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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7章 可敬或愚蠢

陈六何沈轻舞(都市狂枭) 大红大紫 11293 Jun 29, 2022 4:14:1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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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夜色下,月光洒在平静的小山村,一切都很安详,只有依稀从村子里传来的几声犬吠。村里狭窄的小路上,两辆普通的面包车没有开灯,在崎岖的小路上颠簸前行。车里,沈鸿飞一身便装,头上戴着夜视仪,悄悄地进了村子。不久,面包车停在了村委会的大门口,一身便装的小虎队和路瑶跳下车,在一片漆黑中悄然走进了村委会。会议室里,几箱沉重的背囊和枪箱搬运进来堆放在一边。
    很快,队员们在夜色中摸到一家破旧的小院,沈鸿飞和郑直拿着防弹盾,头上戴着夜视仪,两人各自带队从院子的两侧小心地接近。对面房顶上,两个黑影悄悄提枪接近,赵小黑凑在夜视瞄准镜前,段卫兵趴在房顶上,拿起观测仪小心地观察着对面小院的动静。
    院门两侧,沈鸿飞蹲在防弹盾后面,凌云在他身后,队员们都戴着夜视仪,右手搭在前面队员的肩膀上,等待着出击命令。指挥阵地上,龙飞虎一脸严肃地看着终端显示器传来的监控画面。
    村委会的门打开,村委会高主任在路瑶和派出所所长的陪同下,胆战心惊地走出来。高主任满头是汗地看着周围漆黑一片,路瑶看看他,脱下身上的防弹背心给他套上。高主任急忙穿在里面,套上外衣:“谢谢,谢谢警察同志!”龙飞虎看着监控画面,面露紧张。
    破旧的小院门两侧,高主任战战兢兢地走到门前,一脸犹豫。沈鸿飞躲在盾牌后面低声叮嘱:“高主任,别紧张,门一开我们就把你拽出来。”高主任点点头,咽了口唾沫,哆嗦着手敲门:“老曾家的……老曾家的,开门……我是高主任!”
    不一会儿,屋里的灯亮了,曾阿豹披着衣服下床:“高主任?干啥啊?大晚上的这都几点了?”高主任咽口唾沫,稳住语气:“急事,我得当面跟你说,跟你家城里上学的孩子有关系。”曾阿豹一听,连跑几步急忙来到门口,一把拉开门,突然,隐蔽在大门左侧的沈鸿飞一把用盾牌撞在他身上冲了进去,高喊:“警察!不许动!”高主任站在门口被郑直往外拉,陶静抓住他一把丢在外面,其余人也跟着冲了进去。曾阿豹被直接按在地上,双手也被约束带反绑,徒劳地挣扎了几下。
    破旧的小屋里,路瑶正命人全面搜查。曾阿豹和他老婆被反绑着坐在椅子上,噤若寒蝉。李欢蹲在灶台前,伸手从黑乎乎的炉灶里摸出一盒东西,打开油纸包—一盒锃亮的手枪子弹!曾阿豹脸色大变。指挥阵地上,龙飞虎看着监视画面长出了一口气。
    2
    车场的一辆突击车旁,吴迪正拿着抹布,哭丧着脸在擦车。二中队长带着几个摩托特警闹哄哄地路过,寂静的车场上只留下吴迪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吴迪懊恼地一脚踹在车胎上,没想到直接踹到了车钢圈上,捂着脚一屁股靠着车坐下。吴迪抬头,眼巴巴地看着警用直升机从头顶上飞过。这时,电话响了,吴迪摸出来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阿迪,是我……”一夜未眠的陈晓晓站在山顶,“你怎么了?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吴迪一下子呆住了:“你……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你该了解我,我要想找你,肯定会想尽办法找你的电话的。”
    “还有意义吗?”吴迪一脸颓废,苦笑着,“你现在搞得我已经够狼狈了,我们不是一路人,你知道吗?不是一条道上的,我们已经分手了!”
