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最委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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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儿，生老病死，皆由天定。只是，为父临死前，一直心怀遗憾，念此，为父心有不甘啊！”
程渊止住了哭泣，睁着红通通的眼眶，看向自己的父亲，说了一句，“父亲是因为没能手刃仇人而心怀遗憾吗？”
“不，渊儿，仇人不仅实力强大，他背后也有着更强大的宗门做靠山，为父不会让你涉险去报仇的。比起报仇，为父更希望你帮为父圆了一生的遗憾。”
说到这里，程远志看向程渊的眼神满怀愧疚，与心疼。
“渊儿，当年，你母亲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家里还有个老父亲。听你母亲所说，你外公只有你母亲一个女儿，咳......咳......，对你母亲极为疼爱。当时，你母亲临死前，暗中传音给我，一定要对他说声'对不起，恕女儿不孝',我知道的，你母亲还有没说完的话，就是好好照顾她的父亲。”
“可是，我当年脑袋受到了重创，一拖就是十五年，这是为父此生毕大的遗憾，为父只能拜托给渊儿了，只是要苦了渊儿了。”
说到这儿，程远志，眼含歉意，目露祈求。
程渊看到这一幕，心神剧震，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声说了一句，“父亲，我该去哪里找我的外公，好给我外公尽孝？”
听着程渊的话，程远志满怀宽慰，回应了句，“我听你母亲说过，是来自幽冥海，对了，你母亲也说过，她是从幽冥海偷偷跑出去误入了一个遗迹，然后就出现在紫阳郡了，我就是在紫阳郡结识了你母亲，想必那个紫阳郡有通向幽冥海的通道。”
听到这儿，程渊又问了一句，“父亲，这紫阳郡，似乎不是咱们大夏王朝境内的郡，孩儿从未听闻过，不知父亲可否告知孩儿？”
“这紫阳郡，是大秦王朝的一个郡，大秦王朝与大夏王朝，相隔有着百万里，当年要不是为父晋升为凝液境了，不然，自己走到那里，不知何年何月。记住为父的话，未到凝液境，不要去大秦王朝，仔细想想，为父当年初入凝液一重修为的时候，竟然能通过那百万里，现在回想起来，只不过是当年好运罢了。”
程渊听着，不由得心生疑惑，问了句，“父亲，可是那百万里的路上有什么凶险？”
听到程渊这话，程远志连忙郑重地说道：“为父当年凝液九重返回大夏王朝的时候，再次回来，几遇凶险，若不是有你母亲的法宝相助，只怕已经遇害了。渊儿，你一定要牢记为父的话，当你凝液一重的时候，想要踏上前往大秦王朝的路，务必小心那一阁一山一河一殿。”
“尤其是不要在夜间前行，那里似乎有着极为可怕的东西，当时的我，在那里远远感应到传出的一缕气息，就差点魂飞魄散，幸亏你母亲及时用法宝护住了我，尔后，为父才知晓那种气息是不能随便感应的。”
程渊听着有些不明所以，看向程远志，问了一句，“父亲前往大夏王朝路经那一阁一山一河一殿的时候，恰好都是白天，而返回的时候，却是夜间，所以才遇险？”
程远志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那阁，覆压三百于里，遮天蔽日，廊腰缦回，烟雾缭绕，夜间，则阴风阵阵，一片死气。这座阁，看到后，趁着白日，一定要迅速地离开那儿，否则夜间，那里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出来，即使以为父的修为，也是不够塞牙缝的。”
程渊听着自己父亲关于那阁的描述，不由得心生震撼，同时，对那阁多了一丝好奇。
“除了那阁，在路上，你可能会碰到一座奇怪的山。那山，远看着，就像是一把万丈的剑，近看又是一只遮天的石碗，你母亲当年经过的时候，在远处看着，说那山看着像是一本万丈高的经书，走近了看，又说是一只万丈高的笔。当年，我听你母亲说的，我心生恐惧，没有告诉你母亲我看到的是什么。所以那山，非常的诡异，至今思来，犹有惊惧。”
听着自己的父亲所描述的这座山，程渊暗自记了下来，不过，程渊也会在心里偷偷地想着，不知道自己看到的那山，又是什么。
“最为让为父心里害怕的还是，那条河与那座殿。那河附近，不能飞行，只能步行。河，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是黏糊糊的黑，一眼望去，望不到头，日月之行，若出其中，仔细看着，似乎连日月都黑了，而星汉灿烂，若出其里，若仔细瞧去，又会发现那漫天星河变成了一望无际的黑。”
“我与你母亲，没有敢靠近，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白天经过那里倒还好，若是夜间，还有诡异的曼妙歌声从里面传出来，路过那里，听到歌声，走路都是心惊胆战的。”
程渊听着自己父亲关于那河的描述，仿若听着天书一般，要不是看着自己父亲真诚的模样，程渊都快怀疑，这世上竟然存有如此奇怪的河？
强压住了心头的疑问，程渊又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父亲接下来的话，既然河都如此天方夜谭，想必那殿，应该也是颇有不凡之处吧。
“最后，就要说到那座殿了。那座殿，是漂浮在半空中的，那里也是禁飞的，白天，都能看到连绵几百里的巨大阴影，为父当年白日初次路过的时候，就一口气走完了那里。主要是看着那座殿，颇为不自在，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最可怕的就是夜晚了，那殿里面传来的雷霆般声响的车轱辘声，连绵不绝，声势极为骇人，有时，偶尔都能听到几句诗词，譬如:万年苦修无人问，一朝长生天下闻；无可奈何伊人逝，独上九霄叩仙门。”
“还有比较颇为诡异的几句，为父记得特别清楚，好像是：长生洞里寻长生，仙人门前叩仙门。可怜万载空余恨，唯念伊人欲留痕。后面还有几句，为父记不清了。”
“为父当时猜测，应该是昔日殿里的某个强大的前辈，在不同时期发出的感叹，只是，听着诗词，仿佛能看到那位前辈心中的恨意，还有无尽的悲哀。想必，那位前辈也是一个多情的人。只不过，那座殿，充满着惊天的恨意与杀意，一个不留神，可能就要被影响，成为一个只会杀戮的机器。”
说到这里，程渊的父亲，似乎脸上犹有些后怕的神色。
听着自己父亲所说的话，程渊对于那几句诗词，很有兴趣，并默默地将其记了下来。
或许，这诗词里，藏着一段鲜为人知的辛酸事，或者某种秘密。
只是，凭借自己眼下的见识，程渊便放弃了探询诗中意，只怕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诗中人。
只不过，自己真能长生吗？
就在这时候，程渊的父亲，面容换发，脸上多了些光彩，不过，程渊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心一沉，脸上的悲痛，没有丝毫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