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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第011章 小奶狗

雪满长空 求之不得 5868 Jun 29, 2022 12:05:00 PM
  第011章小奶狗
  温印:“……”
  李裕:“……”
  温印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是在她鬼鬼祟祟收手的时候,手将他碰醒的,还是他一早就醒了……
  四目相视中,大眼儿瞪小眼儿,她明显看出李裕眼中有恼意在,还有,忍辱负重之类的复杂情绪在。
  温印果然往后挪了些,粉饰太平开口,“太冷了。”
  李裕没出声。
  是冷!
  她抢了他一晚被子,他被冻醒好几次!
  他耐着性子从她这里抢回来好几次被子,最后都被她卷走,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她是怎么卷的,最后一次,干脆连人带被子被都她一道卷过去了。
  她睡迷糊了,李裕不好意思出声,这个时候要叫醒她,她脸上挂不住……
  但紧接着,她的手就伸到他衣衫里取暖,他整个人僵住,他很确定她是在取暖,不是在做旁的。
  而且,他也隐约记起来,早前她应当也这么卷过被子,将他晾在一旁,他太冷,下意识去够被子,然后她也是这样卷了他,再将那只冰冷的手塞进他衣裳里。
  他甚至想,他昏迷这么久忽然醒来,是不是就是被她这只手冰醒的……
  他知晓她睡迷糊了,眼下在离院,他还要处处依赖他,他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但最后,实在是,她一只手捂完,又换了一只手,他从早前的脸红一直到脸都绿了,终于出声,“温印……”
  她没醒。
  “温印!”他恼火。
  “嗯?”她半梦半醒。
  他本就年纪比她小,他有些难启齿,“你,挪开。”
  “嗯。”她应声。
  他心中微舒,以为她要挪开了,但她是挪了,但挪得更近了,手也从他腰间到了他后背上去,仿佛汲取了一处热量之后,又去了更暖的地方。也贴近他,把他当暖手炉一样拥着。
  “温印!你给我把手拿开!”他语气中有恼意。
  话音刚落,她不耐烦得蹭了蹭他,口中随意念了一句。
  李裕以为自己听错。
  温印迷迷糊糊继续,“小奶狗,奶凶奶凶的……”
  李裕:“……”
  ……
  眼下,温印分明一幅什么都不记得,也继续一面佯装平常,一面撑手起身,“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李裕咬牙:“不饿!”
  温印:“……”
  温印做贼心虚,同李裕说话原本就是为了缓解尴尬。她眼下已经撑手起身了,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李裕……
  温印撩起锦帐,俯身穿鞋。
  李裕脸色僵了僵,“你去哪里?”
  温印没回头,“晨间了,去洗漱,然后用早饭啊。”
  温印言罢,不待他开口,又当即补了句,“你不是不饿吗?我让黎妈打水到屋中给你洗漱。”
  李裕:“……”
  谁说他?!
  李裕忽然反应过来,确实是他自己说不饿的。
  李裕还没来得及出声,温印已经撩起帘栊去了外阁间。
  温印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肚子也配合得咕噜叫了一声。
  李裕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他才不相信她真信了他不饿的!
  他知道她是特意的……
  李裕撑手起身,丧气靠墙坐着,温印昨晚根本不是什么睡迷糊了。
  她能若无其事与他同榻,和他说话,也会抢他的被子,伸手到他衣裳里取暖,还会不讲道理,甚至咬他。
  温印能这么平和自然待他,就如同照顾落难的猫狗一样,拎它们回家洗澡,伸手‘摸’它们,抱着它们取暖,还会喂食……
  想起她刚才问他饿不饿,李裕脸都绿了。
  ——小奶狗,还奶凶奶凶的……
  李裕无语,但同时,肚子又不争气得叫了叫。
  李裕窝火,他在这里对号入座什么。
  ***
  好容易出了内屋,温印的脸色顿时明媚起来。
  幸好她面不改色,沉着冷静,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才好。
  她的这只爪子怎么就这么不听使唤,非要往暖和的地方去?
  温印不由看了看自己的手。
  黎妈正好入内,“夫人,手怎么了?”
  温印若无其事收起来,平常道,“天太冷了,活动活动。”
  黎妈笑了笑,“洗脸的水刚打好,估摸着夫人差不多该起了,夫人洗漱吧。”
  “好。”温印去到水盆前净脸。
  温热的水汽顺着毛巾紧紧敷在脸上,不仅暖和,而且舒缓了方才的尴尬情绪。
  元宝和铜钱端了早饭入内。
  温印已经洗好脸,放下毛巾去了屏风后更衣。
  黎妈看着元宝和铜钱放好碗碟,又朝屏风方向道起,“夫人,今晨让厨房做了鸡丝粥,还有野菜干。”
  都是她爱吃的,温印应好。
  她昨日才同黎妈说起想吃了,今日黎妈就让厨房备了。
  等她从屏风后更衣出来,见黎妈看了看内屋方向,“夫人,殿下可醒了?要给殿下送些吃的去?”