    山顶上,陈晓晓的眼泪下来了,泣不成声。吴迪也久久无语,曾经的许多往事都浮现在他眼前,吴迪的眼睛也有些湿润。吴迪抹了一把脸:“我们……真的不是一路人……”陈晓晓抽泣着:“我知道,我只是想见见你……”
    “如果不再相爱,最好还是不见。我说的是真心话,见面又有什么意义呢?徒增烦恼,徒增麻烦。”吴迪伤感地说。陈晓晓哭了出来:“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一个麻烦吗?阿迪,我可以见见你吗?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见见你。”
    城市的街道上人潮汹涌,来来往往的热闹非凡。在街角的一家咖啡厅里,陈晓晓的装扮和之前完全变了,整个人看上去清新了不少。此时,换了便装的吴迪心情沉重地走进来。陈晓晓看着窗外,失神地想着什么。
    吴迪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陈晓晓惨然地笑笑:“我以为,你不会出来见我的。”吴迪忍住伤痛,转向她:“我来是想告诉你,你还年轻,人生的路很漫长,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地生活,你会有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幸福?”陈晓晓凄惨地一笑,“这两个字,已经跟我无缘了。”
    “怎么会呢?”吴迪看着她,“你还年轻,过去的事都已经是过去,都结束了!你调整一下,用时间来冲淡伤痕,不要胡思乱想。很快你就会发现其实过去的一切都无足轻重,痛苦是虚无缥缈的,完全对你没有什么伤害。明天的一切都是新的,不管是生活还是自己,轻装上阵!”陈晓晓看着他,眼里装满了柔情:“你……就是这样忘记我的吧?”吴迪一时语塞。陈晓晓强笑着一挥手:“别说了,我都明白,我在你的心里已经是过去式。”陈晓晓顿了顿,泪眼看着吴迪:“……那个女飞行员,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
    “一条河,水都是在不断流动的,流过去的水只能汇入大海,而不会回头。河水是这样,人生也是这样,感情也不例外—不要去想回不了头的事,那样只会徒增烦恼。”
    “我知道了,我的再次出现只是给自己平添尴尬,完全没有任何意义。”陈晓晓苦笑了一下,“可我……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吴迪纳闷儿:“怎么可能呢?你才多大啊?听我说晓晓,往前看,你会遇到珍惜你、疼爱你的另一半,会有新的爱情,完美的家庭!年轻就是无价的财富,你不要消沉,美好的未来还在等待着你,不要放弃,晓晓!”陈晓晓的眼泪唰地出来了,捂着嘴抽泣着:“我有好久没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吴迪沉默着,表情复杂地看向窗外。突然,他呆住了—左燕站在窗外不远处。
    大街上,左燕哭着跑过,吴迪狂追过来。左燕一把甩开吴迪的手,上了出租车:“他是臭流氓,快开车!”司机一听,急踩油门,出租车兔子似的跑远了。
    3
    指挥阵地上,龙飞虎手持望远镜一直观察着,雷恺正吃着一块高能量的单兵压缩饼干:“你也吃点儿!放心吧,里三层外三层,曾阿虎跑不出去的。”龙飞虎伸手接过一块干粮,嚼了两口,眼睛还是没离开望远镜,继续观察着下面的山村。
    堂屋里,路瑶正在审问曾阿豹:“你们知道他今天要回来吗?”
    “他……他两天前给我打过电话,说……今天要给我送点钱过来。”曾阿豹战战兢兢地回答。
    “几点钟?”路瑶问。曾阿豹摇头:“没有说,一般都是晚上,后半夜的时候。”路瑶冷冷地:“你们的感情还真不错啊,他抢的钱原来都给你了!”
    “没有都给我们!没有都给我们!”阿豹老婆哭起来,“他有个女的,给那女的多!我们一共才拿了他六万块钱啊!他抢来的钱都给了那个女的!”
    “那女的是谁?”路瑶问。
    “我不知道名字,我就见过一次!就一次!就来过我家一次!”
    路瑶转身,曾阿豹躲避着路瑶的目光:“……我真的不知道叫什么……”
    “总得有个称呼吧?”
    “叫……叫小茜!”
    路瑶盯着他:“她是干什么的?”
