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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重生,轮回

傲娇王爷宠不停 十三幺 3829 Jul 5, 2022 10:41:3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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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地点星潮会所。
    位置在海市高端商务区,门口豪车一辆接着一辆。
    车停,门打开。
    一条白皙长腿率先迈出,新中式修身裙和雪色肌肤相得益彰,深凹的颈窝、凸起的蝴蝶骨,单薄纤细,黛眉红唇,清冷中带着纯欲。
    这套是梁舒行李箱里的衣服,砸重金采购的“斩男战袍”,本来是要用在陈晨身上的,被梁舒半威胁半示弱地套在夏星晓的身上,倒也算物尽其用。
    谢南州就等在门口,一米八的男人上前虚扶着车顶,“路上塞车吗?”
    “还好。”夏星晓看他,他耳朵有些红。
    梁舒从另一侧下的车,套了件黑色长裙,素颜仅涂了口红。
    “不是吧,吃顿便饭而已,要不要来这种地方?”
    两人握手寒暄。
    舅妈介绍的时候,聊过谢南州的情况,金融圈的海归,比夏星晓大三岁,家里经营一家物流公司,粉了她两年多。
    他话不多,很有礼貌,迈开长腿在前面领路。
    梁舒拐了夏星晓一记,递给她一个深藏功与名以及今晚一定会好好把关的暧昧眼神。
    迎宾推开木雕大门,巨大的水晶吊灯,流光飞逸。
    明明是风月泥沼,偏偏在会所大堂正中间的位置挂了一幅书法,据说是某位大人物的墨宝。
    “南去星潮嗟往事,北来祠庙岂公心。”①
    东方意境的最高奢华便是人脉。
    三人没停留,直接去了二楼雅间。
    谢南州给两人递菜单,夏星晓抬额看服务生,“来一份蔬菜沙拉。”
    梁舒瞳孔细微放大,硬着头皮点了三道,合上菜单。
    谢南州接过菜单,又加了四道。
    “谢先生做什么的?”梁舒手肘撑在桌面上,角色进入得很快。
    “金融行业。”
    “叫我南州吧。”红酒提前就醒了,他起身给两人倒酒。
    “呦,跟我们星星同专业,不愁没有共同语言了。”
    夏星晓睨她一眼,将酒杯倒扣在桌面,“谢先生这么优秀,我自惭形秽,我们领了长辈们的好意,就当多一个朋友。”
    谢南州神色不变地坐回位置,“朋友我不缺,倒是缺一个女朋友。”
    这话说得接不下去,梁舒看着她被噎住,在一旁偷笑。
    晚餐安排得十分周全,谢南州举止有度,会自然地提前拧开瓶盖再把水递给两人,也会揣度心意把她心仪的菜品转到面前。
    “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身家背景,选妻子的时候到底看重什么?”梁舒往嘴里递一口牛舌,她刚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感情,难免以人度己。
    “梁小姐可能电视剧看多了,哪有那么多世家联姻的狗血剧情,能撑得起门楣的富二代,自然是可以自由选择伴侣。”
    筷子在空中微微停顿,谢南州的目光折过她,看向夏星晓,“前几年忙事业,总想先立业再成家,如今有了一点成绩,也才敢托人介绍。”
    这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暗示心意。
    夏星晓还想说什么,被梁舒打断,“追星星的人太多,就看你的诚意了。”
    说完便举杯,两人还隔空碰了一下。
    餐桌上的气氛是梁舒在主导,她不停地举杯,谢南州碍于面子也陪了不少,很快一瓶红酒见底。
    “少喝点。”失恋的人喜欢借酒浇愁,夏星晓低声劝。
    她倒是没怎么动筷,也没有喝酒,这是两人多年的默契,起码保持一半的清醒。
    快吃完的时候,谢南州起身出门接了个电话。
    梁舒撂下酒杯,敛回视线,“家教不错,干净阳光,是个暖男,我打八分。”
    夏星晓晃一眼时间,磨出几个字来,“一会儿你就说家里有门禁,知道吗?”
