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疼
略带着惊慌的声音细弱蚊蝇，若不是谢淮洲耳力好他根本就听不见。
满梁京的人都知道，董家当年十里红妆娶的夫人是个皇商，后因为闹出了人命喝毒酒畏罪。
可这其中多少疑点？
满打满算，那时候董湘君不过几岁的稚童。
谢淮洲打小就是谢家的骄傲，他是被众星拱月的疼宠着长大的，从来没尝过什么艰辛苦楚。
看着董湘君细细拧着眉毛的样子，他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酸涩，伸手抚向董湘君的眉心。
一点点撵开了紧锁的愁绪后才吹灭了灯平躺下去。
这一夜，董湘君难得睡了个囫囵没有做梦的觉，精神抖擞的醒过来时谢淮洲已经不见了。
连翘伺候着她起床，一面拧帕子一面说道：“姑娘，今儿一大早林婶儿悄悄过来了。”
董湘君动作一顿。
林婶儿是董湘君在董家的暗桩之一，为的就是嫁来谢家后也不会对董家的事一摸黑。
她总要时时刻刻把握着董家境况的。
像林婶儿这样的人还有好几个，她们各自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这也是董湘君怕折进去一个后除草连着土都给牵连了。
“董家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连翘点头，“说是昨儿夜里，曹家有个庶出的什么五爷去找了大老爷，两人喝酒喝到深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是，大老爷喝完酒和张氏说了一夜的话，正院儿的灯亮了一宿。”
眉尾一挑，董湘君笑了，“曹家的手可真够快的，我还以为总要等个几天呢。”
看来曹贵妃是气坏了，谢淮洲对她的评价也是很贴切的。
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姑娘就不担心？”连翘有点儿着急。
“担心什么，她们还能把我活吃了不成？就看董家要怎么站队了。”
董湘君笑笑。
董其政应该不会让她失望的。
打点了精神将董家的事抛诸脑后，董湘君洗漱过后直接去正院儿给谢夫人请安。
因为谢皇后的事，谢家的下人个个敛声屏气的，没人敢嬉闹，不过谢夫人好歹做出个欢喜的模样来。
她儿子新婚，总不能一家人都垂头丧气的。
“谢淮洲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儿过来？”谢夫人看董湘君又是一个人过来的，脸上的笑一僵。
不会是这个不省心的又半夜回前院儿书房了吧？
“母亲。”
正说着话，谢淮洲就从门外被推了进来。
他进来后先看了一眼自己的新婚妻子，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挚友说他的腿需得多锻炼，因怕董湘君发现，所以他才回前院儿走了几圈。
亏他还惦记着董湘君，匆匆忙忙回来才发现，人家早自己走了。
比他还凉薄些，连问都不问他一句。
“去前院儿拿来些东西，怕耽误了给您请安就先让她过来了。”
董湘君莫名觉着谢淮洲仿佛有些不高兴，想着约摸跟自己无关也就没多想。
吃了一顿并不热闹的早饭，谢夫人也不留小夫妻两个，催着让他们回去培养感情去了。
董湘君礼数周全的告退，推着谢淮洲出去了。
谢夫人这才叹一口气，跟伺候自己多年的婆子抱怨：
“洲儿什么都好，就是太挑，我唯恐他心里十分不愿意，所以不碰董湘君，难得人家姑娘不嫌弃他，他可千万别钻了牛角尖。”
婆子笑着安慰：“我瞧着小爷对少夫人倒还很上心，进来后先情深义重看了少夫人好几眼呢。”
“真的？”谢夫人倒没注意，嘴角的笑大了许多，“那就好，那就好。”
她并不知道自己儿子腿没断，谢家上下，知道的只有三七和谢淮洲的暗卫。
在她看来，董湘君嫁给断了腿了儿子，还不自怨自艾的就很好。
同一时间，出了正院儿的门儿，在谢夫人眼里很好的儿媳妇董湘君就发觉谢淮洲有些不对劲。
“夫君，你可是身子不舒服？”
要不然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呢。
谢淮洲：“并无。”