    “听口音不是东海人,好像是在海港区什么工厂打工的打工妹。也没有和我们说太多,就是来见了见我们,叫了声哥哥嫂子。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真的就这么多。”曾阿豹哭丧着说。路瑶若有所思,李欢走过来低声问:“我们下面怎么办?组长!”路瑶问:“外面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没有,”派出所所长摇头,“我都安排过了,知道的只有高主任本人,村民什么都不知道,外松内紧,不会有人泄露警察藏在他家的。”路瑶抬手看看手表:“守株待兔,他一定会出现的。”随后转向沈鸿飞:“看来龙飞虎真的很看重你们这批年轻人,这么重要的蹲守任务交给你们来做主攻组。”沈鸿飞目不斜视:“我们会对得起龙头的看重!”路瑶笑笑,拿着手机转身走向另一间屋子。
    深夜,一切都很平静。屋里没有开灯,月光从窗户洒进来,曾阿豹夫妻战战兢兢坐在椅子上。郑直持枪站在后面。路瑶看他,冷笑了一下:“精锐当中的精锐?”郑直目不斜视:“他们年轻,组长,思维活跃。”路瑶不屑地说:“你们突击队的破事我管不着,就是别耽误我抓人的事!”黑暗中,凌云语气坚定:“我们一定会抓住他的!”
    “光靠说,是不行的!”路瑶转向曾阿豹:“政策你们已经很清楚了,我今天讲了一天了,不需要我再重复。记住,只要你们可以帮助我们抓住曾阿虎,我们可以向法院说明你们的立功表现,可以获得宽大处理!这是我们给你们机会,没有你们帮忙,曾阿虎也跑不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早晚会被我们抓住的!明白了吗?是我们给你们机会,希望你们抓住这最后一次机会!”阿豹老婆哭着:“警察同志,您的意思我们都明白了。阿豹一定会配合的!”
    黑暗中,曾阿豹带着哭腔叹息了一声。阿豹老婆哭着:“你怎么就不想想孩子啊?我们都进去了,孩子怎么办?你那个倒霉弟弟早就该死,到底还想连累我们到什么时候啊?”曾阿豹也哭了,一脸痛苦地抱着头。
    “曾阿豹,你老婆说的,真的是有道理的。你会配合我们吗?”
    曾阿豹哭着点头,阿豹老婆抱着他失声痛哭。郑直和小刘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小刘有些于心不忍:“他和他弟弟的感情真的很深。”郑直点头:“亲兄弟嘛,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感情不深。”小刘侧过头:“我看了觉得很难受。”郑直看她:“千万不要有这种思想,记住,我们是警察,我们的任务是破案,抓获犯罪嫌疑人,把他们交给法律获得应有的惩罚!对坏人心慈手软,是对好人的犯罪!”小刘点点头,眼里都是崇拜。
    李欢在对面,看看表:“他会来吗?”路瑶看着曾阿豹:“那要看他和哥哥的关系到底有多近了!”曾阿豹泪流满面:“我会做的,警察同志,为了孩子,我……我会做的!”
    凌晨时分,山里气温骤降,山巅上渐渐起了一层白雾。指挥阵地上,龙飞虎举着望远镜,目光如炬。他甩甩头,从兜里摸出一根红辣椒,咬了一口,让自己能更清醒。雷恺看看手表,已经过了12点了。龙飞虎没说话,继续观察。
    山下的破旧小院一片平静。
    对面屋顶上,段卫兵披着黑蟒皮肤风衣,借着夜色据枪潜伏。赵小黑眼抵着狙击步枪上的夜视瞄准镜,虎视眈眈。在院子里的猪圈里,陶静和何苗捏着鼻子猫在里面,几只猪因为陌生人的侵入发出不满的哼唧声。实在是太臭了!—陶静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心,一回头,看见何苗戴着一次性口罩:“你怎么这么聪明?排爆手什么时候戴口罩了?”何苗指指她的背囊:“从你的医疗背包拿的,你自己不是有好多吗?怎么比猪还笨?”两人正吵着,耳机里传来沈鸿飞的声音:“不要吵了,保持无线电静默,这是整个行动单位的无线电频道,所有人都听着呢!”两人马上都闭嘴了。队员们戴着耳机,捂着嘴低声笑。
    指挥阵地上,雷恺抱着枪在小憩,龙飞虎抬手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龙飞虎拿着望远镜继续观察。突然,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靠近村口。龙飞虎精神一振,捅了捅雷恺,雷恺迅速起身,戴上夜视仪。村口,曾阿虎躲在破墙后,观察着四周,见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快速地猫身走进村口。龙飞虎打开单兵对讲机,低语:“小虎队注意,疑似目标已经出现,现在正在往你们潜伏的区域接近。完毕。”
    “收到,完毕!”沈鸿飞打开耳麦送话器,“—小虎队,做好抓捕准备,记住,一定要活的!完毕。”队员们一一回复。
    曾家大院,曾阿虎走到院门附近,背靠墙壁四下观察着,见一切如常,这才伸手敲门。此时,屋里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屋顶上,赵小黑满头是汗,深呼吸平稳着自己,继续瞄准。段卫兵趴在旁边,拿着观测仪:“我看到目标了,距离45米。”
    赵小黑深呼吸,眼抵着高精狙的瞄准镜,食指从扳机外圈移到扳机上,高精狙的十字线瞄准了曾阿虎的腿。段卫兵嘴里念叨着:“你现在打,一枪就可以打在他腿上,没跑。”赵小黑稳定呼吸:“犯罪嫌疑人的行为没有构成开枪射击的要件。”
    “你还等什么?!等他跑起来,那枪可没数了!”段卫兵急吼。
    “俺说了,犯罪嫌疑人的行为没有构成开枪射击的要件!咱都是学过法律的!再说咱们也没确定目标就是他!”