  温印神色微微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平和,“黎妈,你去问问他,顺便给他打水洗漱,他醒了。”
  “好。”黎妈去了屋中,温印则在外阁间的桌案前喝粥。
  雪白纤细的指尖,使着筷子夹野菜干时,若青葱般好看。喝粥的时候,手中又轻轻捏着勺子,无名指和小拇指微翘起来,粥到唇边再缓缓吹了吹,一口一口,慢慢尝着鸡丝粥的味道。
  她唤声“水”的时候,元宝上前倒水给她。
  等温印用完,放下碗筷,“撤了吧。”
  铜钱上前,端了水盅给温印漱口。
  温印漱完口,再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
  元宝和铜钱从外阁间离开的时候,温印余光终于瞥见苑外守着的人影也跟着一道离开了。
  温印放下手帕,这府中各处都有耳目,这么装模作样吃东西给旁人看,委实累了些,却又不得不得做,怕旁人看出端倪。
  稍许,黎妈撩起帘栊从内屋中出来,“殿下说他不饿,想自己呆会儿。”
  温印饮了口饭后茶,“不饿算了,由着他吧,对了,黎妈,今日归宁,东西替我收拾了吗?”
  黎妈思绪从李裕处挪开,“夫人放心,东西昨晚便收拾好了。”
  黎妈又问起,“老奴同夫人一道回吧?”
  “不了。”温印摇了摇头,放下茶盏,“新妇回门要在府中过夜,而且,照旁人看来,离院这处李裕还在病榻上未醒,我不应当着急回来,兴许要在府中多留一日。李裕这处要有人看着,不然怕出乱子。黎妈,你留在离院中,我带元宝回去,院里要是有什么事,你让铜钱来府中同我说一声。”
  “老奴省得了。”黎妈能分轻重。
  温印才又端起杯盏,又饮了一口饭后茶。
  去定州的两三年,温印习惯了早醒忙碌,眼下用过早饭,又喝了饭后茶,还不到归宁的时辰。
  黎妈扶着温印在苑中散步,“殿下有一整日没吃东西了,会不会有事?”
  病榻上这么久,黎妈担心她不吃东西,身子怎么抗得住?
  温印反倒平静,一面在苑中散步,一面同黎妈道,“黎妈,我不这么看。”
  黎妈看她。
  温印轻声道,“黎妈你想,若换作是你,在边关九死一生,昏迷两月醒来,忽然发现舅舅一家都没了,你也从家中最受瞩目的嫡子,沦为什么都不是的庶人,而最宠爱你的父亲被软禁,帮不了你。你被困在这个看似宽阔,但其实走不出去,日后也可能见不到人的地方。无论你想什么,说什么,做什么,日后都不再有人知晓。久而久之,府外光阴变化,四季更替,朝中之事也依旧如常,你却如同这座皇家园林一样,慢慢被人遗忘,可能到死,旁人都想不起还有你在。黎妈,换做是你,你会如何?”
  黎妈倒吸一口凉气,“这……”
  早前虽然也知晓殿下的处境,但忽然听夫人这么一说,黎妈还是忍不住寒意。是啊,光是听听都觉得压抑,更何况殿下自己……
  温印又看她,“你会不会吃不下东西,也不想说话,就想自己在一处呆会儿,静一静?”
  黎妈颔首,“怕是了。”
  黎妈轻叹,“但话虽如此,老奴是真怕殿下就这么意志消沉下去,什么都不肯用。殿下还年少,若是长此以往,日后还不知当如何才好?夫人,老奴是担心这条。”
  温印笑了笑,“黎妈,他是太子,师从太子太傅,天家从小就带在身边,朝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一定见得比你我多,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意志消沉?”
  黎妈眸间诧异。
  温印又道,“换作旁人,我许是会信从此一蹶不振,但李裕明显不是。他虽然年少,但打从昨日醒过来开始,除了起初迷迷糊糊咬了我手臂一口外,而后的哪一处你见他仓皇失措过?”
  好像是不曾,黎妈跟着回忆。
  温印继续道,“他一直在察言观色,听你我二人说话,再从你我说的话里,推断京中形势,却没让你察觉他的心思。他让你察觉的,只是他茶饭不思,不想说话,只想自己一处呆会儿,是不是?”
  黎妈隐约想起这两日的蛛丝马迹,恍然悟了过来,是了,是不曾见殿下惊慌过,黎妈悄声道,“夫人的意思是,殿下在演?”
