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审问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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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就在指挥部大礼堂，和指挥中心相距不远。
　　作战指挥室在指挥中心核心位置，几步路就到。
　　元四娘和朱小柔领着众人大步走进作战指挥室，里面工作人员正忙碌着，军衔都不低。
　　正面一排大屏幕，中间是一个巨大的主屏幕播报着战场整体态势，周围一圈小屏幕，从各个角度勾勒出战局，部分屏幕还能看到局部特写。
　　若指挥官需要，还可切换不同部位看细节。
　　马丰沃说，“你们刚来，还不熟悉情况，不用参加这次指挥。”
　　观音说，“是！我们先学习基本操作。您请掌控全局。”
　　马丰沃点点头，不再多说，开始观察战局、指挥战斗。
　　十小坐在一起看大屏幕。朱小柔为他们小声讲解道，“蓝色船形图标是我方舰船，红色图标是敌方舰船。
　　个头最大的船是母舰，次大的是漩涡级战舰，依次类推。有小旗的是旗舰。
　　舰船旁边的两位数字是它们的编号。比如1102，第一个1代表星海第一舰队，第二个1代表这是母舰，02代表这是第二号，1102就表示这是星海第一舰队的第二号母舰。”
　　朱小柔该是经常接待星海新兵，很了解新兵们的疑惑，又进一步解释道，“每一艘舰艇上都有传感器，会发送各种实时信息，所以我们知道它们的位置和状态。
　　每艘舰艇上又有无数个微光摄像头、红外摄像头、雷达等各种探测设备，不但能侦察敌人的位置、舰艇大小和类型，飞行速度等参数，还能拍摄四周友军状态和战局。
　　所有这些海量数据，都会传输回指挥中心，我们在极安全处有几台漩涡计算机，不断汇总、计算、分析、整合这些数据，再将全局投放出来。如果我们要看某些局部战局，也能马上调用出来。”
　　众小连连点头。
　　朱小柔指着大屏幕上一个舰船说，“各位将军请看，正好这艘舰船的状态引起了我们的注意，频幕上正在显示它的参数。
　　旁边这几大行数字，分别是它的整体完好度、能量储备、防护完好度、武器完好度、最大可航行里程、最大弹药储量等信息。
　　100就是百分之百，99就是百分之九十九。”
　　众小表示收到。
　　朱小柔又说，“太空作战和地面作战差异很大，更像是海战。不同与海战的是，太空作战需要防御所有方位。
　　不过，海战中，水下还有潜艇可发射鱼雷，在太空中，则没有潜艇。双方也都发展出隐形战舰与反隐形技术，这么说来的话，又像是海战了。”
　　朱小柔侃侃而谈，既专业、又让人舒服，“我们会根据战事所需调整舰队阵型，无论是防御、还是进攻、还是鏖战，都有几种不同阵型备选。
　　现在我们采取的是防御姿态，三艘防御能力最强的漩涡级主力战舰在前面迎接敌人炮火，左、右、后各一艘星海级战舰协同防守。
　　三艘母舰位于正中最上方，方便战机起降。在它们的左右和下方，还各有两艘星都级战舰护卫，主要战术目标是协助防空。
　　主星级战舰作为机动力量游走，伺机打击敌人。旗舰、侦察舰等拖在远处，运输舰、维修舰一般不会出现在主战空域。只要一有接敌迹象，它们会就近选择港口暂避。
　　总指挥部一般不会直接指挥一线战斗，这还是要交给每个舰队的司令官，他们更了解瞬息万变的战场。
　　我们只会在战局巨变、需要立即做出整体部署时，才会直接命令。多数时候是要他们追击、不要追求、或者撤退这样子。”
　　众小又一起点头。
　　这时，红色图标距离蓝色图标越来越近，一艘大大的红色舰艇闪了一下，中间的主大屏幕下面有个小屏幕立即自动切换到那艘敌舰，它开火了。
　　旁边的屏幕同时切换到我方战舰上，只见黑光一闪，护盾挡下了这一远程攻击。
　　跟着，大屏幕上出现了无数红蓝色小点，快速向各自前方闪动着。
　　朱小柔说，“双方变形战机出动了，这是要先空战。”
　　刘五在旁边本能地跃跃欲试，方姐和轻轻一左一右，抓住他手，不想让他去。
　　赵恭如看出两人的惶恐，笑着开解道，“我们这里很安全呢，小五来是做后勤，不用上战场。”
　　两人稍稍安心。
　　这时双方战舰不断亮起，开始大规模炮战。
　　但现在双方距离稍远，各自又有阵法防护，都还只是小打小闹。
　　星海中大部分区域没有空气，也就没有声音，就算有，也无法传播。
　　所以，大屏幕上只是无声画面频繁切换和乱闪。
　　虽然没有声音，场面却很璀璨。发炮一方炮口一道巨大的黑色闪电闪过，防御一方护盾当即亮起，十分壮观。双方可是相隔百公里到千公里之上，这么远的距离，依靠强大的能晶战舰炮，都是发炮即至。
