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偶遇斗殴

随着赵家玉米面条生意的展开，孟欣梅家的面条摊位在这小街小巷，就没有之前那么招眼了。
大暑小暑的日子头，气温是越来越高。唉，孟欣梅叹息，这天越来越热是件很难受的事，每每干活都会是一身汗。孟水叶已经从西平村来到这里帮忙干活了，当然了，这个租的屋子的墙角根，大大小小地也新摆放了好几陶缸枣醋。
"娘，我寻思着这天太热了，那些客人都没有什么胃口，娘，我们来做凉拌面卖吧。"
"凉拌面？怎么做啊？"古氏也不问凉拌面是什么样的，也不管孟欣梅怎么会做这个，而是直接问起来怎样才能做出来。
"娘，这个拌面没有多复杂的。就是将面条煮熟后，在放凉的开水里过一遍，滤去水分，再将氽熟晾凉的掐菜和面条混垫在碗里，最后浇上汁就成了。"
"噢，听着这么简单啊。"古氏灿然一笑，"得了，娘这就去做，一会你先尝尝，要是可以，我们明天就卖。"
"嗯，好。"
待试吃过古氏的手艺后，孟欣梅点头认可，"娘，你做得真好，就是这样子，娘，放心吧，这拌面可以卖的，明天我们多准备点胡萝卜，酸菜。"
"哎，娘知道了。"古氏笑着应下。
"二哥，你明天又要帮忙切菜啦。"孟欣梅对孟水叶笑呵呵道。
"噢。"
这样一来，摊位里就多了一种凉拌面条的吃法。孟欣梅开心道，"娘，二哥，今天我们可以卖玉米拌面啦。"
"嗯嗯，拌面好吃，我们好好干，挣多点钱。"
孟欣梅笑了，"娘，这拌面就是尝个新鲜，喜欢的人才会一直吃，靠它发大财有点难噢，哈哈..."
古氏点点头，嘿嘿一笑，"也是，娘就是想图个温饱钱。"
东西准备妥当后，孟欣梅就在摊位前吆喝起来，"大伙都快来尝尝噢，凉拌面，全新口感，卖凉拌面啰..."
"凉拌面？这又是个什么吃法？"有路过的人好奇问起。
"哎，客官尝尝就知道啦，这拌面凉爽又清淡，可好吃了。"
"哈哈，那就来上一碗。"
"好嘞，马上就好。"
夏日摆个摊，凉拌面条准备得多，可还是一个上午就卖光了，根本就不用发愁有什么滞销问题。因为酸酸甜甜的枣醋和辣椒粒一块拌着面条，是开胃又爽口好吃。一吃下去，心中的燥热就去了一半，所以十分受人欢迎。
孟欣梅和古氏一直在摊位前忙忙碌碌的，空闲的时候也是在院子里清清静静地歇息，而来帮忙干活的孟水叶却不一样，空闲之余是每天暗藏喜意地去木工店找孟水林或是到街上游玩，回来后一改之前的静默，兴致勃勃地说起街上的热闹事，惹得孟欣梅现在也很想到街上去看看热闹了。来菀坪镇这么久，她都没有好好逛过几次呢。
这天，孟欣梅就晃悠晃悠着准备去街上了，"二哥，我出去转转，你要不要一块去？"
孟水叶摇头。
孟欣梅不死心，"二哥，我一个人害怕，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二哥，我们一块走吧，反正一会你也是要出去的。"
孟水叶撇了一眼孟欣梅，晦暗不明，唉，这比同龄人多出几圈的身板，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微微叹息，孟水叶还是抬脚走在了后面。
孟欣梅忍不住得意，这孟水叶也太好说话了。她惬意地走在街上，不疾不徐，带着满心的期待，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心里暗盼，不知道会有什么热闹呢。街道上人声鼎沸，时不时还有卖零嘴的小贩，还有耍猴的艺人，孟欣梅兴奋挽着孟水叶的手往前走，"二哥，我们过去看看吧。"
团团围住的人群，孟水叶只好带着孟欣梅挤了进去。围观的人有些气恼，可也顾不上责骂，心思都在小猴那里。只见耍猴艺人以锣为奏，指挥着黄毛红臀的小猴翻跟头，时而爬高竿，时而挥旗子，时而开箱子穿衣，模仿着人的动作，时而口唱咿语，很是动听。几番下来，是博得围观者叫好声不断。
"二哥，这猴耍得真好看。"孟欣梅惊奇连连，在现代世界，耍猴的艺人生计艰难，人是越来越少，已经很难见到像现在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猴子表演结束后，耍猴艺人赶紧端着盘向围观者讨要赏钱，孟欣梅很开心地投了一文钱。耍猴艺人倒是有点惊奇了，连连笑道，"谢谢这位小娘子。"