    “切,这个烂理由谁会信?”梁舒努了努嘴。
    “理由不分好坏,让他明白我的意思就行。”
    “星星,你跟时砚池分手那么久了,为什么不去试着接触一下别人?”
    “熟人不好下手,生人不好开口,送上门来的优质对象你也不要,难道你想寡一辈子?”摇了摇高脚杯,梁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才多大啊!”
    夏星晓没回答,她兴致不高,另外两人都能看出来。
    谢南州买完单回来了,他扶着门口的椅背上,温和一笑,“两位公主殿下,吃好了吗?”
    三个人,八道菜,一瓶五位数的红酒,着实奢侈。
    大堂里迎来送往,星潮会所到了散局的高峰时刻。
    夏星晓牵着微醺的梁舒走在前面,谢南州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大束白色玫瑰,突然大踏步地走过来。
    奶油色花瓣上还带着水雾,花型饱满圆润,有种清冷淡然的幽香。
    “初次见面,没有花,总觉得少了点仪式感。”他将鲜花递她怀里。
    梁舒酒酣耳热,退一步笑着看戏。
    “今天听杨阿姨说你约了和我吃饭,我知道是你应付长辈的借口,整个下午我思来想去,还是想给自己争取个机会……”
    谢南州盯着她的眼睛,脸上笑容真切。
    “有些事情不大胆一点,可能永远都没有答案,所以有些话我今天必须得说……”
    猝不及防,他轻轻拥了过来,“我真的很喜欢你,希望你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
    夏星晓瞬间僵住了。
    单方面的拥抱只持续了一秒,她马上下意识地推开他退了两步,长发哗啦散下来。
    有些神奇的是,她对人群中的某人有天然的辨识力,只觉得自身磁场乱了,慌乱地四处看过去,果然对上一双深邃悠长的眼睛。
    时砚池不偏不倚,就在她视线中央。
    他今天在星潮会所有个商务饭局,Muse建厂后盘活了一系列上下游企业,深海国际就是其中之一。
    深海总裁纪长海亲自设宴,就是为了后续检测服务的合作。
    宾主尽欢后,纪总亲自把人送出去,木质楼梯上,他殷勤地劝,“晚上就别回去了,我在星潮楼上给你安排了项目。”
    “谢纪总好意,我还有事儿。”风月场所的弯弯绕绕,他向来脱身得利落。
    司机已经候在门口,时砚池懒散地走。
    “贝瑞股份的徐总还想跟您打个照面……”
    时砚池打断纪总,“就一个六氟硫酸锂的电解液,他们都研发多久了?”
    这话层层叠叠各种含义,纪总满脸笑一僵,连连点头。
    他抬眸,眼底锋芒一闪而过,“我敬您是长辈,跟您交个实底儿,Muse已经成立了负极实验室。”
    领口敞着,袖口折着,时砚池就这么随意撂过去一眼,步伐骤停。
    周遭的空气像被封印了,撕扯不出半分的喘息空间。
    夏星晓的身子细微地抖,心脏像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谢南州没发现,梁舒也没发现,只有她自己在心力角逐。
    道别声,车鸣声,楼梯上的脚步声,周遭人经过衣服的摩擦声,以及近在耳旁的道歉声,听觉被彻底放大。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借酒表白,谢南州也有点后悔。
    “你醉了。”夏星晓表情管理有些失控。
    手机App上车辆到达的弹窗亮起,一束光划破夜幕,出租车打双闪轻微鸣笛。
    她扯过梁舒的手就往外走。
    谢南州帮她们打开后座的门,又从副驾车窗交代司机两句。
    在他的目送中,方向盘一拐,车子上路。
    时砚池盯了好一会儿,纪总顺着视线看过去,不明就里地问:“看见熟人了吗?”