　　但这璀璨和壮观背后，却是无尽的死亡。
　　很快，双方的红蓝小点纠缠在一起，大规模空战开始了。
　　敌人红点明显比蓝点要多，很快将蓝点包裹住了。
　　朱小柔皱眉道，“敌人母舰数量比我们多，舰载机更多。
　　他们似乎把各主力战舰的舰载机也派上来了。这是打算一气吃掉我们的空中力量。”
　　观音冷笑道，“想得真美！”
　　众小看得无比紧张，但又只能干瞪眼。
　　他们刚来，也不可能这就上战场。这种星舰舰队战斗，他们去也帮不了太多忙。刘五还能驾驶战机战斗，他们只能使用五位一体技能、石应的引技能和黑洞等，也能帮忙。但技能本身，对强大的战舰威胁不大，还得靠别的助力。
　　修行者之间的战斗在别的战场，在那里，他们更能发挥作用。
　　没多久，即使看大屏幕上的星星点点，也能判断出蓝点落于下风。舰队立即做出应对，把所有舰载变形战机都派了上去。
　　这下数量上双方几乎相当，蓝点略占优势。
　　红点一个一个逐渐消失，蓝点很快反超了，红点已有退意。
　　再战一阵，红点开始后退，蓝点乘胜追击，想扩大战果。
　　但这时，敌人舰队主炮却停止攻击，红色舰艇图标沉默了，不再闪光。
　　观音看得越来越揪心，突然觉出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不顾一切大叫起来，“让他们别追、有状况！”
　　马丰沃紧皱眉头，还在犹豫。他倒不觉得观音提醒得不对，但他也很难决策。一般来说，这种战斗最好不要过早干涉一线司令官，因为他们身在其中，视线更好、知道的信息更多。
　　若总指挥部老是突然直接指挥一线战斗，双方的信任、一线司令官的信心也就没了。
　　马丰沃还在犹豫，观音万分着急，但也不能再向马丰沃施压。
　　她现在更没资格直接命令第一舰队。
　　就在此时，红色舰船们突然亮光大闪，他们一起开火，目标却是蓝色光点，也就是己方战机群。
　　有人忙把大屏幕切换到战机群的实时画面，只见逃窜敌机突然往上下左右一分，加速远去。而敌人战舰一起开火构建出一道火网，刚好轰在逃窜敌机让出来的空位上，立即编织出一道巨大的黑色蛛网。
　　黑色蛛网往敌方凹陷，向我方张开，我方两千多架战机，就像被渔网网住的虾米般，大部分都被笼罩在其中。甚至一些来不及撤走的敌方战机，也被网住了。
　　马丰沃喃喃道，“完了，现在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作战室一片死寂。
　　已有见机得早的战机拉动战机，或后撤，或避开，约有数百架战机离开了大黑网笼罩的范围。
　　一切就发生在眨眼间，所谓的大黑网，不过是能量炮火编织出来的幻象。
　　黑网无声地炸开，在太空中绽开了一朵巨型烟花，幻化出无数光点。
　　但屏幕上的每一个光点，都是极强大的致命能量。
　　烟花的花火落在战机上，战机无声地炸开，化为星尘。
　　近两千架变形战机，就在一瞬间，尽皆成为星海的一部分。来不及逃走的两三百架敌机，也一同粉身碎骨。
　　两千多架战机和驾驶它们的飞行员留下的残渣、气体、原子，会在星海里飘荡不知多少年，或成为别的小行星的一部分，或一直流浪下去。
　　这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来处，也将是我们所有人的归处。
　　作战指挥室先是鸦雀无声，再有人开始小声抽泣。
　　牺牲的飞行员，有一半是原生太空人，他们中有人的父母，就坐在作战室里。
　　没人知道，有谁幸运地逃脱了；但对这些父母来说，只怕孩子们已是凶多吉少。
　　大屏幕又切换到全局视角，蓝点消失大半，剩下的彷徨不知所措。
　　而红点兜了个圈，又要围上来。
　　观音又不顾一切喊道，“让舰队立即撤回来，尤其是母舰！他们要先消灭我们的机动力量，再用轰炸机不顾一切地轰炸我们十几艘主力战舰！这样打，我们很吃亏，甚至可能全军覆灭！”
　　马丰沃这次不再犹豫，拿起专用通讯器直接命令道，“剩余战机退回，依托舰队防守，母舰在护卫下全速撤回太空城港口！其余战舰边战边退，尽量减少战损！”
　　估摸着舰队司令也想到了，答应得十分爽快。从大屏幕上可以看到，母舰已经开始加速后退了。
　　敌机绕了个弯又冲了上来，在后方舰队掩护下，要一口吞掉我方战机。
　　我方战机全部变形，以获得最大灵活性，和数倍于己方的敌机周旋。
　　我方舰队防空炮一齐开火，在太空中编织出火网，协助己方战机击退敌机。
　　然而，大屏幕上又出现了大批红点，敌方出动了大批轰炸机。
　　这是要以小换大了。
　　形势极其严峻。
　　五小互看颔首，这味道、这配方太熟悉了。张沛等人，恐怕就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