孟欣梅心情雀跃，一路走走停停，最后绕回了镇北街，只是刚到巷子口，就见到一圈人在吵吵嚷嚷，推推搡搡的。孟欣梅踮起脚尖朝人群望去，呃，都是不认识的人，看穿着打扮瞧着都是富贵之家的人，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乔挡，你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进了乔家，就是大公子了？你就是给别人挡命的，混账，你们还楞着干什么？都给我打！"一十来岁小男子脸红脖子粗，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气愤嘶哑地吼着，他实在是气不过，这乔挡竟然敢欺负到他头上了，"小兔崽子！哼，给我打！狠狠打！"
乔挡年纪虽小，却敏感多疑，最恨别人说这个，血气直往上涌，四下一看，旁边护卫有一根胳膊粗的，半米长的木棍，乔挡快速抄起木棍，不发一言就举起来，往这小男子身上狠命砸下去！小男子躲散不开，背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棍子，痛得哇哇大叫，哭嚎起来，咬牙切齿地骂道，"乔挡，你个小王八羔子！狗崽子！你敢打我！乔挡，你...你...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两边的人一下子就乱了，你打我，我打你，一下子就变成相互殴打了。乔家的护卫不敢再像刚刚那样吊儿郎当，视若无睹了。虽然乔挡在乔家不受重视，可好歹也是挂了个大公子名号的，也确实替小公子挡去了不少的小灾小难，他们可不敢让乔挡在这里出什么事，不然让张五姨母知道了，命都得去掉半条。
孟欣梅亲眼瞧着这混战，啧啧称奇，小小年纪就这么凶巴巴，野蛮。她在现代世界里可没亲眼瞧见过这样的场面。唉，富家公子因不知名原因在街上公然斗殴，孟欣梅也算是长了世面，激动说道，"二哥，你教我打架吧。"
孟水叶哼了一声，不理睬孟欣梅这骇闻的请求，出声道，"四妹，我们走，别管这闲事！"
"二哥，放心吧，我可管不了这事，我啊，就在这远远看着，嘻嘻。"
打斗仍在继续上演，过了两炷香才慢慢弱了下来。孟水叶定睛一看，瞧了一会，这才看清乔挡的模样。
此时乔挡一袭蓝衣，萧萧肃肃的面容，没有任何委屈之意，只有额头上的两三道红印子。乔挡如同打了胜战的将士，志得意满，正用眼睛地狠狠瞪着对面的小男子，扯着嘴角，冷笑一声，似乎还要把他再打一顿。
"哼，乔挡，好，好！你给我等着！看我改天不收拾你！"挨打的小男子满脸愤怒，狠狠地撂下一句话，转身就哭着跑了，后面的几个护卫踉踉跄跄地跟上。
"滚！少啰嗦，快给我滚开！哈哈..."乔挡轻蔑骂道，鼻子里舒出一股浊气，放肆地笑了起来。
"是他？"孟水叶一声呢喃。
"二哥，你怎么了？"孟欣梅听不清，摇着发愣的孟水叶询问，"二哥，我们快走吧，一会他们看见我们就不好了。"
"噢，好。"
回去的路上，孟欣梅继续追问，"二哥，你刚刚是怎么了？"
"你不觉得那乔挡看着眼熟吗？你不记得他了？"
"啊？我认识他吗？他一个乔家大公子，又不上我们摊位吃面条，我怎么会认识他呢。"
"我没看错的话，乔挡应该就是孟九娘的小儿子！"孟水叶语出惊人。
"孟九娘？孟九娘！"孟欣梅大惊，孟九娘可不是一年多以前哭着要把小儿子让孟丽带走的那个，"二哥，那...那刚刚的乔挡就是当年被卖掉的那个小孩子？"
"嗯。"孟水叶低低叹息。
难怪刚刚的小男子会说出那样替人挡命的话。孟欣梅不是小孩子，当初孟丽说的那些话她可都记得，这孟九娘的小儿子被卖到乔家，就是替张五姨母的小孙子挡灾的。乔挡，乔挡，这名字听着都讽刺。只是如果不是今日所见，孟欣梅都想不到孟九娘的小儿子有这么狠辣嚣张的一面。
回到摊位前，孟欣梅跟古氏随口说起了乔挡的事。
古氏挺惊讶的，"真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唉，这也太巧了，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一想起往事，古氏就很唏嘘心痛，当初她的水观也是差点要被卖了。
看着古氏红了的眼眶，孟欣梅暗骂自己想得不周全，刚刚就不应该说这事，"娘，我们不说他了，这是我和二哥买的包子，你快吃一个，可香了。"
"哎，怎么还给我买了，多浪费钱。"
"娘，不浪费，不浪费。"孟欣梅把包子递给古氏，笑呵呵道，"可好吃了。"
"好，好。"古氏笑着接过包子，没有那么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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