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知你们受不受得住?
有了开头,剩下的那几个见状,哪还敢反抗呢?
都痛哭流涕,乖乖磕头。
方辞年从屋里出来,皱眉道:“宁宁,让这些人滚到外面别吵着我。”
“老大,你爹怎么样了?”方老太颤声询问。
“娘,爹暂时没有性命危险,等他醒来就好,别担心。”方辞年擦了擦额头的汗。
“当真?”
“我没骗你。”
说着,方辞年又给大石和铁柱查看伤口。
大石脱臼,铁柱则是皮外伤,不过有好几处,都磕破了一大块皮,看上去很是吓人。
“痛痛痛。”方辞年一碰大石的手,大石就嗷嗷叫。
“大石,我听说你外头有女人?”方辞年瞎扯,引开大石的注意力。
“你瞎说什么?”大石激动,“方老大,你再胡说,看我不揍……啊!咦,不痛了?”
方辞年趁着大石发怒,咔擦将他的肘关节复位。
“怎么样?”
“神了,一点都不疼了。”
大石吃惊地活动了一下手。
“别动。”方辞年制止他,“谁帮忙找两块木板来,要……这么长。”
方辞年一时间没能将厘米和尺寸换算过来,就照着大石的手比了比。
“我去找。”方文勤急忙跑进屋子里。
“还要干什么?”
“得固定一下,这些天你别用这手,不然容易复发。”
“好好好,我听你的。”
铁柱的血已经给周叔止住,倒是没什么大碍。
所以方辞年给大石的手固定好了,才去看铁柱的伤口。
这里没有酒精,酒的度数也不够高,方辞年只能在凉白开里加入盐配成盐水帮他冲洗伤口,简单消一下毒。
周叔不懂就问:“方老大,你这用盐水洗伤口有用吗?”
方辞年点头:“嗯,这样可以让伤口好得快一些,但盐水不是加的盐越多越好,讲分量的。”
人群后的司玉衡听到这话,若有所思。
这一家三口变化都太大了!
方灵将方宁拉到一边:“你一个人跑去徐家村?徐家村人那么多,你个小孩过去是不要命了吗?”
“我有准备的。”方宁嘚瑟地将辣椒水枪拿出来,“看到没,这个嗞得他们哇哇叫。”
“我不信。”
“里面是辣椒水。”
“辣椒?”
“嗯,我将我娘买回来的辣椒面都霍霍掉了,大姐,你一会要帮我求情啊,我怕挨揍。”方宁可怜兮兮地扯着方灵。
方灵冷哼:“我才不管你,打死你活该,免得被外人打死。”
“求求你了大姐姐……”
“不要。”
“那我下次不帮你改你做出的小玩意了。”
方灵捏紧拳头。
“你还能改?”
“嗯哼。”
“好吧,那看在你帮我忙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次。不过,我这是还人情,你别得寸进尺。”
“大姐姐放心!”
本质上就是个傲娇小姑娘,没有她拿不下的。
方辞年清洗好铁柱的伤口,方宁就跑过去:“爹,爷爷他们三个得多少药钱,你说个数,让他们赔!”
她背对着徐家村的人,悄悄给方辞年比了个数:五十两。
这是他们能给的极限,也刚刚够买药。
方辞年会意。
“最少也得五十两。”
徐富贵几个炸了:
“五十?你们怎么不去抢?”
“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你们拿去。”
“我最多只拿出五两,多的没有。”
方宁冷笑:“没有?那就去县衙,我更希望看到你们挨板子,就是不知道你们受不受得住?爹,你告诉他们,县衙的板子是怎么打的?”
方辞年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爹早些年出门的时候见过,那人犯的屁股被衙役打得皮开肉绽,进气多出气少,爹见着可怕就走了,也不知道那人犯能不能熬过一晚上。”
“那正好,我也见识见识。余大伯,让人准备准备,咱们现在就去县衙,时候还早,到了县衙天还没黑,正好能告状。”方宁看向余东。ωww.五⑧①б0.℃ōΜ
余东很神奇地明白方宁的意思,立刻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准备。”
徐富贵几人见余东走,魂飞魄散:“五十两,我们赔,不要见官,我还要做人!”
“那让人现在就去取过来,见着银子,就放你们走。”
“我们眼睛呢?”
“到了晚上自然会没事。”
“好,我现在就让人去取。”徐富贵咬咬牙,“我家全部银子只有十五两,剩下的你们出。”
“凭什么,打伤方老汉的又不是我,我只出三两。”
“我也三两。”
“五两不能更多。”
……
这几个人成功因为银子争吵起来,吵到最后,一个个面红耳赤,就跟祖坟被对方刨了似的。
“吵什么吵?既然都不愿意出,那好,你们就把当时的情景交代了,我来告诉你们该出多少!爹,你找纸张和笔墨过来,将他们说的都记下,一会让他们签字画押。”
让他们出银子,可不是赔钱这么简单。
内讧了,才不会吹灰之力让他们把所有事情交代出来。
那徐秀才在背后耍阴招也没用。
方辞年照做。
而余东经过这件事,对方宁是刮目相看。
这孩子开窍后,太有主意了!
在徐家村这几人一致指证下,打伤方老汉和大石的罪魁祸首就是徐富贵,至于铁柱,是被他们好几个人推搡摔伤的。
“徐富贵,你出三十两,剩下二十两你们四个人分。”方宁等他们画押后,将药钱分摊开来。
“我没有三十两!”徐富贵怒不可遏,打定主意耍赖到底。
“那就卖田卖地,你要不赔,那我拿着这些证词去县衙,告得你倾家荡产蹲大牢。哦,对了,你蹲过大牢,将来你儿子就休想入仕。”
“你吓我?”
“你不信,大可让人去问问徐秀才好了!”
徐富贵被吓到,再也不敢说个不字。
他的婆娘因此大吵大闹,却被公婆打了一顿。
一箭三雕,方宁说不出的痛快。
徐家村的人不敢耍花招,乖乖送了银子过来,把人领走。
方宁将这五十两分成二十五两,十五两和十两,分别给方老汉、铁柱和大石。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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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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