  温印没应声。
  黎妈奈何,“夫人同殿下都成亲了,是一条船上的人,殿下演给夫人做什么?”
  温印低眸笑了笑,“试探我啊,就算我是永安侯的女儿,不能是东宫的眼线吗?他越小心,便越会反复试探。他若轻易信了旁人,那他的储君之位也坐不长久,他越小心,反而人越稳妥。”
  黎妈这才会意。
  温印轻声,“黎妈,旁的事情不必管。晚些等他饿了,你送些东西给他用;他若不吱声,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Μ.5八160.cǒm
  “老奴明白了。”黎妈应声。
  ……
  快至吉时,卢管事来了苑中,“夫人,林家铺子的胡师傅来了,已经在偏厅候着了。”
  温印看向黎妈,黎妈朝温印道,“夫人,老奴去领胡师傅来苑中一趟吧。老夫人早前就让胡师傅替夫人调理过饮食,这食疗也要配合住处冷暖,通风,周围的陈设,才能搭配,夫人,还是请胡师傅来苑中一趟稳妥。”
  卢管事诧异,温印已放下茶盏,“去吧,要快些,免得耽误今日归宁的时辰,祖母和父亲还在府中等我。”
  黎妈应声去做,温印借着低头饮茶移开了目光。
  卢管事也不好再说旁的。
  ……
  很快,胡师傅到了屋中。
  温印在,李裕让跟前这个名唤胡师傅的人替他把脉和查看身上的伤口,没有多问。
  他知晓温印谨慎,不会在旁人耳目下,明目张胆让大夫来替他诊治,胡师傅不是大夫,他猜得到。
  胡师傅看到他这一身伤的时候,明显愣了愣,没作声,但再后来的检查便更仔细了些。
  李裕也全程配合他。
  良久,等胡师傅细致看过,也把过脉后收手,“公子,可以了。”
  李裕才拢了拢衣裳。
  胡师傅起身,半朝着李裕,也又半朝着温印道,“公子应当在病榻上躺了不少时候,皮外伤差不多已经痊愈了。但伤筋动骨少则百日,加之从脉象推测,公子昏迷的时间有些长了,需要恢复时间。公子这段时日千万要静养,不宜激烈动作,也不宜大补,饮食以清淡为主,老夫会将调理的食谱到黎妈这处,旁人不会觉察。”
  李裕看了看胡师傅,对方连他昏迷一长段时间都能诊断出来,医术不差。
  李裕没出声。
  “有劳胡师傅了。”一侧,是温印颔首。
  胡师傅笑了笑,又道,“公子年轻,能恢复好,只是要耐性。旁的倒也没什么大碍,但公子应当饿了。”
  李裕:“……”
  温印:“……”
  恰逢此时,李裕的肚子非常不合时宜的轱辘一声。
  尽管温印,黎妈和胡师傅都佯装没听见,但架不住李裕的肚子又再次轱辘一声,李裕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青了。
  温印却好似不察一般,继续朝黎妈道,“黎妈,替我送送胡师傅吧。”
  胡师傅拱手。
  “胡师傅,我夫君的事,暂且不要同外人提起。”临末了,温印叮嘱。
  ‘某夫君’脸上还挂着菜色,当下也跟着自觉对号入座,看向胡师傅。
  胡师傅连忙应道,“夫人放心,我们全家上下皆受过侯府和夫人的恩惠,知晓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胡某今日来此处,是因为夫人体寒,又才从定州回京,不适应京中,所以来看看如何给夫人做食疗食谱,旁的胡某什么都不清楚。”
  黎妈去送胡师傅,屋里就剩了李裕同温印两人。
  想起方才那几声肚子叫唤,李裕目光特意避开温印。
  “胡师傅信得过,你不必担心。我先走了,你若是有事就寻黎妈。”温印说完转身。
  李裕微讶,“你,你去哪里……”
  如果温印只是出屋,不会特意同他说这一句。
  温印要离开离院。
  尽管李裕不愿意承认,但眼下,如果温印忽然离开,他心底会莫名不安。
  “归宁,”温印轻声道,“出嫁后的第三日归宁……”
  李裕愣住,他是忘了……某人再次自觉对号入座,“我,我不是还病重没醒吗?你自己回去吗?”
  “家中担心我,我要回去看看。我让黎妈留下来,你有事找黎妈。”温印说完转身,李裕心中忐忑,但她却忽然折回,凑近他跟前。
  她容颜极盛,凑近的时候,耳鬓处的青丝撩起,他莫名想起早前时候,指尖不由滞了滞,但是人没有挪开。
  她声音就在他近处,“你想打听谁的消息?”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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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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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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