    他默不作声,好半晌,才呵笑一声,“看差了。”
    疾步走出星潮,司机打开车门,他上后座,一气呵成。
    ……
    出租车上,夏星晓靠着窗,单手撑额头,看着远处的霓虹。
    夜已深,风更劲,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小舒,你今天吃饱了吗?”
    半小时后,两人调转车头换了目的地,来吃美食街上排名第一的网红小龙虾。
    白日里宽阔安静的街道夜里烟火蒸腾,香味争先恐后地往人鼻子里钻。
    夜里十二点,这家店桌桌爆满,丝丝绕绕的彩灯下,俩人排了个栀子树下的户外位置。
    小龙虾码得整整齐齐地上桌,老板又顺手拎来一打啤酒。
    梁舒把小龙虾连着蒜泥夹进碗里,剥开通红的虾壳,用嘴去吸汤汁。
    “刚才那桌好几万,你不吃,你这人是不是跟钱有仇?”
    她满手油汤,吃得酣畅淋漓,嘴上却对她临时的夜宵提议很不满。
    “我仇富,行不行?”
    梁舒扒了一只完整的龙虾尾,刚要递给她,立马收回。
    “我怀疑你在阴阳我……”
    “汗流浃背了?”
    夏星晓并不动筷,啤酒罐拉环“呲”一声响,气泡上冒,纤细的手指捏罐身,一口一口地渡进嘴里。
    “哎,说好了只能有一个喝醉!”梁舒急了,用虾壳丢她。
    “所以你别喝,这些都是我的。”椅脚和地面摩擦,她将一提易拉罐全都拖到自己脚边。
    梁舒无所谓地继续扒小龙虾,脸颊徐徐在动,眼皮都不抬,“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时砚池家里那么有钱,你干嘛犟得像头驴,非要自己还债?”
    “你真以为我是小说里急死人的女主,没长嘴?”
    梁舒回她一个“不然呢”的表情。
    花香浓郁,光影薄弱,燥热被夜风吹散。
    夏星晓屈膝坐着,发丝在风里扬,喝一口酒,“是我妈不同意。”
    “她说那笔债务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家里卖了房子,紧缩几年总会还上,但我要是在恋爱关系里受了这份恩惠,将来在时砚池家里,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梁舒的视线慢慢往她那里看,动作缓了下来,“然后你俩就分手了,一辈子在哪?”
    善意的人一直善意,忠言一直逆耳,旁观者一直清醒,当局者一路迷途。
    她又拉开一罐啤酒,轻轻碰了夏星晓的那罐,喝一口,然后微微叹了口气,“其实阿姨是对的。”
    夏星晓眼底像被滴入了浓墨,渐渐晦涩。
    “真怀念十八岁时的自己,那时候我浑身是胆满身光芒,觉得爱比被爱更伟大,我的爱就是武器,喜欢谁就要把他斩于马下,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怕。”
    易拉罐因为受力细微作响,梁舒安静地看着她,眼圈也红了。
    这种淡淡的疼真的很奇妙,就像数年以前磕碰得来的伤疤,摸上去竟然还有刺刺麻麻的感觉。
    夏星晓喝上第三罐啤酒的时候,稍微有一点上脑,店里的音乐切换,是陈绮贞的《台北某个地方》,她跟着轻轻唱。
    晒干你的衬衫,收起你的餐盘
    呼吸这个早晨你留下的味道
    清晨第一班列车,开往同一个地方
    那一次你离开我就不再回来
    有人在吗?我一个人唱着②
    如果真能这么洒脱就好了,夏星晓还是被天旋地转的酒精打败了。
    靛青色的流云遮住一半月亮,熙攘的街道边,一辆黑色宾利蛰伏在夜幕下。
    男人指头弹一记烟灰,绕过车头往小龙虾店里走。
    一片阴影兜头而下。
    那一秒神思迷离,嗅到空气里淡淡的酒精和男人身上熟悉的冷松香氛,夏星晓声音里带着倔强的委屈。
    “时砚池,你怎么才来啊?”
    大排档的灯光直射到他们这一桌,眼前人,眼泪奔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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