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摊
不过莫问天不在乎，这种夜市讲的运气和神秘感，并不要摊位多当眼，买家也是来找偏门的，只要有人流就好。
药箱一支就是开业，有了前面的经验，这次莫问天多花了些巧心思，特意去做了幅锦布幌子，上书四个大字:问天医道。幌子吊在一根小铜棍上，往药箱架子上装的固定插座上一插，迎风招展。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顾客上门，莫问天好整似暇的看着人来人往的夜市街道，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哟喝，问天医道，挺牛逼的嘛。”
正当莫问天暇想着大大的生意涌上门来的劲头，一个猛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问天定晴一看，一个三大五粗的壮汉站在自己摊位前，莫问天诧意的看着对方。
“老道，交钱了吗？”
壮汉盯着莫问天道，满脸威风一身戾气，双目透着不屑和狠厉。
“交钱？交什么钱？”
莫问天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摊位管理费呀，你以为这市场是你家开的。”
摊位管理费？谁在管理？这里需要管理吗？没遮雨棚也没摊架，更不用说灯光，地上连根摊位线都没画，大家都是自发自觉维护市场规距的，谈什么管理？这男子分明是欺行霸市。
“没有。”
莫问天心里一连串疑问，答应非常干脆。
“没有？你再说一遍。”
“没有。”
说完莫问天看都不看壮汉一眼。
他是真没有，就算有也不会交，所以懒得问交多少。
“不交钱就走，不许在这里摆摊。”
壮汉的声音和口气竟然比之前好了一些，看来都不傻。想必平时颇有经验，在这种江湖气息很重、三流九教人物都有的市场也不敢太张扬。上场先来点气势，三两句话不对头再看看形势，碰到胆小老实的一锤定音价钱自个说了算，硬气点的又是另一套口吻。
莫问天属于硬气的一类，自然对壮汉的话无动于衷。
“老道，不走是吗？”
莫问天的态度让壮汉来火，他们自然不是善紥，不交钱就赶走是他们最后的温柔，莫问天现在不交钱也丝毫没有走的意思，他肯定要拿出态度，否则怎么收场，而且这种事又不是没碰到过，肯定有对付的实力。
“给你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壮汉朝莫问天的药摊直接一脚踹上去。
这那叫不客气？分明是一脚灭绝。wＷω.㈤八一㈥0.ＣòΜ
这下出乎莫问天意料，心想不是应该再言语威胁两句吗？怎么说动手就动脚，没看到我是老人家吗？难道没有一点公德心吗？
周围也有好些和莫问天一样摆摊的，但没有一个上来为他说好话，此时隔得近的往一边避让，其他人都眼睁睁看着壮汉逞凶，有一些怜悯，有一些冷漠，还有一些看好戏的欢快。
古玩市场光线有些暗，壮汉的脚又快又狠，眼看莫问天的药摊要飞上天，他动了，身子像鬼魅一样来到壮汉面前，阴暗中咏春拳闪电般出击，“呯”的一声一个壮硕的黑影朝后面飞去，再看莫问天依然站在药摊后面，好像从来没有动过。
黑影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围观摊贩都吸了口凉气，他们连莫问天怎么出手的未看清，四周空气以莫问天为中心瞬间凝固，场面安静得可怕。
唉，又出风头了，想安分做个小买卖就这么难吗？莫问天暗叹无奈。
“道长下手也太狠了吧？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出家人为何这等凶残？”
人群里响起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一个高大槐梧的中年男人越众而出，先是探了探地上壮汉的鼻息，然后缓缓来到莫问天面前站定。
莫问天一言不发的看着对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钱半山，请问道长尊姓大名？”
中年人拱了拱手。
莫问天依然一言不发。
“看来道长是看不起钱某了？”
中年人又淡淡的说了一句，随继身体一硬。
“你想怎么样？”
该来的总会来，自己以后还要在这继续摆摊呢，想到这里莫问天同样淡淡的应了一句。
“想和你过两招，输了你走，赢了我走，就当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走不走是你的事，但以后不许再来烦我。”
说着莫问天走出摊位站到钱半山对面。
他不是喜欢和人讲道理的人，也讨厌这种仗势欺人。
钱半山他们在古玩市场搞这套肯定有他们的理由和依仗，道理是讲不通的，争辩也没有意义，只要古玩市场一直存在，钱半山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消失，所以他也为其他人出不了这个头，也不想为谁出头。
“好。”
“你不是我对手。”
“是吗？”
“生死自负，输赢各凭本事。”
听莫问天说自己不是他对手，钱半山一愣，眼睛微微眯起，估计他从来没有碰到莫问天这么自信的人，太不知天高地厚，倏时心里起了冷意。
莫问天一如既往的没说话。
“好好好。”
莫问天一副任你奈何的样子让钱半山也没什么可说了，他连说三个好字，自己好呆身材高大你半份，论力势也比你雄壮，再说自己正值壮年又出身行武常年练功，又怎么是地上那家伙能比的，不信连当你对手都不够。
“看拳。”
钱半山不想让人说他欺负一个老头，临出手时大喝一起，接着一招罗汉拳直捣莫问天黄龙。
钱半山出身行武，一直练的是刚劲有力的硬功夫，招术勇猛有力，简单暴烈，一出手拳风呼呼。这类拳虽然招式粗野，但钱半山练了二十年，使得得心应手后招不穷，这也是他为什么对莫问天的话不忿的原因。
含怒而发，虎虎生威，众人看得直冒冷气，就莫问天那身板被打中也会和地上躺的人一样飞出去，进气多出气少。但看这老道刚才出手不凡，不至于一招败退，围观者都睁大眼睛看着场中两人，等着有好戏看。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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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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