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不给面子他就是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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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的人生，荒芜的世界里好像忽然有了色彩。五条悟的那一抹纯粹的蓝混杂着耀目的洁白，在只有黑白灰的夏油杰的眼底显得那么清晰，清晰得让人想要流泪。本来已经彻底失去的，在自己死后，居然还能以这种方式走到一起。短短26年的人生，夏油杰一直很孤独，能看见诅咒是原罪，让人失去在普通社会立足的机会，哪怕到了高专也没有真正的归宿感。被普通人排挤，却要立志保护普通人，从一开始思想就充满了矛盾。吞着恶心的抹布味咒灵球，身体被负面情绪一点点的吞食，眼睁睁看着重视的人离去，这就是他痛苦的青春。
回过神的时候，唯一的朋友在记忆中鲜活地笑着，算是可悲生命中的一点救赎吧。没有五条悟，夏油杰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悟。”狐狸有好一会失神，似乎是失去知觉，直到大猫下来渐渐才回神。
蓝眼睛的大白猫凑过来蹭它，动作十分亲昵，看得出心情很是愉快：“杰原来是舒服就会晕厥的那一类啊，倒下去的时候真的把我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没事。”
外面有水池可以洗，但狐狸累得不行，四肢无力连尾巴尖都动不了，干脆躺着任由大猫做清洁。
对方的动作很轻柔，也许是顾忌到舌面的刺，一直是用舌头底部去抹，一点点把黏在毛上的东西清理掉。这种感觉既舒服又安心，但亲密的接触总是有些羞耻感，大狐狸不好意思地挣扎了一会，觉得眼皮千斤重，终于又累得睡着了……
它久违地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死去的那天，五条悟站在巷角问你还有没有什么遗言。心中那一套关于大义和理想，恨不恨猴子恨不恨咒术师，没办法真心笑出来的话最后都泯灭在喉头。梦中的夏油杰坦诚得多，轻轻说了一句早在十年前就应该说出来的告白：“悟，我喜欢你很久了，谢谢你也喜欢我。”
五条悟怎么回答的狐狸并不知道，它很快就醒来了，脸上挂着泪水，眼窝里都是湿的。兽化丸的效果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猫已经变成人，双手环着它睡得很熟，房间里只有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外面黑漆漆的，月亮藏在云层后面，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狐狸不敢动，怕吵醒五条悟，又合上眼睛打算再睡一会。其实它醒过来的一瞬间，白发挚友也跟着张开六眼，见它表现得很安静也就没有开口打扰。房子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寂静极了，狐狸的眼泪干了以后心情也很平静。经过鸡飞狗跳的你追我逃和激烈的初次结合后，它以为自己会进入短暂的混乱期，结果不但没有，反而迎来有史以来最平和的阶段。
很放松，很安心，很幸福。
在互相喜欢的人怀里，成为他的所有物，也得到对方的心和身体，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美好了！
“悟。”它还是出声了，最强从鼻腔里发出轻微的呢喃作为回应，像只撒娇的猫咪，声音虽然低沉但是很可爱。狐狸在心里组合了很多话语，最后觉得在这样温暖的氛围里说什么都显得多余，它歪着头轻叹道：“我要是死在这一刻该有多好，此生没有遗憾了。”
最强的手紧了它一下，往自己怀里拖，牢牢地抓住：“不可以啦，杰就算去了十八层地狱我也要追下去的，不要再说分别的话了，我讨厌你说再见的背影。”
“对不起。”狐狸从不后悔自己选择的道路，却总是在午夜梦回时想起被它丢下的挚友。
年少时的遗憾和苦涩至今依然会偶尔回荡，那些久远的岁月像诅咒一样，但只有五条悟还能宽恕它，一切都不是问题。狐狸趁着心情还没平复下去，觉得应该把刚才的梦境分享一下，于是轻声提起：“我刚才梦见悟了，梦里没有猴子也没有咒术师，没有血流成河也没有歧路纷争，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跟你告白，说我喜欢你。”
“好狡猾啊，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应该我先告白。”挚友有些生气，一下把狐狸举起来：“杰，我喜欢你。”
狐狸没有马上回答，它慢慢化成了人，端正地跪坐在五条悟面前。屋里没有留灯，只有窗外若隐若现的月色，清清冷冷地照进来。银色的月光撒在它过分苍白的皮肤上，挂在绸缎一样的黑发上，罩在神秘的紫色眼眸上。此时的夏油杰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柔光里，看上去很不真实，有一种虚幻的美。
眼前的恋人虚幻得仿佛随时都要消失一样，五条悟的心忽然抽痛起来，不顾一切地抱住对方的身体。很凉，像冰块般的手感，没有呼吸和热度，也没有心脏在跳动。可是，夏油杰还是捉起白发挚友的手，小心地贴在自己的心口：“我现在很笨的，脑子里没有办法想太多的事。但是这里，这里依靠本能行动，里面全部全部全部都是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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