    “你是不是不敢打啊?”段卫兵冷笑。赵小黑不说话,努力地平稳自己,但汗水还是不停地从脸颊流下来。院子里,沈鸿飞轻轻地打开保险,等待时机。
    屋子里,有节奏的敲门声还在继续,警察们持枪贴在门口,曾阿豹哆嗦着:“是……是他……”路瑶压低声音:“还用我叮嘱什么吗?”曾阿豹连连摇头。郑直抓起曾阿豹,路瑶跟在后面走到院门前。郑直和路瑶持枪闪身在院门两侧。曾阿豹咽了口唾沫,稳定自己,但是张嘴有点儿哆嗦:“阿……阿虎?”
    “对,是我,哥,你怎么了?”曾阿虎低声问。
    “没……没事,这几天感冒了。”曾阿虎打开门,曾阿豹满脸是汗:“哥,你怎么了?”曾阿豹强笑:“没事,没事,不跟你说了吗,这几天感冒了,快进来!别在门口,太危险!”曾阿虎没动,狐疑地观察着四周。指挥阵地上,龙飞虎拿着望远镜,对着耳麦说道:“不能等了,启动备用方案。猎奇做准备。完毕。”
    “收到。完毕。”韩峰带着猎奇在村口的山坡上。猎奇虎视眈眈,吐着鲜红的舌头。韩峰摸摸猎奇,摘下它的嘴套:“不要叫。”猎奇不吭声。突击队员们持枪待命。
    “咋了?阿虎?”曾阿豹侧身站在院门口。曾阿虎收回脚:“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跑。此时,藏身在门侧旁的沈鸿飞一把推开曾阿豹:“警察—站住—”曾阿虎在狂跑中转身拔枪射击,砰!子弹打在沈鸿飞的防弹盾上,沈鸿飞大喊:“他开枪了—狙击组—”
    屋顶上,赵小黑满脸是汗,段卫兵在一旁急吼:“快开枪!”赵小黑瞄准曾阿虎的腿,刚想扣动扳机,汗水从额头滑落—赵小黑迷了眼,他急忙抬手擦掉,再瞄准—人没了!黑暗里,赵小黑猛地呆住了。
    指挥阵地,龙飞虎高声命令:“快!放狗!”韩峰一松手,猎奇噌地狂追出去。队员们也持枪跟在后面。
    漆黑一片的村子里,曾阿虎没命地奔跑着。沈鸿飞和另外几名队员追过来,傻眼了—前面是个三岔路口。大家持枪左顾右盼,沈鸿飞想想,几个人分头继续追。
    村子外边有一条河,曾阿虎在黑夜里跑得嗖嗖的,猎奇在远处追来,不停地狂叫着。曾阿虎跑到桥头,纵身跳入河里。猎奇追到桥头,也扑通跳下去追了过去。很快,曾阿虎的身影在夜色里没有了踪影,猎奇在黑乎乎的水里汪汪叫着。
    4
    办公室里,熬了一夜的吴局长指着龙飞虎的鼻子,久久没说话。龙飞虎面色严肃,笔直地戳着不吭声。
    “居然没抓住?!”吴局长疲惫的脸上都是痛心疾首。龙飞虎立正:“都是我的错,请局长批评。”吴局长怒吼:“我不是要批评你,我要处分你!”龙飞虎不吭声。这时,路瑶拿着手机推门进来:“局长,我们有新的线索!”