“瞧着你脸色不好呢。”董湘君示意三七退到一边儿去，自己推着谢淮洲改了方向。
谢淮洲拧眉：“你要带我去哪。”
董湘君笑盈盈道：“在咱们家园子里逛逛，陪你散散心。”
三七看着两人自然的背影，扯住了想加快脚步跟上去的连翘：
“哎哟我的连翘姐姐，你就别过去添乱了，远远儿的跟着就是了。”
两个主子这时候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他们跟着伺候的可得有眼力见一点儿，别耽误了两人。
连翘看自家小姐走远了，顿时有点儿着急：“你抓着我干什么，快放手，我们家姑娘都走远了！”
三七见这个傻丫头憨憨的什么也不懂，只能摆明了说道：“正是要他们走远些呢，不然咱们巴巴跟上去可就打搅他们了。”
连翘眨眨眼，这才理解了三七的意思，心里顿时有点儿不舒服，可到底没再追上去。
董湘君和谢淮洲没发现自己跟前的俩人远远落后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今早为何不等我。”谢淮洲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意问道。
董湘君：“你不是说只在我这里睡个觉，白天就去前院儿，我以为你走了呢。”
想想，这还真是自己说的话，谢淮洲心里顿时更不爽了。
谢淮洲：“这些话你倒记得，怎么让你别招惹曹氏的话你偏不记得。”
董湘君大奇：“你什么时候同我说别招惹曹氏了？”
事后说的，谢淮洲一张俊脸更加清隽了，“昨日曹家已经出手了，他们派人去了你娘家。”
“我知道。”
董湘君不在意让谢淮洲知道自己的事，“我在那里留了人，早上有人过来回话，说曹家有个庶出的五爷昨天和我父亲把酒言欢，我不知道说了什么，让我父亲和张氏促膝夜谈。”
她笑笑，又补充一句：“张氏就是我的继母。”
谢淮洲没想到董湘君会对自己这么坦诚，就这么大喇喇讲了她留在董家的有人。
他心里冒出一股莫名的熨帖，面上却丝毫不显的淡淡“嗯”了一声。
“曹家既然出手，恐怕明天的回门不会太平静。”
董湘君跟着点头，随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满梁京的人都知道，董家当年十里红妆娶的夫人是个皇商，后因为闹出了人命喝毒酒畏罪。
可这其中多少疑点？
满打满算，那时候董湘君不过几岁的稚童。
谢淮洲打小就是谢家的骄傲，他是被众星拱月的疼宠着长大的，从来没尝过什么艰辛苦楚。
看着董湘君细细拧着眉毛的样子，他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酸涩，伸手抚向董湘君的眉心。
一点点撵开了紧锁的愁绪后才吹灭了灯平躺下去。
这一夜，董湘君难得睡了个囫囵没有做梦的觉，精神抖擞的醒过来时谢淮洲已经不见了。
连翘伺候着她起床，一面拧帕子一面说道：“姑娘，今儿一大早林婶儿悄悄过来了。”
董湘君动作一顿。
林婶儿是董湘君在董家的暗桩之一，为的就是嫁来谢家后也不会对董家的事一摸黑。
她总要时时刻刻把握着董家境况的。
像林婶儿这样的人还有好几个，她们各自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这也是董湘君怕折进去一个后除草连着土都给牵连了。
“董家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连翘点头，“说是昨儿夜里，曹家有个庶出的什么五爷去找了大老爷，两人喝酒喝到深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是，大老爷喝完酒和张氏说了一夜的话，正院儿的灯亮了一宿。”
眉尾一挑，董湘君笑了，“曹家的手可真够快的，我还以为总要等个几天呢。”
看来曹贵妃是气坏了，谢淮洲对她的评价也是很贴切的。
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姑娘就不担心？”连翘有点儿着急。
“担心什么，她们还能把我活吃了不成？就看董家要怎么站队了。”
董湘君笑笑。
董其政应该不会让她失望的。
