一遭，学的法子还是先锋军赵司令亲自教的。
    “法国人的坦克来了！”前边的庞大个子一声大吼。
    他根本不用怕法国人听见，法国人的步兵落在了后边，前边行驶的坦克装甲车辆发动机吼得声音更高，窦定德也是特地挑了庞大个子来通知的。
    “轰隆隆！”雷诺FT-17坦克虽然是轻型坦克，依然让周围的大地一阵震颤，至少窦定德觉得心底颤得发慌。
    “咣当！”一声巨响，一片地面突然塌陷，排在前头的一辆标致1925型装甲车一头栽了下去，只留下两个后轮在徒劳的在升腾起的烟尘中打着转。
    “轰！”又是一声巨响，一辆行进中的雷诺坦克猛地一震，钢铁零件刮擦般的一阵嘎吱吱乱响后，彻底趴窝了。
    “地雷！有埋伏！”有人大喊道。
    周围骑自行车伴行的步兵立即扔了自行车，纷纷在路边趴下，跑得慢的随着一阵机枪的怒吼，直接惨叫着扑地。
    “还击！”费尔南大声喊着，旁边的通讯员冒险钻出坦克打出信号。
    不用他的命令，法国人也知道自己还击，没命的扣动扳机，剩下坦克上的机枪也调转方向冲着机枪扫射的地方扫去，炮口也慢慢的转向瞄向那边。
    “停！”一阵乱响后，地面上的布兰克上尉大声喊了停止，路边的那片丛林里一点动静也没有，那机枪就好像只刮了一阵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后边有人！”有人突然惊呼。
    话音未落，两枚炮弹从路边丛林中窜出，轰向了停在那里的两辆坦克。
    其中一枚炮弹碰到了路边一个树木，轰然爆响。
    但另一枚炮弹却直接撞在了那辆雷诺FT-17坦克的侧甲上，爆飞了一片片的弹片。
    “是60迫击炮？”布兰克对这样的爆炸很熟悉，法国人玩迫击炮很早了，他的队伍中就有60迫击炮，但他不敢确定，刚才的两枚炮弹是从丛林中笔直的窜出来的，而不是从头顶飞来的，“这真的是迫击炮，平射的迫击炮？”
    “刚才顶着的那颗树有毛病，那一发还是偏了！”庞大个子一巴掌拍在跪地的那根大腿上，懊悔道。
    “我平时练这种平射很好的，这一次怎么就失误了呢？排长，让我再打一发。”庞大个子转身对排长王兴利请求道。
    “打你个头，快点转移！”王兴利一巴掌拍在庞大个子头上，顺手拎着他的脖领子，顺着挖出来的交通壕，猫腰向后方撤去。
    头顶不断飞来子弹，轰得一声巨响，法国人37毫米坦克炮开火了，一颗碗口粗树轰然歪倒，砸在了刚才他们躲避的壕沟前。
    “轰轰轰！”突然连续的爆炸声响起，布兰克上尉刚才还怀疑迫击炮炮弹是直着窜出来的，这一次彻底纠正回了他的认知，头顶上一下子飞来了众多的迫击炮弹，把整段道路都覆盖了。
    同样只是一阵，硝烟散去，爆炸声已经消失，连回击的坦克炮也停了下来。
    就算周围是丛林地形，不了解前线情况的先锋军也不敢用迫击炮跟坦克拼火力。先锋军采取的是游击战，打两炮就换地方了。
    路上法国人已经人仰马翻，22发60迫炮弹集中轰来，效果也很明显。布兰克向周围看看，以他的经验看，前前后后队伍里的伤亡已经超过了百人。迫击炮集中攻击的目标也很明确，主要集中在坦克附近。或许是被直接击中，或许是那辆坦克太老旧了，又一辆坦克趴窝了。
    幸亏60迫击炮的炮弹不是直接砸中，只靠那些弹片对坦克损伤不大，只伤了这一辆。不过加上前边趴窝的两辆，能挪动的坦克就只剩下了两辆了，其中一辆还是没有炮塔的指挥车。
    法国人冲入了丛林，过了半天满头大汗的都回来了。
    他们只找到了迫击炮发射的阵地，却找不到一个人影或者一门迫击炮。
    “我们怎么办？”感觉坦克中已经不再安全，从坦克中爬出来的费尔南少校也没辙了。
    短短一阵工夫，就被人毁了三辆坦克，还怎么继续接下来的行程？就算到了前线，费尔南自己都怀疑剩下一辆坦克能有什么用了。
    “安排人手组织警戒，就地修理，然后我们再继续前进。”费尔南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前行，这里已经距离前线还是比回去的路更近一些，难说回去的路就一定安全。
    法国人对这些老旧坦克出故障早有预料，随行的汽车上都准备着更全的工具。
    为了防止迫击炮再次轰击，除了向外派遣人手警戒外，坦克被准备向后拖一段距离，周围还只留了很少的人，防止再挨炸。远远落在后边的炮营也得到了电台通知，拉开了架势，随时准备反击。可直到天黑也没有等来先锋军再一次行动。
    ……
    “我认为上级的战术太保守了。现在法国人坦克不多了，能活动的好像只有两辆。他们人数也不多，还分成了两处，前边只有五百多人，后方护着炮营迟迟没有跟上来，我们完全可以硬攻，拿下他们的前队，何必等到下一个伏击地点？”吴永仁用树枝在地上画出的简图上点了点对窦定德道。
    上级给他们的命令是拖延坦克装甲部队的行军，适时打击敌人的有生力量，却没有提歼灭。
    叶关也不知道法国人有几辆坦克，上边的命令自然谨慎，只是要求游击骚扰。一整天里，吴永仁这个少校参谋已经大致摸清了法军底细，有心先吞下这支坦克队伍。
    “他们还有6辆完好的装甲车，机枪不少，我们只有60迫，难打呀！”窦定德迟疑了，要夜袭十分警惕的法国人装甲车队，伤亡可能很大。
    “要是我们也有坦克就好了，赵司令说过，对付坦克最好还是用坦克。”窦定德以前冒出的那个念头越发强烈起来，不由叹道。
    “我们打下他们的装甲队，那些坦克不就是我们的了？”吴永仁也是热切。
    “不，法国人后边的队伍正在赶过来，我们来不及时间运走这些坦克。”窦定德有些遗憾道，离此不远可是差不多有一千人的队伍正在赶来，“不过，我们可以围点打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