    “讲。”吴局长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
    “我们找到了曾阿虎的女朋友。”
    吴局长一愣:“消息确凿吗?”
    “确凿。”路瑶拿出一张照片,“这个人就是曾阿虎的女朋友,叫马小茜!在海港区的一个美发店打工!这是我们经过严密排查找出来的,消息绝对可靠!”
    “你怎么知道曾阿虎和这个女人不是露水夫妻呢?她到底能知道多少?”
    “曾阿虎抢劫来的钱大部分都存在她的名下!而且我们已经核实过她的银行账户,很显然,她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而金额大致上也和曾阿虎历次作案的赃款相同,存入时间也一致,基本都是第二天或者第三天!”路瑶说。吴局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看着两人:“那你们还等什么?!”路瑶和龙飞虎立正敬礼,转身离开。
    特警支队的指挥中心,值班员的声音响彻基地:“小虎队,立即到车场待命!”此时,正在攀登楼打扫卫生的小虎队都没反应过来,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沈鸿飞。沈鸿飞愣了一下,一甩笤帚撒丫子就跑,大家急忙跟着跑去。
    城乡结合部的街上,车水马龙,小贩沿街吆喝着买卖。郑直坐在一辆出租车上,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后面街边的美发店。另一边,凌云和沈鸿飞也是一身情侣打扮,正坐在路边聊着天。街上,何苗和陶静走到另一个电线杆跟前,假装看着上面贴的小广告。远处,马小茜心事重重地走过来。陶静使了个眼色,何苗低头对着别在衣服里的耳麦轻语:“我看见了—华南虎。”
    “收到。”郑直轻踩油门,出租车向这边慢慢靠近。凌云和沈鸿飞起身,走到马小茜身后。突然,陶静一个耳光抽在何苗的脸上,何苗的眼镜被打掉,怒吼:“你敢打我?!”陶静一副泼妇的样子:“谁让你骂我母老虎的?!”何苗恼怒地举起手,迟迟抽不下去。
    “快打!”陶静仰头低吼。何苗咬紧牙关,一巴掌打在陶静脸上:“你个贱女人!”陶静立马哭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打死人了—”两人当街扭打起来,周围的群众轰地立刻围了上去。不远处,走在路边的马小茜愣了一下,绕开人群继续往前走。这时,郑直开着出租车停在她旁边:“小姐,打车吗?”马小茜还没来得及回答,沈鸿飞迅速打开车门,凌云一把把马小茜推了进去,自己也迅速上车,郑直一踩油门驾车走人。
    沈鸿飞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别看了别看了!这是我弟弟和弟妹,每次都这样!走了走了!散了散了!”陶静拉着沈鸿飞哭:“哥,你可要给我主持公道啊!”何苗一把拉住她:“那是我哥,又不是你哥!”沈鸿飞没好气地看着两人:“都一样,走了走了,别在这儿丢人了!你们俩闹什么离家出走啊?老妈都气得住院了!”两人急忙起身,提着箱子跟着沈鸿飞走了。留下一堆莫名其妙的路人,很快就散了。大街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出租车里,马小茜左右挣扎着:“你们要干什么?!当街绑架啊?!”凌云掏出警官证:“马小茜!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你要聪明点就闭嘴!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一会儿你敞开了说!”
    5
    一间简陋的毛坯房里,路瑶松了一口气,龙飞虎看着她:“下面就看你的了!要在曾阿虎反应过来以前,撬开马小茜的嘴!让她配合我们工作!”路瑶傲气地说:“我又不是小虎队那帮新人,用得着你叮嘱吗?!我们走!”说着带着小刘和李欢快速离开。龙飞虎悻悻地愣在原地。片刻,对着耳麦低语:“小虎队得手了,我们走吧。”
    另一栋楼的楼顶上,雷恺笑笑,拍了拍趴在身边杨震的头:“我们走。”
    “雷电。”杨震叫住他。
    “怎么?”雷恺回身问他。
    杨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吴迪他……什么时候能回来?”雷恺看他,杨震抱着高精狙,眼睛里都是恳切。
    “你不是一直想当狙击手吗?”