打点了精神将董家的事抛诸脑后，董湘君洗漱过后直接去正院儿给谢夫人请安。
因为谢皇后的事，谢家的下人个个敛声屏气的，没人敢嬉闹，不过谢夫人好歹做出个欢喜的模样来。
她儿子新婚，总不能一家人都垂头丧气的。
“谢淮洲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儿过来？”谢夫人看董湘君又是一个人过来的，脸上的笑一僵。
不会是这个不省心的又半夜回前院儿书房了吧？
“母亲。”
正说着话，谢淮洲就从门外被推了进来。
他进来后先看了一眼自己的新婚妻子，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挚友说他的腿需得多锻炼，因怕董湘君发现，所以他才回前院儿走了几圈。
亏他还惦记着董湘君，匆匆忙忙回来才发现，人家早自己走了。
比他还凉薄些，连问都不问他一句。
“去前院儿拿来些东西，怕耽误了给您请安就先让她过来了。”
董湘君莫名觉着谢淮洲仿佛有些不高兴，想着约摸跟自己无关也就没多想。
吃了一顿并不热闹的早饭，谢夫人也不留小夫妻两个，催着让他们回去培养感情去了。
董湘君礼数周全的告退，推着谢淮洲出去了。
谢夫人这才叹一口气，跟伺候自己多年的婆子抱怨：
“洲儿什么都好，就是太挑，我唯恐他心里十分不愿意，所以不碰董湘君，难得人家姑娘不嫌弃他，他可千万别钻了牛角尖。”
婆子笑着安慰：“我瞧着小爷对少夫人倒还很上心，进来后先情深义重看了少夫人好几眼呢。”
“真的？”谢夫人倒没注意，嘴角的笑大了许多，“那就好，那就好。”
她并不知道自己儿子腿没断，谢家上下，知道的只有三七和谢淮洲的暗卫。
在她看来，董湘君嫁给断了腿了儿子，还不自怨自艾的就很好。
同一时间，出了正院儿的门儿，在谢夫人眼里很好的儿媳妇董湘君就发觉谢淮洲有些不对劲。
“夫君，你可是身子不舒服？”
要不然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呢。
谢淮洲：“并无。”
“瞧着你脸色不好呢。”董湘君示意三七退到一边儿去，自己推着谢淮洲改了方向。
谢淮洲拧眉：“你要带我去哪。”
董湘君笑盈盈道：“在咱们家园子里逛逛，陪你散散心。”
三七看着两人自然的背影，扯住了想加快脚步跟上去的连翘：
“哎哟我的连翘姐姐，你就别过去添乱了，远远儿的跟着就是了。”
两个主子这时候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他们跟着伺候的可得有眼力见一点儿，别耽误了两人。
连翘看自家小姐走远了，顿时有点儿着急：“你抓着我干什么，快放手，我们家姑娘都走远了！”
三七见这个傻丫头憨憨的什么也不懂，只能摆明了说道：“正是要他们走远些呢，不然咱们巴巴跟上去可就打搅他们了。”
连翘眨眨眼，这才理解了三七的意思，心里顿时有点儿不舒服，可到底没再追上去。
董湘君和谢淮洲没发现自己跟前的俩人远远落后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今早为何不等我。”谢淮洲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意问道。
董湘君：“你不是说只在我这里睡个觉，白天就去前院儿，我以为你走了呢。”
想想，这还真是自己说的话，谢淮洲心里顿时更不爽了。
谢淮洲：“这些话你倒记得，怎么让你别招惹曹氏的话你偏不记得。”
董湘君大奇：“你什么时候同我说别招惹曹氏了？”
事后说的，谢淮洲一张俊脸更加清隽了，“昨日曹家已经出手了，他们派人去了你娘家。”
“我知道。”
董湘君不在意让谢淮洲知道自己的事，“我在那里留了人，早上有人过来回话，说曹家有个庶出的五爷昨天和我父亲把酒言欢，我不知道说了什么，让我父亲和张氏促膝夜谈。”
她笑笑，又补充一句：“张氏就是我的继母。”
谢淮洲没想到董湘君会对自己这么坦诚，就这么大喇喇讲了她留在董家的有人。
他心里冒出一股莫名的熨帖，面上却丝毫不显的淡淡“嗯”了一声。
“曹家既然出手，恐怕明天的回门不会太平静。”
董湘君跟着点头，随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