    杨震笑笑:“我还是当排爆手合适。”雷恺叹了一口气:“吴迪的事可能比你想得要复杂,你就别问了,该回来的时候会回来的。”说罢转身走了。留下一脸迷茫的杨震站在楼顶上。
    公安局院子里,小虎队坐在突击车旁休息。龙飞虎大步流星地走来,队员们唰地起立。龙飞虎看着他们。沈鸿飞努力抑制住兴奋:“龙头,我们完成了任务!”
    龙飞虎突然笑了,队员们都意外地看着他。陶静悄声说:“他也会笑啊……”龙飞虎一把抱住沈鸿飞和郑直:“干得漂亮!”
    沈鸿飞的眼泪终于流出来。
    “你们成功地完成了这次密捕行动,天衣无缝,毫无破绽!现在重案组正在进行紧急审讯,寻找突破口!”队员们都很兴奋。龙飞虎话锋一转,“先不要高兴太早,曾阿虎还逍遥法外,你们随时待命吧!”说完转身走了。
    队员们还愣在原地。凌云看着龙飞虎的背影:“他为什么那么激动?”
    “是因为我们终于成功地完成了一次任务?”郑直说。
    “可这个任务太简单了,根本没有技术含量啊?”何苗摇头。
    “是不是我们终于给他长了一次脸?”大家都看她。陶静急忙捂嘴:“我又说错了!”
    “你没说错,我们终于给他长了一次脸。”沈鸿飞深吸一口气,“我们小虎队自从组建以来,一直在闯祸,这次终于完美地完成了一次任务!他为我们承担了很多本不该承担的压力,只是为了我们的成长。我们一直很憋屈,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不对,还没到扬眉吐气的时候!”凌云打断他,“抓住曾阿虎,我们才能扬眉吐气!”
    “对!抓住曾阿虎,我们才能扬眉吐气!”郑直掷地有声。
    “勇敢无畏!”沈鸿飞举起右拳,队员们也伸出右手,碰在一起。
    6
    审讯室的门打开,马小茜噤若寒蝉地坐在椅子上。路瑶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照片,马小茜一惊,浑身哆嗦。
    “你不傻,也不要以为我傻。既然把你抓到这里来,一定有抓你的原因!不要以为你们俩做得天衣无缝,你的无数破绽都在我们的关注当中,随便哪一条都足够判你坐几年牢的。要是你现在不肯说,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不说了,明白吗?”路瑶盯着马小茜,冷冷地说,“现在,你好好想想,说,还是不说?!”马小茜伤心地哭着。
    两个小时后,龙飞虎在预审室外的走廊不停地来回走。路瑶开门出来,龙飞虎赶紧迎上去:“招了?”路瑶点头,龙飞虎问:“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想办法让她把曾阿虎引出来!”路瑶说。
    “曾阿虎会上当吗?”
    “那要看马小茜在他心里的位置了!”
    龙飞虎叹息一声:“男人啊,软肋都是心中的女人!”路瑶看他一眼:“什么意思?”龙飞虎忙错开眼:“没,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感叹下。”
    夜晚,密林深处,一处简易的掩体外面伪装着树叶,曾阿虎藏身在里面,打开一罐单兵罐头,就着压缩干粮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这时,手机嗡嗡地响起来,曾阿虎拿起来,是马小茜的短信:“你这次搞了多少钱?怎么没见你拿来?”曾阿虎苦笑着回过去:“这次才抢了三万,我就没冒险去找你。”
    此时,公安局会议室里,马小茜在何苗和陶静的看守下,战战兢兢地按着手机:“没有钱你忙活什么?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把钱给她了?”那边曾阿虎急了,赶紧回复:“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怎么可能有别的女人?”
    “那你把这次抢的钱给我!”
    山林里,曾阿虎沉吟片刻,回复:“我明天给你,明天早晨我去做一单。”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呆住了。路瑶问:“问他去哪儿做?”马小茜哆嗦着说:“他从来不跟我说的……”
    “听着!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坐牢是肯定的!坐的时间长短完全取决于你自己!你还年轻,你还有机会!机会,你懂吗?!这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错过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路瑶说。马小茜哭着看着手机,问:“明天早晨你要去哪儿做?”曾阿虎笑笑,回复:“楚河路交行,那比较偏。”
    特警宿舍里,除了吴迪,空无一人。队员们都出勤去了,只剩下他无聊地靠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在特警队,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快乐,有一群同生共死的兄弟,还有自己深爱的人,但好像在一瞬间,他觉得什么都没有了……作为特警队员,没有保持清醒的头脑和高度警觉,这是他的错,也许龙头不会再像以前那么相信他了……吴迪想着,眼里泛着泪花。
    这时,手机嗡嗡地响,吴迪抹了一把脸,拿起手机一愣,接起来:“又怎么了?”手机里传来一阵抽泣声:“……阿迪,我……我不想活了……”吴迪一下子坐起来:“晓晓,你在哪儿?!”陈晓晓哭得更厉害了:“我在……珍珠泉……”电话断了,一阵忙音。吴迪急忙起身穿上衣服,跳上车疾驰而去。
    此时,在酒店的一间豪华套房,浴室里传来一阵水声。陈晓晓穿着睡衣,躺在漫水的浴缸里,手臂垂在外面,血汩汩地从手腕处往外流淌。吴迪和保安猛地冲了进来,吴迪看着陈晓晓苍白的脸,从架子上取下毛巾绑住手腕,一把抱起陈晓晓向外冲去。
    7
    特警训练场上,小虎队全副武装,肩上挎着95自动步枪,已经列队站好。龙飞虎站在队列前,冷眼注视着他们:“此时此刻,整个楚河路一带外松内紧,各个警种已经部署完毕!而你们将担任主攻突击组的任务!我们知道他出现的地点,出现的大概时间,也知道他的作案手段,知道他带着枪而且枪法不错,受过一定的专业训练!而上级的要求是—生擒!我们要尽一切可能完成这个任务,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可以使用致命手段!明白吗?!”
    “明白!”小虎队立正怒吼。龙飞虎看看表,大声命令:“出发,到现场待命!”队员们转身上车,三辆挂着民用车牌的路虎在城市的街道上疾驰。
    下半夜,整个城市已是一片安静。小虎队抵达楚河路后,分头迅速隐蔽。
    公安局的会议室里亮如白昼,路瑶紧张地看着各个传输回来的监控画面。吴局长坐镇,亲自指挥:“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换以前,我可能会说没有,现在,我真不敢斩钉截铁。”路瑶忧心忡忡,“曾阿虎不是一般的对手,他可能会有我们想不到的逃生办法。”
    “曾阿虎说的是真的吗?会不会是一个局?”吴局长担心地问。路瑶仔细想想:“不会!我和马小茜正面接触过,能感觉到她在曾阿虎心中的位置。这是女人的直觉,我想曾阿虎不会骗她的,况且他也没想到我们已经控制了马小茜。现场已经由猛虎突击队全面布控,他们这次不会放过曾阿虎的!”吴局长点头:“一定不能出岔子,我是立了军令状的!”
    “是!”路瑶神色冷峻,继续盯着现场的监控画面。
    街上一片寂静,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几个小时过去了,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楚河路上,人迹寥寥。沈鸿飞坐在车里,咬了一口辣椒,让自己精神了一下。对面街上,陶静坐在另一辆车里,瞪大眼,仔细辨别着稀疏的路人。突然,远处出现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陶静揉揉眼:“不会是他吧?”何苗一个激灵醒来,戴上眼镜:“他来了?!”陶静的手摸在腰间的手枪上:“不知道,看不清—报告,有可疑人物出现,在狙击组的9点方位!”
    “收到。”沈鸿飞拿起望远镜,呼叫:“狙击组!—”
    楼顶上,赵小黑的高精狙套住目标。段卫兵拿着测距仪:“狙击组报告,已经锁定目标。完毕。”
    “我要的不是锁定目标!我要的是确认目标,你们那光学仪器是摆着好看的吗?!”沈鸿飞着急地吼道。赵小黑抵着瞄准镜:“看不清目标,他戴着墨镜,完毕。”
    “妈的!我下车去逼近看!”沈鸿飞打开车门,凌云也跟着下去。郑直坐到司机位置,随时准备支援。
    街上,晨雾蒙蒙,曾阿虎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一身便装的沈鸿飞和凌云亲热地搂着从后面慢慢走来。陶静和何苗也从对面说笑着靠近。曾阿虎低头走着,拿起手里藏着的镜子。沈鸿飞走近,对着凌云低语:“是他!他手里有镜子,在观察我们!”
    “藏不住了!”凌云迅速拔出手枪,“哗啦”一声顶枪上膛。沈鸿飞也举枪瞄准:“警察—原地站住!”曾阿虎站住了,四把手枪对准他。楼顶上,高精狙的十字线稳稳地瞄准了曾阿虎的腿。
    街上,曾阿虎慢慢摘下墨镜。凌云双手握枪:“警察—双手放在头顶,原地跪下!”曾阿虎慢慢举起双手,放在脑后。凌云拿出手铐走上前,突然,曾阿虎从脖子后面的衣服里拔出一枚手雷,甩手往后扔过去。手雷在空中打转。
    “有雷!”沈鸿飞大惊,一把扑倒凌云。陶静和何苗也急忙卧倒。“轰!”一声巨响,一团白色的浓烟升腾,再抬头,曾阿虎已经不见了。沈鸿飞大吼:“他往哪里跑了?!”楼顶上,赵小黑抵着瞄准镜:“你的9点钟方向,那条巷子!”
    “为什么不开枪?!”
    “那是个烟雾弹!俺看不清!”
    “他姥姥!追!”沈鸿飞怒骂,四个人爬起来往巷子方向冲去。沈鸿飞边跑边喊:“华南虎,到那边堵截!”
    “收到!”郑直驾车冲出隐蔽处,往另外一条路开去。楼顶上,赵小黑和段卫兵迅速背上枪,在楼顶上狂奔。
    一条狭窄的胡同里,两边都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曾阿虎没命地狂奔,纵身一跃,敏捷地在胡同里穿梭。沈鸿飞对着耳麦大吼:“华南虎,他朝着你的方向去了!”郑直驾车疾驰:“收到!我来堵住他!”郑直一打方向盘,路虎堵住了胡同口。郑直跳下车,拔出手枪。曾阿虎迎面跑来,起身一跃,跳过车,又上了房顶。
    另外一条街上,曾阿虎纵身跳下,起身飞奔。突然,他站住脚—龙飞虎铁塔一样地站在对面,侧面对着他。
    曾阿虎站起身,突然右手向后摸去,但龙飞虎的速度更快,枪已经在手上举了起来。两人举枪就打,子弹打在身后的砖墙上,弹痕密布。龙飞虎迅速更换弹匣,再次移动着射击。会议室里,路瑶紧张地看着大屏幕,捂着嘴,不敢出声。这时,枪声停止了,胡同里又恢复了安静。曾阿虎背靠在一处拐角,大口地喘着粗气。龙飞虎也隐蔽在一处矮墙后,稍微停顿以后射击声还在继续,显然是更换了弹匣。
    此时,队员们已经从各处包抄过来,曾阿虎看见闪身出来,两人连续射击,“咔嗒”一声轻响,两人的子弹都打完了,曾阿虎迅速更换弹匣,就在千钧一发之刻,龙飞虎突然反转手腕,从手腕的丝巾里拔出一个备用弹匣,弹匣和枪迅速合一,自动上膛—“砰”的一声,曾阿虎捂着左肩惨叫着倒地,五名队员持枪慢慢走过去。突然,曾阿虎右手拔出另一把手枪,对准了龙飞虎。路瑶站在大屏幕前,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砰!”曾阿虎右肩胛骨中弹,惨叫一声,手里的枪飞了出去—楼顶上,赵小黑吁了一口气,稳定呼吸,重新装上子弹。
    街上,雷恺这时候提着枪跑过来,脸上都是冷汗:“死的还是活的?”龙飞虎把枪插回枪套:“活的—你怎么才跑过来?不是说好了在这儿会合的吗?”雷恺忍着痛:“刚才脚底下一滑,摔了一跤,没,没事!”龙飞虎看他:“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吧,别骨折了。”雷恺摆摆手:“怎么可能呢?没事,走吧!”雷恺转身向路虎走去,一转头,痛苦都在脸上,每走一步都咬牙忍着,浑身遍布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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